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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珠-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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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的,一枚针,一枚毒针。
  玉寅他,是一枚卡在她骨头缝隙里锈迹斑斑的针。生疼,却怎么也拔不掉。
  那一天,他站在池畔朝她伸出了手。
  在他身后,一丛新莲正摇曳生长,散发着柔弱又顽固的矛盾气息。
  她看见,他月白的外衫上池水斑驳,指间却拈着一枝含苞待放的莲花。
  那一瞬间,她尝到“相思”二字的滋味。
  ——甜的,甜得发腻。
  然而如今她再回首去想那一天的所见所闻所想,皆只像个笑话。
  几年后,夏天就成了她最厌憎的季节。宣明二十一年的那个五月,红日当空,滴雨不下。巨大的太阳将最后一丝水汽耗尽,也终于耗尽了连家的气数。
  她沉默着,迎面而来的少年已慢慢到了近旁。
  他弯腰见礼,口称“三姑娘”,神态再恭敬不过。
  若生有一刹那的失神,随即慢条斯理地道:“你叫什么名?”

  第023章 操心

  似是不曾料到她会突然发问,玉寅显然愣了愣。
  不过转瞬,他便笑着答道:“回三姑娘,夫人给小的赐名为玉寅。”
  若生微微点了点头,望着他唇畔那抹陌生中好像又隐隐夹杂着几分熟悉意味的笑,漫然又问:“是哪里人士?”能当着面刨根问底,自然要问个透彻。
  玉寅这回倒不曾迟疑,她话音刚落,他就将话给接上了,“小的是平州人士。”
  “哦?那你是在平州长大的?”若生弯着嘴角,“倒是没有半点平州口音。”说这话时,她的视线半分不离玉寅的那双眼,仿佛这样就能从里头看出些她过去不曾注意过的东西来,然而站在对面微微躬身的少年眸中没有丝毫波动。
  “姑娘谬赞了,”他道,“小的自幼学的是京城官话,反而不大会说平州口音。”
  平州距离京城并不十分远,但平州话同京城口音还是有些区别的。
  若生生在京城长在京城,自然听上去也就觉得分外明显些。
  她没有从他话中听出平州口音,他这般解释,似乎也说得通。林家的根基到底还在京城,他如果是林家的家奴,虽则长在平州,但打小学的是京城话也是极有可能的。
  若生就照旧只点了点头。
  然而内心里,她还存着疑虑,此番被云甄夫人从京城带回来的人,若真出身林家,那这件事是否就同四叔四婶脱不了干系?他们,又是不是真的就是林家养在平州别院里的家奴?
  但不管她怎么想都记不清,前一世四房跟千重园走得近时,他们是否出过纰漏,露过马脚。一晃眼几年,她原先又不曾特地留心过,而今想要回忆起来,着实艰难。不过大抵是不曾的,所以才能瞒天过海,等到事发便已是无力回天。她一时间颇有些迷糊起来,满腹心事惴惴难安,就没了心情继续盘问玉寅。
  既是另有所图进的连家,又岂是被她问上几句话就能问出异样来的。
  她就摆了摆手,打发了玉寅下去。
  候在边上的少年得了话,却并没有急着离开。
  他在等着她先行。
  若生便多看了他一眼,看着春日暖阳下少年如画般的眉目,看着他眼角的小痣,看着他微翘的唇角,轻笑了声。
  笑意现得快,去得也快。
  她大步迈开越过他而去,眉眼在刹那间冷了下来。
  绿蕉则依旧寸步不离地跟在她身后,俩人一前一后进了千重园深处。
  云甄夫人正支使人摆了桌椅晒着日头打牌,瞧见她就“咦”了声,道:“怎地这会来了?”
  姑侄二人往常就亲近得很,云甄夫人说完紧接着又道:“也好,既来了,就陪着姑姑玩一把?”
