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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件事也忘跟义姐说了,”闻琉突然想起了什么,“冬祭出发之日定在下月初九,太史局说早去早回,免得赶到冰天雪地。”
他又说:“义姐以后别再答应又反悔,朕方才是真的生气了。”
“我知道,下次定不会了。”宴卿卿无奈回他。
虽是惹闻琉生了顿气,但宴卿卿总感觉以前的闻琉回来样,连生气这种心里话竟也和她说了,也不是那么疏远了。
宴卿卿心中倒有了怀念,只可惜那是以前了,她跟闻琉说:“你小时候在宴家长大,父亲兄长都喜欢你,我也把你当亲弟弟样,所以有些掏心窝子的话虽是不敬,但还是想和你说上一说。”
“义姐是想说什么?”闻琉径直问她。
即使宴卿卿不说,闻琉也是知道的,她平日里的字里行间从没少过对他的维护。若他只是个普通外人,怕是没这待遇。
“充实后宫的事我知道你不爱听,也不会再跟你说。”宴卿卿犹豫了下,“太傅的话你却是得多听听的,太子在世时,我曾有幸听过他教习,顿觉不愧是位大学士,学识渊博,讲解通彻,于治国有益。”
“朕也觉得如此,”闻琉点头,“李太傅确实是个忠心为国又有才能的,时常给朕好建议。”
“你整日忙于政务,也别忘了找时间好好歇歇,忙坏了身子也不好。”
“说起养身子的事,义姐倒提醒朕了。”
闻琉突然朝外叫了一声,“张新,进来。”
张总管正在外面恭顺站着,听见召唤后连忙走进来,长拂子搭在手臂上,他朝眼前的两位行礼,“陛下,宴小姐。”
“上次朕看波斯贡药书录,有几种药,一叫炉红石药,二名翡翠玉翎,三为白玉冠琴,还记得吗?”
闻琉随口说出三种没听过的药名,张总管一头雾水。
他没看过书录,哪记得什么红翡翠玉的?鹤顶红倒听过,可明显皇上说的不是那个。
但闻琉这么问他,他也只能答:“自然记得,陛下有何吩咐?”
闻琉眸色浅淡,“去太医院找齐三种药,拿过来给朕。”
“是。”张总管应道。
“拿药做什么?”宴卿卿不解问,“我身子可已经好了,用不上。”
“外出天子山是大冷天,姐姐身子再好,要是出了事也抗不了的,更何况你那场病又生得大,不得不做准备。”
闻琉答她,“这种药都是给女子用的,对身子进补极好,又是少见贡药,只宫中才有。现宫中无妃嫔,义姐带回去吧,从今日起,每日早上服上一次便可,至少可以避免路上出事。”
“这……”不太好吧。
宴卿卿迟疑半分,应道:“也行。”
答应去的人是她,要是路上行程又被她耽搁,宴卿卿自己都觉得会对不起闻琉。
“这药是补药,没什么坏影响。义姐就算是忘了,也别给断了,到时太医伤寒药不管用也不急。”
“你前段时间才赏的布匹,我还没用,都放在库房里。现在又赏起了补药……”
闻琉打断她,“义姐想什么呢?你好好的我便开心了,身外之物多的很,也不必计较。。”
……
张总管小跑到太医院,遇上正闲着无事秦太医,连忙让他找出那几种药。
秦太医是专门管这些进贡药品,贡药的药效他最是清楚,听见这三种药组合时,他还是愣了半晌,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皇上要的?”他多问了句。
“秦太医你快点吧,皇上催着呢。”
秦太医只好进药房,找出三个贴着字的药瓶给了张总管。
“张总管可小心着点,别摔了。”
张总管赶着回偏殿,只说道“秦太医放心吧”,便跑了回去。
秦太医摸着头回了太医院,有些困惑,正要去查一遍书录时,又有同僚兴奋地告诉他,波斯那边带回的药种子种了大半年,终于开花了。他心下一喜,把此事抛到脑后,跟着同僚去院子。
那些药若是有危害,在他心中肯定不是这感觉,应该是有别的不出奇又不伤身的,影响不了什么,还不如先去院子看看。
秦太医想的也没错。
这三种药是材质较好的补药,混合一起用十分有效。自然也有副作用,不过较为慢性,只要好好引导,发作几次,不仅伤不了身子,还能滋润养颜。
虽然是挺折腾人。
第29章
宴卿卿出宫时; 闻琉亲自出来送她。天还是阴的,吹过来的冷风也凉人。
她虽是拒绝,说陛下万金之躯,不必特意这般; 但耐不过闻琉不以为然; 宴卿卿也就无奈的不再说什么。
宴卿卿上了马车; 回头对他说:“陛下先回去吧,这天凉得快。”
闻琉站在旁侧; 点头应她:“这就回去。”
风又卷了一阵; 凉意渐生; 侍卫个个站得笔挺; 满脸肃然。
宴卿卿掀开帷幔; 要进马车时; 边上的闻琉却突然拉住了她的袖口。
宴卿卿微愣; 稍稍疑惑; 手也没动。
“陛下还有事吗?”
