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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到将军入梦时-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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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印的六宫之主,就算太上皇不在宫里,圣上又年幼,将军也不能想亲就亲,想……”她有点说不出口,偏过头道:“这要本宫如何能信将军是真心对我,而不是只图色。欲而已。”
  她这般坦率的抱怨,倒让魏钧绷紧的心稍稍松了下来,见她脸颊微微鼓起,眉眼间都落着嗔意,莫名觉得十分可爱,低头轻挨着她的额头打趣:“想不到太后竟还能说的出色。欲这个词。”
  苏卿言瞪圆了眸子往他脸上剜去:“魏将军做得出,我为何就说不出了!”
  魏钧被她逗得笑出来,然后又伸手按着她的脖颈,换了正经表情道:“臣若只是贪图色。欲,又何须一等再等。若不是顾着太后的心意,臣早在太后来将军府的那天,就能做了太后的入幕之宾。”
  苏卿言一听更是气鼓鼓道:“魏将军这说的都是什么话。”
  魏钧一挑眉,脸上添了抹傲色道:“若我魏钧真的想要的,又怎么会得不到。”
  苏卿言对这人的无耻,可也不得不承认,以魏钧的性子,若是想用强,根本不会在乎她是不是太后,自己只怕早就被吃的渣都不剩了。
  她想得入了神,纤长的脖颈弯下来,并着下巴的弧线,像一朵娇艳待放的花束。魏钧看的有些心动,低头又在她额上亲了口,苏卿言吓得往后一缩,然后用认真的语气道:“魏将军若是真心对我,以后便不可如此孟浪,需得遵从我的意思,等到……”
  魏钧心头一动,捉着她的话头问:“等到什么时候就可以?”
  苏卿言未想到会如此失言,被他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最后赌气地将手中纱布一扯道:“只要本宫还是太后,就不可以。”
  魏钧无奈地看了眼右臂上缠的乱七八糟的纱布,一点点往下扯开,然后缓缓道:“我答应你,以后会遵从你的意思,绝不像以往那般轻率。可我不在乎你是不是太后,也不在乎太上皇究竟能不能回来,这天下除了一人,谁不能阻止我魏钧娶你。”
  “什么人?”苏卿言没忍住问出口,然后便见他用一双黑亮的眸子深深看着她道:“你!”
  她又有些不知所措,苦恼地叹口气,苏二姑娘这辈子从未遇上过这般不管不顾的感情,像魏将军这般单刀直入,热烈又执着,实在令人很难抵抗啊。
  可她又怎能轻易抛开已为人妇的身份,如他那般视世俗与无物,更何况,还有小皇帝这个责任在身。
  于是苏卿言满脑子六神无主,低头沉默了不敢看他,再抬头时,发现那人竟单手将伤口包扎的十分妥当,比她方才强的多,忍不住赞叹道:“魏将军你可真厉害。”
  魏钧微微挑起唇角:“我厉害的事可还多着呢,太后迟早会知道。”
  这时,正好这时丫鬟送了药膳进来,苏卿言忙趁机避开那个让她不知答案的问题,站起吩咐道:“你快将这药膳吃了,然后好好歇息下吧。”
  魏钧却沉吟了一番,问那丫鬟道:“今天是什么日子?”
  那丫鬟愣了愣,回道:“是二月初九。”
  苏卿言心头一惊,如果她记得没错,二月初九就是卷宗里写着的,秦夫人遇害的日子。
  正在惊疑时,魏钧抬眸道:“夫人还是莫要出去乱走,就留在这里比较好。”
  于是小太后的逃跑计划失败,只得坐在魏钧对面,无聊地看他一勺勺往口里舀着药膳。
  魏钧用左手多有不便,偶尔好像扯着伤口,抬眸朝她重重叹了口气,苏卿言眯眼一笑,十分温柔地叮嘱道:“将军可要慢点吃才好哦。”
  其实她早看出他的心思,可打死她也不会亲手喂他,那场景……想想都令人起一身鸡皮疙瘩。
  于是魏大将军只得委屈地用左手将那碗粥吃完,然后用布巾抹了嘴,问道:“太后觉得,这件案子最有可能是谁做的?”
