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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打了热水过来,我想沐浴。”简珞瑶抚着肚子,有些遗憾的开口,“若是王爷在,便能叫他陪我去庄子上住两日,泡泡温泉了。”
郑嬷嬷道:“姑娘虽不能去庄子上住,却也能叫人从庄子上将温泉水运回来,再烧热了,您不照样可以些泡温泉?”
“我只是随口一说,嬷嬷这提议却是太大动干戈了。”简珞瑶无奈的摇头,“真要叫人每日运水过来,还不如叫他们从地下挖条道,连同庄子底下的泉眼,将水引到咱们府里来呢。”
郑嬷嬷却道:“姑娘真要喜欢,却也不难办,只不过得等王爷回来再从长计议。”
简珞瑶却是一愣,有些迟疑:“嬷嬷此话当真?”
郑嬷嬷轻笑道:“奴婢何曾信口开河过?虽此举动静有些大,不过庄子是万岁爷赏的,旁人也无话可说。”
绿绮一脚踏进来,听到她们的对话,便顺口接了一句:“再说了,姑娘和王爷什么身份?您想挖条道引水下来,又不伤天害理,谁能反对?”
简珞瑶已经有些心动了,正如郑嬷嬷所说,打算等萧长风回来再仔细商议,便不继续这个话题,看向绿绮,问道:“水备好了?”
“已经在浴室了,请姑娘移步。”
绿绮和白露并两个二等丫鬟去伺候简珞瑶洗澡,郑嬷嬷则叫了秋霜去小厨房端汤,秋霜记着郑嬷嬷的叮嘱,一进小厨房便催促道:“鸡汤熬好了没?早就叫你们准备着了,王妃累着了,沐浴完就要喝了鸡汤去休息,可等不得你们。”
小厨房管事的婆子满脸堆笑的将汤盅端了过来,连连道:“早准备好了,正要送过去呢,劳烦姑娘走这一趟了。”
“行了,我来端罢。”秋霜立刻眉开眼笑的,接过了管事婆子手里的托盘,“我急着回去复命,就不多耽搁了。”
秋霜将汤端了回屋,也不过小半会的功夫,红云正在找郑嬷嬷商议一件大事。
“嬷嬷,姑娘推迟了这么多日没来月事,月事带都没换,万一有人盯着,只怕姑娘怀孕的消息瞒不过王爷回来。”
郑嬷嬷闻言面色一顿,沉吟道:“你说的是,此事虽小,但盯着的人只怕不少……可是姑娘来不了月事,若是装模作样的换了月事带,真有那细致的人,若发现里头是干干净净的,岂不是立即就暴露了?”
主要是换下的月事带,一般都是往后边的地里埋起来,真要有心的人,挖出来便能瞧得分明,所以造假一事并不保险。
“是啊,以往都是埋地里,总不能这会儿忽然变了主意,忽然用火烧了罢?”红云也忧心忡忡,有些迟疑的提议道,“如若不然……去厨房用鸡血鸭血?”
“这主意更不行,有经验的人一瞧一闻,便知道不对劲了!”
秋霜刚将汤搁下,闻言脸色有些奇怪的道:“嬷嬷……不至于如此恶心罢?”
郑嬷嬷瞥了她一眼,“你以为呢,这些个吃饱了没事干,专门盯着咱们姑娘,好几拨人呢,总有不嫌恶心的!”
简珞瑶泡了个热水澡,换上睡袍,浑身轻松的回了里间,听得郑嬷嬷她们满脸愁容在商议例假,不由摆摆手:“多大点事,这么多丫鬟,总有近日来月事的。”
郑嬷嬷眼睛一亮,立即扫视了屋子里几三个丫鬟——红云也是孕妇,不可能来例假。
不等郑嬷嬷发问,绿绮和白露立即红着脸摇头,只秋霜还有些迟疑,就被郑嬷嬷瞧在眼里了,她开门见山的问:“第几日了?”
“第……第二日。”
秋霜声音很紧张,简珞瑶都忍不住瞥了她一眼,笑道:“放轻松点,不是叫人去做坏事。”
秋霜心道还不如叫她去做坏事呢,哪有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讨论小日子的?
