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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才府邸的恶娇娘-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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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良久,小黑娃的一双小手环住了杜恒言的脖子,两行热泪,落在了杜恒言的衣襟上。
  杜恒言让紫云去找姬二娘家的哥哥姬掌柜找了几个人买了一副棺材抬了过来,将香儿埋在了西边的山上。
  小黑娃跪在新坟上,规规矩矩地磕了几个头。
  杜恒言带着小黑娃回府的时候,已经是辰时了,明月阁的女使一见小娘子回来,忙道:“主子,你可算回来了,婉小娘子,等了你一个时辰了!”
  杜恒言眉头微蹙,弯下身子摸了摸小黑娃的脸,道:“你先跟着紫云去洗个热水澡,一会阿姐来找你!”
  门里的杜婉词听到动静,迈着优雅的碎步走了出来,温声道:“阿言,你整日里往外头跑,阿婆知道怕是会不高兴的。”
  杜恒言见她明显来者不善,没有接话,自顾自地走到桌边坐下,倒了一杯茶,今个紫依泡的是小兰花,这茶还是去年她带着她们几个去书院后头的万仙山上采的,杜恒言喝了两口,身子稍微热乎了一点,才问道:“婉婉平日里等闲不进明月阁,今个是何事?”
  杜婉词原本还想和她客套一下,见杜恒言这般,笑道:“也没什事,就是前日里,孙家掌柜的那事,交给我和宪哥哥便成,阿言莫要插手!”
  杜恒言正喝着茶,见她忽然手中扭起了帕子,整个人微微的有些忸怩,奇道:“婉婉这话说的,我一个小娘子,怎管得了孙家茶楼的事!”
  杜婉词收了帕子,居高临下地看了一眼杜恒言:“既是你说的,你心中明白便好!”
  说着,带着两个女使走了。
  紫依见人出了门,才问道:“主子,婉小娘子这是怎么了,等了你一个多时辰,就说这么两句莫名其妙的话?”
  杜恒言笑道:“不用管她!”大约少女怀春,整个人类此时都是她的假想敌。
  ***
  庐州明月镇上。
  林承彦正在屋内收拾着明个去京城的东西,林老相公拄着拐杖进来道:“慕俞,此次去京城,你若不想回本家住,让林二给你在京城里头另寻一处二进的小宅院!”
  林承彦点头:“慕俞听阿翁的!”京城里的林府一直由二叔一家住着,这么些年,怕是已成了二叔的家了,他这个长房嫡子若回去,怕也成了寄人篱下,倒不如择府另居。
  林老相公摸了摸胡须,别有深意地看了一眼孙儿,笑道:“阿言那边,你也等安定下来后,再去拜访,帖子寄给杜家二老!”
  林承彦面上微红,“孙儿明白!”
  林老相公望着才十三岁的长孙,伸手想摸一摸他的脑袋,终是道:“这一次去国子监,定心沉淀几年,莫要意气用事!”见孙儿应下,轻叹了一声,拄着拐杖又走了。
  林承彦望着阿翁的背影,眼中酸涩,他渐渐长大,阿翁却老了。
  忽地静悄悄的庭院中传来吟唱声:“劝君莫惜金缕衣,劝君惜取少年时!”
  林承彦深呼吸了一口气,接着整理书箧,阿言这些年与他来往的书信,想一想还是放在了家中。
  忽地门上又有人叩了几声,花婶子唤道:“小衙内,老奴给言小娘子做了一双绣鞋,托小衙内帮老奴捎给小娘子!”
  林承彦接过来一看,一朵芙蓉花在鞋面上开的正艳,笑道:“花婶子,这鞋阿言肯定喜欢!”
  花婶子淡笑着,见着小衙内捧着鞋仔细观摩,敛了神色,眉心微低,略带愁容道:“小衙内,有一事,老奴记不太清楚,想问下小衙内。”
  林承彦抬了眸子,笑道:“婶子,你尽管说便是!”
  花婶子问道:“小衙内知不知道言小娘子今年多大了?”
  林承彦复笑:“阿言比我大一岁,我十三了,她便是十四了!”
  花婶子若有所思地点头道:“哦,原来言小娘子已经十四岁了,想必已经收了许多张草帖子了!”
