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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莲池赫然回头,直接拽了她的手腕,给人抓了里面床前:“上去!”
宝儿两脚一甩就将鞋甩一边去了,两下爬了床里,抓过被子就裹了身上,只露着一张小白脸对着他笑:“谢谢你啊!”
少年就站在她的面前,只剩眸色漆黑:“怎么样?这滋味怎么样?”
他这是明知故问,林宝铮想了下,笑了:“挺好,以后我就有两个爹两个娘啦!”
话音刚落又是一个喷嚏。
她袜子都湿漉漉的,缩着两只脚来回蹭着,顾莲池本来听见她的话又是要恼,低头瞥见她的脚顿时坐了下来,从小到大从未伺候过别人,少年也不知道自己是以什么样的心情握住了她的脚踝。
两只袜子都扯下来扔了地上,他的掌心之下,是她冰凉的脚。
鬼使神差的,竟是揽了在怀里捂了起来。
他也不说话,就拧着身子,给她捂着脚,林宝铮裹着被,才觉得暖和起来,一个人在那里自言自语地:“不知道我娘要是知道我爹成亲了,会不会马上就张罗亲事呢……”
自然没有人应和她,她又叹了口气,直看着他:“其实我不反对他们都再找一个的,我也希望她们都过得好……但是……但是现在我就是觉得,我爹和以前也不会一样对我了,我娘也是,等以后……嗯等以后说不定她们会再有孩子……这种感觉你懂的吧~”
少年瞥着她的脸,抿着唇。
宝儿鼓着两颊,此刻竟觉十分无助:“是吧,我现在和你一样了。”
顾莲池别过脸去:“哪个和你一样!”
不看她了,又是心疼得肝颤儿:“小可怜~”
的确不一样,林宝铮缩回双脚,将自己整个人都埋入了被底。
顾莲池也站了起来,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手,大步走了外间去,洗了手,再回头桌边,就不由多看了栗子两眼。少年才洗了手,不想沾手,又过片刻,虽然还是嫌弃脸,但还是拿了起来。
里屋一点动静没有,顾莲池提着栗子快步走了回来。
他站在床前,将栗子扔在被褥之上:“喂~”
宝儿卷着被,只能看见她露在外面的额顶,叫了她两声,顾莲池见她呼吸浅浅以为她到底软弱,怕是难过地要哭了,一把掀开了薄被。只不过,真的是他想太多了,宝儿呼吸浅浅,困乏之下其实是很快就睡着了。
少年:“……”
桌上的烛火跳着啪啪的火花,小青就在床里的角落里坐着,她青布辫子上还扎着扎眼的发带,一张哭脸看着顾莲池楚楚可怜。他心中一动,倾身过去一把将人偶翻了过来。
回身要退回床下去,一低头就见林宝铮蜷着身体,脸色红润。
他抓过被子,轻轻给她盖上。
少女身上的衣物还有湿的,低头看着她的脸,他先是担心地皱眉,可越是仔细看着她的脸,从那梦中也微微皱着的眉,到她的唇,再到她的颈子……
顾莲池身子一紧,顿时别开了眼去,逃一样跳下了床去。
少女就在眼前,不看她也觉不够,他一把拽下了幔帐,转身出了里间。
院子里脚步声霍然响起,越来越多的人穿过他的院子,忽然间火把通明,又一闪而过。
少年看得真切,快步到了门前,正巧大嘴巴喜童过来查探:“公子怎么出来了,起着疹子呢千万别着了风!”
火光越来越远,已经快要看不见,顾莲池抿唇:“出什么事了?”
喜童叹着气:“能有什么事兴师动众的,这不是十三爷回京了么,李大夫以为宝儿是去林家了,十三爷回来以后也以为她回这边了,刚才托人过来打听宝儿近况俩下这才知道,这呆宝哪边都没去,也不当值,不知道哪里去了!";
顾莲池:“哦。”
喜童走上石阶,这就要进屋:“你说她才退婚,会不会太伤心了想不开啊!”
顾莲池身形一动,立即拦住了他:“权宜之计定的亲,她伤的哪门子心!””
喜童还待要绕过他进门:“都这么晚了也不知道哪去了,话也不是这么说,毕竟和陆公子……咦,公子且让我进去,我给公子去打水。”
少年拒绝,伸手一推就将他拦在了门外,咣当一声还关上了房门。
喜童:“……”
作者有话要说: 88章是怎么回事呢,我解释一下,因为我更88的时候忘记88本身放存稿了,所以直接更新之后就是89了,没事,过两天那章我会放番外发出来给你们大家看的~~番外的话你们想看谁的,先放一章在88出来的话~
第91章 九十一章
第九十章
天快大亮的时候,林宝铮从梦中惊醒。
迷迷糊糊的时候,她还以为是在自己的小床上,可睁眼一看,却是对上了小青的笑脸。
床很大,被褥很暖,她甚至感觉到了耳边软枕的布料是多么的精细,身上盖着温暖的被子,这一觉似乎睡了很久很久。少女伸手拧了一下小青的辫子,这才想起自己在哪里。
她腾地坐了起来,狠狠抻了个懒腰。
目光所及之处,少年合衣蜷缩在床边,宝儿身上盖的被子给她自己卷得严严实实的,顾莲池的双脚倒是在被底,人却在边上缩着团。难道这床上只有这一床被子吗?林宝铮简单的脑子里面也想不出别的来,拍拍自己的脸跳过少年的身边,这就下了床。
她的公服就挂在屏风上面,也想不起自己什么时候脱的了,上前两步披在身上,正是系着腰带,软枕毫无预警地打在了她的后背上。林宝铮回头,看见顾莲池滚了床里卷着被,他脸上的红点点此时已经消退了许多,只剩额角还有一点了。
宝儿笑,高高兴兴地捡起了软枕来:“谢谢你收留我了,我得赶紧走了,也不知道我娘和我爹知不知道我不在,叫她们担心就不好了。”
她那点小伤心,似乎睡一觉就没了。
看她眉眼就知道,她又变成了没心没肺的宝儿,顾莲池的起床气一下就被她这张笑脸气到了,明明是同仇敌忾的了,此时再看她,似乎更像是话本子里那些恩客,在这住了一夜,说走就走。
他心情不好的时候,说话自然尖酸,知道说什么话能让她不舒服就说什么:“现在知道怕人家担心了,昨天晚上你娘你爹和我爹都快给燕京翻个底朝上了,现在你出去,尤其从我这出去,保证你娘不打死你。”
林宝铮的笑脸顿时凝结住了:“非得这样吗?非得这样说话你才舒服吗?”
