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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见琳琅一脸不悦,明摆写着让他说正事的模样,李临渊叹了口气。
“这血袋本是要留着夜里用的。哪想到这么快就被打爆了!”
也怪他倒霉,领命之后,才进行到第一步,就遇见了个说动手就不客气的女人!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琳琅意识到事情不对,看了一眼门外问。
“我该怎么向晓芳儿回复?”
看了一眼李临渊,倒是邵煜白先开了口:“你便与她说,大理寺丞本就有伤在身,此次被她殴打,旧伤复发。暂且不便再行动。”
顿了顿,又补充道:“既然言大小姐也来了这里,你与齐儿的身份,也就没必要瞒着她了。”
“噢。”琳琅点点头,深吸一口气,复杂的看了他们一眼,转身就出了屋子。
李临渊也是盯着琳琅离开的方向看了一会儿,才把目光收回。
“我还不知道,新大理寺丞是琳琅的兄长。”
邵煜白撩起衣摆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
李临渊勉强的笑了笑。
他也没想到,自己新升任后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没做好,还被下达使命给他的人全看光了。
琳琅出门之后,还是那一手的血。
言晓芳见状,忙追着问:“怎么样?怎么样?你哥哥还活着吗?”
无奈的看她一眼,琳琅道:“还活着。”
“那他不会就残废了吧?”言晓芳很谨慎。
琳琅啼笑皆非,心里头藏着歉意摇头:“血止住了,没什么大事,不过旧伤撕裂,暂且只能好好休养了。”
言晓芳苦恼的捏了捏自己的颈子,好像有什么话想说,但还是别扭的没有开口。
至于外面死人的事情,却只像一个小插曲。
仿佛佛门清静之地,任何事都不会掀起大波浪。
寺里派来几个和尚将尸体抬到了别处,与李临渊一同来的人则将嫌疑人带走去盘问。
这次言晓芳没再拦着,只道:“你哥该把身份亮出来的,不然我还以为他是借机挑事的登徒子呢。”
琳琅不好回答别的,只得道:“你也别太放在心上了,这事他也有处理不当的地方。”
言晓芳显然还挺愧疚的,干脆拉着琳琅,把她先前装傻避开相亲的事情都讲了出去。
“你看,我又承认错了,但我不是也给你促成了一桩好事吗?就别太埋怨我了啊林大夫……”言晓芳睁着虔诚的眼睛对琳琅道。
说话间两人已经来到另一间专供上香祷告的佛堂外。
琳琅瞧着里头的佛像,淡淡一笑。
“你若觉得打伤我大哥不对,不妨趁着此时另间佛堂里的大和尚还在,去他那求一个平安符给我大哥赔礼道歉。”
虽说事情没那么严重,但言晓芳也到底是打了人的。
而且凭她身为将门之后的矫健身手……把人撂在地上想必还是会使之受些伤的。
“求平安符?噢对!”言晓芳打了个响指,转身就要走。
不过身子一顿。她又转了回来:“去哪儿求?”
琳琅又是一阵啼笑皆非,给她指了个方向。
方才她已经得知,言晓芳是跟着言夫人来一同上山祈福的。原因也是听闻了最近龙隐寺有佛光出现。
言晓芳还无奈的道:“本来我是不信这些的,可我娘非得要来给我爹和二弟求个平安,我一个人在家也没意思,就跟来了!”
除去邵家,言家大概便是千齐的另一将门世家了。只不过比起邵家一贯的人丁凋零、却各个出彩,言家则显得兴旺许多。这一代光是大房的言将军便有四个子女。
言晓芳是长女,下头本有三个弟弟,但其中三弟年少时便折在了战场上,于是她与纨绔的言四少便被言夫人留在了京洛,只有言将军与他的二子驻守在昂顺城。
言夫人因此想来给夫君和儿子祈福,再正常不过。
佛堂里来祈福的人不少,但这种事情男子通常不爱凑热闹。因此目光所及之处多是些妇女,自然也有些娇滴滴的小姑娘,絮絮叨叨的无非就是家人和情郎。
“女施主,阿弥陀佛。”递香的和尚见到琳琅,开口问候。
琳琅瞄他一眼。觉得眼熟,想了想才惊喜的记起:“您是以前在外院扫地的小和尚?”