  若生自小在千重园里打转,七八岁上下就在牌桌上不肯挪步,虽不算厉害的,也比寻常人强上许多。云甄夫人极喜欢她,偶尔得了空也会喊她来。故而若生听到她如是问,也就立即笑着应了,自选了一方先行坐下。
  云甄夫人看了一眼,却突然淡声吩咐坐在若生对面的人道:“玉真同三姑娘换个位子。”言罢看向若生,“财神爷今儿个坐南方,你就往那坐。”
  若生闻言就乐,这是姑姑指着她赢钱呢。
  她就起身换了座位,落座时忍不住看了眼玉真。
  说是玉寅的亲哥哥,但若生这般认不清人的,倒也不曾认错过他们。
  玉真说话的口气,眼神,甚至于抬手间都充满了轻佻意味。这是个不庄重的人。好在眼下这种日子,也用不了他多庄重。
  若生只扫了一眼便收回了视线。
  她在想,姑姑身边的人林林总总总也有十来个,可能上这张牌桌的人却并不多。
  玉真,才进府多久?
  姑姑身边生得比玉真兄弟俩俊美的人,一贯也不缺,这二人究竟是凭借什么讨了姑姑欢心?
  可云甄夫人的面上,看不出一点端倪。
  她暗叹口气,看着人发牌。一桌四人,一人八张牌,剩下八张就放在桌子中央。她抓起自己跟前的牌,几张索子,一张万万贯,并一张枝花,瞧着无甚兴趣。
  云甄夫人出了牌,是张文钱。
  她伸手去桌子中间取牌,也是张文钱。
  四人轮流出牌,取牌,转眼就过了两轮。若生明面上兴致勃勃,可内里却渐渐有些心不在焉起来。得想个法子让玉真兄弟俩在千重园里不能得势才好,可这就得先弄明白姑姑究竟为何对他们另眼相待,委实不是容易的事。
  不过心急可吃不了热豆腐……
  那几年身在炼狱中的日子,教会她的第一件事,就是等待。
  只要等对了,工夫自然就不会白费。只要活着,就有等到的那一日。
  可惜的是,前世她没能活到那一日。
  若生手里出的牌渐渐乱了起来,惹得在座其余几人都不禁狐疑地变了变神色。云甄夫人更是直接蹙起眉头讶然说道:“怎么了这是,还不如你七岁那年头一回上牌桌打的。”
  若生脸皮一僵,再差也差不过那时才是,姑姑说话还真是不留情面。
  她讪讪然搁了手里的牌,道:“不打了不打了……”
  云甄夫人也不恼,只让人替了她,扭头问:“瞧着像是有什么心事,同姑姑说一说?”
  “我能有什么心事。”若生笑吟吟摇了摇头。
  云甄夫人“嗤”了声,“难不成是为了那桩事?”
  “什么事?”若生怔了怔。
  云甄夫人低着头看牌,指尖蔻丹红灼似火,在牌间跳跃。她轻笑着说:“你爹前儿个才来见过我,说是想着你也该开始说亲了,问我京里哪家的公子合适。这事,他没知会你?”
  “……”若生傻了眼。
  云甄夫人面上笑意深了些:“成日里孩子似的,也难为他记挂着你的终身大事。”
  若生闻言吓了一大跳,忙道:“他定是一时兴起,您不必放在心上!”
