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冀临霄道:“本官身为都察院御史,自然要以刑律裁决恶人,让他们归于法网。”
应长安嫌弃的白了他一眼。
而楼咏清笑着说:“老古板,应兄说的其实有道理,何况有时候不使些非常手段,法网未必能治住那些家伙。不如双管齐下,大家一起想想怎么来,才好做到连根拔起。”
连根拔起,这意思再明显不过。
他们敌人除了柳国公,还有其背后的汝南王府,太子高弘,皇后和夏莹莹。
夏舞雩想到夏莹莹,眼底便黯下来,脑海中浮现出那道令她无法释怀的身影。
当初有多痛苦、多怨怼,梦醒之后,便有多失望、多坚决。
夏莹莹,你是已经忘了自己身上流着谁的血吧。
你忘了自己是个蓬莱人,你也不配再做蓬莱的公主。
夏舞雩眯起眼,将夏莹莹的影像从脑海中赶走,对冀临霄道:“其实,你上次和义父的对话,我都听见了。真正怂恿惠宗踏平蓬莱的,是柳国公是不是?”
冀临霄一怔,点头,顿了顿,又扭头向郑长宁,说道:“长宁姑娘,我从义父口中得知,当年郑国公叛乱亦是受了柳国公的挑唆。柳国公想看着郑氏一门与惠宗两败俱伤,从中得利。”
郑长宁双眼睁大,眸中闪过一抹凄切。
当她回过神来时,才发现楼咏清已经倾身靠近她,握着她的手,温暖的感觉包围她的手,从手心慢慢的往全身回温。
郑长宁看了眼楼咏清,这一眼有些复杂,她又看了看在座的所有人,道:“冤有头债有主,长宁恳请各位区别对待,不要伤及那些本没有罪的人。”
众人自是明白郑长宁的意思,他们郑家因为郑国公造了孽,全府上下连同丫鬟小厮都无一幸免,有好些还是像郑长宁那样几岁的孩子,就这么一辈子都毁了,难免让人叹惋唏嘘。
郑长宁这些年是如何过来的,自己再清楚不过,所以不希望看到再接下来的全盘反击里出现和她一样的可怜人。
楼咏清抚着她的手,柔声说道:“我们此番并非为了一己私欲,而是相信邪不胜正,要让为恶的人领受应有的下场。至于那些不幸被卷进来的,我们自然不会伤害他们,不然的话,我们跟柳国公那种货色又有什么区别?长宁,放心吧。”
☆、第86章 反击
夏季的天,热的人心中烦躁。
尤其是东宫、关雎宫、还有柳国公府; 好似蒸笼似的; 让人心浮气躁,坐立难安。
距离夏舞雩刺杀高弘; 已经过去几个月了。冀府里消息十分严密,不管怎么打探; 打探的结果都是御史夫人在养身体。
夏莹莹想着自己和夏舞雩算是撕破脸; 总归有点不安。高弘嫌弃夏莹莹上次给的计划失败,懒得搭理她; 只是为没能整治到冀临霄这个总弹劾他的人而不爽。
但最焦灼的人莫过于柳夫人。
自从上次血洗软红阁的事,被应长安的那群江湖朋友给搅和了; 柳夫人就知道自己的把柄落在了冀临霄和楼咏清手上。
两位朝廷从一品命官把软红阁幸存的人连同应长安都保护在自己府里,柳夫人就是有天大的胆子; 也不敢去两府杀人; 那等同于直接给人家送证据。
现在两位大人没有动静,柳夫人也摸不准他们想怎样。再加之她现在每天晚上睡得更不好,两眼昏花; 头痛欲裂; 国公府里那些姨娘小妾又各个都不消停; 柳夫人真是生不如死。
就在某个热的人胸闷的雨夜,一道闪雷落在国公府的院子里; 将后院的老槐树劈成枯木。
府里几个年纪小的丫鬟见到了,被吓得惊叫,闪雷过后; 老槐树升起焦黑的烟,透过黑烟,她们竟看到国公府一处荒废的院子里,一个身穿白衣、长发披散的“鬼影”迤逦行过!
“啊!”
“鬼啊!”
