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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爷让王爷暂且扣押文玉在牢内,不许再施刑。”
“二爷他入宫去了。吩咐主子您不要担心,好好休息,事情先交给她。”
一一听过之后,琳琅能做到也只有慢慢消化话里的内容。
大雪在昨夜便停了,窗子紧闭着。她看不到外头的世界。但隐约也能知晓,这已经是另一个?昏。
正面着不远处的窗子,琳琅问:“二爷今夜回来吗?”
一天过去了。她听不到关于傻子的消息。之前也没来得及探查他所中的毒,此时半点也帮不上忙,只能在心里急。
越急,就越想要快点见到邵煜白,觉得那样心里才会踏实一点。
满春却摇头:“奴婢不知。但主子放心,在这里,您不会有事的。”
琳琅能做的还是只有点头。但她不放心。不是不放心在自己的安危。而是不放心那叔侄俩,生怕他们出什么事。
熬到深夜,琳琅到底是睡了过去。而她还没睡多久,便被一阵人声吵得睁开了眼。
“二爷?您回来了?”看见身前的人,梦里那股不安的情绪都褪去了些,琳琅伸手就抓住了对方的衣角,生怕他转身就会不见。
害怕或紧张的时候抓衣角是她的习惯动作。邵煜白本想轻声来去的,没想到还是把她吵醒了。
应了一声,邵煜白伸手将她抱起:“醒了也好,提前与你说一声,我们要走了。”
“我们?走?……去哪?”琳琅下意识还以为要去北暨。
但是邵煜白道:“去邵府。”
“……噢。”下意识的低应。
脑子里还搅和着些许睡意,想了一会儿才明白过来。琳琅瞬间睡意全无:“您与王爷打过招呼了?”
“还没有,但是出门会碰到。”邵煜白一边说着,一边满春的手里已经提着琳琅的药箱子,背上也背着包袱,看着像是临时逃难一样。
出门果然见到了誉王爷,誉王痛心疾首:“二弟,别做错事!”
“我只是在试图挽回齐儿的命。”邵煜白双臂托着琳琅,身子依旧听得很直。目光里,也一点愧疚和闪躲都没有。
“看来你是信定李琳琅了?”誉王沉声。
邵煜白沉?了一下。
“齐儿也信她。”
邵煜白回京时,带了百名邵家精兵一起。虽然之前折了几个,现在也补齐了。这些都是战场上的好手,适应各式作战,身手十分敏捷,就连趁夜翻进誉王府、将世子和琳琅的书籍带出府去也只是在两炷香的时间之间。
待到誉王阻止邵煜白失败,回到齐物居时,只见誉王妃和冬青被击昏了过去,邵齐和平阳不见了,桌上留了一张字条。
“我会找到凶手。”
誉王闭了闭眼。
往年能见到弟弟工整的笔迹被送回至京洛,对他来说何其庆幸。
而如今……
都是冤孽!
邵煜白那边,一切都是进行过精密的计划安排的,因此完成的也是有条不紊。
平阳实则也并不相信琳琅会害世子,只是在面对王爷的时候,没有证据,不好主动站出来开口。因此邵煜白一开口,他就跟着一同到了邵府。
邵府大概已经许久都没有这么热闹过。大门一开。?压压的百号人就聚集在了门内两侧,纷纷恭迎:“属下拜见将军!”
然而迎进来的,却是怀抱着一个女子的将军。不少侍卫看得都呆了。
没参与行动的这伙儿人,只知道将军说是要回来住一阵子,哪想到还是怀抱着一个美娇娘回来的?当即纷纷对着视线猜测:“咱们要有将军夫人了?”
不过后面,另一辆载着世子的马车接踵而至,带来的气氛也并不欢愉。众人被遣回房后许久,才知道那是世子和世子妃过来了。
一向只攘外患,不出内乱的邵家,出事了。
紧接着,整整三天的时间,邵煜白都奔走于邵家与皇宫之间。多数时间还是留在宫里,极少回邵家。
誉王府的人每日都会来询问一次,但都被挡在了门外。
邵府中则除了多了几个人,比起往日并无太大变化。琳琅和傻子被安顿在一个安静的院子里,整日琳琅便是在以书药为伴,时常连满春都忍不住劝:“主子,您歇一歇。吃点东西吧?否则世子能不能得救是两说,您的身子就先垮了!”
三日里琳琅入睡的时间屈指可数,其余时候都在翻阅被带进邵家的医书。听见满春连着劝了几次,才揉了揉酸痛的眼:“世子如何了?”
“仍在昏迷不醒。”满春道,“平阳时刻守着呢,眼下寸步不敢稍离。”
可以说,人在邵府就已经是很安全的了。但傻子出事平阳也有责任。眼下就算不让他一直守着,他也不会放心的下。
琳琅点点头,又问:“我教你的几样融合药粉给世子喂服,你记住了吗?”
“记住了,”满春点头,但是不明白,“但您分明可以自己喂给世子,为何要教奴婢?”
迎着琳琅抬起的目光,满春又解释道:“奴婢不是懒惰,奴婢只是心里隐约担心,怕您……”
她没说出去,但意思已经很明显。琳琅听得微微一笑:“别瞎担心了。”
如今虽说满春不是她纯粹的自己人。但琳琅也懂得了,满春是真的在为她好。人总是知足了才能得到更多幸福,她现在就很知足。
“我教你,也只是为了以防万一。世子现在容不得半点马虎。”
琳琅说完,虽然知道满春可能不了解,但还是指向了医书的一处。
“得以制成这太医都无法解开的毒,是因为主要成分来自西域。我曾听闻西域波斯国每年都会向千齐朝贡,想必里头有些东西,便是制成这样毒的原料。”
满春微惊:“主子是说,下毒者来自宫中?”