  苏卿言想了想,道:“不知道,可一定是个男人。”
  不光是个男人,还得是很强壮的男人。不让怎么能靠徒手就掐死秦夫人,而且这人还心思缜密,懂得利用雨天泥泞,造出凶手是个瘸子的证据。
  魏钧自然也想到这点,可是符合这条件的,又有动机向夫人下手的,瞿府里实在很难找的出确定的目标。这又时听苏卿言怯怯开口道:“会不会,是秦夫人的某位男宠……”
  她觉得眼前这人就是个醋坛子,上次那个莲轩来献个媚都被揍了,如果再招来其他男宠,这人还不知道会被气得做出什么。
  可魏钧听了她这推断,竟觉得十分有理,立即叫来了管家,对他道:“去,将夫人以前宠信过的男人全叫过来。”
  管家一听傻了眼,好半晌才反应过来这是什么意思,然后惊悚地想着:这是要做什么,正宫上位,要将以往的狐媚子一并清算了吗?
  可无论他如何用眼神示意,夫人都是一副全听他的神情,于是扼腕地想着:夫人这是被下了什么蛊,为了这什么聂天,非得把翟府闹得天翻地覆不可。
  腹诽归腹诽,这命令也不敢不照办,于是更漏走完一刻后,苏卿言瞪圆了眼,看着房里被挤了一堆男人,燕瘦环肥,各有千秋,怯怯地朝魏钧那边瞥过去一眼,果然见他脸色十分难看,又觉得一肚子委屈:这可是秦夫人欠下的风流债,干嘛摆脸色给她看。
  莲轩自然也挤在里面,他被聂天揍了顿,今日刚好能下床,可还不愿认输,正躲在一名壮汉背后,不住朝夫人抛媚眼。
  苏卿言很钦佩他的执着,手按着额头,目光望魏钧身上瞥,示意他小心着点。
  莲轩顺着她的眼神往那边一看,只见那人高大的身子僵挺着,脸色阴沉,哪怕右臂被包着,也丝毫无损那股不怒自威的气势。然后身上的骨头好像又开始疼了,连忙老实地站回去,眼瞅着地上,再不敢有任何动作。
  魏钧沉着一张脸,耐着性子,将进来的每个人都盘问了一番,直到最后一人离开,苏卿言见他额上都沁出汗来,靠过去递上一张帕子道:“还是先歇一下吧,你身上还带着伤呢。”
  魏钧摇摇头,道:“时辰不早了,若是不提前弄清楚,万一到那时,你真的受伤了怎么办。”
  苏卿言觉得心头有些暖,压下笑意问:“那你觉得,他们是谁的嫌疑最大?”
  魏钧斜眼瞥过去:“你倒是挺会挑的,他们大多都是只有力气的粗硬汉子,或是买回来的英俊小倌,心思都不够深,而且都对夫人唯唯诺诺,看不出有什么动机下手……”
  苏卿言刚想抗议,这群人和她有什么关系,又见他端起茶喝了口,目光有些幽深道:“唯一心思称得上玲珑的,又对你怀有怨恨的,就只有那个莲轩。”


第39章 
  “据我观察; 这个莲轩对夫人痴心一片,他和其他人不同; 好像并不止满足于男宠的身份; 只想要独占夫人的宠爱。可秦夫人那样的人,哪怕暂时对他迷恋; 也不可能保持长久的兴趣。不是因为聂天,也会有其他人取代他的地位; 他因被抛弃而愤怒; 极有可能对秦夫人下毒手。”
  苏卿言想了想,回道:“可莲轩身形并不高大; 要说有能掐死人的力气; 实在是有些牵强。”
  魏钧道:“他也许可以用些别的法子; 让夫人暂时失去力气; 就能任他摆布。”
  “比如,下药?”
  魏钧点头:“这个莲轩跟着秦夫人许久,十分熟悉她的作息和偏好; 若是先下药将夫人迷晕,再偷偷进她房里,他毕竟是个成年男人,多用些力气; 自然能将毫无反抗之力的夫人掐死。”
  苏卿言听得不由摸了摸脖子问:“那他为何不用绳子呢?”
