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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来多少次了,少爷哪次对她热络过?”徐婆子笑道,“尽是拿热脸去贴冷屁股,什么仙子下凡,我看没脸没臊的人才这样罢!”
阿媛:“……”
“阿媛,你听着,女儿家就是要矜持!可别像这陈家小姐一般,又不是嫁不出了,怎么尽撵着男人追呢,忒掉价儿!”徐婆子以一副过来人的口气说道。
阿媛唯有点头点头,再点头。
书房这边,绣珍姑娘正在观赏陆斐的字画,虽然以她的水平也赞不出个所以然来,但还是围着陆斐一个劲儿的夸。
“子明,你太厉害了,我父亲都说了,若不是朝局突然生变,你今年是一定能中进士的!”绣珍姑娘笑着说道。
“嗯,承蒙伯父看得起子明。”陆斐提着茶壶,嘴上说着话,面上却分毫未动,连手上的动作也无甚波澜,看起来并不像是被县令大人夸奖后欢喜的样子。
绣珍坐在他的对面,捏着裙摆的手指微微收紧。
“子明,府里还缺一位主簿,若你有意,我可以向父亲举荐你。”
陆斐这下抬头了,他看了对面的人一眼:“多谢,子明无意。”
绣珍姑娘沉不住气了,她站了起来,动作一大,发间的钗镮叮当作响:“陆子明,你不识好歹!”
陆斐岿然不动,连眉梢都没有受到影响。
“你……你是真不知还是装作不知!”绣珍有些委屈,她以县令千金之尊跑到这穷山恶水之地来,三番四次的暗示他,他却好像视若无睹一般,实在令人心寒。
陆斐心里暗笑,好熟悉的话,这不正是他问傻丫头的话吗?
陆斐生得尤其好看,丰神俊逸,还带着一股子出尘的气质。她第一次见到他便是在府衙,他穿着白色长袍,侧头看她的时候,两袖合拢,身躯笔直,给人一种卓尔不凡的感觉,衬得在场的其他秀才都跟傻子似的。
她第一眼就被他迷住了,也不知父亲是从哪里寻摸出来的亲戚关系,硬是让她叫了他一声“表兄”,害得她双颊飞上了红霞,久久不能平静。
此时,他嘴角一掀,似笑非笑。绣珍看愣的同时也有了一番猜想,她这半路杀出来的表兄,莫不是已经有了意中人罢?
这太过温柔的笑,绝不是对着她的。
陆斐并不知往日看起来无脑的陈小姐竟如此敏感,对着她敷衍一通完毕后,他就将人交给了母亲,她请来的客人自然是该由她来招待。
“夫人……”被甩给陆夫人的绣珍有些委屈。
陆夫人一面带笑一面暗自叹气,还是夫君说得对,这般女子,终究还是小家子气了些。
“来,让他走,咱们去钓鱼去。”陆夫人拉过绣珍,笑眯眯的,似乎并不知内情。
绣珍无奈,埋怨陆夫人不站在她这边,她若是喜欢钓鱼,什么鱼塘找不着,非要来这里来钓?
找了一番托辞推拒掉,她由着丫鬟陪着往下榻的厢房走去。
“小姐,不必灰心。”丫鬟贴心的安慰道。
“怎么能不灰心……”绣珍摇头,心里那股惴惴不安的感觉越来越强。
“小姐,到了。”丫鬟推开房门,请她进去。
绣珍跨过门槛进屋,抬头一看,窗明几净,屋子里还有股淡淡的甜香,应该是好生整理了一番。心情顿时好了许多,她坐在圆凳上,抬手:“春芽,去泡杯茶来。”
春芽走出房门,扫视了一圈,看见院子里打扫的丫头,立马喊道:“那边那个,过来一下!”
握着扫帚的丫头抬头,指了指自己:“喊我吗?”
“就是你,还不快点儿!”
阿媛放了扫帚,跑上前去。
春芽见她跑来倒是愣了一下,心里暗想:这陆府可真是卧虎藏龙啊,一个小小的扫地丫头都长得不赖,怪不得自家小姐不放心呢!