“是小僧。”胖和尚颔首。
当真是几年没来了,有些人变化不大,有些人变化却不小。
琳琅很是感叹,从和尚手里接过了三支长长的线香。
“女施主如今可是放下过去的心结了?”胖和尚突地问了她一句。
琳琅莞尔:“嗯,放下了。”
往年的她,来到这里,总会有更多感慨。
是瞧不见笑模样的。
原本她自己都没发现这一点,可见旁观者总是比与事者清明的。
上前燃了香,又有三支香伸过来。随意的一看,竟然是邵煜白站在一旁。
琳琅将香端回胸前,低声:“二爷办完事了?”
略一点头,邵煜白拿眼神示意她不要挡着后面的人。
琳琅寻了个蒲团跪下,邵煜白就跪在她的旁边。高大的身躯在一群女子之间显得格外突兀,于是便有许多目光都朝着他投了过来。
这一眼,便让许多小姑娘定了神、红了脸,随后慌乱了目光。
大概是男子认真的模样看着总是格外吸引人,尤其邵煜白有着一双深邃的眼。
“二爷。”琳琅小声提醒,“这时候是要闭眼的。”
邵煜白拿余光瞄她:“你怎么知道我在睁眼?”
琳琅无语,合十的掌心按紧了护身符,终于不再去想其他的闭上了眼。
佛堂里,只有和尚带头敲木鱼的声音,以及下头其余人的祷告低语。邵煜白端跪在蒲团上,背脊挺得笔直,既没有捧着什么东西祷告,也没有不耐烦的敷衍,只是定定的看着前头的佛像出神。
“事情都处理好了吗?”佛堂外,邵齐蹲在一处山石上,捏着两根糖葫芦问。
平阳站在他身边,刚好肩膀与蹲在石头上的邵齐持平。
“处理好了,事情设计为二人起了纠纷,恰逢大理寺丞公休之时,见龙隐寺近日香客过多,多留几日来维护安全,才涉入命案。又被群众误解重伤。随后留下修养。”
邵齐点点头,嗤笑一声:“那大理寺丞够倒霉,是遇见了哪个路见不平的侠客,还没等好戏开演就先挂了个彩。”
平阳略微停顿。
随后,才吞了吞口水道:“主子,方从宜隆调回来任大理寺丞的人,是世子妃的表哥。属李家二房。”
邵齐一愣。
平阳又道:“打人的,是言家的大小姐。”
“……”
险些把手里的糖葫芦甩出去,邵齐猛锤一记自己的膝盖:“可真是见鬼了!”
此时。琳琅只在认真的聆听着和尚诵经,全然不知外头发生了什么。
不知道本被判定“死去”的人其实正平躺在草席之间,手里紧握着刀子。
也不知道出将正拿着从明曲那得来的地图,安排着“自己人”的部署。
一切都显得很平和。
在反复翻看着平安符的言晓芳走回这座佛堂时,琳琅和邵煜白刚好听完一段佛经,起身要走出去。
“哎,你们弄完啦?”言晓芳提着平安符问。
“嗯,每日听完一段即可。”琳琅说完,顺便告诉了她自己的住处,“若是无趣,可以去房里找我。”
瞧着她好像真的没记恨打伤人的那件事,言晓芳放了心:“行,正好我对这儿的情况知之甚少,若有不明白的,就去问你!”
告别之后,邵煜白与琳琅要去前头和蹲在山石上吃糖葫芦的邵齐汇合。
路上似是随意的问:“今日的事,你没觉得古怪吗?”
