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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起身要走,宝儿急忙拽住了她的袖子:“那个金匕首呢,十三叔明明找到了是吧?”
翠环怔了一下,忙看了眼枕边:“找到了……咦,刚才还在这,这会儿怎么没有了?难道我记错了?算了还是找找看。”
现在家里也没有个大人在,只林十三在外面,这会儿孩子醒过来了,她赶紧安抚了下,说出去给她找她的十三叔过来,忙地小跑了出去。
说话间喜童推着顾莲池已到了床边,宝儿白着一张脸,突然坐了起来。
她一把掀开被子,左右开始寻找。
看给她急的,顾莲池嗤笑一声,对着她举起了匕首来:“找什么,你在找这个?”
宝儿抬眸,当即展颜。可笑脸笑了一半又憋回去了,她还记得他是怎么耍戏她的,当即对着他伸出了手来:“嗯,把它还给我。”
她的脸有点圆,小手倒是纤细。
也不知道这么双小手,哪里来的那么大力气,看她那紧张的样,顾莲池又起了坏心:“还给你?这是你的东西吗?”
宝儿怔了怔,一本正经地摇了摇头:“不是。”
明明就是逗弄她而已,这声斩钉截铁的不是,却是让顾莲池也愣住了,他随即被她这副呆呆的模样逗笑,即使别过了脸去,也忍不住笑意流露:“既然不是你的,怎么跟我说还给你?”
宝儿的脸这会又红了起来,她手脚冰凉,顿时打了个冷战:“阿嚏!”
顾莲池顿时回眸。
小姑娘浑身发冷,连连又打了几个喷嚏。
他看在眼里,回身叫了喜童:“眼瞎了吗?还不给她捂上?”
喜童赶紧上前,拽过被子给小宝儿围上了:“翠环姐姐又干什么去了,真是的,我是小厮也不是奶妈子啊,这么围上行不行啊小主子快帮我看看。”
他可是给孩子捂得严严实实了,是整个人都盖上了。
顾莲池刚要开口,宝儿已经拽着被口,从中钻了出来。她两手抓着被子,小脸红红的,那散开的长发柔顺地贴在脑后,狠狠又打了一个喷嚏,鼻涕就流出来了。
喜童忙得又拿帕子给她擦鼻涕:“诶哟真变成小可怜了。”
顾莲池皱眉:“我看你当奶妈子也不错。”
说着,手里的金匕首就朝着两个人扔了过来,啪嗒落在了被褥上面。他自己转动转椅,喜童见了连忙追上:“要回了吗?小主子?可翠环姐还没回来,她一个人行不行啊?”
顾莲池更加的恼怒:“那你就在这伺候她!”
喜童也不知道他这是怎么了,只得低声下气地哄着,两个人到了门前,林十三却是被翠环找回来了,一进门正好撞见。
林十三见了他们两个,也是皱眉:“今天事情够多的了,别跟着添乱,都什么时候了,还推着你主子到处胡闹!”
喜童低了头,偷着吐了吐舌头也不以为意。
男人的心思不在他们身上,匆匆走过身边,就奔了宝儿去了。
在门口都能听见宝儿的声音:“十三叔!”
也能听见林十三的声音:“我可怜的小宝儿,十三叔都心疼死了,很难受吗?”
还真是亲厚!
顾莲池冷哼一声,按住了轮椅不叫喜童走。
紧接着,宝儿又打了个喷嚏,在外只听她抖着音道:“明天一早,十三叔能不能带我去沈家,就那个江沅哥哥的家找他,我好把这个匕首还给他,行吗?”
她尚还稚嫩的声音当中,还带着一丝沙哑,原来竟不是稀罕这东西……
顾莲池蓦然回头,抿住了唇。
第28章 二十八
第二十八章
马车行得不快,李朝宁轻抚额头。
掀开窗帘,能看见巷子里高墙林立,是平时从未去过的地方。
如果去皇宫的话,怎么会有如此狭窄的街巷?