“去泡壶茶来,要六安瓜片的,知道么?”春芽吩咐道。
阿媛有些懵:“六安瓜片?是茶?”
春芽轻笑,眼底带了高傲:“果然是乡下丫头,见识浅薄。”
阿媛脸上的温和悄然散去,眼底似乎有冰霜。
“懒得跟你解释,你去给管事儿的说一声,他知道怎么做。”春芽说。
阿媛点头:“知道了。”
不一会儿,茶水泡来了,香气扑鼻,春芽挥了挥手示意阿媛离开,笑着端着茶具进屋。
门外,阿媛眉梢高挑,嘴角挂着一丝淡淡的笑意,春风一吹,了无痕迹。
是夜,绣珍姑娘被痒醒了,她起身撩起裤脚一看,小腿上被她挠得出现了好几丝血痕。
“春芽!”
“春芽!”
“奴婢在!”外间,春芽匆匆穿衣起身进来。
“去给我换套被面,这床不干净。”绣珍站起身来,仍旧不自觉地动手挠胳膊。
春芽不知何故,见小姐东挠挠西挠挠,像是被什么东西蛰了一样。
“小姐,是不是被蚊子咬了?”
“什么蚊子能有这般厉害,定是这被面不干净,你赶紧给我换套干净的过来!”绣珍被痒得心浮气躁,穿着单衣站在屋子里,浑身都觉得奇痒难耐。
“是,奴婢这就去……”
大晚上的换被面,折腾了一个时辰才重新睡下。可这一觉并不安稳,闻着空气里的香味儿,绣珍浑身发痒,几乎要爬起来洗个冷水澡了。
次日,陆夫人听闻了昨晚发生的事情,有些不悦。
“知道她是县令千金,可也没必要如此讲究吧?她那屋子里的东西都是新置办的,连熏香都是上好的紫檀香,大半夜的换被面,不知道的还以为我陆家是如何苛待她的呢?”陆夫人对着陆老爷抱怨。
陆老爷却有些作壁上观的意思,道:“这是你招来的佛,你自己处理罢。”
“处理就处理,过两日我就派人送她回去,真是伺候不起了!”陆夫人不满道。
“甚好。”正中下怀,陆老爷笑眯眯的点头。
此时,陆家后院的井口处,一桶水被打翻在地,提水的人被压在墙面上吻得上气不接下气。
阿媛头脑发昏,不知道这一切是怎么发生的,她不就是过来打桶水吗,怎么就被这人堵在这里出不去了呢?
“淘气。”压在她身前的男人一边啃着她的脖子,一边闷笑出声,似乎心情愉悦。
阿媛双手被绞在身后,背靠着墙面,姿势并不优雅。可被迫挺直让她的胸脯上下起伏,无意间勾起了一抹美妙的弧度。
紧贴在她身上的男人喘气声渐渐粗重,大腿抵在她的身上,狠狠地挤压了剩余的空间。他情难自禁,迫切地和她贴合,她眨了眨眼,面上却是淡定得不能再淡定的模样。
看他这样子,兴许是误会了。
作者有话要说:
陆斐:你就是吃醋了。
阿媛:不是。
陆斐:再说一遍?
阿媛:我走了。
陆斐:好好好,这局翻篇,你给我回来!
第7章 伤人
小花厅里,陆夫人正在和绣珍闲叙,碰巧说到上巳节,陆夫人顺嘴说道:“这眨眼就到了上巳节了,光顾着请你来玩儿,倒是忘了你们年轻小姑娘最爱凑热闹了,说起过节这县城定是比乡下热闹许多了,你离家多日定然也有些想家了吧?”
绣珍并未察觉陆夫人撵人的意思,笑着道:“离家虽不久,倒真有些思念父母了,也不知他们在家可好。”
“乖孩子,果然是女儿比儿子贴心许多,我家子明就不会说这样的话。”陆夫人嘴角挂着笑意,和蔼可亲。
正当绣珍觉得走对了这一步棋的时候,陆夫人便顺水推舟道:“既然如此,明日我便派人送你家去吧,赶在节前回去也可以和小姐妹一起热闹热闹。”
“我还不急。。。。。。”
“正巧我也许久没见着你母亲了,咱们一道去,你们年轻人玩儿你们的,咱们玩儿咱们的,也算是各有乐趣。”陆夫人像是未听到她的抗辩似的,笑意盈盈地看着她,“看我,光顾着自个儿说得有趣,还不知你如何打算呢!”