  魏钧斜瞥了她一眼:“因为他想享受; 亲手夺去夫人性命的乐趣。”
  苏卿言吓得一个哆嗦,皱眉道:“可我看那个莲轩也不像这么疯魔扭曲的人啊。”
  立即收回一记冷眼,魏钧将茶盏重重往案上一搁; 道:“太后很了解他吗?还是臣在柴房关着的时候,有什么我不知道的事。”
  苏卿言无力地按着额角,这人醋劲怎么这么大呢,实在令人头疼啊。
  可迫于魏大将军的眼神逼视,她只得坐直身子,一本正经道:“这么说来,本宫也觉得那莲轩面相阴鸷,根本不像个好人。”
  魏钧见她这副煞有介事的模样,绷紧的唇角松下来,莫名又想去她面颊偷香,可自己方才答应过她,必须遵从她的意愿,只得将放在膝上的拳攥紧又松开,努力灭去心头那团火。
  而逃过一劫的小太后,哪知旁边那人在挣扎什么,只是转头问道:“那咱们现在该怎么办?”
  她一脸无辜地靠过来,魏钧却用了许久才压下心头那股冲动,忍不住朝她投去嗔怨的一眼,弄的苏卿言很是迷惑:她什么时候又招惹他了。
  然后才听魏钧道:“夫人现在就回房去,但是需派人盯着莲轩,看他这一日,究竟会做些什么。”
  “可找谁去做这件事呢?”这里毕竟不是宫里,一时间,也找不出谁是值得信任之人。
  魏钧心中早已有了人选,这时微微一笑,道:“必然要找个既对夫人忠心,最好还怕我的人。最关键是,这人绝无作案的可能。”
  于是,瘦弱到连只鸡都杀不死的管家,被派去贴身盯着莲轩。所幸他在经过这连串变故之后,早将一切都看得淡然。只要夫人不下令将瞿府送给聂天,其他事都不值得他皱一皱眉头。
  到了下午,厨房里做好夫人每日都要吃的燕窝羹,丫鬟刚端着炖盅走到庑廊下,突然听见拐角处有人叫她的名字。
  她好奇地走过去,然后有人从她背后窜出来,用一张帕子捂住她的脸,过了一会儿,那丫鬟的身子就软软往下坠去……
  站在她身后之人飞快接过她手里的燕窝羹,然后鬼祟地朝两旁一看,低头走到角落里,从怀里掏出一包粉末正往炖盅里洒,突然听见不远处一声大喝:“好啊,你果然有鬼!”
  偏厅里,莲轩被押着跪在中央,全身都伏在地上,止不住地发抖,只敢偷偷抬眼,看着坐在椅子上那人,宽腰阔背,刀刻似的下巴高高抬起,活阎王似的瞪着他。忙打了个哆嗦收回目光,继续俯着身子哭天抢地。
  苏卿言被那一声高过一声的哀嚎哭得头都疼了,朝他投去怒其不争的目光:亏我还为你说话,真不争气。
  再看魏钧浑身蓄着官威,朝伏在地上的莲轩冷冷道:“人赃并获,你还敢不认?”
  莲轩哭得喉咙都哑了,对着苏卿言大声喊冤道:“夫人你要帮莲轩做主啊,莲轩就算是自个儿去寻死,也绝不敢对您有半点加害之心啊……”
  魏钧将手旁的炖盅往前一推,冷笑着道:“那你便好好解释,这里面究竟被你加了什么东西!”
  莲轩可怜兮兮地抽搭着哭红的鼻头,然后把头往下一栽道:“是……是春。药!”
  “……”苏卿言瞪圆眼,转头和魏钧面面相觑,觉得这走势颇有些荒谬。
  整间厅堂都安静下来,只有莲轩哭得十分凄惨,道:“小的是看夫人把我给忘了,就想着孤注一掷,趁夫人午歇前在她的燕窝羹里下春。药,然后……然后……”
  “够了!”魏钧嫌恶地挥挥手,让旁边的管家把药粉递过来,低头放在鼻下道:“你如何证明这不是迷药或是毒药?”
  莲轩边用袖子抹泪边道:“那药是我托人从醉红楼买回来的,你若不信可以去问,他们都可以为我作证!”
  这转折令魏钧也有些措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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