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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给它起一个什么名字好呢,下次带它过去就好。
凤起勾唇,只不过才下了马车,笑意还未达眼底,立即就消失得一干二净了。
马车遮住了半个马身,顾莲池火红的披风像是来索命的俊美鬼魅扎着他的眼,他独自一个人守在他家府院大门口,目光冰冷。四目相对,两个人的脸色都变了。
这是在赵国的永安城,凤起的底气不可不足:“使官大人才进永安城就来看我,作为旧友,可叫凤起欢喜啊!”
顾莲池的目光却是在他怀里的兔子身上转了一转,翩然下马,他并不上前,只嗤笑一声:“旧友?有一个时刻想要你性命的旧友,那起公子可得小心了。”
凤起不以为意,单手抱着兔子,一手让道:“请。”
顾莲池牵马上前,他目光灼灼,卷起的马鞭重重在他手臂上一按,立即给凤起的手按了下去:“宝儿呢,她现在在哪里?”
凤起被他打落,也不恼。
他抱着怀里的小兔子,揉着它的小脑袋给它顺着毛:“你也看见了,特意买了只兔子才回来,又快到初六了,我要去看她的,也不知道她会不会喜欢。”
顾莲池凤目微眯:“凤起,我最后一次警告你,若宝儿安然无恙,或许你还能多活两天,若她当真出了什么事,让你死就算便宜你了。”
凤起扬脸,丝毫不为所动:“哟,看你这脸色,不知道的还以为宝儿真是被我逼死的呢,那天究竟发生了什么事难道你还不比我清楚?宝儿是自己跳下山崖的,她得多绝望才能跳,嗯?你一个要给皇上做女婿的人了,也配来问。”
顾莲池一把揪住他的领口,凤起身后的侍卫队刚要上前,却被他挥手拦下。
凤起笑,任他勒住自己半个身子,丝毫不恼:“难道我说错了不成?你现在这么受到器重,难道不是因为接了赐婚的圣旨?啧啧啧,倘若宝儿还活着,你以为你还会回头要你?做梦。”
顾莲池一记狠拐拐在他的颈底,恼怒不已:“你!”
凤起闷哼一声,受到他二人身体挤压怀里的兔子吱地一声,他忙伸手护住,随即顾莲池便是放开了他。
后退两步,顾莲池飞身上马,垂眸看着他竟是勾起唇来:“现在我知道了,她定然还活着,不仅如此还就在你身边,你可是藏好了,从今日起,我与你之间,至死方休。”
说着一甩马鞭,拍马而去。
凤起回眸,眼底全是冷意,他怀里的兔子像是受了惊一样惊叫不停,小六子赶紧上前来接了过去:“主子,我们现在怎么办?小姐那边加派人手,这几日就不要让她出门了吧!”
凤起心中不得安宁,脸都扭曲了些:“把人守住了,我带她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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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1章 一百八十一章
第一百八十一章
一只小兔子,肥肥的。
草地上出现了一只小兔子,她看着眼熟,心想这么肥的兔子要是叫人抓去了,还不得烤着吃掉了?向前两步,一个少女梳着一个小百花双髻,她脸上也模糊得很,就是心里觉着是个娇俏小美人,兔子到了她的面前,一下跳过她的脚面,惊得她吓了一跳,回头掐腰指着她怒道:“你是故意吓唬我吧?嗯?快把你家二呆子抱走,不然我这就把它烤了!”
烤了,那可不行!
兔子已经跳远,她连忙追去。
好在小兔子很容易抓住,跑了几步给耳朵揪住,这就抱了怀里,再往前,还有一只小狐狸,也是白绒绒的,先前的小姑娘又跳出来了,她指着她的鼻尖,明明是很恼怒的模样,却是哭得很厉害:“你还是我朋友吗?你明明知道我喜欢他,为什么非要和我抢?”
说着一把抢过她怀里的兔子,一手兔子一手抓住了地上的小狐狸,恶狠狠地摔了地上:“看我不把它们都吃了,都吃了!一个都不给你留,不给你……”
说话间熊熊大火在面前就地拔起,梦里场景顿变。
好疼,好疼。
树枝划过她的脸,摔在石头上浑身都疼得厉害,她心里还惦念着她的小兔子,一会又冷一会又热,似有无数的水气将她围住不能呼吸,正是难过得挣扎不休,一切疼痛又似消失不见。
一个白衣高个的男子出现在她的面前,他抱着一只小狐狸,笑得极其温暖:“小狐狸送给你,不疼了。”
他清秀的脸,是那样的熟悉,熟悉得她张口想叫一声哥哥,这就大步上前。
谁知他转身越走越快,越走越快。
诶,诶,他叫什么来着?
周身都在鸟语花香的深谷当中,人却已经消失不见了。
小狐狸和小兔子在山洞边上玩耍,溪流的声音潺潺不休,她才要跑过去,先前的小姑娘又跳了出来,她俏生生地坐在马上,对着她勾手指头:“你个呆子,快过来,我带你去个好地方!”
她走得很慢,只觉浑身疲惫,走也走不动。
不等走了面前,少女已然浑身是血,她胸前插着一个匕首的剑鞘,脸上全是决然:“快走!”
走?
往哪里走?
头疼欲裂,她再往前,前面的血人蓦然抬眸。
冷不防撞上一张熟悉的容颜,那精致的眉眼本是人间绝色,眼底的泪痣尤为动人,他一手还在剑鞘之上,一把抽出来对着她就扑了过来,一剑穿心!
