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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昏过去了?”我问,挣扎着想坐起来。
祁峰的脸色苍白:“是的,还好你们都醒的快。”
“我们?!”
“还有絮儿。她比你先醒一会儿。”是顾天的声音。絮儿瘫软在他的怀里,半闭着眼睛。
“应雪……应雪呢?”我想了起来,浑身又是一颤。
三个男生不约而同地沉默了。
“应雪呢!”我再问,一把抓住了祁峰胸前的衣服:“告诉我!”
“应雪已经死了。这你是知道的。”祁峰缓缓的说,别过脸去不愿正视我。
“那她的……她的身体呢?”我实在不想把那个冰冷和恐怖的形容词用在曾经美丽活泼的应雪身上。我一把推开祁峰,望向在刚才出事的地方,可那里什么也没有。
“怎么回事?人呢?难道你们已经……”
我还没说完,洪晓就粗暴地打断了我的话道:“不是。是没了。”
“没了?什么意思?”
“你为什么一定要知道。”祁峰心疼又不忍地看着我。
“你有什么理由不让我知道!应雪是不是我们的朋友!”
“顾天,你说。”祁峰颓然坐下,转过头去,不愿亲口告诉我。
顾天叹了口气,在脸上重重地抚了一把,缓缓道:“你们昏过去以后,我们检查了应雪的伤口,可以确定的是,应雪……应该是早就已经死了的。她的伤口是完整的一圈,却没有流血,伤口的肌肤也没有翻卷,而是奇怪地非常平整。然后我们才发现从应雪脖子一侧的伤口里露出一截丝线,好像……是她戴的那根红线……我们都看过,红线没有断裂的迹象……也就是说,她的伤口极有可能就是这一圈红丝线造成的。如果是的话,那就是活活的收紧,一直勒进去的,一直勒到颈椎骨……”
顾天喘着气,艰难地说着,而我脑中则是空白一片,只有应雪巨大鲜红的伤口的景象在撕扯着我的神经。
“最奇怪的是,你和絮儿昏迷的时候,应雪的身体开始发生变化。我们……我们眼睁睁地看着她的身体在短时间内迅速的干枯,萎缩,最后化为乌有。乌有……什么也没有了。什么也没有剩下……”顾天断断续续地说完,声音已经哽咽,眼里也带着一丝难以形容的恐惧之色。
“不可能!怎么可能这样!”我神经质地喊起来,“衣服呢?头发呢?难道都会化为乌有?!我不信!不信!”
祁峰抱住挣扎不已的我,也喊起来:“琅琅你冷静点!这是事实!我们也不能解释不能相信,但这都是我们亲眼看到的事实!”
我终于不再挣扎,我失神地望着应雪刚才坐着的地方,然后抱住祁峰放声大哭。
“琅琅,振作点。现在不是悲伤的时候。”祁峰也有些哽咽。一阵长久的沉默之后,他抬起头来望了望天空,下决心似地道:“好了,现在,我们必须离开这里。”
“往哪里走?”洪晓的声音透着一些茫然。
“出山是出不了了。现在,我们只有唯一的一条路可走。”祁峰道。
“老君观。”
祁峰、顾天、洪晓,三个人一字一顿,异口同声。
灵异笔记正文第九章神魔一体
神泉井处于山口和老君观之间,也就是说,此去位于老君山主峰峰顶的老君观,还有着至少大半天的路程,而这段时间当中会发生什么,我们完全无法预料和想象。
来不及悲伤,来不及恐惧,一重接一重的死亡狂涛已经将我们拍打得习惯于冷静甚至麻木。互相扶持着站起来,偌大的林子里就剩下我们五个寥落的身影。
陈伯、欧阳、黄夕、应雪,一个接一个神秘地消失或者死亡,而我们即将到来的命运,是否也会像他们一样?
早餐是没法吃了,就算有胃口吃,也没有任何食物。
祁峰转头看着我,问道:“能坚持吗?”
“没问题。”我努力挤出一个轻松的表情,回头望向絮儿,絮儿咬着嘴唇,使劲地点着头。
洪晓道:“现在又到选择的时候了——我们走哪一边?”
