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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亭-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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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权等人潜在旁边的树丛中,待黑衣人一靠近,便下令狙杀,黑衣人因先前被赵权一方杀了数十人,实力大减,现下反而被赵权埋伏,一时慌乱下,自乱阵脚。
  领头的黑衣人行惯了暗杀之事,但若论起剑术武功,哪里是焦衡和长亭的对手,焦衡受赵权令,务要以雷霆之击将这领头的人杀死,以免他吹响了哨子,暴露众人的行藏。
  不过数招之间,领头黑衣人便在焦衡和长亭的夹攻下丧了命,片刻后,其他黑衣人也几乎被诛杀殆尽,只留了一个活口。


第32章 
  为防他自杀; 那黑衣人早被焦衡一脚踢了下颔处,牙齿和嘴里藏的药囊都被吐了出来,奄奄一息地被众人拿剑架在地上,动弹不得。
  焦衡沉声向赵权禀道:“王爷; 这人该如何处置!”
  赵权向前几步,朝那人厉声道:“是谁要杀本王?!”
  那人动弹不得; 只喘着气; 却一言不发,似是对赵权的话充耳不闻。
  赵权似是早已料到他是这般反应; 冷冷一笑; 眼带戾气道:“如此; 你最好不要开口!”
  说完看了焦衡一眼,朝他扬了扬下巴,焦衡拱手得令,一身寒气地走过去,一脚点了那人的哑穴; 未待那人反应; 便一脚踩在他的胫骨处,只听“咔擦”一声,那人胫骨应声而断; 血白的断骨戳破了外皮; 鲜血淋淋的露了出来。
  那人疼得睚眦欲裂; 满脸充着血; 张嘴嚎叫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剧痛尚未缓解,又听“咔擦”一声,焦衡一脚又将他另一只腿的胫骨踢断,那人满脸冷汗,双眼竟似要从眼眶中吐出来了一般,浑身紧绷如濒死的虾子,弓着身子双手虚抓,却够不到自己的双腿。
  酷刑却并没有就此结束,焦衡一脚踩上他的手腕,那人猛摇头,焦衡看也不看,脚下一吐劲,只听“咔”一声,那人手腕便断了,断骨处血肉模糊地连着手掌,诡异的弧度竟似挂不住了一般。
  那人已经疼得几欲昏死过去,满头满脸的青筋都暴了出来,未及分说半句,却被焦衡捏住脖颈。
  长亭站在赵权身边,双眉紧皱,那人手腕筋骨全断,这一身武艺算是废了,她哪里想到平日里温和朴实的焦衡,竟能眼也不眨地对人施以如此酷刑,她握了握手中的剑,张了张嘴,瞥了一眼身边的赵权,却也无话可说。
  战场无情,他使什么手段都无可厚非,只是面前之人太过惨烈,长亭不忍再看,微微地侧开了头。
  焦衡手下微微用力,吐出真劲,那人只觉数股真气直往脑中冲去,刺激着他的头脑,令他全身感觉倍加敏锐,身上剧痛数倍叠加般传来,几欲令人痛得疯狂,恨不得立时死了。
  偏偏脑中似是开始缺氧,有如千万只针扎,神经却分外活跃,四肢却动弹不得,他想不到世间还有如此酷刑,脑中只剩一个念头,只求速死!
  赵权眼睛都未眨一下,寒声再问了一句:“能告诉本王,是谁要本王的命了吗!”
  那人已经痛得生不如死,心理防线早被焦衡雷霆般地手段击溃,昏昏沉沉间,点着头,张嘴说了一个名字,虽未出声,赵权却已经了然,脸上狠厉之气大盛,厉声道:“很好!本王会赐你一个速死!”
  说完一挥手,焦衡手上一用力,那人登时被扭断脖子咽了气。
  赵权寒声命道:“给本王搜!”众人迅速搜了这些黑衣人的身,可除了领头黑衣人身上有一只哨子外,别无他物。
  赵权眼中闪过一丝戾色,沉声不语,焦衡上前抱拳道:“王爷,我等下一步该怎么做,请王爷示下!”
  赵权看了看四周的侍卫,又透过密林看了看阴沉沉的天,沉吟片刻后,道:“为今之计,我们只能向东北方走,若我记得不错,越过这座山,应该就是溧水的支流小孚河,到了那里,我们寻条船,进退要自如得多,走罢!”
