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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珩认真地看着她,说道:“我知道你的担心。我就是想告诉你,我心里只有你一人,除了你,我不会再有别的女人。还有,我不在乎什么门当户对的鬼话,我想娶你,是因为我喜欢你。从今往后,我会宠你、爱你、疼你,和你一起过一辈子。”
阿月这些日子本就被他撩拨得心神不定,此时此刻,听他这么一说,感觉自己的心马上就要跳出来了。
“月儿,你愿意嫁给我吗?”张珩试着开口问道。
“张公子,你为什么喜欢我?”阿月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忽闪着美丽的大眼睛问道,“只是因为我这张脸吗?”
“当然不是”,张珩立即否认,随就又意识到有些不妥,“我的意思是说,你当然是很美的。可是,世上美丽的姑娘有跟多,但动心的人,却只有一个。”
阿月看着张珩,想了许久之后,又问道:“张公子,你是不是认识从前的我?”
张珩听后,险些站立不稳,不明白她怎么突然问起这个来了。
阿月继续说道:“你从外地赶来,说是歇歇脚,却一直没有要走的意思。你刚一来沿水村,就选定了住在这里。你知道我手镯的开关在哪里,你会不顾生命危险,也要保护我,虽然我和你认识并没有多久。所有人都叫我阿月,只有你叫我月儿,当你叫我的时候,看着我的时候,我能感觉到,你在叫一个你无比熟悉的人。”
张珩没有想到,她竟然留意到了这些细节。这丫头一向傻乎乎的,怎么这会儿聪明起来了?
“张公子,你是不是认识从前的我?”阿月追问道。
张珩一时间愣住,不知该说什么好。
阿月见他神情犹疑不定,更加确认了自己的猜测,于是连忙问道:“那我到底是谁?我家人在哪里?你又是我什么人?”
此时此刻,张珩无比想念小德子,要是他在,准保能立即编出一套连他自己都会相信而又毫无破绽的说辞。
“你……是我尚未过门的妻子。”张珩定了定神之后,决定眼下不能告诉她事实的全部,免得她一时接受不了、想不开,而再去投一次江,有些事情,只能等以后慢慢再跟她说,“出了场意外,你便失踪了。我一直在找你,等找到你之后,发现你什么都不记得了。”
阿月一时间愣住了,他竟然真的是自己的故人。
张珩见她愣愣的样子,以为她在怀疑自己说的话,便继续说道:“我们很早就生活在了一起,但我欠你一个婚礼,除此之外,我还亏欠你好多。但在我心里,你是我唯一的女人,从前是,现在是,今后也是。未来的日子里,我会尽全力去弥补对你的亏欠。”
阿月听他说自己与他以前曾经生活在一起之后,不由得瞪大了眼睛。怪不得,他每次一靠近,自己就能感到一种熟悉的气息。尽管自己脑中的记忆没有了,但身上的记忆却还在。
最后,张珩伏在她耳边说道:“你左腿那里,有块胎记。”
张珩说完之后,阿月顿时羞红了脸。那极为隐秘的印记,他若不是和自己极为亲近之人,是根本不可能知晓的。
随即,阿月整张脸都红得不行,转身想要离开。
张珩连忙拉住了她的手:“你害羞什么?我们早就是夫妻了,只是差一个婚礼而已。”
阿月稳了稳心神之后,问道:“那我不记得你了,这些日子,你会不会很难过?”
张珩握住她的肩头,说道:“说不难过是假的,但最重要的是,你平安无事,而我终于找到了你。”
阿月内心十分紧张又十分激动,其实,这些日子以来,自己对他也是动了心的,只是自己不想承认,觉得他毕竟是过路的,总有一天会离开,而他的逗弄只是一时兴起罢了,所以自己不敢去投入。只是后来,没想到他真的会提亲,更没想到他其实就是自己的夫君,那种熟悉而又说不清的感觉终于有了答案。
随后,张珩紧紧地将她拥在了怀里,而她这次没有反抗。此时,张珩心中想到,要是自己早一点对她表白心意,明确告诉她,自己喜欢她,喜欢得不得了,哪怕一开始自己接近她的目的并不单纯,但自己很快就被她所吸引,再也无法割舍了,她会不会不那么绝望?