  京里头的姑娘十五六成婚的多,十七八的也不少,更有早些的十三四便出了阁的,但议亲之事,通常十二三就都开始张罗起来了。比较来比较去,花个一两年,总不稀奇。待到定亲,又要花费上年余来好好筹措婚事,一来二去,也就及笄了。
  但前世长辈们开始提及她的婚事,并没有这般早。
  至于她爹是否在意这事,她更是一点也不知道。如今她跟她爹亲近了许多,他动了心思操心她的事,也是有可能的。
  好在姑姑只是笑着说:“好了,你也别怕,他还想多留你几年,怎会这就巴不得你出阁?不过是想着要趁早寻摸起来,多看看罢了。”
  若生苦笑,她上辈子没经历过她爹插手这事,如今碰上了可还真是手足无措。
  偏她爹那么个藏不住心事的人,这回竟也瞒得滴水不漏,一点也不曾透露给她。
  也不知,他想找个什么样的女婿……
  若生记得,自己前世还真说过人家,头一个说的就是昱王长孙少渊。嘉隆帝亲口同姑姑提的这事,加上昱王年轻有为,母族也算得势,不管怎么看都是她高攀了。哪怕只是做个侧妃,也算连家的殊荣,何况彼时嘉隆帝提的可是正妃。但姑姑最终不曾应允,这件事后来也就不了了之了。
  除此之外,似乎还说过一回,说的是段家大舅舅的次子,她的二表哥。可姑姑嫌二表哥身子骨不够强健,瞧着弱不禁风的,又兼本就不喜段家人,便想也没想就拒了。
  她自个儿,却是从来也没在意过这些事,而今回想起来,也只有零星片段,记不清了。
  时至掌灯时分,她去明月堂用饭,还没等站定,她爹就窜了过来,手里扬着张请柬,一把塞进她手中,笑眯眯说:“送到明月堂里来了。”
  若生一面展开来一面疑惑地道:“是什么?”
  “是你舅母要办春宴!”
  若生已展开了请柬,略略看了一遍,“她春天要办春宴,夏天要办纳凉宴,秋天要办赏菊宴,冬天要办赏雪宴,每逢生辰还要请客,到底图的是什么?”她满不在意地将请柬一合就要往边上丢。有这闲工夫,她不如在家多陪她爹斗蛐蛐。
  连二爷却一把抢过,问:“你不想去?”
  若生颔首:“不想。”
  连二爷就小声嘟囔起来:“那是小祺的娘家……”
  “您想我去?”若生听到他说起亡母,不由叹了声。
  连二爷就重重点头。
  若生沉吟着:“那就去吧。”
  “听说今年的春宴不止请了女客,也请了男客,让你表哥招待。”连二爷展颜,抚掌大笑,“你回头多留心,瞧瞧有什么好的青年才俊,看对了眼就回来跟爹爹说!不过太胖的不能要,太瘦的也不成,对对,太矮的也不行,斗鸡眼更不行……”

  第024章 赴宴

  一顿饭的工夫,连二爷就差不多将京里能有的少年郎都给嫌弃了个遍。
  不管是高矮胖瘦,聪慧抑或敦厚,左右就没一个能叫他觉得满意的。若生听得头昏脑涨,等到他好容易止住话音时,她已满脑子只剩下这不行那不行,那也不行……
  她提着象牙饭箸呆愣愣地看着她爹,喃喃道:“那您是想要个什么样的?”
  连二爷夹起面前的红煨羊肉塞给嘴里,嚼着含糊道:“……又不是给我说亲,你中意便是了,问我做什么。”言罢几下将原就煮得软烂的羊肉咽了下去,惊喜得笑起来,说:“这羊肉好!”
  挑的上等羊腿肉,洗净下于滚水煮开撇去浮沫再捞出清洗,而后再将熟了的羊肉切成骰子般大小的块状,放入砂锅与鸡汤同煨,汤中再加切好的新鲜笋丁、蕈丁等一道煨上个把时辰,汤浓肉香笋脆,滋味妙哉。
  连二爷吃得高兴了,就又将先前说了半响的事给抛去了脑后,只管招呼起了若生吃羊肉。
  若生尚来不及说什么,就已被他填鸭似的塞下去一碗肉,差点没撑着,好半天说不上话来。
  反观连二爷,则欢畅淋漓地吃了一顿,又笑容满面地叮嘱她两日后去段家赴舅母的春宴时,不要忘了去向外祖母外祖父请安。
  若生扒拉着碗中饭粒,心不在焉地应了,回到木犀苑时脸色却颇有些难看起来。
  舅母的宴,她前世几乎一次不落。小时不过像是走亲戚,舅母回回也都使了人亲自来接她出门,她也很乐意去。虽则她娘未出阁时在段家不受宠,可这门亲事,促成的是连、段两家之间的交情,她就是这份交情的见证。段家对她娘可有可无,等到她娘去了,她在段家反而成了极重要的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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