丫鬟们怕极的声音响彻合府,本就睡不着的柳夫人被惊得起身,慌忙来看,当即就看到院子里的鬼影飘飘忽忽,突然隐到看不见的地方去了。
柳夫人瞬间如同跌到冰窟里,尖叫的坐到地上,两眼睁得巨大。
她是个怕鬼的,做亏心事的时候手段比谁都毒,可却没有百无禁忌的魄力。
柳国公府闹鬼的事,没两日便传开了,全府上下人心惶惶。
然事情没完,接下来的每天晚上,府里都会出各种各样的怪事。
先是从前应氏住的屋里,莫名其妙有鸡的惨叫,大家进去一看,竟发现房梁上吊着死鸡。
再就是井水里浮出被掏空了心的白骨,随着打水的桶被一并提上来,吓瘫了一群人。
接着就是鬼哭狼嚎,冥钱飞舞,全府上下到了晚上恨不得不敢推开屋门。
还有人听见唱戏的声音,平日里不唱,偏在子夜时分唱得肝肠寸断。有年纪大的姨娘说,这戏就和应氏当年唱的一样。
柳国公府冤死的妾室又回来作怪了!
这一流言在帝京传来,不少人都持看热闹的态度。
柳国公明显感觉早上上朝时,有不少人偷偷拿眼角瞅他,这种感觉甚是不爽。
于是柳国公请了高僧来做法。
谁知法事做到一半,府里便出现猖狂的笑声,愣是把高僧们都吓得丢了法器赶紧逃了,而那笑声还在继续,怎么也找不到源头。
柳夫人简直要崩溃。
被吓到极点,柳夫人反而来胆子了,趁夜带着当年一起杀死应氏的嬷嬷们,冲进应氏曾经的院子,想把作怪的应氏揪出来。
嬷嬷点起一支火折子,四下照了照,竟照见墙根处坐着一个白衣人。
嬷嬷吓得弄掉了火折子,另一个嬷嬷赶紧给捡起来。柳夫人被嬷嬷们护着,战战兢兢道:“应氏,你、你要是再不走,信不信我就再杀你一次?”
那白衣人慢慢站起来,居然百无聊赖的伸了个懒腰,扭头朝着柳夫人冷冷一笑,赫然正是应长安。
他道:“哥还想再吓你们几天,都没过够瘾,没想到你这老妖婆这么沉不住气,还没去找你,你倒带着群人自投罗网来了。来,让哥哥瞧瞧。”他眯眼扫过所有人,“好啊,都来了,这倒省了麻烦!”
柳夫人身体一寒,回头见院门都开着,便壮起胆子道:“原来府里闹鬼都是你做的。”
“不然呢?”
柳夫人恶毒嗤道:“贱。种!命大没死,就闹得阖府不得安宁!我怎么当初就没再伸伸手把你也弄死,早斩草除根了,便不至于到今儿还要受你的气!”
应长安眼底一冷,道:“老妖婆,你造的孽还少吗?软红阁那些姑娘跟你无冤无仇,你也下得去手手。像你这种人,千刀万剐都不解恨!”
柳夫人阴恻恻瞅着应长安,手在旁边嬷嬷的胳膊上掐了下,那嬷嬷会意,后退几步,霍然朝外跑去,张口大喊:“杀人了!快救夫人啊!”
应长安气恼一啐,手腕一翻,一道金针就擦着柳夫人耳郭射过去,从背后直中嬷嬷心脏。
嬷嬷瞬间口吐鲜血,倒了下去,与此同时应长安身影如矫健的狐,瞬息之间就在院内转过一圈。院门哐的关上,接着是屋子大门也被关上。
随着关门的响声,柳夫人和余下的嬷嬷们齐齐一哆嗦,应长安就站在门口,反手将生锈的铜锁落上,回眸,朝着她们咧开一口阴森森的白牙,“哼,刚才那个就这么死,真是便宜她了。”
柳夫人这下慌了,“你……你想干什么?”