闻琉摇摇头。
她的手很是白皙嫩滑; 柔若无骨,玉指纤纤软; 露出的小半截皓腕也是细细; 仿若只要用力就可以折断。她的身子娇软; 肤色凝白; 是最受不得疼的。
“义姐; 世上只有身子安康才是最为要紧的; ”闻琉淡淡一笑; 朝她轻声说,“注意安全。”
莫名的,宴卿卿觉得闻琉有些不想让她走。
“陛下?”她疑惑。
闻琉摇摇头,只说道:“别忘了吃补药,朕总怕义姐身子受不了风寒,落下病根。”
“不会耽搁行程的。”宴卿卿说。
宴卿卿还以为闻琉是怕她路上生病。
闻琉却又笑了笑,“就算耽搁也没什么,朝中有太傅和丞相看着,乱不了,义姐先出宫吧。”
宴卿卿对他劝道:“你也别太压着自己,看你神色不好,往常的老毛病又犯了?未来时日还长,可以多学学,别那么急着自己去做。”
闻琉盯了她好一会,才应道:“多谢义姐关心,那朕今日便睡早些。”
他以前就是经常整夜整夜的睡不着觉,好一点可以睡个半夜,差一点的话,睁着眼睛到天亮也说不准。
冷宫里被折腾出来的坏毛病,难治。宫女太监都欺负他,三更半夜都会把他叫起来干活,久而久之也就睡不沉了。
他那时小小一个,也不是没原因的。吃不饱又睡不熟,还能指望这孩子多高大?
马车轱辘轴转动,马蹄声阵阵响起。闻琉在后方一动不动,看着宴卿卿的马车远去。
张总管冻得指甲都青紫起来,他上前问道:“天色暗了,陛下可要回殿内?”
闻琉攥过宴卿卿衣服的手指微微抬起,摩挲了几下,上面有细细的粉末痕迹,他喃喃自语道:“从前朕受欺负时,只有她过来;怎么朕现在没人敢再□□,她却要走了?”
他这话不是谁都能听的。
张总管吓得够呛,立即跪在地上。青石板地硬得发冷,跪得人膝盖疼。
“宴将军说把她许配给朕时,朕都没有异议。”他顿了顿,“算起来也有父母之命,只不过有江沐这个莫名其妙的挡路……不过现在也没了。”
“倒没人比朕要好运。”
张总管的一声陛下卡在喉咙里,他头上冒了冷汗,在闻琉身边呆了这么久,他自然了解这位帝王的心思。
可那宴家小姐对皇上是绝对没有那些乱七八糟想法的。若她知道皇上做的那些荒唐事……张总管不敢再往下想。
……
马车在路上平稳行驶,相然方才已经在马车中等了许久。络子都打了十几个,现在手中还有个打了一半的。
这是宴卿卿怕她在外面等得无聊,吩咐让她做的,她倒是勤快手巧。
相然见宴卿卿眉色淡淡,手上动作停了下来,问道:“小姐这是怎么了?从皇宫出来后就有些闷闷的,皇上惹您生气了?”