薄纱微动,十月已过,永安城依旧燥热难眠。
尤其门窗紧闭的楼上,真是热得让人连呼吸都难过起来,平时有人给她打扇,她从前病着体虚也不觉得多难受,此时清歌一个人躺在纱帐内做了一个梦,指尖一动睁开了眼来。
一身的汗,心里扑腾扑腾跳个不停。
她慢慢坐了起来,床前趴着还拿着扇子的毓秀,想必是午后困乏,竟是睡着了。
纱帐外亮得很,窗户不知被谁打开了,遮掩亮处的厚布此时也拢在一边,清歌抓起白绫松松垮垮系在脑后,赤脚下床。走在地毯上悄无声息的,她缓步走了窗边,往外看了一眼,楼下有十几个侍卫守着,她抬指勾起白绫,才看两眼双目酸涩就要流泪,连忙放下了。
青天白日的,看她还这么严。
窗口有风,吹着她身上的汗,凉飕飕的。
清歌听见房门动静,回头,老太太手里端着一碗汤药走了进来,房间里顿时满是腥气:“囡囡起来了?来,娘把药给你拿过来了,趁热吃少些苦味。”
一说话,毓秀立即醒了过来,赶紧抹了把脸站了起来:“小姐,吃药了。”
清歌顺从地走回床边,老太太慈眉善目挨着她坐了下来:“娘的乖囡,可快些好起来吧,也不认识爹也不认识娘……”
说着,她别过脸去,连忙拿出帕子擦去泪水。
清歌怔怔看着她,心里也极其难受:“那个……娘,我真的记不得了。”
她接过药碗,闻着汤药味,打心底抗拒。
毓秀连忙将蜜饯拿了过来,最是怕苦了,清歌伸手拿过蜜饯在舌尖卷了一卷,先感受着酸甜的感觉,老半天才把汤药喝了下去,这两日药味变了一些,说是里面加了一味药,能够减轻她的头痛。
也的确,没那么频繁的头痛了。
她将空碗递给毓秀,连忙捡了几个蜜饯都放了口中,老太太揉着她的长发,柔声柔气地问她身体哪里不舒服,哪里都不舒服,她被圈得很暴躁,不过也只是这么一想,不能说出来。
汤药里有镇神的汤药,清歌又发了一身汗,洗漱一番继续躺回床上梦生梦死。
她一日之内有多数时间都在睡觉,谁也不在意,毓秀重新拿了扇子给她慢慢扇着风,普通的一日,一如既往。平时这姑娘睡也只能睡一个时辰,总是噩梦连连需要人安抚,今日也不知怎么了,吃了汤药之后就一直昏昏沉沉地睡,天黑之前不论怎么叫,也没起来过。
毓秀生怕她有什么闪失,连忙叫人去通知凤起。
夜幕降临,屋里点起了烛火,床上还没有动静,床上似有叮咛之声,毓秀连忙上前。
平时清歌不喜身边有人,五六个丫鬟都在门外或者楼下,此时门口的两个人只听屋里惊呼一声,一个连忙下楼,一个连忙进屋,片刻之后,楼上动静全无,楼下的侍卫队也被叫了上来,可屋里只有被打晕的丫鬟栽倒在地上,却已经没有了清歌踪迹。
她的白绫也不见了,屋里甚至都没打斗的痕迹,只窗户开着。
众人大惊,虽然从二楼跳下去的可能性不大,但是圈着的是什么人,他们心里有数,怎敢掉以轻心,也是心急连忙冲了下去,可院落当中遍寻不到,前院也没有,巡逻队也没有找见,这下子丫鬟小厮们全都乱了套了,一时间院子里到处是人,侍卫队的队长更是编派了十几个人出街寻找。
赵国的老头子果然是糊涂了,在这个时候竟然真的要和齐国讲和。
二皇子此次被尊文头等功臣,请来了齐国的使官,晚上正在宫中摆宴。
凤起也赫然在列,只不过,他从始至终都在席上饮酒作乐,不谈政事,三皇子对他连连使着眼色,也只当没看见,他和顾莲池的位置距离不近,二人也无交集。
快到戌时的时候,宫里有相熟的小太监匆匆进来,到凤起的身后斟酒。
很快,他翩然起身,称醉离席。
顾莲池浅浅的目光在他身上一扫而过,一手在背后打了个手势。
他背后站着的一个人,悄然离开。
凤起匆匆走出殿外,石阶下面已然跪着了一个侍卫:“公子,小人有罪。”
凤起目光灼灼,示意他起来,走上前去:“怎么回事?”
此人将清歌消失时候的诡异说了一遍,还是凤起比较了解清歌的心性,他单手抚额,目光沉沉:“早就说过了,让你们好生看着,别拿她当傻瓜一样,她聪明着呢,分明能悄无声息地将人弄晕,为什么还要叫人惊叫出声?第二次进门的人为什么没有动静了,她的白绫为什么不见了?你们以为她能从高楼跳下?恐怕你们进门的时候,她正躲在屋里的某个地方比如床下看着你们被她耍得团团转,然后趁乱扮成别人,光明正大地走出大门。”
男人错愕:“不可能,小姐眼覆白绫,一眼就能认出来。”
凤起拂袖:“糊涂!大晚上的,她双眼能行,覆什么白绫,拿走白绫不过就是为了迷惑你们,现在命人去街头四处寻找,她毫无记忆,走不远,多半是出来探路或是玩耍。”
那人如梦初醒:“卑职失职。”
凤起的手段怎么样,他们都知道,这么重要的人没有守住,本以为他定然恼怒,不想一抬眼,那眼底的泪痣轻轻一动,眉眼间毫无焦灼之意,凤起一手抚额,脸上全是无奈,甚至还有那么一点点的笑意:“真是淘气,拿她没办法。”
他借口醉酒已然告退,顾莲池却还在席上,不可能提前离开,不用着急。
的确,今日是为使官接风洗尘,顾莲池坐在席上,是为酒色微醺,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