她可不是自家姑娘,做不到坦坦荡荡。
郑嬷嬷当即道:“上回给姑娘做了新的月事带,秋霜待会儿便去换上,要做就做全套,自夜间起,你都来姑娘屋里换洗,然后叫丽云替你拿去处理了。”
丽云是新被提上来的二等丫鬟,以前是三等丫鬟,像处理月事带、倒夜香这些粗活,郑嬷嬷和简珞瑶四个陪嫁丫鬟是不干的。
秋霜脸一红,眼神闪烁半响,才低低的嗯了一声。
郑嬷嬷放心了,简珞瑶却有奇怪,“你有何忧虑?”
这话是简珞瑶问的,因着她对丫鬟们自来宽容,秋霜便也大着胆子回道:“不是忧虑,奴婢就是担心,万一旁人以为奴婢没……没换洗,这可如何是好?”
简珞瑶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她还以为秋霜有什么担心呢,没想到竟是这个。
郑嬷嬷也忍不住笑骂道:“你个小丫鬟,谁会注意你?”
秋霜眼神闪了闪,知道自己问了个蠢问题,不过嘴上却回道:“嬷嬷这么说就不对了,奴婢好歹也是姑娘跟前的红人,一走出去,多少人涌上来喊秋霜姑娘的?”
不过秋霜打岔归打岔,事情却这么定下来了,简珞瑶也打发了众人,上床睡觉。
这一觉就睡到傍晚,还是郑嬷嬷把简珞瑶叫醒来:“姑娘快别睡了,白日睡太多,您夜间就怕睡不着了。”
“那便起罢。”
虽然简珞瑶睡到一半起来了,可到了夜间,也仍是迟迟没有睡意。
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夜深冷静,被冷衾寒,一翻身,满屋的空寂,零星的睡意又瞬间全无了。
☆、第84章 01。01
既然睡不着,简珞瑶索性也不为难自己,掀开了被子,刚坐起身,外间立即有了动静,是绿绮温柔的声音:“姑娘醒了?”
自从萧长风离开后,简珞瑶屋子里只她一人睡,郑嬷嬷便不由分说的安排了丫鬟们守夜时,就睡在外间的软榻上。
简珞瑶倒也没拒绝,她主要是习惯了睡觉有人陪,萧长风不在了,一个人睡空荡荡的屋子,便有些心里发毛。郑嬷嬷想必也是出于这个考量,才要丫鬟们在外间守夜的,只隔了个屏风,多一个人便多一份安全感。
听得简珞瑶低低的嗯了一声,外间响起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不多时,屏风后有火光一闪而过,紧接着烛灯被点亮。
整台烛灯上的蜡烛都点燃,简珞瑶眼前一片明亮,她便也起身穿了鞋,顺手从床侧边的挂钩上取了外衣披上。
绿绮已经端着烛灯绕过屏风,进了里间,见她起来,连忙几步上前,将烛灯搁在一旁的桌上,伸手扶住了简珞瑶的手臂:“姑娘小心些,您是要如厕吗?”
“不必,睡不着起来坐坐。”
绿绮也知道自家姑娘今儿白日睡得多,夜间睡不着也不稀奇,只是目光掠过简珞瑶单薄的肩膀,忙道:“姑娘稍等,夜间寒露深重,这点衣裳可不够,奴婢去取了披风过来给您披上。”
简珞瑶点点头,绿绮放心走了,她则抄起一支点燃的蜡烛,然后走到另一旁的烛台前,将这上边的蜡烛一支一支的点燃。
绿绮取了披风过来,在她身后道:“姑娘小心灯油递到手上,烫伤了手,您先披上披风,奴婢再替您将其他蜡烛点亮。”
“索性也就这几支了,你等我片刻。”
见简珞瑶动作稳当,又对这烛灯很感兴趣的样子,绿绮便不再多劝,只目光一眨不眨的盯着她的动作,只要她有意外准备立即冲上去的架势。
少顷,简珞瑶将整座烛台都点燃了,屋子里一片明亮,只烛火频率不一的跳动着,连带着整个屋子忽明忽暗,仿佛星光闪烁。
见简珞瑶将蜡烛放下,绿绮才小心的将披风披到她身上,细致的绑好领口,才轻声问:“姑娘点了这些灯,是想看书还是作甚?”
