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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给予,越是怡然自得。世间本无对错,苦的根源在于得,当你明白一切声色货利皆如镜花水月,心便常空寂,人便无烦恼。”
说着,他对着天上的云朵,念了一句:阿弥陀佛。
林宝铮也学着他的模样念了一遍。
沈江沅回头便笑:“你看,所以你记不记得从前,有什么关系呢,想多了都是白烦恼,顺其自然就好。”
她笑,觉得和他谈天说地地很舒服:“嗯,你说得对,我也是这么想的。”
此时她们坐船借着沈家行商做掩护赶往福郡与李朝宁会和,沈江沅见她一眼就认出自己很是高兴,两个人很是投缘,在舱里见顾莲池他们一直在商议正事,就一前一后走了出来。
外面湖面风不大,但是很凉爽。
林宝铮有点怕水,不敢太往边上去,她双手都扶着护栏,往里坐了坐:“这种感觉很奇妙,不记得从前,就在梦里能对过去窥探一二,我最近也发现我过去可能有些未了的事,因为总能梦见,现在想想说不定我欠了些人情债。”
这样的话,对着顾莲池的那张脸,她是说不出口的,不用他提醒,其实在凤起身边的每一天,她胡闹的每一件事,都在试探他的底线,她有很严重的不安感,他待她万般的好,她看着他眼底的那颗泪痣也真心喜欢不起来,相反心里偶尔还会生出一种想杀了他的念头。所以懵懂之间,她也说了不少假话。
她的直觉告诉她,凤起是真的不会再出现了,这样一来的话,他最后告诉她的这件事,她相信是真的。不仅是相信他了,见了沈江沅之后,她甚至立即就对这个人产生了一种他真是个好人的念头。
对着他的脸,心里的话很容易就讲出来了。
沈江沅笑:“街上走过的人群,有时候熙熙攘攘,有时候三三两两,就像你从前遇见过的人,难道你还得都重新认识一番去?累不累?依我说啊,刚好重新开始。”
他话音刚落,身后已经传来了顾莲池阴测测的声音:“和谁重新开始?”
说话间人已经到了她们背后,伸手一拨沈江沅的肩膀,硬生生坐了两个人的中间。本来船头的空间就有限,这一挤三个人都挨上了,微风徐徐,吹在三人的脸上,都凉丝丝的。
顾莲池脸色不虞:“这地方不错。”
沈江沅勾唇:“是不错啊!”
林宝铮回头看着他们两个,拍拍衣裤站了起来:“你们觉得不错就多坐一会儿,我饿了我要吃点东西去。”
说着转头就走。
其余的人已经回到了自己的船上,舱内的小矮桌上面摆放着一盘东西,她将白绫往上一挑,才看清是一盘甜糕,欢欢喜喜坐了下来。她吃东西很慢,也就吃了两块,帘子一掀,顾莲池走了进来。
也不知道沈江沅和他说了什么,隔着白绫都能看见他那难看的脸色。
很快,他挨着她坐了下来。
如果有个人一直目光灼灼地盯着你,恐怕谁也吃不下,林宝铮讪讪地放下了甜糕,往旁边坐了坐。
她唇边有一点甜糕,顾莲池才拿了帕子来给她擦脸,结果人偏脸躲开了。
他手还顿在她的面前:“怎么了,他跟你说了什么?”
舱内光线不亮,林宝铮眨眼:“江沅哥哥说你是我哥哥,是吗?”
顾莲池向前俯身,一手按住了她的后脑勺,一手给她擦脸:“我不是你哥哥。”
她不动,乖乖让他擦脸,模模糊糊能看见他的手在眼皮子底下动作,有点心不在焉:“可是江沅哥哥说,我娘嫁给了你爹,说我们是兄妹,这样的话你现在就是我哥哥。”
“他是你哪门子哥哥!”