“夫人安排得甚好。”绣珍表情有些僵硬,牵动嘴角,笑容十分勉强。
陆夫人抬手端起茶杯,状若未觉。
“小姐,陆夫人这是在撵客?”一回了厢房,春芽便大胆地说道。
绣珍的手绢已经在手里被揉烂,她甩手扔在桌上,生气道:“我听着也像是这个意思。”
“这。。。。。。陆夫人不是向咱们夫人暗示过,她属意小姐你做她儿媳妇吗。。。。。。。怎么。。。。。。变得如此之快啊!”春芽惊讶道。
“这次来我就觉得不对劲儿,具体哪里不对也说不上来,你这样一提我倒是想起来了,陆夫人好似对我没有往日那么热络了。”绣珍虽不算顶聪明的人,但她有女人的感觉,从细微之处便可察觉。
“那。。。。。。小姐咱们怎么办呢?”春芽问道。
“我。。。。。不知。”绣珍心里一团乱麻,只要一联想到陆斐的样子,再想到他其实根本对自己无意,绣珍便觉得绝望。
“小姐,你说会不会是陆夫人看中了。。。。。。其他的人?”春芽猜测道。
绣珍心里一咯噔,凉意上头。
“不会,这朝阳城没有比我更适合陆斐的人了。如果陆夫人看中了其他人,那她也不会一开始就和我母亲攀上关系了。”绣珍第一反应便是否决,她拒绝相信这个世上还有比他更适合陆斐的人。
春芽却比她家小姐更为理智,也许是当局者迷,让她这个旁观者看得更清楚。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陆斐有大好的前程,他实是没必要把择妻的眼光局限在这小小的朝阳城。何况春芽从老爷身边的小厮嘴里听说过,陆斐早已和刺史大人攀上了关系,这样一想,自家小姐并非是不可取代的。
而绣珍虽然嘴上这样说,但心里却已经相信一大半了。
“春芽,你去打听打听,看陆斐去哪儿了?”袖珍宁坐立难安,既然陆夫人这里走不通了,那她势必要凭借着自己的本事,俘获陆斐的心。她心里想着,也许是自己一开始就走错了路,不应该把力气全然花在陆夫人身上。
春芽点头,绣珍叮嘱道:“小心点,别让人看见了。”
春芽探头探脑地出门,一脸的小心谨慎。
过了一会儿,春芽回来了,她告诉绣珍陆斐在清水村的学堂里,听说是一大早就去了,估计得傍晚才回来。
绣珍一刻也等不了了,它不想做砧板上的鱼。
“你去找个人带路,咱们悄悄去,最好找一条隐秘的路,别让人看见了。”
又过了一会儿,春芽带回来一个“引路人”,可巧的是,此人正是在院子里打理花花草草的阿媛。
“除了大道以外,你知道还有什么其他的路到学堂吗?”绣珍坐在绣凳上,一脸的矜持。
“知道。”阿媛点头。
绣珍起身说道:“那好,咱们走吧。”
阿媛不用猜便知道,眼前这个从县城里来的大小姐要去学堂做什么。说起来,陆斐向来都是村里大多数姑娘都向往的人,如果这位千金小姐被他迷住的话也是在情理之中的。可她并不想眼前这个带着高傲的眼神的小姐成为陆斐的妻子,不是她有多么在乎陆斐,而是这位小姐的眼神实在让人不舒服,看她的眼神一会儿蔑视一会儿打量,奇怪得很。
绣珍跟在阿媛身后,打量她掩盖在衣袍里的身材,不敢相信这竟然是一个乡下丫头。虽然看着瘦小,可却有一种让人说不清道不明的气质,不说这样的气质有多难得,光是一个乡村野丫头就称得上气质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