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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渴望有个遮风避雨的家,渴望能有爹娘依靠。
所以看着宝儿在表哥表姐和母亲的庇佑下过得这么欢快,其实他十分羡慕。
一早上街头买豆腐的人还真不少,李清止坐在一边收着银钱,不时还吆喝一声,李厚忙前忙后一时也不消停。凤栖回头,看见宝儿坐了表姐身边挑着豆枝,不由勾起了双唇。
其实能一直这样傻傻的长大,也是不错。
宝儿身上穿的衣裙都是表姐给她改的旧衣,一身绛紫色拼接的百褶裙随着她的动作抖开了褶,上面是李清止给她绣的花边。这小姑娘虽然没穿什么绫罗绸缎,但是身上穿的衣裙也是上了心思的,这两日也瞧出来了,一家四口虽然并不像人家那样富裕,但是穿戴得体,又时时干净讲究,尤其宝儿,每日穿的都是不同,每日梳头也是不同,表姐手也巧,就爱摆弄她。
他都听见了,宝儿今早说弟弟总是扯她辫子,当时李清止还瞪了他一眼,随手给宝儿编结了好多小辫子,辫子们又分出两边,她动作也快,不消片刻就将头发都缠成了个花边小包子头,这小包子头一边一个,从包子心还各自垂下来一个戴着红头绳的小小辫子,随着宝儿动作,来回晃动着,特别可爱。
每日朝宁必定会在晌午出门,许久才回。
早上她都在家里制药,此时只有他们四个在外面,凤栖在后面看着宝儿的小辫子,心里痒痒的。
当着表姐表哥的面,他乖巧地叫着她:“姐姐!宝儿姐姐你过来!”
宝儿回头:“干什么?”
李凤栖对她招手:“你来,给你个好东西。”
她笑,撇下豆枝蹬蹬蹬跑了过来,他指着面前的石墩子也叫她坐下,看着她唇边的梨涡对着她眨眼:“你今天早上是不是不跟表姐告状说我扯你辫子了?嗯?”
宝儿点头,一本正经地看着他:“你是扯了啊!”
凤栖向前倾身,声音压得很低:“以后不许告状,我逗你玩呢!”
说着,趁着她听不清也低头过来,伸手在她脑门上弹了一指头:“哈!”
他笑得眉眼都弯了,还对她做了一个鬼脸。
宝儿吃痛,不过她很快反应过来,也哈了一声,学着他的模样按着他肩头在他脑门上也弹了一下!
这两个哈可是大不一样。
相比较凤栖得意的笑,她这一哈蓄了力气一样,差点给凤栖弹飞了去。
他啊地惊呼一声,只觉得火辣辣的疼,双手捂着脑门后仰了过去。
宝儿知道自己力气大,赶紧上前查看。
李凤栖仰面躺在地上,眼泪都出来了:“宝儿啊……我真的是跟你闹着玩……”
她赶紧给人抱了起来,放回石墩子前面:“我也是和你闹着玩,都没使全力。”
他:“……”
说话间,宝儿低头看见他竹篓子里面挑的豆,当即抱起来抖了一抖:“你豆子没有挑好,这里面有坏的。”
她低头开始认真的开始挑豆,凤栖揉着额头不由白了她一眼:“做豆腐吃的也吃不死人,有那么几个坏的没有关系,用不着挑那么仔细。”
宝儿当即动怒,瞪眼看着他:“不行!必须挑干净的!”