帕子从他手中滑落,顾莲池半跪在她的面前,遮住了舱外的光线。
他心中又酸又苦,慢慢掀起她的白绫,紧紧盯着她的眼睛,伸手抚着她眼角的伤,顾莲池薄唇就落在了她的眼睛上面,他按着她的手一手在她的胸前,一手按在自己的胸前。二人气息交缠在一起,他寻着她的鼻梁从上轻吻到下,寻到她唇时候,先还轻柔地啄了两下,不等她开口竟是控制不住登堂入室。
林宝铮对他毫无抵触的感觉,她心都要飞出来了,意乱情迷。
她掌心之下,两颗心都跳得很快,半晌他终于放过她的唇,又对上她的眼:“哥哥能对你做这样的事吗?你摸摸你我心跳,我们是什么关系还用我说?你娘是嫁给了我爹,但是不过世俗之见,这些都不是问题,我会处理好的,你等我一等。”
说着他当着她的面,打开了外衫,抓着她的手又按在了他的心口处,让她感受猛烈跳动的心跳。宝儿怔怔看着他,手一动,却是摸到了一处坑洼的伤处。
他盯着她的眼睛:“还有这里,这一箭可还记得?”
本来是什么都想不起,但他这伤当真凶险,她眨了两下眼,脑海当中顿时闪现了一箭穿心的那一幕,她拦在他身前,似愿为他死。
无意识地在他心口处摩挲了两下,顾莲池连忙按住了她的手。
她懵懂无知,他身体一僵,却是紧紧抱住了她。
热乎乎的气息就吹在她的耳边,他在她耳边柔声道:“别动,我受不住。”
片刻的柔情也让他脸色稍缓,而此时林宝铮靠在他怀里,揉着自己的额头,只觉头疼:“我好像想起了点什么。”
听见她说想起了点什么,顾莲池当即推开了她一些:“什么,想起什么了?”
然而,看着他的脸,她略一沉吟,却是站了起来。
她来回踱着步,双手捂头,脑中混乱得很,突然跳出了很多很多记忆的片段,顾莲池在其中偶尔闪现,他一会说她是他的命,他一会说她若敢遗弃他,他就死,他在漫天的烟花当中拥着她,他背着她走过长长的暗河,她趴在他怀里说什么喜欢他他不喜欢她的,他亲她一下一下的……然而头最疼的时候,忽然有一个人在她心底念了出来。
他带着她上山,他背着她,他举着她高高地哈哈大笑。
他说大难临头时,多少同林鸟都成了分飞燕,是不是真喜欢其实很好分别。有朝一日落了难,能为那人将生死置之度外,那就是真的喜欢,他说情情爱爱的都是浮云,人生在世,男女还不都一样?建功立业保家卫国才是真的,他说要说能为她死,爹告诉你,除了爹别作他想。
他浑身是血挡在她的前面,哈哈大笑。
他说铁骨铮铮,你就叫宝铮,林宝铮。
捂住头的手慢慢滑落到了眼睛上面,雾气在眼眶打着转转。
蓦然抬眸间,泪才落:“我爹呢?”