  深山中哪里有路,赵权等人不过只能借着日头辨明方向,一路荆棘满地,乱石路滑,众人挥着刀剑砍掉拦路的藤蔓荆棘,沉默却坚定地往前走。
  长亭跟在赵权身后,在她心中,赵权虽是阴谋满腹,却并不是一个能吃苦的人,他一直是衣袂翩翩,富贵云端般的人物,哪里想到今日同众侍卫一起,荆棘割身却连眉头也不曾皱一下。
  长亭心中不禁涌起一丝对赵权的敬佩之情。
  天色渐黑,空中竟迷迷蒙蒙地下起了小雨,连方才笼罩在林中的薄雾也渐渐散开了去。
  雨丝阴寒刺骨,赵权等人并未停脚,谁都知道追兵就在身后,随时可能出现,越快一刻到小孚河,逃离追兵的可能性越大。
  忽然,众人头顶处传来一阵鹰的长啸,赵权霍然抬头,微微色变,众人也看到了,焦衡目睹那鹰在天空中似乎在飞舞绕圈,满面忧色地对赵权说道:“王爷,若我所见无差,这应该是漠北突厥人的鹰,此鹰凶狠无比,突厥人用秘法将其驯化,作查敌之用……”
  赵权剑眉微皱,他自然也认出了方才那鹰,沉声道:“如此看来,我等的行踪已被方才那畜生探得……”
  众人脸上无不出现懊然之色,他们小心潜行几个时辰,在密林中吃尽了苦头,没想到被那畜生泄了行踪,再想想今后,有一双天上的眼睛盯着,如何能顺利逃到那小孚河去?
  长亭听力过人,凝神一听,已经有敌人追了过来,长亭脸上带着忧色,对赵权道:“已经有人追过来了……”
  再闻了闻空中的味道,分辨道:“在西南方,距我们大概三四里……人数众多……”
  说着蹲下身,用手按在地面上,凝神道:“他们脚程很快,看来都是好手……”说完满脸忧虑地看着赵权。
  赵权缓缓抽出剑,神色出奇地冷静,嘴角微扬,丝毫不露怯意,自信道:“有那畜生在,我们怎么跑也逃不过它的眼睛,可那畜生却不懂分辨人数,反倒可以起疑兵之用,待天色黑尽,它自然会失去我等的踪影,那时我们再往小孚河去。”
  众人心中一振,赵权喝道:“卫晃,李旭!你二人分南北,速速奔去,待天黑尽后,再往东北方与我们会和!其他人随我杀敌,记住,此战务要将其尽歼,否则我们到不了小孚河!”说完领着众人分别隐匿了身形,静待敌方到来。
  果然,没过多久,空中便传来几声刺耳的鹰唳声,想是已经发现了有两路人马分南北而去,赵权双目神采熠熠,丝毫看不出被追杀的狼狈之色,反倒一派智珠在握,谈笑用兵的模样。
  长亭心中暗暗佩服:此人处乱不惊,不骄不躁,甚有大将之风,不愧为天之骄子。
  片刻后敌方便追至这里,密林不比开阔处,天色已经擦黑,空中细雨纷纷,几丈之外已经很难视物,黑衣人人数并不多,想是分兵去南北区追卫晃和李旭去了。
  一黑衣人握着剑四处搜索,离赵权越来越近,赵权猛然跃出,挥剑便将其杀死,其他黑衣人听到响动,也未出声,脚步密集地往这边奔来,一时间,埋伏的侍卫纷纷跳了出来,偷袭黑衣人,长亭护在赵权身侧,剑下毫不留情,手下几乎没有一合之将。
  众人皆是拼着一口气,务要将这些追兵杀死,经过一番鏖战后,林中便躺着七七八八地黑衣人,并无一个活口。
  众侍卫围在赵权身边,警惕地巡视着四周,赵权撩起衣角,用力一撕,只听“哗”的一声,衣角已被撕了一条下来,长亭一惊,这才发现赵权手背上被砍了一条口子,正一滴一滴地往下滴着血,长亭低声询道:“你的手没事吧!”
  赵权摇摇头,沉声道:“皮肉伤而已!”
