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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那儿不准动,”他命令说,那两个人服从地站住不动。
“叫他们离开房间。”哈瑞说。
尤斯特士爵士下了命令。那两个人听从地出去,哈瑞随后把门关上,上了门栓。
“现在我们可以好好谈谈了,”他冷酷地说,同时越过房间走过来,从我手里拿过手枪。
尤斯特士爵士解脱似地叹了一大口气,用手帕擦拭着前额。
“我真是吓坏了,”他说“我想我的心脏一定很弱。很高兴左轮枪回到了行家的手中,我无法信任安妮小姐。好了,我的年轻朋友,如同你所说的,现在我们可以谈一谈了。我承认,你占了上风。手枪是从什么鬼地方冒出来的,我不知道。当她来时,我搜过了她的衣箱。现在你是从那里拨出来的?一分钟以前你并没有手枪吧?”
“有的,我有。”我回答说,“在我的袜子里。”
“我对女人了解不够。我应该早就多研究研究她们。”尤斯特士爵士悲伤地说,“我怀疑彼吉特是否知道了?”
“不要装傻了。要不是看在你灰发的份上,我早就把你丢出窗外。你这该死的流氓!管你年纪大不大,我——”
他走向前来一两步,尤斯特士爵士机敏地从桌子后面跳开。
“年轻人总是这样粗暴,”他责备地说。“总是不用头脑,他们只顺着他们的体能行事。让我们冷静一点。目前你是占了上风,但是局势不可能如此继续下去,房子里都是我的人。你们在人数上是比不过的。你目前的优势只是偶然得到的——”
“是吗?”
哈瑞声音中带着一股冷酷嘲弄的意味,似乎引起了尤斯特士爵士的注意。他注视着他。
“是吗?”哈瑞再度说,“坐下来,尤斯特士爵士,好好地听我说,”他仍然用手枪指着他,继续说:“这次你很不利。首先,听听那声音!”
那是楼下沉重的敲门声。大叫声、咒骂声,然后是一阵枪声。尤斯特士爵士脸色发白。
“那是什么?”
“瑞斯——以及他的人手。你不知道,尤斯特士爵士,安妮和我安排了一套辨明通信真伪的方法,知道吗?电报署名是‘安’,信件通篇都有‘和’字贯穿。安妮知道那封电报是假的。她是自愿到这里来的,巧妙地步入罗网,希望能让你自己掉入自己设下的陷饼里,在离开庆伯利之前,她同时打电报给我和瑞斯。布莱儿夫人一直在跟我们联络。我收到依照你的指示所写的信,那正是我所期待的。我已跟瑞斯讨论过那家土产店有一条秘密通道的可能性,而且他已发现了出口的地方。”
一阵呼啸、嘶裂声传过来,接着一声沉重的爆炸声使得房子摇动不已。
“他们正在轰炸这个地区,我必须带你离开这里,安妮。”
一道明亮的火光升起,我们对面的房子着火了。尤斯特士爵士已站了起来,走来走去。哈瑞继续以手枪监视着他。
“现在你该明白了吧,尤斯特士爵士,游戏已经结束了。是你自己很够意思地告诉我们,你的巢穴之地的。瑞斯的人手正看守着秘密通道的出口。不管你作了什么预防,他们仍然顺利地跟我到这里了。”
尤斯特士突然转过身来。
“很聪明。很值得称赞。但是我仍然有话说,如果我的诡计失败了,那你也一样。你将永远无法把谋杀纳蒂娜的罪名加在我身上。唯一对我不利的事实,只是我那天在马罗而已。没有人能证明我认识她。但是你认识她,你有谋杀她的动机——而且你的记录也对你不利。你是一个盗贼,记住,一个盗贼。也许,还有一件事你不知道,钻石在我手里。现在这些钻石——”
他以很快的动作弯下腰,抬起手臂往外丢。当他丢出去的东西,穿过窗户落在对面一堆破铜烂铁里时,发出了一阵玻璃碎裂的声音。
“你唯一能证实你在庆伯利事件中清白之身的希望,已随着那些钻石消失在外面了。现在我们来谈谈,我跟你谈个条件。你已把我逼入绝境。瑞斯将在这房子里发现所有他所需要的资料。如果我能逃走,我还有机会。如果我留下来,那我就完了,但是你也不能幸免,年轻人!隔壁房里有个天窗,只要给我几分钟的时间,我就没事了。我已作了一两个小小的安排。你让我从那里出去,给我点时间——那我就留给你一份自白书,承认我杀了纳蒂娜。”
“答应他,哈瑞。”我大叫,“答应他,答应他!”
