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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住地喘息着,狠狠地瞪着祁峰,只觉得浑身的血液急速地向头部涌去,大声叫道:“究竟发生什么事了!你说!”
祁峰张着口,神色哀痛地看着我,却说不出一句话来,只是摇头。我冲上去抓着他的双肩,拼命地摇道:“昨天晚上不是你守着我们吗?我也是被你叫醒的,你怎么会没看住絮儿!她怎么了?你说啊,说啊!”我几乎是哭喊起来,祁峰反手抓住我的手臂,使得我不再摇他,才无助地道:“我不知道,琅琅,我真的不知道。昨晚半夜里顾天醒了,他让我休息我太困了所以睡了过去,我早上是被你的挣扎惊醒的,那个时候絮儿已经不在了!”
我愣了半晌,突然放声大哭起来,不可能的,絮儿怎么会出事呢?如果这样,那我宁愿昨晚的梦是真的,还不如让我自己去死!
我一下子将祁峰推开,泣不成声地道:“你为什么不看好他们?你为什么要让顾天替你?难道昨天你就没有看出顾天的异常?你就放心?絮儿要是出了什么事,我一辈子不会原谅你!”
祁峰痛苦地闭上了眼睛。我自己这样说着,何尝又不是心如刀铰。我不是不知道祁峰比我们承受得更多,他比我们谁都更累更需要休息,可是现在絮儿不见了,生死未卜,我的思绪已经完全乱了。
“琅琅,对不起……”祁峰抬起头来,布满血丝的眼睛显得通红。
“不要跟我说对不起!”我毫不留情地打断他的话,转过身去不再看他。
我本来背对着悬崖,此时一转身,呈现在眼前的深渊突然让我想起顾天昨天的表情,他也是这么站着,眼光越过絮儿,越过我们,落进这深渊之中。顾天的失常我们谁都看得出来,但我一直以为他是想自杀以谢洪晓,可是现在看来好象并不是这样,絮儿也不见了,而当初洪晓救下絮儿,又推开顾天,他可以说是替絮儿死的,难道……
我感到一阵眩晕,慢慢的走到崖边上,看着那无底的深渊,不可能的,一定是我多想了,顾天不可能带着絮儿为洪晓殉葬,不会的!
一阵风吹来,我神思恍惚地身子一晃,几乎就要站不稳。我一惊,猛地退出两步,祁峰也冲上来拉住我:“琅琅!你想干什么!”我转身甩开他的手,看着他焦急的神情,脑海中没来由地浮现出昨晚梦中的情景,心中不由的咯噔一下。
“你怎么了?”祁峰似乎发觉我盯着他眼神不对,忐忑地问道。
“没什么,我想起了昨晚的梦。”我嘴角一扬,露出一个自己都觉得古怪的笑容。此刻,我仿佛坠进了梦境一般,同样的一阵凉气从心底轻飘飘地直冒上来。“我梦到你不是祁峰,那厉鬼化作你的样子,害死了顾天和絮儿,害死了你,然后抢走了玉坠,最后把我推下了悬崖。”我一字一顿冷冷地说着,盯着他看,似乎想找出他不是祁峰的证据。
祁峰的额头上渗出汗珠来,在朝阳的照耀下闪烁着。望着我,眼神开始惊慌。
“你不是祁峰,对不对!”
“我是祁峰!琅琅,你怎么能怀疑我!”他陡地喊起来。
“我为什么就不能怀疑你!”我也喊起来。我们就这样对峙着,谁也说不出话来。最后祁峰踏前两步,想冲过来抓我。
“不要碰我!”我挥着手大叫起来,踉跄地往后退着。
“你怕我?为什么?你不是说你爱我的吗?”他停下来,提高了声音,变得奇怪地尖厉。
“我不怕你!你是谁?你滚!把我的祁峰还给我!”我语无伦次地喊着,身子开始发着抖。
“我是谁?我就是你的祁峰啊。琅琅,你究竟怎么了?”祁峰哀求般地看着我,声音也开始带着哭腔。
“不!你不是!我知道你不是!”我努力使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更大声一点,天啊,这是梦,还是现实?为什么发生的一切会和梦中几乎一模一样!