  说着将手中的布条往手上随意一缠,看了看渐渐黑尽的天色,嘴角一扬,对众人说道:“如今天已黑透,趁着天上没有眼睛,我们快走!”
  众人皆不敢耽搁,跟在赵权身后,迅速往前奔去。
  冰凉的雨丝撒在身上,夹着寒风吹来,竟是冰寒入骨,众人虽是苦不堪言,可眼见赵权这样的天潢贵胄也与他们一般无二,众人哪里还有怨言,借着微弱的天光,踩着湿滑的路面,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前走去。
  天色黑透,雨下着下着竟飘成了雪,气温也下降得厉害,寒风裹着雨雪砸在身上,长亭运起了真劲,方才将麻木的手脚又活动了起来。
  众人体力也消耗得厉害,赵权脸上的血早已凝结,嘴唇乌黑,手脚也已经冻得发木,心中暗忖:若是继续下去,恐怕无力再迎敌。
  正好前方有一块凸出的崖石,下方凹进去了一块地方,可做避风雪之用,这块地方不算很大,却刚好可以将他们容下,还好,崖石下相对干燥,还有些枯草。
  众人用枯草薄薄的垫在地上,稍微可以挡些寒气湿气,众人脸色疲乏不堪,一天奔劳杀敌,体力早已眼中透支,有好些人身上还受了伤,只是草草地包扎了一下,失血让他们脸色更加苍白。
  众人仓促间哪里带了食物,追兵就在身后,连火也不敢生,这阴寒刺骨的夜,也不知该怎么过?


第33章 
  长亭就在赵权身旁席地而坐; 她内力绵长,常常在江湖行走,也是能吃苦的,从来不惧疲累; 可今日连番恶战,也觉得困乏不堪。
  环顾这剩下的十几个侍卫; 人人脸色青白; 这里既无火又无衣食,想来都是又饿又冻; 更何况大家身上多少都带了些伤; 长亭暗自叹了口气; 忽然想起自己狐裘下还挂着一只酒壶。
  昨日清晨张勉还特地帮她灌满了一壶,长亭心中一喜,忙将酒壶解了下来,晃了晃,竟还是满壶; 暗自窃喜还好没有丢; 忙将壶嘴拧开,送与赵权面前,和声笑道:“王爷; 喝口酒暖暖身子吧!”
  赵权面色虽不显; 心中自然很忧虑; 今日连番遇袭; 亲卫已经就剩这十来个人了; 对方有备而来,以逸待劳,要穿过这深山密林中,到那小孚河又谈何容易!
  明日的路恐怕更艰险!要如何避开那天上的眼睛……
  想得正出神,却见一个酒壶递了过来,赵权侧头一看,长亭正笑盈盈地看着他,一日奔劳苦战,她神色虽有些疲乏,一双眼睛却还是亮亮的,似乎没有意识到他们的处境到底有多危险。
  赵权深深地看了长亭一眼,心中若有所思,慢慢接过酒壶,往嘴里倒了一口,烈酒烧喉,火辣辣地流到了胃部,烧得赵权脸都红了,却也让身体暖和了一些。
  赵权顿了顿,不自觉看向长亭,长亭的侧脸隐在黑暗中,面色十分平静,甚至还有些恬淡,在这有些走投无路的境况下,赵权在她脸上连一丝焦虑都没看到,长亭似乎感受到他的目光,侧过头来看向他。
  赵权神色未变,自然地将酒壶递回给了她,长亭接过酒壶,自己一口也没喝,又将酒壶递与其他的侍卫分喝了,这样阴寒潮湿的夜,有口酒喝,对于鏖战一天的人来说,也是难得的享受。
  众人很快就将酒喝了个精光,长亭又道:“大家早些休息,今夜便由我守夜。”
  焦衡方才在里面为受伤的侍卫包扎上药,这才空了移出来,在长亭身边坐了,借着黑暗的掩护,似乎有些疼惜地说道:“那怎么行,怎么能让你一个女子为我们这些大男人守夜……”说着,声音转柔道:“再说,还有我呢!”
  长亭笑了笑,道:“我不是逞强,我不需要睡觉,打坐对我来说功力恢复的更快,你不用担心,明日……明日恐怕还有几场恶战,事关你家王爷安危,你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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