  林承彦忽地一呆,阿言竟然都收草帖子了?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花婶子。
  花婶子皱着眉头,有些忧心地道道:“是啊,小衙内,你此番去京城,定当帮言小娘子考察考察那些小郎君的人品、家世,她娘走得早,杜家二老年事又已高,你们一处长大,一定要帮她把把关啊!”
  林承彦木然地点头,满脑子都是“阿言收草帖子了,阿言收草帖子了!”
  花婶子见小衙内失神的模样,唇角微勾,转身出了门,这一个两个的都没有娘,若是她不敲打敲打,等小衙内缓过神来,言小娘子都不知道落到谁家了!
  

    
第22第
  小黑娃一连几天都一个人待着,只有看到杜恒言的时候,眼里才有一点光彩,软乎乎地唤一声:“阿姐!”
  杜恒言担心她一个人闷坏了,让紫云让外头买了一只刚断奶的小土狗回来,交给小黑娃照顾,没过几日,杜恒言从嘉熙堂回来,发现小黑娃带着小狗在明月阁门前跑,小土狗一身淡灰色的毛,一双小短腿跑的却十分利索,小黑娃拿着狗尾巴草在撩它。
  杜恒言心头一松,唤道:“阿宝!”
  小黑娃见到杜恒言,欢喜地跑过来,“阿姐!”小土狗也小心翼翼地跑了过来,对着杜恒言摇尾巴,小黑娃喊道:“阿瓜,坐下!”
  小土狗立即十分认真地坐下。杜恒言望着小土狗乖巧的小模样,十分讶异,问小黑娃:“你是怎么让它听话的?”
  小黑娃挠挠头,道:“我娘以前忙,没有时间管我,我都在几条巷子里到处跑,那些狗都跟着我。”
  杜恒言牵了她手,进屋,笑道:“怪不得敢夸自个跑的快,原来比狗跑的还快呢!”
  两人刚一坐下,小胖墩颠颠地跑了过来,嚷道:“阿姐,我好饿,我们今个吃什么?”
  小胖墩抢了一块桌上的如意酥,才发现明月阁多了一个小女使,长的有点黑,一双眼睛却透亮,小胖手抓了一块如意酥递过去,道:“给你吃!”
  小黑娃看了他一眼,对着地下的小灰狗唤道:“阿瓜,我们走!”
  一人一狗,威风凛凛地走出了房。
  小胖墩犹自伸着小胖爪子,半晌委屈地看着阿姐。
  杜恒言笑道:“她跟阿姐住,这也是她家,下回莫不可再当自个是小郎君赏赐人家东西,要给,也是送,知道吗?”
  小胖墩皱着小眉道:“她不是阿姐的女使吗?”
  杜恒言点头:“是啊,不过,我看你好像是想跟人家做朋友啊,你要是当她是小女使,她就是小女使!”小黑娃脾气怪,自尊心强,刚看见小胖墩的时候,眼睛还亮亮的,小胖墩一给她如意酥,她就变了脸,估摸是不愿意被小胖墩当女使看。
  小胖墩小脸一红,“阿姐,我知道了!”
  杜恒言有一下没一下地拍着小胖墩的头,道:“这些日子好像没长胖,要再接再励啊,这才巳时正呢,就惦记着吃了!”
  小胖墩挠头道:“阿姐,我这是喊惯了,我不饿,早上的桂花糕还没吃完呢!哦,是我二娘让我来的,她问你,过些日子,宫里头要办宫宴,问你去不去?”
  小胖墩说完,前头还说不饿的小胖墩给自己倒了一杯花茶,轻轻地闻了一下,“是茉莉花加了柠果丁呀!”说着喝了一口,咬了一口如意酥。
  一旁的紫云和紫依看着小郎君鼓鼓的腮帮子,笑着摇头。
  杜恒言轻轻荡着手里的花茶,杜家这些年一直是赵氏母女入宫赴宴,从没有喊她一起过,想必是这一回她为姬家的成衣铺子出谋划策,二娘想投桃报李,让沈贵妃也给她下一张帖子。
  可是这皇宫……
  杜恒言一时有些犹豫不决,若是去了,赵氏和杜婉词不定怎么让她出丑呢。
  “阿姐,这一回,我听说是要选皇子妃呢,你一定得去啊!以后就可以母仪天下呢!”小胖子说着,站了起来,做了一个睥睨众生的眼神。
  杜恒言捏着他的小胖脸道:“不要瞎说,给伯父知道,还不得赏你几板子!”