顾莲池单手托脸,侧身躺着:“嗯。”
她仔细整理着腰上的腰饰,齐国人多喜多佩饰物在腰,越是权贵佩戴越多,宝儿从来不喜欢这些啰嗦事的,做了衙役之后也只带着顾修送她的那块圆玉,还是她娘为保她平安非让她戴着的。
少女上前两步,将软枕放回床上,又在边上找到了她的匕首,反手就别再了腰间:“你总这样说话,也难怪连个朋友都没有。”
顾莲池看着她动作利落,只轻笑出声:“自古忠言多逆耳,人活着就是受罪来的,何苦张口就说假话呢……往往你越是在意的东西就会越早失去,就像你,从出生就没有爹一样。”
林宝铮扬眉,丝毫不为所动,相反她此时看着他的目光全是怜悯:“你真可怜,可能你觉得你娘才是你最应该有的,所以才在意出生有谁没有谁,可我不觉得,于我来说,我娘才是最重要的人。”
她对着镜子抿了下头发,很快,床上那位已然冷笑出声:“我可怜?昨天晚上哪个收留你这个无家可归的了?好走不送。”
他背过身去,似满不在乎,甚至还伸手在小青的脑门上敲了一记。
宝儿本来是要走的,但她看着少年背影,忽然生出了一种难以言表的感觉。
顾莲池一动不动,过了好半晌,转身过来诧异地看着她。
林宝铮漆黑的眸子里,是他敏感脆弱的心,真是看得一清二楚:“其实我娘这个人真的很好,她除了是个大夫能治病,还会治心病,不如你就试试把她当成你娘试试?”
她在说什么话?
少年腾地从床上坐了起来,他掀被下地,两步站了她的面前,脸色微恼:“我看你也不想走了,那不如这样……”
他扶着她的肩头,一拧身直接将她按在了墙边。
顾莲池单手撑住自己,将她圈在自己和墙的当中一小天地:“你若不走,咱们就做点什么,片刻就让你娘和我爹知道你在我屋里过的夜,这事要传出去了可就有热闹看了。”
他目光灼灼,浅浅的呼吸就在她的脸边。
林宝铮扬着脸,一点也不畏惧他口中说的做点什么,他几乎已经贴在她的身上了,她也终于察觉到了他的刻意,一把推开了他:“说实话,你现在这个样子,真的很令人讨厌。”
少年嗤笑一声,转身走开:“很好,我也很讨厌你,一样。”
他走到外间桌前,伸手给自己倒水,茶壶里还是昨天晚上沏的茶,少年动作优雅,端了茶碗走到窗前。林宝铮快步从他背后走过,只说一句告辞,这就到了门前。
也是磨蹭这么一会儿,天大亮了,
少女伸手打开房门,喜童拿着水盆就站在门外,他瞪眼看着她,使劲眨了眨眼:“宝宝宝姑娘,你怎么在这?”
林宝铮见天大亮了,当然着急,嗯了声快步走了。
喜童不知怎么回事,立即冲进了房内,他见少年在窗边站住,衣服都皱皱巴巴地,不由惊呼出声:“我的小祖宗,难不成昨天晚上宝儿一直在你这里了?啊?”
顾莲池转过头来,盯着他的脸目光如刃:“这件事要是传出去,我就割了你的舌头!”
喜童吓得水盆差点扔地上去,更是证实了他的猜测。
只不过林宝铮的事,他是不敢乱说的,赶紧收拾了东西,在心底暗自警告自己,快点将这件事忘掉。
宝儿出了东院,也是很忧虑。
她是真的开始担心了,担心她娘知道了她的去处节外生枝。
另外,也真的不是故意让爹娘担心的,她悄悄回了西院,发现整个院里都没有人,一溜烟跑回了自己的屋子。紫玉也不在,少女索性脱了衣服,打散了长发,拽过被褥就躺了床上去睡大觉。
她一向不善说谎,也苦恼于自己如何过这一关。
兴师动众地去找她了,现在该如何能说一个他们不再追究下去的谎话了?
林宝铮想不到,索性就闭上了眼睛。
过了好一会儿,紫玉回来了,她手里拿着的不知什么东西掉落了地上,这姑娘疯了一样跑出去,很快,就有人通知了李朝宁,彻夜未眠的李朝宁匆忙赶了回来。
顾修并未过来,只林十三一头扎进了房间来,朝宁刚把女儿从被底提出来,他就到了跟前:“宝儿,你真是急死爹了,你去哪了啊!”
李朝宁也一脸忧色:“嗯,去哪里了?为什么都不告诉娘一声,多大的事至于吗?”
林宝铮当然不能说自己就在郡王府,只低着头:“我哪也没去,就是睡着了。”
这话说得怎能有人相信,她前日才退婚,本来就应该情绪低落的,又赶上他带了娘俩回来……越想越是心疼,林十三自责地几乎要捶胸顿足了:“宝儿,是不喜欢小妹妹和那个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