去老君观的路到神泉井是分了叉的,若没有发生这些事情,也许走哪一边是完全不重要、也没有什么区别的,但是现在我们真的不知道该走哪一边,连续的惊吓已经让我们的神经高度紧张,只觉得这山里处处陷阱,危机四伏,每一步都有着莫大的凶险。
祁峰往四周看了看,脸上露出一丝苦笑,道:“当初我们选择分开,却两边都遇上危险,是不是意味着,其实我们无论怎么选择都是一样?如果真是如此,那我们现在也无所谓选择了。”
“呵呵,是啊。”顾天也淡淡一笑,“那就随便吧。我们该出发了。”他转身拣起放在地上的包袱往背上一甩,头也不回地走上左边的路。祁峰牵过我的手,也跟了上去。
“对了。”我突然站住,想起那一对我们认为有着奇异作用的玉坠还在自己这里,赶紧将玉坠取出来,想把祁峰的那块给他。虽然上次看见玉坠合到了一起,可是还有着缝隙,男孩子的力气大些,一定能掰开的。但等我取出玉坠一看,两人都愣了,托在我掌心中的玉坠俨然是一块完整的玉,丝毫看不出有任何缝隙的痕迹。
“这——怎么回事?”我抬起头,迷惑地望着祁峰,又试着掰了几下,还是没有作用。
祁峰接过去看了看,最后道:“不用管了,也许这是好事也说不定。既然这两块玉坠合成了一个完整的太极图形,说明它也许在自觉地保护我们。它本来就是属于你的,不要把它们分开。”
他复又望着我,嘴角轻轻地泛起微笑:“而且,你也分不开了。”
我心中一暖,又觉得鼻头酸酸的想哭,赶紧一推他,向顾天他们追去。
分叉以后的路一直贴着湖边蜿蜒而进,透过右面稀疏的树木,我们完全可以看到阳光下干净碧蓝的湖面,因此不再像进山的路那样显得阴气重重。
然而,此去的一切对于我们来说是绝对陌生的,我们没有向导,没有在原始森林中求生的经验和技巧,更没有与邪灵对抗的能力,不管这条路是生路还是死路,无奈的我们都只能选择前进。
现在,一起进山的九个人,只剩了我们五个,祁峰,我,絮儿,洪晓,顾天,我们必须吸取这几天来的种种教训,尽最大的努力不让悲剧再发生。
一路上,我们不再像以前那样沉默和惊恐,而是尽量保持清醒和理智,冷静地分析、讨论我们目前的处境,寻找解脱的出路以及调整惨然的心态。不管怎么说,这样的转变对我们来说起到了一定的作用,至少恐怖和死亡的阴影没有像之前那样在我们的内心猖獗横行。
一直这样走下去,到了正午,我们才觉得饥饿难忍,毕竟从昨晚到现在我们基本上没有进食。此时我们已经快走到了神泉井的另一边,洪晓主张停下来到湖边休息一会儿,顺便钓点鱼填肚子。大家一致通过,便离开小路下到一处平整干净的湖岸上。
洪晓翻出鱼杆和鱼饵忙乎起来,我靠在祁峰怀里,这两天精神一直高度紧张,乍松懈下来,就感到昏昏欲睡。絮儿也一样,顾天抱着已经睡熟的她不住的打着哈欠,只有祁峰还挺精神地和洪晓讨论着什么。
不知过了多久,迷糊中听见洪晓压得低低的声音:“有了!”' 。qi70。'
我不禁一振,祁峰也把我晃了几晃,睁开眼只看见洪晓正在小心翼翼地收线,鱼杆已经被拉成了弧形。洪晓喜形于色:“祁峰,快来帮忙,好沉!是条大的!”