宴卿卿叹口气,揉了揉额头,“皇上初次来宴府时,还是个唯唯诺诺的性子。这也不敢动,那也不敢碰,现在转眼间竟已经过了这么多年,倒是让人十分感慨。”
他倒还真是块璞玉,当初他要登基时,宴卿卿还担心得不行,生怕他出错被世人暗地里议论纷纷。
哪成想,他现在都可以独当一面了。到底是自家弟弟,宴卿卿自然是替他高兴的。
相然说:“皇上这是出息了。也幸好他是在我们宴家长大,又一直都很敬重您,要不然早就有人欺负上门了。还有今日赏您的东西里,装的也是稀贵之物吧?”
“养身子的药,以后每日清晨吃就行。去一趟天子山,还是得做些准备的。”
宴卿卿又叹了声气,她觉得身子疲惫,累得不行,之后不再多言。
“小姐怎么又改变主意了?”相然继续打起络子,“皇上劝您了?”
宴卿卿摆摆手,让她别问太多,看样子确实是有些累了。
相然见她这模样,也就不再多说话,安静的呆在一旁。
宴卿卿轻轻打了个哈欠,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从皇宫出来后便一直犯困,像是许久未休息,连眼睛都快睁不开。
她轻轻闭上了眼,打了会小盹。
……
“小姐,小姐?”相然又在叫她。
宴卿卿一惊,茫然睁眼。
相然正在前面掀着帷幔,对她说:“到家了。”
“这么快?”宴卿卿揉了揉额角,看着外面黑下来的天色,“以前倒没觉得皇宫离宴府如此近。”
她的腿有些麻了,起身时没注意,还差点跌了一跤,幸而是在马车上,没出事。却把相然吓了一大跳,她连忙搀着宴卿卿下来。
“今日皇上让您做了什么?怎么累成这样?”相然替她揉了揉膝盖。
宴卿卿摇头道:“应该是今日和皇上谈得太久,都没怎么休息,所以身子都乏了。”
她轻轻捂嘴,打了个哈欠,眼皮重重,还是觉得困倦不已。
“先去书房。”她强打起精神,“今日本来还有账本要看,没想到在宫里面呆了那么久。”
“小姐,你这身子再熬下去,会受不了的!先回去歇着吧,明日再看也可以,难道还想再生大病?”
相然说得也没错,宴卿卿迟疑一下,点了点头。万一到时生病又失信闻琉,他怕是真的又要生气了。
相然直接把她扶回了房间,替她摘了金步摇与发簪,将耳坠也放进妆奁之中,替她更了衣。
宴卿卿坐在黄花梨架子床上,背靠着床头,揉了揉眼睛。床面上安有八柱,雕刻镂空花样的楣板垂下轻纱账,用金生葫芦帐钩挽住,轻柔华贵。
她解了衣裳,换上里衣,不过系带没认真系,酥胸露出来大半个,白皙柔滑。
她倒不在意,夜深人静的,除了丫鬟外也没人过来。宴卿卿眉心有淡淡的困意,她对相然说,“你先下去休息吧,呆了一天也累了。”
“小姐是不是又病了?”相然理了一番架子上的衣服,手臂上也还搭着一件,她走过来。腾出手来摸了摸她的额头,没什么异常。又见宴卿卿脸色正常,看起来也只是倦意上心。
皇上到底是跟小姐谈论了什么?怎么困成这样?
“没事,只是倦了。”宴卿卿摇头说。
相然应声好,扶着宴卿卿躺下,轻轻放下纱幔,说了声那奴婢明天再过来,顺手熄了跳动的烛光,关上了门。
夜色寂静,连月光都没有多亮,只是薄薄一层银辉。
宴卿卿本就困倦不已,一沾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