夜色已深,张珩送阿月回了房间。当阿月准备关门歇息之际,张珩却赖在门口不走。
“你……你也早点回房间休息吧。”阿月小声说道。
张珩伸手将她揽了过来,说道:“让我再抱抱你。”
阿月被他拥在怀里,心里十分羞怯,虽然自己以前与他曾经生活在一起,但对于如今的自己来说,还是不习惯跟他如此亲近。
张珩抱了许久之后,又亲向了她的脸颊……记不清有多久没这样和她亲近了。
阿月被他亲得有些晕头转向,心跳快得不行。
随后,张珩一手拥着她,一手关上了门。房间里,张珩将她放在了榻上,继续和她亲近着。
待张珩伸手去解阿月衣服上的扣子时,阿月终于恢复了冷静,连忙按住了他的手:“张公子,我……还……”
张珩知道,她还没有准备好,她毕竟没有了以前的记忆。
随即,张珩松开了手,亲了亲她的脸颊后,说道:“早点睡吧,等定好了日子,我们正式成亲,就在这里举行婚礼。”
第50章
第二天; 当陈家人得知阿月愿意嫁给张公子之后,都高兴得不得了。可陈老汉陈阿婆在高兴之余; 却不免有些伤感,张公子来自京城; 阿月要是嫁给了他,肯定也是要跟着去京城的。虽然相处时间不算长,但陈家一直拿阿月当亲生女儿看待,眼看着女儿要远嫁,再见不知是何时,心里就无比难受。
阿月心里也很难过,虽不是亲生父母; 但陈家待自己始终如同亲生女儿一般。
张珩看出了她的心思,便跟她说,以后若是想念陈家父母了; 便会找时间跟她一起回来看望他们。
阿月听后心里无比高兴,愈发觉得他是个体贴的夫君。
待婚事确定下来以后; 陈家上下开始筹备起了婚礼。
一日午后; 后山的小树林里; 张珩带着阿月一起穿过林间,感受着林子里吹过的风。小溪旁,张珩不停地撩起水花; 洒向阿月的脸庞。
阿月不堪其捉弄,便也有样学样,试图将溪水洒向他。但张身手敏捷; 左躲右闪,随后又跳到了小溪对面。
溪水不算宽广,但对于阿月来说,还是难以跨越。
张珩在对岸笑着说道:“跳过来,我接着你。”
阿月犹疑着,迟迟不肯跳过去。
张珩见她始终不肯就范,便指着她脚下说道:“你旁边有青蛙,好大一只。”
阿月吓得不行,一想到青蛙的样子,就不禁花容失色,根本没有低头确认,连忙跳向对岸。
张珩立即伸手,牢牢地接住了她,随后将她紧紧地拥在怀中,趁机亲了一下她的脸颊。
阿月看着张珩得意的笑容,不禁娇嗔道:“你又捉弄我。”
“这怎么能叫捉弄呢?我跟我娘子在一起,这叫情致。”张珩笑着捏了捏她的脸颊。
清风拂过,林子清幽。
张珩躺在草地上,将阿月揽在怀中,旁边是盛开的百花。
“你知道吗?这种草是有毒的。”张珩拔下身边的一根草,对怀里的阿月说道。
阿月摇了摇头:“是什么毒?”
张珩促狭地看着阿月,伏在她耳边,气息温热:“你猜?你要不要试试看?”
阿月连忙将他推开,红着脸怒视着他。
“你想到哪里去了?”张珩笑着说道,“这种草,人吃了会头晕不止。”
阿月托着腮问道:“你怎么知道这些的?”