祁峰连忙上前去,两人忙而不乱地操作着,与水底的大鱼周旋起来。
絮儿也醒了,我们帮不上忙,只能围上去看热闹。洪晓道:“遇到这种大家伙,就得和它耗,不把它累死,也要把它玩昏。”
看来上钓的鱼的确块头不小,只一会儿工夫,两人便满头大汗,又不敢轻易提杆,生怕鱼杆承受不住拉力而断裂,落得两头空。
“已经诱到浅水区来了,祁峰让,我把它弄上来。”洪晓示意祁峰不用帮忙了,我们紧张地看着鱼线入水一带的水域,果然,尽管湖水反射着强烈的阳光,一个黑黑的影子还是隐隐约约地在水下现出来。
洪晓全神贯注地为最后的胜利做着准备,眼看时机渐渐成熟,洪晓运足了力道,刚要提杆,突然觉得手上一空,刚才巨大的拉力刹那间消失殆尽,他一声“不好”尚未呼完,人已经被作用于自身的力道反弹得失去平衡,往后跌了出去。大家吃惊之余,还没来得及去扶他,只听哗啦一阵水声,一个黑色的物体猛地从水下腾出湖面,水花四溅。那物体冒出来之后,并没有落回去,而是静止地立在水面上。
“人!是……人!”
一阵沉寂之后,不知是谁惊恐地喊起来。可是此刻,再也没有一个词比这个“人”更可怕了。我们第一个反应便是想逃,可是大家却都像着了魔似的,死死地盯住那“人”,谁也迈不开脚步——
那是欧阳,竟然是进山第二天就已经失踪了的欧阳!
哗啦啦的水声渐渐地平息下来,我们几乎连呼吸都停止了。欧阳一动不动地站在水中,上半身露出水面,胸口插着一根完整的竹笋,破烂的衣服湿淋淋地挂在身上,手指节已经被啃噬得露出了森森白骨,眼睛的部位只剩下两个大窝,洪晓的鱼钩正钩在他的左颊上,把他的脸撕扯出一个支离的大洞。我们想逃,却无法将视线从他深陷的眼窝移开,欧阳已经没有眼睛了,可我们却知道他仍然在冷冷地注视着我们。
是的,好冷!那种眼神,让我们在极度的恐惧中颤抖不已。
“嘿嘿……”欧阳突然发出一声怪笑,摇摇晃晃地挣扎着向我们扑来。
我已经被眼前的景象吓呆了,只听絮儿不断地尖叫着,然后是三个男生在喊:“快走!”我感到有人拉起我的手臂就往林中狂奔而去,身后是欧阳的怪笑和滴答不停的水声。
我们不敢回头也不敢停下来,沿着上老君观的路没命地瞎跑,也不知道跑了有多远,欧阳是不是还在身后追,直到累得没有力气再挪动一步,才七歪八倒地栽倒在地。空气中只有我们粗重的喘息声在回荡,这个时候除了呼吸,我们的身体已不能再有任何的动作了。
不知过了多久,我才终于动了一动,感到意识一点一点地渗回了脑子中。我只觉得胸口火辣辣地痛,喉管也似乎快被烧裂了。耳边是其他人此起彼伏的喘息声。
我快死了吗?还是已经死了?我几乎连思考都不能了,仅有的一点意识也被用于胡思乱想。昏昏然中,突然心中一揪:怎么会有那么多的喘息声?那绝对不是我们五个人所能发出来的!
我一下子睁开眼,眼前却是一片昏暗,正在此时,一个模糊的人影在我的前面跳起来,接着传来祁峰沙哑疑惑的声音:
“这是什么地方?!”
此刻大家都已经清醒过来了,摸索着靠到一起,庆幸的是五个人全都在,没有人落下或者受伤。当我们的眼睛渐渐适应昏暗的光线,这才看清楚,我们竟然在不知不觉中跑进了一个山洞,洞口丛生的杂草遮住了大部分光线,所以显得特别昏暗。
“姐……”絮儿轻轻地拉住了我的手,我明白她心中有多害怕,因为我自己也是一样。谁知絮儿接下来的一句话却让我更感到一阵毛骨悚然:“姐,你有没有感到像有很多人在看着我们?”
我还没出声,一旁的顾天就已低声答道:“我也有这种感觉,大家小心。”
絮儿不说话了,我却明显感到她握着我的手在发抖。我定了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