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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玉梦华-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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懂地对他摇了摇头。
    “你很聪明,也很坚强,所缺少的唯有内心深处的平和、豁达与自信。”李琦缓缓开口,说出了几乎是一针见血的答案,“一个人能否生活得幸福,不仅仅取决于身份地位,更重要的是他面对逆境时的心态。你的心事,其实我了解的并不多,但我能看得出来,一定有什么不愉快的记忆始终压在你身上,让你不堪重负。”
    平和、豁达、自信……紫芝低头抚弄着手中的花枝,默默回想着他的话,一时间只觉得心中百味陈杂,十五年生命里的苦乐悲欢如海潮般齐齐涌上心头——昔年家中骤然而生的变故,流放千里之外的父母兄长,在牢狱中含恨而死的姐姐,以及,自己在这冰冷压抑的深宫中未知的命运……好在,毕竟还有一个人是关心她的。她心中的苦,哪怕只有他一个人懂得,那也足够了。
    喉咙仿佛被什么哽住了,沉默良久,紫芝才低头看了看自己掌心处纵横交错的纹路,叹息般地说:“小时候,有一位从东海来的云游道人给我算过命。他说:芝,神草也,土气和则芝草生,芝兰生于深林,不以无人而不芸。提醒我这一生都该谨守于闺中,轻易不得离开家门半步,否则难免会时运不济、命途多舛。而如今,我被迫在这深宫之中……”
    “命运,真的可以被预知么?”李琦微微一笑,忽然轻轻牵起少女的小手,将她纤柔的五指紧扣在掌心上,“我倒是更愿意相信,命运就像是掌心的纹路,尽管曲折复杂,却还是掌握在自己手中。”
    念奴兴高采烈地从人群中跑回来时,恰好看到梅树下那一对绮年玉貌的少年少女,正执手相望,喁喁私语,春水般的脉脉情意流转于眉目间,美得竟不似人间所有。刹那间,她想起了说书人口耳相传的浪漫故事,譬如梁祝,譬如阅尽沧桑后携手泛舟五湖的范蠡与西子。漫天花雨中,念奴不禁看得有些痴了,樱桃般的小嘴儿张成了大大的圆形,只在不远处怔怔地傻站着,竟连脚步都挪不动了。
    半晌,见那二人都惊异地侧过头来看她,念奴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出现似乎有些不是时候,于是连忙赔笑着解释:“那个……我不是故意在偷看,只是……只是这画面实在太美了!嘿嘿,你们继续,不用理会我的,继续啊……”
    话虽是这样说着,念奴却丝毫都没有要离开的意思,依旧站在原地定睛看着他们,目光中满是小女孩儿对初恋的好奇与艳羡。紫芝顿时羞红了脸,慌忙把自己的柔荑从少年温暖有力的手中挣脱出来,然后便站起身来一溜烟儿地跑了。李琦依旧气定神闲地坐在梅树下,一双星眸牢牢地盯着念奴,唇角微微含笑,目光却瞬间冷如冰霜。
    念奴自知理亏,灵机一动用双手捂住眼睛,只留下一道窄窄的缝隙用来看路,一边后退一边欲盖弥彰地说:“其实,我刚才什么都没看见,是你们想多了,嘿嘿,真的想多了……盛王殿下,我这就去把紫芝找回来,您千万别走,一会儿还得送我们回去呢……”
    花树下的美少年依旧默不作声。念奴从指缝处偷偷瞟着他,心中暗自思量着:如果眼神真的可以杀人的话……那么,自己恐怕早已死了千百回了。

☆、第47章 白鸽

次日清晨,一只通体雪白的信鸽从盛王府后苑的角落里悄然飞出,扑棱着翅膀从十六王宅的上空飞掠而过,发出咕咕的叫声。忠王府内,一位锦衣华服的少年郎手执弹弓,闭着一只眼睛瞄准了天上的猎物,须臾,只听见“啪”的一声,那弹丸便已准确地击在了鸽子的翅膀上。