她突然大声,吓了他一跳:“不行就不行,那么大声干什么……”
知道她较真,只得和宝儿两个人凑了一起重新挑豆子。
李厚忙了一早上,刚歇片刻,和清止一起点了点铜板,没等说上两句话,一抬眼瞧见个眼熟的马车又往这边来了。
这两日,姑姑日日出去卖药,他则带着孩子们自力更生卖豆腐维持生计。
从第一天开始,常远山就日日过来,起先还到家中去寻姑姑,这两天竟往豆腐摊来了,非要给他们银子,说早晚要进常家大门的,不能带着孩子们这样抛头露面,丢他的脸。
一家人却没人理会他。
然后他就开始命自己的小厮拿银钱来买豆腐,总是叫他们早早的收摊。
宝儿和凤栖这边才刚挑了几个豆,常家的小厮来福就屁颠屁颠跑了过来,他也不问多少,嘿嘿笑着只管说全要了,将银钱放在了桌子上。李厚已经知道他是谁了,虽然不耐烦见他,但也没管他,都包了才好呢,赶紧带弟弟妹妹们出去吃早饭。
来福恭恭敬敬地到了李厚面前:“今天我们将军朝中有事,走之前特意嘱咐我叫我来看看,他说待他下朝就来接夫人和你们,已经和我们老夫人说好了,叫夫人千万放心。”
李厚只当他放狗屁,也不搭理他。
来福讪讪地摸着鼻子,只管带话:“也是赶上我们夫人生孩子,自然更娇贵些,也请你们夫人不要在意。”
李厚对他翻了个白眼:“说完了吗?”
见他不快,来福不敢上前:“说完了。”
李厚指着常家马车,对他瞪眼:“说完了赶紧滚蛋,谁要去你们家。”
来福原来跟着常远山做事的,自然也有些脾气,冲着少年也是叹气:“我劝公子也别不识好歹,若是进了将军府,富贵一辈子,何苦卖什么豆腐,若是不进常家大门呢,说实在的,告诉你好话那时连我们可都不如了。”
大户人家的小厮也是牛气的,李厚还没等开口,,清止抄起手边一块案板上的豆枝,随手就抽向了他:“滚,你是什么东西,你们将军府什么东西,当我们稀罕!”
眼看着他们动气了,来福撇下一句不识好人心,也是急忙跑了。
李厚见妹妹动气,将来福拿来的银钱送了她的面前去:“跟他动什么气,他爱说什么说什么。”
清止哼了一声,回头招呼宝儿他俩:“你们俩别挑了,今天咱们吃好吃的去!”
李厚已经开始收摊了,宝儿和凤栖到了青止面前帮她整理豆枝。
李清止腿不能行,就坐在长凳上面数铜板,常家的马车才刚离开,街头就出现了几个年轻男人。
个个袒胸露怀的,根本不像正经人。
几个人也没有在意,结果不等李厚收拾妥当,只听咣当几声,桌子就被人掀翻了两个,其中一个尖嘴猴腮的二十来岁的,一脚踩在李清止的长凳上,俯身对着她直笑:“哟,这就是大壮说的豆腐西施吧?模样长得真不错啊!嗯?”
他目光轻佻,几个人都大笑起来。
李厚哪里受得住有人调戏自己妹妹,抡着拳头就冲过来了,可人家人有六七个,半路直接给他截走了去。
眼看着三四个打他一个,哥哥吃亏,李清止也是气得不行:“住手!天子脚下还有王法吗?”
宝儿更是腾地一下站了起来,急的凤栖给她抱住了:“宝儿别去,你打不过他们伤着你!”
她那一身力气,可是他能抱住的,一声放开我,连李凤栖都推摔了去。
一个小不点孩子,谁能注意,宝儿几步跑到表姐的面前,抱起一个长凳就挥了起来,直将踩着长凳的男人抡翻了去:“你滚离我阿姐远点!”
李清止眼看着自己哥哥被人打倒在地也是急得不行了,张口直喊着救命:“快来人啊,来人啊,救命!打死人了打死人了啊!”
街边也是有些摊贩的,可人家谁能管这个闲事。
一边的豆枝散落了一地,案板也摔了一边,男人们一边踢着李厚还一边嘻嘻笑着:“告诉你们,明日不许过来摆什么摊了,叫我们看着见一次打你们一次!”
尖嘴猴腮的男人冷不防被宝儿一凳子抡倒了去,肋骨处竟然疼得不行,勉强扶着爬起身来顿时大怒:“小兔崽子,你倒是知道护着你姐姐,我今天就给她抢了家去,你又能怎么样!”