不等她多想,凤栖就拽了拽她的手,他常年混迹于燕京,自然了解燕京的每一条街道,凑近了朝宁的身边,他压低了声音道:“娘,信陵君和常远山如果都在宫中的话,皇帝召见你也不应该来后宫的。”
的确,怎么能让男人们在后宫逗留,朝宁皱眉:“这是去后宫的路?”
李凤栖一手挑着窗帘,一手往高处指了指:“看那宫墙。”
漆黑的夜里,偶尔能看见吊起来的灯笼,映着高高的宫墙。是了,她伸手抚住心口,那半截玉如意就在她身上戴着,这东西不能随便面世,不到万不得已,她还想留给宝儿。顾修和常远山都保持了十足的默契,那天晚上知道这件事的奴仆也都遣散了去,以保消息不会外露。
既然这样,这件事又怎么会捅到皇帝面前,再说什么口谕,也不该任由凳儿来传。
因为是顾修身边的小厮,所以也不曾设防,李朝宁心中一凛,垂下了眼眸。
李凤栖也叹了口气,又扯了扯她的袖子:“娘,听说宫里死几个人都不带找到影儿的,不会有事吧?”
她安抚地握了握他的手:“没事,放心吧。”
说话间已经到了皇宫西门,凳儿掀开车帘,李朝宁牵着凤栖的手,这就下了车。宫里来接她的宫女,早等在外面了。一看就是和凳儿熟识的,和他打了招呼才来朝宁面前:“过来吧。”
她提着一个灯笼,尖着个脸,身后还站着两个小太监。
李朝宁站在车下,看见凳儿还嘻嘻地对着小宫女笑,这就对他招了招手:“你过来,我有几句话对你说。”
凳儿连忙上前:“夫人有事尽管吩咐。”
他才低头,朝宁挥手便打在了他的脸上,火辣辣的疼,惊得他捂住了半张脸。
朝宁一手还牵着凤栖,扬起了脸来:“你主子知道你给谁跑腿吗?知道等今天我从宫里出来你主子会怎么发落你吗?”
她又看向了小宫女:“你说说现在是你主子让你们假传圣旨的,还是他主子让你们假传圣旨的?嗯?”
假传圣旨,那可是死罪。
凳儿原本就是沈家人,此时捂着脸赶紧撇清:“没有的事!我们主子都不在府里!”
小宫女也急了:“夫人千万别胡说,我们贵妃请夫人说会话而已,没谁假传圣旨。”
李朝宁目光灼灼:“一个村野妇人,你们贵妃怎么认识我,又请我说会话?没谁假传圣旨?可我身旁那些人可都听着,传的是皇帝口谕,今日我好好回来也就罢了,但凡谁要难为我,我明个就撞死在天子天门前!”
她这般模样,倒真有几分气骨。
就抓着假传圣旨这件事,还有旁人作证什么的,小宫女不敢轻看,只得恭恭敬敬来请:“刚才有所失言失礼,还请夫人进去说话。”
夜空当中,明月当头。
朝宁知道躲不过去,向前两步忽然抬起了手来。
只吓得小宫女偏肩一躲,可她也只抿了下耳边的头发,目光一转,先一步带着凤栖往前去了。
皇宫内院在她的想象当中,应当是奢华的。
小宫女在前面引路,绕过长廊,假山,庭院,走了能有足足一刻钟的功夫,才到贵贤宫。
可和朝宁想的不一样,宫内漆黑一片,微风轻抚过树梢,重影绰绰。
皇宫太大,就是她记忆再好,走了这么远也几乎分辨不出来该怎么出去,进了这里,似乎就任人宰割了一样。进了大殿,只见殿内几个香炉中,还飘着香。
朝宁轻轻嗅了嗅,不由皱眉。
殿内装饰古朴,到处都是木制的东西,一个女人站在窗边逗鸟,长长的指甲,妆容精致。
她的样貌竟然和沈曼十分相似,只不过,她眉眼之间,更为淡然。
小宫女先撵了那两个小太监出去,回来复命。
她到了沈贵妃的面前,附耳说了几句话,惹得女人轻轻地笑。
片刻之后,她关上鸟笼,回过头来:“夫人请坐,是我们唐突了,”沈贵妃回身坐下,目光也在凤栖身上一扫而过:“这孩子模样真俊,可给我们莲池比下去喽。”
她只看了他一眼,却说出这样的话来。
李朝宁也不知她到底是什么意思,带着凤栖施了礼:“见过贵妃娘娘。”
沈贵妃唇边一直带着笑意:“也实在是我这只笼中鸟不能随意出宫,这才命人去请夫人过来,也就是闲说几句话的事,想见见夫人。”
她的目光上上下下都在朝宁身上,李朝宁也坦然相对:“不知贵妃为何想见我?”