    这少年不过十一二岁的年纪,身材夭矫,眉目清秀,皮肤白净得就像是女孩子一般,然而一双星眸中却隐隐闪烁着桀骜不驯的光,神情微露孤傲。少年名唤李俶,乃是忠王李玙的长子,生母吴氏原是一个没名没分的宫女,产下一双儿女之后因身体虚弱而早亡,他自幼便养在王妃韦珍膝下。韦王妃自己亦有一对年幼的子女需要照顾,故而待他也不过尔尔。鸽子哀嚎一声坠在了地上,却并没有伤及性命,不过片刻的工夫,就又蹬着腿儿一瘸一拐地站了起来。李俶本来就没有要伤害它的意思,只是想留这个可爱的小家伙给自己做个伴儿,在这偌大的忠王府里,他实在是太寂寞了。
    “咦?”李俶俯身捉住鸽子,却发现它纤细的小腿上竟系着一张纸条,打开看后,不由惊奇地低呼了一声。那纸条上只有寥寥数行字,每一个字他都认得,可是当这些看似寻常的字连在一起时,他却完全读不懂其中的含义。
    张嫣嫣正带着几名侍女在庭中散步,一边走一边随口说笑着,看见不远处那手捧白鸽的少年时,神色顿时一肃。远远望去她便能认得出,这鸽子乃是李玙花重金从胡商处购来的传书鸽,极有灵性,最适宜替人秘密传递书信。李玙还给它取了个俏皮的名字,唤作“飞奴”。自王碧雯跟随盛王出宫外居之后,李玙便命她继续暗中观察盛王的一举一动,并将这飞奴赐给她,用作二人之间传递消息之用。为了保险起见,信中的文字都是按事先约定的方式加了密的,就算半途被人劫持,也绝不会将消息泄露出去。
    张嫣嫣命侍女们留在原地等候,自己则微笑着走上前去,十分和气地唤了李俶一声,问道:“阿俶,这几日身子可觉得好些了么?”
    李俶一惊,手中的鸽子便趁机扑棱棱地飞走了。其实,这位颇受父亲宠爱的庶母只比他年长七岁,言谈举止也还算温柔,但不知为何,他就是对张嫣嫣十分忌惮。来不及为鸽子的逃离而黯然神伤,李俶忙转过身来毕恭毕敬地施了一礼,客气地回道:“多谢张娘子关怀。前几天只是受了些风寒,没有大碍的,如今已经全好了。”
    张嫣嫣含笑点了点头,目光有意无意地瞥向那仍然盘旋在庭院上空的鸽子,又与李俶亲切地寒暄了几句,然后才随便找了个理由把他手中的纸条要了过来,看了看笑道:“这是哪个胸无点墨的丫头写的,文字如此不通?”
    李俶赔笑着应了一声,只觉得自己在这个女人面前甚是拘束,于是借口授课的郭先生要找他去背书,便要告辞离开。张嫣嫣顺势点头应允,又随口嘱咐他几句要注意身体、用功读书之类的话,待他走远后,就拿着纸条往李玙的书房中去了。
    李玙看过纸条后当即摒退房中侍从,提笔在另一张纸上推推算算了好一阵,这才将破解后的密信递给张嫣嫣,笑叹道:“天助我也,天助我也!嫣嫣,你看看,这可真是天赐良机啊。”
    张嫣嫣接过纸笺匆匆浏览,几乎要惊讶得说不出话来:“这……这怎么可能?寿王妃杨玉环可是陛下的儿媳啊,难道……难道陛下当真对她动了心?”
    “儿媳又如何?父皇贵为天子,这天下都是他的,区区一个女人又算得了什么?”李玙将两张纸笺都放在烛火上烧毁,唇角不禁浮起一抹得意的冷笑,“昨日盛王去梨园的时候,碧雯就跟在那些侍从之中,她素来比别人心细,看得可是真真切切的。父皇年纪大了,不太喜欢宫里那些整日勾心斗角的嫔妃,像杨玉环这种秉性单纯、才色双绝的女子,只怕是最合他的心意。碧雯说,昨天他们二人琴箫合奏,又在一起谈论音律歌舞,彼此十分投缘,竟似是一对相见恨晚的知音呢。”
    张嫣嫣微微颔首,欣然道:“武惠妃一死,后宫三千佳丽中便再无一人能让陛下称心如意。梅妃与刘淑仪虽颇受圣宠,但这二人权欲太重,每日里斗得不可开交,想必迟早会令陛下心生厌倦。久闻寿王妃杨玉环姿容冠代,若真能被陛下所纳,那么寿王与陛下之间必生嫌隙,陛下对武惠妃的旧情也会渐渐消逝。如此一来,寿王纵有权相力荐、百官拥戴,也注定要在储位之争中一败涂地,而且,永无翻身的机会。届时殿下只需静观其变,再稍稍使些手段拢住皇帝的心,入主东宫,指日可待。”
    “话虽如此,只是……”李玙略一沉吟,眸光炯炯中溢满了报复的快意,“此事毕竟有违礼法,父皇虽钟情于杨玉环,却也不好自己主动提出要纳儿媳为妃,还需有人适时地推波助澜才是。只可惜,后宫之事我们的人都插不上手……”
    张嫣嫣莞尔一笑,柔声提醒他:“殿下别忘了,如今朝堂之事大小皆归于宰相李林甫一人执掌,而宫闱之事么……陛下最信任的就只有‘那个人’了。”
    李玙当即领悟:“你是说高将军?”