  小胖墩垂头丧气地继续坐下来吃吃喝喝,直到杜恒言打下了他的手,道:“走,去二娘那里!”
  小胖墩默默地想伸手再拿一块糕点,被杜恒言一把拽了出去,小黑娃带着小土狗躲在隔壁屋子的门口,露出了一双眼睛。
  杜恒言看唤道:“阿宝,过来,带你出去玩!”
  小黑娃抱着小土狗朝小胖墩走来。
  明月阁在杜家的西南角,姬二娘在西北角的一个小跨院里头,院里头除了她,还有墨采、朱砂两个女使,正在屋里头做着针线活,见杜恒言和小胖墩过来,忙起身吩咐道:“墨采,快去端些点心过来,泡一壶言小娘子爱喝的花茶!”
  杜恒言笑道:“二娘,不用,不用,我是来和你说,宫宴的事,还托二娘帮忙!”
  姬二娘忙捏了杜恒言的手,轻轻摇头。
  杜恒言心一跳,往二娘身后一看,内厢房里头,着了一身墨色锦缎长袍的杜呈砚踱着步子走了出来,头上用银叶弓脚襥头包着。 “阿言,我刚听你说,要托你二娘帮什么忙?”
  杜呈砚的眉目有些肃然。
  姬二娘忙走到杜呈砚身边,轻快地笑道:“还不是你让我去问的话,阿言让我和你说一声罢!”
  杜恒言默然点头,心中暗叹,她还以为二娘是托沈贵妃要帖子呢!
  这些年伯父生怕自己受了委屈,千方百计护着她,她又不想让他夹在她和赵氏母女二人中间为难,凡事尽量瞒着,这下好,自个踢破了马蜂窝。
  杜呈砚何尝看不出阿言的心思,缓了脸色道:“我知道你对进宫一事无意,只是这回四品以上的官家夫人、小娘子都会进宫赴宴,你若无事,也一并进宫去看看!”
  嗯,这是变相地带她去给官家夫人相看。
  “汪,汪!”小土狗被小胖墩踩了尾巴,委屈地对着小胖墩叫唤。
  小黑娃将它抱了起来,“阿瓜,嘘!”
  杜呈砚看了一眼杜恒言身后的小女使,一时怔住,紧紧地盯着小黑娃,声音低沉:“阿言,这是谁家的小娘子?”
  “伯父,这是我元宵节出去遇着的,她娘没了,我见她投缘,就带了回来!”杜恒言唤了阿宝上前来,道:“阿宝,唤将军!”
  “奴婢见过将军!”小黑娃规规矩矩地行了一礼。
  杜恒言早两日便让紫云教了她,怕她哪天被荣延院的人找茬。
  杜呈砚在小黑娃脸上看了许久,道:“与阿言幼时倒有几分相像!”
  姬二娘道:“妾身也觉得,那眉眼真有几分阿言的□□!”
  杜恒言笑道:“可不,不然我怎么说我们投缘呢!”
  杜呈砚望着那一张粲然的笑脸,心知这叫阿宝的,定然与阿言有些什么关系,且阿言察觉到了,阿言不说,他也不为难她,只道:“日后你有什么不便与我说,与你二娘说也行,万不可委屈了自己!”
  杜呈砚右手无意识地摸着金漆木雕花椅上的雕花,他原意是想将阿言当正紧的嫡女教养疼护长大的,奈何,这几年,还是让她受了许多委屈。
  “伯父放心,我这么个惫赖小娘子,委屈了谁,也委屈不了我!”这话说的半真半假,经不得推敲。
  ***
  皇宫椒兰殿中,沈贵妃拉着杨淑仪柔婉的手道:“今日,本宫与妹妹说句剖心的话,妹妹伺候陛下这许多年,也该要个孩子了,日后也好傍身!”
  杨淑仪一双杏眼一弯,恭谨地摇头道:“不,臣妾的命是姐姐救的,臣妾只要能为姐姐分忧便好!”
  沈贵妃望着杨淑仪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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