他面色坚定地转向我。
“不,安妮,绝对不,你不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
“我知道。这能解决一切问题。”
“如果这样做,我就永远无法再面对瑞斯。我要冒一次险,但是如果我让这狡猾的老狐狸逃走,那我就不是人。这样是没有用的,安妮,我不这样。”
尤斯特士爵士低声轻笑。他泰然地接受失败。
“好,好,”他说,“你似乎遇到你的克星了,安妮。但是我可以向你们保证,正直道德的行为,并不总能得到报偿。”
一阵木板碎裂声传来,然后是上楼梯的脚步声。哈瑞拉开门拴。瑞斯上校第一个进来,他看到我们后,面露光彩。
“你安然无恙,安妮。我怕——”他转向尤斯特士爵士,“我追查你很久了,彼得勒——而我终于逮到了你。”
“每个人似乎都疯了一样。”尤斯特士爵士故作姿态说,“这个年轻人用手枪威胁我,而且指控我一些令人震惊的罪名。我不知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你不知道?意思就是说我已找到了‘上校’。也就是说一月八号那天你不在坎内,而是在马罗,也就是说,当你的工具,纳蒂娜夫人背叛你时,你计划把她除掉——而且我们终于就要把你绳之以法。”
“真的?那你是从哪里得来这些有趣的消息的?从那现在尚在警方追缉中的男子那里?他的证词将十分有价值吧。”
“我们有另外的证人。另外还有人知道纳蒂娜那时是到磨房去与你会面。”
尤斯特士爵士十分惊讶。瑞斯上校作了一下手势。亚瑟·敏可士,就是艾德华·契切斯特教士,也就是佩蒂格鲁小姐走向前来。他脸色苍白而紧张,但是他仍清晰地说:
“在纳蒂娜动身前往英格兰的前一晚,我在巴黎见到纳蒂娜。那时我化装成一个俄国伯爵。她告诉了我她的目的。我知道她所对付的是什么样的人,我警告她,但是她不接受我的忠告,她桌上有一封电报,我看了。后来我想我自己可以试试看能不能找到那些钻石。雷本先生在约翰尼斯堡与我攀谈,他说服我站到他那一边去。”
尤斯特士爵士注视着他,什么都没说,但是敏可士一副颓丧的样子。
“老鼠总是逃离将沉的船,”尤斯特士爵士说,“我不在乎鼠辈。迟早我会将它们摧毁。”
“有一件事我想告诉你,尤斯特士爵士,”我说,“你抛出窗外的那罐东西,并不是钻石,而是普通的的鹅卵石。钻石现在正在一个十分安全的地方。事实上,它们是在那大木雕长颈鹿的肚子里。苏珊妮把长颈鹿的肚子挖空,把钻石放在里面,并用棉花塞紧,因此不会发生声音,然后再用塞子把开口塞住。”尤斯特士爵士注视我一段时间。他的回答颇具性格:
“我一直都很讨厌那只长颈鹿。”他说,“一定是出于我的直觉。”
第三十四章
那天晚上我们无法回约翰尼斯堡,炮声不断地响起。我判断我们或多或少被隔离了,因为暴徒已占据了北郊的一部份。
我们避难的地方是离约翰尼斯堡约二十哩的一个农家──就在南非草原之上。我疲累地打着盹。前两天所有的焦虑激动,只留给我一身虚软。
我无法置信地不断地对自己重复说着,我们的麻烦都真的已经过去了。哈瑞和我在一起,而且我们永远不会再分离。然而我一直了解有某种阻碍横在我们之间——在他那方面的阻碍,什么原因我无法得知。
尤斯特士爵士被一个强壮的卫士押上车,向一个相反的方向驶去,临行前,他故作姿态地向我们挥挥手。
次日早晨,我很早便起身,走到门廊上,隔着草原向约翰尼斯堡的方向望去。我能看到大堆军火在清晨微弱的太阳光下闪耀,听到枪炮声低沉呼啸。革命尚未结束。
农夫的太太出来,叫我进去吃午餐。她是位慈母般的妇人,我已非常喜欢她。她告诉我,哈瑞天刚破晓时就出去了,还没回来。我再度感到一阵不安。我如此确定存在于我们之间的阴影是什么?