    “没错。”张嫣嫣浅笑颔首,眸中的神采笃定而自信,“高力士为人谨慎,轻易不与宗室亲王私下往来,殿下不是正愁没有法子去与他结交么?身为天子近臣,高将军若能适时地为陛下献上一位称心如意的美人,那可是大功一件呢。殿下把这样大的功劳拱手相让,他是不会不领情的。”
    不久,刚刚过了立春,皇帝李隆基便宣召几位素来疼爱的皇孙入宫伴驾,其中也包括忠王李玙的长子李俶。因忠王妃韦珍偶染微恙,护送李俶入宫一事便由孺人张嫣嫣代为负责。将李俶在宫中安顿好之后,张嫣嫣便独自前往内文学馆拜访高力士,行经翠微殿时,忽见一个熟悉的身影从远处阔步而来,矫健挺拔,神清气朗,阳光下的他仿佛周身都被罩上了一层温暖的光芒。
    心似乎瞬间停跳了一拍,张嫣嫣忽然想起那个没有月亮的中秋之夜,他曾在霏霏秋雨中为她撑起一小片晴空,扶起摔倒在积水中狼狈不堪的她,微笑着说:“总不能淋着雨吧?走,我送你。”那样亲切悦耳的声音,那样温暖而明亮、如阳光般灿烂的笑容。
    刹那间,她几乎忘记了一切,忘记了彼此不可更改的敌对身份,也忘记了自己此行的真正目的。她不由自主地停下脚步,站在楼台间落梅如雪的石阶上,远远地对他微笑,就如同一个久别重逢的知己好友一般。她在想,若是他走过来与自己说话,那么该如何称呼他为好呢?盛王,亦或是……二十一郎?
    那身影越来越近,却终是与她擦肩而过。她想开口唤他,然而,当看到他俊美眉目间的冷肃与漠然时,一颗因他而炽热的心,也霎时因他而坠入万丈冰窟。
    自始至终,他都不曾转过头来看她一眼。彼此,终究只是陌生人而已。默然伫立良久,张嫣嫣终于无声地叹了口气,继续踏上那条只属于她一个人的漫漫长路,踽踽独行,怅然若失。

☆、第48章 典正

夕阳下跳动的烈烈火焰,明亮而鲜红,仿佛是血的颜色。
    高大巍峨的宫墙边,紫芝蹲在火焰旁烧着写给姐姐的祭文,手中握着一根折断的细长枯枝,轻轻拨弄着那一小堆火,神情专注而悲伤。风中有细碎的灰烬与烟尘扬起,刺得少女的眼眸隐隐作痛,待那一张张纸都被炽热的火舌吞噬,方有两行清泪从她稚嫩的颊边倏然而落,洒在了脚下深褐色的泥土里。
    “紫芝。”念奴在一旁陪着,见状心中亦觉酸楚,于是蹲下来怜惜地轻拍她的肩,柔声安慰道,“你别太难过了。我想,若是紫兰姐姐还在的话,肯定也不愿意看到你为她这样伤心的。”
    紫芝轻轻颔首,低头怔怔地看着那火焰在冷风中摇曳着熄灭,竭力泯去双眸中的晶莹泪意,良久才开口说:“其实,我都不知道姐姐究竟是哪一天走的,只能在每年春天烧些东西给她,聊表心意。姐姐……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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