“放心,我不杀你,就这么杀了你不是太便宜了吗?亏本的买卖哥不做。”
应长安边说边朝几人走近,几人裹成一团连连后退,把柳夫人护在中央,几双恐惧的眼睛恶狠狠的瞪着应长安。
应长安眸中带煞,唇角却带笑,摆明了是要一点点折磨她们,忽然间身影掠向前,朝着几人撒开一把粉末。
这粉末没有味道,几人防不胜防,全吸了进去,紧接着就纷纷陷入幻象里,失去理智。
这幻象不是普通的幻象,而是她们内心深处最害怕的东西。
片刻间,方才还在强行打起精神的这帮人,眼下全部破了功。
有人忽然就哭着逃跑,撞在墙上,撞了一头血还不自知。
有人抱着脑袋跪在地上,一个劲的求饶说:“应姨娘,奴婢不是故意的,是夫人让奴婢杀你的。”
柳夫人目眦尽裂,双手不停扑打周围,大吼大叫:“别过来!应氏你别过来!你想干什么?不要杀我,不要杀我……啊!救命啊!救命啊!”
应长安冷笑的看着她们惊恐的面目,眸底血光冲天,四周杀意凛凛。
呵,这只是游戏前的一个小小热身而已。混蛋东西,全都等着瞧吧。
这次柳夫人等人的幻觉,持续了三天才消失。
三天下来,这几人精神崩溃,体质虚弱,憔悴的像是被抛在山洞里饿了十几天似的,人不人鬼不鬼。尤其是精神上,简直杯弓蛇影,稍稍和她们大声说句话,就能把她们吓得尖叫着跳开。
柳夫人哭着对柳国公说:“都怪你!当初要是杀了那小贱。种,我们何至于有今天!你倒心软,可人家压根不把你当爹!在府上装神弄鬼的,又下药折磨我们,谁知道下一个是不是你!那小贱。种当初可是放言过的,让你也血债血偿!”
“闭嘴!”柳国公本就心情不好,被柳夫人一闹,更是火上浇油,扬手就甩了柳夫人一巴掌。
柳夫人怔住,捂着红肿的脸,使劲瞪着柳国公,“你打我……你敢打我?别忘了你只是个国公爷,而我是汝南王府的郡主!”
柳国公吼道:“汝南王府又怎样,还不是仗着我柳家?你以为这一切都是谁惹出来的!要不是你当初争风吃醋非要害死应氏和她肚子里的孩子,能有今天?”
柳夫人哇的一声哭出来,身子趴在地上乱颤,“柳士彦你这个没良心的,当初被那戏子迷得东西南北都分不清楚,还想宠妾灭妻!我要是不下手,难道还等着那贱人踩到我头上去吗?”
柳国公怒火中烧,恨不得现在往柳夫人头上踩一脚,“你这蠢货!应氏什么身份,你什么身份!我还能把她扶正不成?我看你根本是被嫉妒冲昏了头脑!”
“是!我是被嫉妒冲昏了头脑,那是因为我在意你,不想你被低贱的戏子迷惑!”柳夫人喊道。
柳国公只觉得是听了什么笑话,脸上一片阴云,思及应氏的死,总归是心里存了疙瘩,当初把应氏丢去乱葬岗也不过是因为柳夫人是王府郡主,那时的汝南王府气焰嚣张,他得仰仗着,不能翻脸。
现在想来,要不是这女人,自己何至于失去宠爱的妾室和她肚子里的孩子!都是这女人,害他痛失爱妾,还逼得他儿子恨他恨得想杀了他,把好好一个国公府闹得不得安宁。
柳国公越想越生气,越生气就越觉得自己有理。
眼看柳夫人爬过来抱起他的大腿,柳国公头脑一热,狠狠一脚踹在柳夫人脸上,骂道:“贱。人!娶了你真是倒八辈子的霉了!”
“柳士彦你……”柳夫人被踹在地上,脸上的巴掌印上又多了个脏兮兮的鞋印。她发髻散了,妆也花了,眼角与日俱增的皱纹映在柳国公眼里,看得柳国公更是厌恶。
柳国公叱骂:“你也不看看自己现在的样子!如今的柳家可不是当年的柳家,还得屈服在汝南王府的淫。威之下!如今的柳家权势滔天,反是你汝南王府得小心巴结着,你还敢跟我蹬鼻子上眼!”
他又一脚踹在柳夫人身上,“给我老实点,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