宝儿双目圆瞪:“你过来抢一个试试?”
她守着表姐,抱着长凳,虽然人小,竟也有些气度,一时间竟给男人震慑住了。
不过很快,他招呼了别个,都围了过来,李清止生怕宝儿吃亏,直在后面扯她胳膊:“宝儿,听阿姐的,快点跑,别管我了,一会再回来。”
宝儿胳膊一动,就挣脱了她。
她偏偏挡在表姐身前:“阿姐你别害怕,谁敢过来我就打谁。”
男人们哈哈大笑,更是都撇下了昏过去的李厚都往这边来了,有两个跑得快的更是直接冲过来了,宝儿还未等动,她身后人影一闪,李凤栖将竹筐里的豆子全都扬了出去,上前的两个人一时不查,竟是都摔了出去,揉着屁股气愤不已。
他站在宝儿的身边了,抱着竹筐胸口也是起伏不定:“我一定是疯了,我疯了……”
男人们已再不嬉笑,直往前来,宝儿无暇分神,抱着长凳来回挥舞,一时间竟也无人能上得前来。两边从包子头里露出来的小辫随着她的动作来回晃动着,她紧绷着的脸上眸色漆黑,看着这些男人的可恨模样,更是牟足了劲抡着长凳:“多行不义必自毙,知道吗?”
真是掷地有声。
命运总是这般的奇巧,就在这个时候,一个男人突然出现在了她们身后。
他弯腰在地上捡起了一根豆枝来,轻轻抽在掌心:“好一个多行不义必自毙,连个孩子都知道讲究道义,看来这个世道还是有救的。”
他走上前来,眸光凛凛。
本来一看见他的人影,那几个人都下意识要跑,此时更是连连后退,可惜尽管他们低着头,却也叫他认将了出来。
男人容貌俊美,只目光如刃:“呵……”
第十六章
第十六章
宝儿的长凳舞得虎虎生风,一时间谁也不能上前。
一地的豆子,仿佛给人隔绝开来,男人轻呵一声,那几个闹事的大吃一惊,更是连连后退。
豆枝轻轻敲打在他的掌心,顾修目光如刃:“站住。”
是走还是跑?
几个痞子期期艾艾地面面相觑。
信陵君就在面前,让他抓住可就糟了,几乎是一瞬间的事情,几个人交换了个眼神,当即四下散开!
顾修冷哼一声,按住了宝儿的肩头,一把将宝儿手里的长凳接了下来,他纵身一跃,当真掷了其中一人的后背。眼看着他一个人飞快撂倒一个,宝儿急忙跑到李厚身边,也是少年缓过这口气了,拍了两下就醒了过来。
宝儿将他搀扶到表姐的身边,几个孩子只在一处看着,虽然也到底是有两个跑掉的,不过顾修到底还是抓住了四个人。哦不,不是抓到的,是直接打倒在地的,尖嘴猴腮的那个肋骨似乎断了,捂着胸口哀嚎不已,直喊着饶命。
饶了他?
顾修提着人领口直接摔了旁边,脚一掂,一条长凳立即稳稳翻了个个立住了,他一撩袍角坐了上面,目光浅浅。
几个男人不敢抬头,叽里咕噜爬将过来:“饶命啊,信陵君饶命!再不敢了,今个也是头一次,这不是听说这片出了什么豆腐西施么,哥几个就说来看看,谁想到来了这丫头不说好话,才是闹起来的!”
男人从怀里拿出帕子来擦手,只余光在那尖嘴猴腮脸上一扫而过:“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是沈家后院喂马的乔二吧?”
乔二忍住剧痛,跪下磕头:“是小的,正是小的,小的在沈……”
他还抱着侥幸心理,知道顾修和沈家渊源,以为没什么事了,可沈字他还没说出口,顾修一脚踹来,直接给人踹晕了过去:“对着几岁个孩子都下得去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