“呃……”张珩没法跟她说他精通很多歹毒的东西,生怕吓着她,只说道,“我看书上这么说的。”
阿月愣愣地看着他,带着崇拜的眼光说道:“你懂的真多。”
张珩笑着将她重新揽入怀中,此时,有阳光透过枝叶照射进来。张珩觉得此间的时光特别美好,周围景致明媚,身边有佳人相伴。
看着沈菱月如画般的眉眼,张珩轻抚她的脸颊,刚想亲近她,就听见不远处有人边跑边喊:“张大人,张大人,我小德子回来接您了。”
张大人十分无奈地松开了手,扶着阿月坐起身来。
小德子走到近前时,看着张大人的神情,发现自己来的时机有些不对。
阿月意识到他们两人似乎有话要说,便默默地去了远处的溪边。
小德子走进以后,嬉笑着说道:“张大人,我真是佩服您啊。我按照您的吩咐,很快就把差事打理好了。您不仅料事如神,而且还能这么快就把沈姑娘搞定,真是让人佩服!”
随后,小德子开始喋喋不休地讲起了宫内外的情况,整个京城的局势,还有朝堂上的纷争。
张珩听着这些纷纷扰扰的事情,不禁叹了一口气,随后望向了远处溪边的沈菱月。
待小德子终于暂停下来时,张珩开口说道:“不知怎么回事,我现在反倒觉得,这山里的日子更加美好,没有那么多纷争和困扰。想起从前,总觉得恍如隔世了。”
小德子看着张珩一副置身于桃花源处、流连忘返的神情,立即慌了神:“张大人呐,您不会是想归隐田园了吧。”
张珩无奈地笑了笑:“我有时还真有这个想法。”
“哎呦,我的张大人呐。您可千万不能有这个想法”,小德子立即劝道,“我知道,您一路寻找沈姑娘不易,如今好不容易找到了,自然是想和她厮守在一起。可是,您想想看,先别说皇上那边答不答应了,就说以前您这么多年在宫里宫外,在禁卫司,处置过多少人,又得罪过多少人,其中哪个不是背景深厚?您若是有一天解了甲、归了田,您就不担心他们反扑过来么?”
看着张大人若有所思的神情,小德子继续劝道:“还有吴思远那个猴崽子,眼看着他爹高升,他也跟着四处上蹿下跳。还有,山底下没有找到沈姑娘的踪迹,这事他也是得了信儿的,他也一直在打探沈姑娘的下落。要是有一天,真让他找到了,他大权在握,您做了一介平民,拿什么跟他抗衡?又拿什么保护沈姑娘?就算是为了沈姑娘,为了你俩能安安稳稳地在一起,您也不能没了手中的权势。”
小德子说的道理,张珩自然懂得,既已踏入江湖,便会身不由已,这条路走着走着,便再也无法回头。田园虽好,却终究不是久留之地。
数日后,张珩和阿月的婚礼如期举办。陈家邀请了附近几个村的村民,一起前来庆祝。
婚礼虽然简朴,但却热闹至极。有小孩子跑来跑去,吵闹着要糖果吃。有年轻人坐在一起喝酒行令。屋外,红绸悬挂,人群嘈杂,一派喜庆热闹的景象。
房间里,陈家大姐和村里的年轻姑娘们纷纷忙着给沈菱月试妆。
沈菱月面容清秀,皮肤白皙,平常总是素衣素颜。此时,涂上了水粉和唇脂之后,整个人显得更加惊艳动人。
没多久,外面响起了爆竹声。新郎要接新娘去厅房行礼了。
在拜过天地和父母之后,张珩和沈菱月对拜之时,心中不禁感慨万千,越过千山万水,历经种种波折,自己终于能与她名正言顺地在一起了。
宴席大开之际,小德子十分高兴,和周围人开怀畅饮。张大人一路艰辛,如今能抱得美人归,真是值得大饮特饮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