沈贵妃尾指上的指甲特别的长,她两指轻轻敲在桌上,这小动作竟和顾修一样。那长长的指甲上还带着一个精巧的钻饰,看见朝宁目光,举起手来笑了笑:“既然是笼中鸟么,当然要精致些,前日听江沅提及你来,就很想见你一面,今日听闻信陵君因你又和常家决裂,就等不得了。”
宫里的人哪个能是简单的,李朝宁自动忽视她的话:“然后呢?贵妃现在见到我了,然后呢?”
沈贵妃轻轻摇头,眼中都是笑意:“没有然后,人人都道信陵君这样对待常远山是为我妹妹沈曼,是为我沈家,我却是不信。常家早有妾室,一个和两个有何分别,他断然不会将此事真的放在心上,不仅不放在心上,曼儿一哭,他还得心烦。人人都道你带着孩子扑奔而来,是想要进常家大门,但我今日见了你,却也不信,倘若此时我要你怎样,反倒遭你嗤笑,我若让常家远了你,恐怕也正中你下怀。所以没有然后。”
她倒是对顾修了解得很。
但她竟也信自己,朝宁不由怔住:“贵妃此话何意?”
她话音刚落,一个小太监匆匆进了大殿,噗通一声跪下了:“皇上今天歇在赵贵妃那了,不过来了。”
沈贵妃点了点头:“去吧,知道了。”
她的嗓音当中,带着丝丝的甜。
音调当中,似乎还有些许小愉快,眼看着小太监出去了,这才看向朝宁:“其实女人就是这么回事,去了东还有西,这世上的男人千千万,除了这后宫逃脱不了的这些个鸟儿,都该长点志气,也学学什么叫君若无心我便休的。”
她这些话,倒是合心意。
可女人越是看着无害,越是让她心惊,握紧了凤栖的手,后颈上的寒毛都要竖起来了。
后宫怎能缺少温柔的女人,这样的女人没有点手段如何能在后宫立足受宠,李朝宁突然察觉到了一丝丝的不安,窗边的鸟儿突然叫了两声,沈贵妃回头瞥了眼,当即站起来走了过去。
也不知道她拿了什么东西,在笼子里搅了一搅,小鸟儿叫声便十分凄厉起来。
沈贵妃叹了口气:“叫个什么,像叫魂似地,这后宫的鬼多了去了,少你这么哭啼的?”
李凤栖的手心里都出了汗了,抬眼看着朝宁。
母子二人忽然间都有了一种别样的感觉,说不出来的诡异。
正是这时,原本被撵出去的小太监匆忙进了大殿,他双手捧着一个物件,跪在地上举了起来:“信陵君在宫外候着,说是来接人了。”
说着爬行几步,将掌心的腰牌送了沈贵妃的面前。
那是顾修的腰牌,沈贵妃只看了一眼,神色当中竟有十分失望的样子:“罢了,去吧,我也倦了。”
她随即低下了头,只叫人看不清脸色。
小太监连忙来送朝宁:“夫人请,我送夫人出宫,需要低声藏迹,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