琳琅挑眉,反问:“难道你们都没想过下毒者来自宫中吗?”
满春摇头:“当然是想到了的。”
琳琅笑了:“那我为什么就不能想到了?”
张了张嘴,满春语塞。
倒不是因为别的,只是她这位主子平日里给人的感觉总是太没心计。说着气怒报复,也只是用些轻巧的小手段,与她们比起来,总显得心肠太软太好欺负,好像对谁也构不成威胁。
可就是这样的主子,竟能对明曲郡主有了怀疑便立刻上报给二爷。又敢明目张胆的把下毒者往宫里头的人身上猜……
琳琅不知道她在多想什么。而是将医书反倒下一页,继续解释。
“下毒者是用毒水裹了蜜饯的,却因剂量不够,世子体质又好,毒性才能暂时被压制住。但想要彻底解决……恐怕咱们不能把目光放在千齐了。”
“主子这是何意?”满春没听明白。
琳琅的中指微微弯曲,在医书上的一幅图上笃笃的敲了两下。
“你认为下毒的人,费尽心思想要谋害世子,还会把解药留着吗?就算留了解药,咱们也要不到的。所以。想要制出解药,最好的方法就是自己去一趟西域。”
而她中指指尖敲击着的那幅图,正是一座被简洁线条勾勒出来的建筑。高耸的塔尖、西式的城楼,起初听邵煜白提起的时候,琳琅还没怎么在意所谓的波斯国。但初见到这幅图,她却深深的吃了一惊。
一向不会在医书上涂画的舅舅,竟然在波斯国的图上,用朱砂笔做了一个重点的标记。而标记下的日期……刚好是在他带她去往北暨之后,期间消失的那两个月的时间!
她还记得,那段时间舅舅说要离开一阵子,就把她一个人放在了军营里。后面舅舅回来,身体便每况愈下。
嘴唇紧抿,琳琅扯出一个微笑:“这事你有空便与二爷提一下吧。”
波斯国,不管是为了世子还是为她自己,她都有必要闯一趟!
满春在医书和琳琅的脸上来回看了看,吃惊:“主子,您不会是想去亲自去波斯走一趟吧?”
虽说琳琅曾到过北暨,但在满春眼里。她始终都是个柔弱的姑娘。波斯路远,听闻环境也十分恶劣,主子是哪来的勇气要去那种地方?
“难道不行吗?”琳琅抬眸,眼里的光芒却十分理智。
竟没有分毫的担忧,认为自己的提议会被否决。
满春在这时才悟了。
她的主子,其实才是真的柔而不弱。她豁达的胸腔里,装着一个更为广阔的世界,并不会被拘泥在狭隘的宅院之中。不计较不代表害怕。她很容易受伤,但其实。她也很强大。
恭恭敬敬的朝着琳琅行了一礼,满春道:“待二爷回来,奴婢便与他说。”
但是,原本偶尔还会回邵府一趟的邵煜白,后面连着两天都没再出现。
每日观察着傻子的状况,琳琅焦心不已,但多次询问也没有结果。
直至第二日的?昏时分,满春才慌忙的跑到屋子里。
“主子,奴婢得到消息了!”
“消息?二爷的?”琳琅撑着桌子站了起来。
满春摇头。抿了抿唇才艰难的道:“不是从二爷那传来的,是邵府派出去的眼线传来的消息。”
“关于我的?”琳琅心中生出不好的预感。
满春垂头,喘了两口气才道:“消息说,文玉是受了您妹妹李家二小姐的贿赂,才向世子下了毒。”
琳琅一愣。
“啊?”
她宁可先怀疑是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
满春就知道她不会信,还特意重复了遍。
琳琅呆了呆,心情复杂的摇头:“这不是无稽之谈吗?文玉怎么可能受到李若溪的贿赂?李若溪又是多想不开,要害世子?”
“奴婢也觉得这是无稽之谈。可是……”满春叹了口气。
“这消息,也是眼线好容易才得到的。传言说。李二小姐被夫休弃是因为,世子在龙隐寺时色心大起,对李二小姐做了难以启齿的事,还害得她流掉了骨肉。苏侍郎也是因为这样才怒下休书,休了李二小姐。”
“……”
琳琅连表情都没有了。
完全就像是在听一个不靠谱的狗血故事,实在代入不到自己身上。
满春就知道会是这样,但有些内容,她还是得继续讲明。
“奴婢想说的结果是,以上内容,都是李二小姐投湖自尽前,留下的亲笔绝迹。”
琳琅瞬间抬起眼皮,微微张开了嘴。
“还有,文玉因此,早在两日之前,就被判下罪状,直接游街斩首了……”
身子一晃,琳琅后退了一步。倒不至于跌倒,但她扶住了桌子,还是失神的看着前方了,呆愣了很久。
邵府多宁静啊。
每天她只需要照顾世子、等待二爷就好。
甚至因为邵煜白跟她说过:“文玉那边我会想办法”,她都几乎没怎么担心过文玉。
怎么、怎么就……
“主子,您注意身子啊,”满春也不知道遇见这种事情该怎么安慰人,只能上去扶住了琳琅,让她坐稳在椅子上。
“不行,我得出去,我得先回一趟相府!”
琳琅拍案而起,就要往外冲。
“主子!”拦住她倒是简单,但满春的心里也慌,“您不能出府,您都知道那些是假的,就更该明白您的处境有多危险!”
泪珠顺着脸颊就滚了下去,琳琅停下步子,转身看着满春。
“那你让我怎么办?”
她得去证明,证明李若溪还活着,那样文玉就肯定也还活着……不然她不信啊!
这都是怎么了,为什么好好的日子就突然间不真切起来了啊!
满春也语塞的不知如何开口,半晌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