“我是祁峰啊!琅琅你相信我!”他再度向我逼来,我只能往后退去。
“你不要再退了,危险!”祁峰大喊起来,而此时的我却什么也听不进去了,眼前浮现的全是梦中的情形:那个恶毒的魔鬼,伸长了魔爪要夺取玉坠!我连连后退,下意识地护向胸口,却抓了一个空,颈间空荡荡的,玉坠不见了!什么时候不见的?
“不——”我惊叫起来,慌乱中脚下一滑,身子顿时往下沉去。
完了,这次是真的完了!
我眼看着梦中的一切发生,却无力改变和阻止。一刹那间,我的思维中断了,眼前化为一片黑暗……
灵异笔记正文第十三章老君道观
“她不会有事吧?”
“不会的,只是皮外伤,应该很快就可以醒了。”
我闭着眼睛,一阵痛楚从身体的各处向心脏涌来,身边有人在说话,可是又仿佛遥远至极。为什么那个人的声音这么像祁峰呢?是我已经到地狱了吗?
“姐,你醒醒啊……”
一个女声响起,好象有人俯在我身旁。我感到身体被轻轻地摇晃了两下,痛楚也更加的剧烈。
是絮儿的声音!我果然和他们在一起了。那么大家都应该会在了?洪晓呢?应雪呢?
我努力地动了一动身体,想睁开眼睛,可是除了感到更大的疼痛,好象没有起到什么作用。
“祁峰哥!她动了!我姐刚才动了!”絮儿的声音突然又响起来,似乎有些惊喜交加。
接着我感到自己的手被谁紧紧的握住了,一股暖流从手上传过来,一直流到心田里,微微的光明透过眼皮进入我的眼睛,无边的深沉的黑暗像突然被打开了一个缺口。身体仿佛慢慢地在往上浮起来,不再沉重,不再深陷。
“琅琅,琅琅!”是祁峰的声音。“你醒了吗?快睁开眼睛啊!”
“我是不是已经死了……”我气若游丝地张了张嘴,问道。意识逐渐的清醒,可身体的痛楚更甚了。怎么会呢?难道死了以后灵魂还能感到痛楚吗?
“姐!你没有死!我们都没有死!你睁开眼睛看看絮儿啊!”絮儿几乎要哭起来了。我心中一跳,费力地把眼睛张开,眼前是一脸歉疚的祁峰,还有边哭边笑的絮儿,旁边站着一个不认识的中年人,正和善地望着我。
我挣扎着想坐起来,祁峰赶紧阻止我道:“你身上受了伤,不要乱动。”我依他言不再动,略略扫了一眼周围,这是一间简陋但是很整洁的房间,再看自己的身上,也不知给换上了谁的衣服,又宽又大。
“这里是什么地方?我们怎么会在这里。”我迷茫地问。
祁峰望着我,眼神里又是欣慰,又是忧伤:“琅琅,这里是老君观,我们终于到老君观了。”
“老君观?”我失声道。“我不是跌到悬崖下面去了吗?这是怎么回事?”
祁峰叹了口气道:“当时你一脚踩空往下滑去,幸好我离你很近,抓到了你的手臂,不过也差点被你带了下去。那个时候我趴在悬崖边上,只能一只手死死的抓住你,一只手死命地扒着岩石,却再也没有多余的力气把你拉上来。要不是这位张道长及时出现,恐怕我们都没命了。”
“哦。”我答应着,有点眩晕,我只知道自己后来就昏迷了。也幸好昏了过去,否则祁峰当时拉住了我,我肯定会死命挣扎的。
祁峰又道:“那岩壁长着很多藤蔓和杂枝,你被挂伤了不少,把你救上来以后,我才知道这位师父就是是老君观里的道长,这才赶紧跟着他一起上了老君观。”祁峰转头,向我示意房间里那个中年人便是他口中的“道长”。
我愕然,望向那个中年人,他看来大概四十多岁年纪,普普通通的样子,倒没有什么青袍拂尘之类,一身的布鞋布衣,完全是山里人打扮。
那张道长望着我微微一点头,和蔼地笑着,道:“你们就叫我张师父吧,其实我也不是什么道长,只不过一直跟着师父生活在这里。”
我也感激地报以微笑。絮儿在一旁插不上话,噘着嘴发呆。我突然想起来,絮儿不是和顾天一起失踪了吗?我是怎么来老君观的?