早餐之后,我坐在走廊上,手里拿着一本书,但是没有翻阅。我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因而没注意到瑞斯上校骑着马过来,直到他说“早安,安妮”,我才晓得他来了。
“哦,”我脸上一阵红地说,“是你。”
“是的。我可以坐下吗?”
他拉过一张椅子坐在我身边。这是自从在马陀波斯那天之后,我们第一次再单独在一起。如同以往一样,我仍感到一阵混着心酸与心惧的奇特感觉,他一直令我有这种感觉。
“有什么消息?”我问。
“司马兹明天将到约翰尼斯堡。我想这场暴乱再三天就结束了。目前战斗仍在进行中。”
“我希望,”我说,“他们确定杀对了人。我的意思是说那些想战斗的人——而不只是那些正好住在战斗地区的可怜无辜的人们被杀。”
他点点头。
“我懂你的意思,安妮。那是战争的不公平处。但是我有另一个消息要告诉你。”
“什么消息?”
“我坦承那是我的疏忽,彼得勒已逃走了。”
“什么?”
“是的。没有人知道他怎么安排的。夜晚时,他被安全地销起来——锁在附近由军方看管的一个农家顶楼房间里,但是今天早上房间空空的,煮熟的鸭子飞走了。”我暗自有点高兴。直到现在,我仍然不禁私自对尤斯特士爵士有一种好感,我知道这是很不应该的,但是事实是如此。我钦慕他,我知道,他是个彻头彻尾的恶徒——但他是令人愉快的一个。我从未遇过任何人有他一半的风趣。
当然,我隐藏着自己的感受。瑞斯上校自然有着十分不同的感受。他想要尤斯特士爵士偿罪。想起来,他的逃脱没什么好令我大感惊奇的。他在约翰尼斯堡附近一定有很多的手下。而且,不管瑞斯上校会怎么想,我十分怀疑他们能捕捉到他。他也许有一条计划完善的逃脱路线,而事实上他也对我们透露过不少。
我作了适当的表示,虽然显得有点不起劲,而且我们的谈话也变得了无生气。然后瑞斯上校突然问起哈瑞。我告诉他,哈瑞天刚破晓就出去了,我今天早上一直还未见到他。
“你知道,对不对?安妮,除了形式上的之外,他已经完全洗脱罪名了。当然,还有一些专门的细节需要处理,然而尤斯特士爵士的罪状已经十分确定了。现在没有什么可以分离你们了。”
他没看着我,以一种低沉、急遽的声音说着。
“我知道,”我感激地说。
“而且没有理由他不应该马上恢复他的真名。”
“是的,当然。”
“你知道他的真名?”
这个问题令我吃了一惊。
“当然知道。哈瑞·鲁卡斯。”
他没有回答,而且他的沉默令我特别惊奇。
“安妮,你记不记得,当我们那天从马陀波斯开车回家的时候,我告诉你我知道我必须做什么?”
“当然,我记得。”
“我想我也许可以心安地说,我已经做了。你所爱的人已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