作者有话要说: 铁骨铮铮,你就叫宝铮,林宝铮。
第187章 一百八十七章
第一百八十七章
赵军果然又追过来,还好有商队掩护出入自由。
林宝铮近日都有情绪,问她她也说没有想起来,只偶有记忆碎片一闪而过,她时有头疼,偏偏李朝宁已经被人带离了福郡,直到临水城才能安全会和。快到临水了,三人乘坐一车,顾莲池正和沈江沅商议着商队走向,宝儿靠在他的背上,好半晌都没有动过了。
他身子往前倾着,抬眸看了眼对面的人。
沈江沅立即探身过来看了一眼,指着宝儿无声开口:“睡~着~了~”
顾莲池背过一手,侧身。
林宝铮当即栽倒,他一回身接住了她,马车行得不慢,总有颠簸。
他靠在车壁上,让她躺在自己的腿上。
这几天她双眼疼痛,每日都戴着白绫。
好容易睡着了,两个人都静静看着她,一时间没有谁再开口。
顾莲池一手在她的白绫边上,轻抚着,沈江沅靠在了另一边,一时间目光也移不开。
看了好半晌,马车狠狠一颠簸,颠得他身子一动,差点摔了顾莲池他们身上,他两手一撑立即稳住了身形,顾莲池一只手早已经抵在了他的胸前。
四目相对,沈江沅先是笑了:“说出来有点可笑,原本一直是你在旁看着,却不想我去了一趟南边,让你钻了空子。”
顾莲池轻推他一把,让他重新靠了一边去:“若不是有所顾及,岂能有你的事。”
这话说得,可不中听,也太过自以为是。
沈江沅笑容不变:“不过你也别高兴得太早,回到临水城你打算怎么办?如果我没记错的话,现在的你可是有婚约在身,嗯?现在打算怎么办?”
为情势所迫,亦或因为什么,解释都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不能让宝儿知道,按照她的脾气,一定是头也不回。
李静是她的朋友,她当日放开他手时候,恐怕就已经放弃了他了。
顾莲池垂眸,握住了宝儿的手:“宁愿舍弃一切,这一次我绝不再放开她走。”
沈江沅摇了摇头,却是偏过脸去挑起了窗帘,外面车队已经有几个走在了前面,他探出头看了眼,回头道:“希望你说到做到,不然我随时能带她走,要知道现在在她的心里,似乎更喜欢和我在一起。”
的确,顾莲池别开脸去,这一路上,他想到二人分离这么久心有余悸,半分也不愿意让她离开自己的视线。然而比起他,宝儿更愿意和沈江沅在一起,他们在一起似乎总有说不完的话,除了这两天她突然沉寂下来,对沈一直很亲厚。
一直都没有想起他来,却一眼就认出沈江沅,他如何能怕?
他话音才落,顾莲池已然恼怒。
不会很快他就冷静了下来,宝儿还枕着他的腿睡得香甜,看着她的脸,到底是柔情万千不得宣泄。
沉吟片刻,沈江沅又道:“或许她什么都不记得也好,现在容貌和以前也有不同,死遁也不失是一种办法。”
顾莲池没有开口,片刻,马车停了下来。
到了临水城的城前,他半阖着眼,再不看别处。
马车很快通过城前,早有人分开车队,顾家的侍卫队也迎接在前,车夫赶着车缓缓转弯,直接奔着大院就过去了,外面已过晌午了,马车再停下的时候,这便到了。
李朝宁姑侄得了消息,就在大门口等着。
沈江沅先一步下车,顾莲池轻推宝儿,让她起来。
林宝铮被他一推就坐起来了,她也不等他,跟着沈江沅的脚步缓步下车。
先扑上来的是李连衣,她一把抱住宝儿,这就忍不住大哭起来,一边哭还一边叫着:“我就说你是个有福的,福大命大不会死的,我天天吃斋念佛可算是把你念叨回来了,宝儿……”
宝儿隔着白绫,也难免动容。
伸手轻抚了她的后背,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李朝宁也擦了下眼泪,在李连衣身后拉住了宝儿的手:“好宝儿,回来就好,进去说话,连衣你别哭了,她能回来是菩萨保佑是好事。”
林宝铮张口想叫一声表姐,忍住了。
顾莲池在她背后轻轻推了一下,看向朝宁:“你娘,记得吗?”
她顺势叫了声娘,哽咽了。
一行人拥着她进了院子,因为之前书信当中提到了她的眼睛,所以大家也都有心理准备,李朝宁紧紧拉着她的手,先带她去了西厢房,顾莲池拿出了之前的药碗碴子,让她看看都什么药。
林宝铮进了厢房,才发现屋里有点暗,想必是顾莲池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