简珞瑶摇摇头,道:“去替我将信纸和笔取过来,闲来无事,倒不如先给王爷回封信。”
“王爷上回送来的信,姑娘已经回了,下次收信不是后日便是大后日,怎么就急着现在回了?”绿绮温声劝道,“这三更半夜的,姑娘若睡不着,倒不如去榻上歪着看会儿书,身上盖着被子,也不怕冻着,奴婢就怕您在外边坐太久,受了寒气,最后苦得是您和肚子里的小皇孙。”
简珞瑶迟疑了一下,还是很想现在就给萧长风写信,便摇头道:“穿得这么厚实,屋里头又密不透风的,哪就这么容易冻着?”
绿绮拗不过她,便道:“那姑娘稍等片刻,奴婢去给您端了热水过来,喝点热的暖暖身子,顺便灌一壶汤婆子。”
简珞瑶自然点头。绿绮出去后不久,又进屋了,简珞瑶有些诧异的抬头,见到的却是郑嬷嬷。
“嬷嬷怎么来了?”
“绿绮从奴婢屋子走过的时候,奴婢便醒了,担心姑娘,这才过来看看。”郑嬷嬷手里还端着炭,一面回简珞瑶的话,一面倒了在火盆里烧起来,道,“奴婢早该想到了,姑娘白日睡那么多,夜间肯定不好入眠,这夜里可不比白日,三更半夜最容易受凉了。”
郑嬷嬷炭烧得足,等绿绮打了热水进屋时,屋子里已经开始暖和起来,空中的湿气都感觉少了许多。
简珞瑶手脚烘得暖堂,便没有要汤婆子,拿了信纸铺在桌上,绿绮在一旁替她磨墨。
郑嬷嬷则将汤婆子塞进了简珞瑶被子里,取了已经冷掉的那个出来,又将她被子平铺折好,这才抱了冷的汤婆子搁在外间。
半夜不好动静太多,等着明日叫人收拾。
经过简珞瑶的时候,郑嬷嬷忍不住瞥了一眼,以为自家姑娘半夜睡不着,是忍不住要告诉王爷好消息了,却不想上边一个字都没瞧见,郑嬷嬷忍不住有些诧异:“姑娘这不是给王爷写信,原来在作画呢?”
简珞瑶回道:“怎么就不是写信了?我想说的话可都在这画里头。”
绿绮抿唇笑道:“姑娘一个字没写,就不怕王爷会错意了?”
“不怕,我们心有灵犀。”
简珞瑶虽是这么说,画完之后,仍是在画底下落了八个字——长夜漫漫,枕冷衾寒。
这是萧长风离京大半个月,简珞瑶第一次露骨表达了自己的思念。
别看简珞瑶在萧长风跟前十足的娇气,那是因为有人无条件的宠着,自然就恃宠而骄了。简珞瑶的性格其实也很独立,对着她娘家人,都自来是报喜不报忧,面对着出远门办公的爱人,她自然更是如此。
越是知道他对自己上心,简珞瑶越不想表现出不舍的情绪,叫他分心。
不过今天这么值得纪念的日子,简珞瑶允许自己小小的矫情一下。
广州知府府里,萧长风是奉皇命出来办差,自然有当地知府接待,广州知府亲自将他们安顿在府邸。
也是夜深人静,知府府里也一片宁静,专为招待贵客的院中,却灯火通明着。
萧长风刚搁了笔,正准备起身,一旁替他研墨的六安却搁下墨条,从怀中取了一个平整的信封出来,双手递到萧长风跟前:“主子,这是驿差今日带回来的。”
萧长风接过信,瞧了眼信封上几个字,眸色蓦地转暗,沉声问:“怎么到现在才给我?”
“主子一回来便伏案忙碌,属下不敢打扰。”
“下回王妃送来的信,无论何时,都第一时间给我。”
六安见自家主子脸色虽跟平时一般,语气却难掩郑重,也不敢再嬉笑,忙正色的点头:“属下知道了。”
萧长风将目光转到手中的信上,身子微微往后仰,靠在了椅子里,这是他放松的姿势。
六安这才松了口气,见自家主子一面取了信,一面摆手示意自己离去,也不敢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