琳琅眨了眨眼看他,眼里写着不解。
不解的却是。邵煜白这不是明知故问吗?
血袋都用上了,没觉得古怪她就是傻子!
好像也发现了自己问的方式不对,邵煜白轻咳一声:“其实你可以多询问我,有关这些事的原因。”
“为什么?”这次轮到琳琅发问了,“我不好耽搁你们的正事吧?”
邵煜白默了默。
“你不好奇?”
琳琅耸肩:“知道的越多,死得越快。我怕死。”
这话可是说的很有道理,又理所当然。一时间竟让邵煜白不知道怎么回答。
她一眼就看出了血袋的秘密,却能装作不知道似的将人抬走。
而后,谨记着之前发生的事情。提醒他先圆谎。甚至还知道先问李临渊要不要把他支出去。虽然声音压得很低,几乎是唇语,但他还是读懂了。
多看了琳琅两眼,邵煜白道:“但你从签下书契起,就已经掺和在了这件事里。”
眸光微动,琳琅随即笑了笑。
“噢,那你早说啊,你不说我还不知道,原来除了治病救人我还要掺和其他事呢。”
语气是轻松的。但听着却带着一丝不满的情绪。
邵煜白觉得他是懂得她话里的深意的。
“我会保你。”他道。
琳琅点头:“这才是你的义务之内。”
邵煜白表情略微复杂,抬手招了一下前头几尺开外的傻子,傻子才敢从山石上跳下来,飞快的奔到琳琅身前:“琳琅琳琅,我有糖葫芦,你要不要?”
虽然是这么问着,但他眼里的情绪几乎是在迫不及待的告诉琳琅:“你快要吧说要啊我等了好久呢你必须得要!”
如此盛情,琳琅自然是要接下的。两人各拿一串糖葫芦,可傻子还是会把他手里的那串往琳琅嘴边凑:“你吃。你吃!”
邵煜白看得眯了眯眼,轻咳一声。
傻子果然老实了。
“你,去不去菩提树?”邵煜白问琳琅。
琳琅微愣,随后明白过来:“二爷原来求的是心愿?”
求平安护身,自有符牌与香囊,可以带走。但若是求心愿,则是得一条红布,写字之后挂在菩提树上。
若有实现的那一日,则可回来对着菩提树还愿。
想到这,琳琅也记了起来,自己算是该来还个愿的。
于是,垂眸点头:“那就一起去吧。”
因为李临渊“受了伤”,夜里也就留在了邵煜白叔侄的房间。刚好房里有三张床,也不当事。
只是睡在有自己上司,和傻世子的房里,李临渊总觉得有点不自在,憋得慌。
但他更没想到的是,堂堂邵将军,睡前竟会来“关切”他,问的事情却多数与琳琅近些年在家中的情况有关。
直到问得他冷汗出了一辈,邵将军才拍了拍他的肩:“早些睡吧。”
这他睡得着才怪了!
李临渊躺在床上,却如坐针毡,想翻身又不敢,仿若经历了最煎熬的一次任务。
相比之下,邵煜白则半眯着眼,盯着房梁出神了许久。
他逐渐发现了,与李琳琅分别的这些年里,她并没有被抹去本性。心思也没变得那么简单。而是……她仿佛在刻意的去躲避,不再像当初那般,遇事便敢在思虑周全之后毫无畏惧的冲上去。
她的胆子变小了,究竟是因为经历了什么呢?
还有,他今日看见了一个熟悉的字迹,竟然是写在护身符上,被挂在菩提树枝。
——“就算不在了,你们也要好好的。”
乍一看,似乎有些费解的内容,已经在他脑内留下了一个疑惑。
就算李琳琅经常会说一些他没听过的话,那后面半句“你们”,他大概却是懂的。
你们——“你”或许是他,那“们”……又指的是什么?
心头疑惑正浓,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