祁峰见我望着絮儿,像是知道我在想什么,道:“你先休息一会儿吧,絮儿的事,等下我们再听她说。”
我点点头,张师父也领着絮儿走了出去,到隔壁的屋子休息。祁峰仍然紧紧地握着我的手,看着我渐渐睡去。
等我醒来已经是下午了,休息了这许久,估计他们也给我的伤口上了药,似乎疼得没那么明显了。我转头看见祁峰正趴在床边上,睡得沉沉的,像个孩子。我轻轻把手从他的手里抽出来,抚摩着他的头发,悬崖边上的一幕幕又重现在眼前,仅仅因为那个可怖的梦,我居然就对他产生了怀疑,不但差点害了自己,也差点害了祁峰。我心里不禁一阵难受。
正在这时,絮儿推门进来,叫醒祁峰,拖我们去吃饭。
老君观在老君山主峰的峰顶,规模虽然不是很大,却也不小,庭院错落,样样俱全。老君观已经不知传到第几代了,现在的道长原姓王,是一个六十多岁的老人家。我们三人吃完饭见到王道长时,他正在观外的一个小亭子中与张师父下棋,却也是一副山农打扮。
我一看之下,不禁有些失望,我们一路艰辛到老君观来,本希望能得到帮助,可是好像现在的情形和我们想象当中差得太远了,王道长看起来就是那么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农村老人。
我们正犹豫着要不要打扰他们,王道长已经发现了我们,招手道:“你们三个小娃子,过来。”我闻言精神一振,看那王道长一副精瘦的样子,说起话来却是声如洪钟。
我们走过去,王道长也站起身来,扫了我们一眼,便偏着头盯着我看,眼神说不出的锐利。我给他盯得有些不自在,望望祁峰,他好象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好在王道长重又收回炯炯的目光,招呼我们坐下。
“说吧。你们究竟是怎么回事。很少有陌生人进老君山来,更少有人能到老君观。”他一面收着棋子,一面道。“老君山可不是好玩的,还有着很多的禁忌,多数人只是在山口转一圈就走,你们要进山,难道当地人就没有警告过你们吗?”
我们三个面面相觑,好一会儿祁峰才道:“我们来时,曾住在镇口一户陈姓人家,那家主人倒是给我们讲过一些。”
“哦?”王道长微一沉吟,皱了皱眉。“他们都讲过些什么?你说来听听。”
“他说,老君山曾经有一个名叫青姑的女子死在山里,后来出了很多奇怪的事,直到老君观建成,才有好转。还立下了三个规矩,不能在山中过夜,进山必须戴红线,然后就是不能摘竹笋。到了民国年间,好象死了一个年轻的女子在山里,接着便又死了很多人,还封过山……我也不太记得了。”
王道长哼了一声,道:“既然你们都知道,怎么还跑进山来?”我们一时语塞,不知道该怎么回答。道长又道:“你们这些年轻人,不知道天高地厚,我看你们这一路吃的苦头恐怕也少不了。”他收好了棋子,将棋盒重重地往石桌上一放:“你们自己说吧,死了多少人了?”
我大吃一惊,再看看祁峰和絮儿,也是一脸的惊讶,显然彼此都没有把我们的遭遇告诉过王道长。
王道长抬头望了我们一眼,又摇摇头:“你看看你们!哪个脖子上还有红线!你们以为这是好玩的么?你们呀!唉……说吧,把所有的经过都告诉我,一点细节都不要漏掉。”
我们三个都低下头去。太阳渐渐的西沉,火一般的晚霞映红了整个天空,在这峰顶之上,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