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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也没怎么着啊!就刚才宋清仰的事,还不是您自己瞎猜的?!再说,幼诗这件事里面错综复杂的,能在您眼皮底下做这事,能是那么容易查的吗?您就不能心急,回头回到京里慢慢查。现在大家的情绪都安稳下来,不如就把狩猎的事继续做了,再呆个两三天就回去了!……”
萧韧熙这边正劝着,晏澈那边就又剧烈的咳嗽起来了。
忽然,房门被大力的给推开了,苏舞月关切焦急的走了进来,看晏澈在咳嗽,赶紧走过去,接过萧韧熙给他揉后背。
“咱们都说好了,以后不生气的,你瞅瞅,这一定是生气了,否则怎么会咳嗽的这么厉害?”说着,苏舞月抬起头责备的看着萧韧熙,“是不是你这孩子又惹皇上生气了?”
“娘娘,是皇上冤枉我!”萧韧熙觉得自己可冤枉了,满脸都是委屈,“皇上说我是幼诗这件事的幕后黑手,您说,我怨不冤枉,我这是天上掉横祸啊!”
苏舞月一听又是这件事,不由得皱着眉低头去看晏澈,柔声的在晏澈身边说道:“怎么还在想这件事啊?不是说回头慢慢查吗?这刚消停下来,又折腾,何苦呢!”
晏澈咳嗽一会才抬起头喘着粗气说道:“堵在心里不舒服!”
苏舞月看着晏澈咳嗽的脸都红了,不由得站起身,沉默着不说话了,转身去给他拿煮好的冰糖雪梨水。
晏澈看苏舞月的样子,知道这是心里有点生气了,便转着头去看萧韧熙,没好气的说道:“行了!这件事你去给朕查着,回头来和朕回话!”
萧韧熙一听晏澈竟然让自己去查这件事,不由得就偷摸的瞄了晏澈一眼。
“看什么看?还不赶紧下去办差!”晏澈瞪了萧韧熙一眼。
萧韧熙赶紧躬身答道:“是!”
说着,便倒退了几步,转身退了出去。
一出门,萧韧熙便抬起头鬼鬼的笑了。他心里知道晏澈竟然能在怀疑他的时候还让他去查这件事,就说明这事最后很可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毕竟皇室的面子禁不起第二次折腾了。
苏舞月看萧韧熙出去了,才抬起头特别庄重严肃的对跟进来的刘忠说道:“我要和皇上单独呆一会,有事一会启奏吧。”
刘忠看了一眼晏澈,看晏澈没说什么,便赶紧躬身退了出去。
“婉星,把咱们在幼诗那里找到的东西拿过来!”
苏舞月淡淡的吩咐婉星说道。
婉星一愣,看了眼苏舞月,却没敢多问什么,赶紧退出去拿东西。
晏澈不知道苏舞月是什么意思,想要问,却发现媳妇的脸色比他还难看。
自知自己是让她担心了,便乖乖的接过她递过来的一切东西,让吃就吃,让喝就喝。
婉星很快就回来了,将一个小盒子递到苏舞月的手上,然后躬身走了出去,顺便将房门关上。
苏舞月捧着小盒子放到晏澈的跟前,淡淡的说道:“打开吧!”
晏澈看了一眼苏舞月,伸出手小心的将盒子打开。
只看了一眼,晏澈脸上的震惊就不足以形容了。
颤抖着将里面的布偶拿出来,看着上面写的名字,“这是什么?这是什么!”
苏舞月平静的看着晏澈,淡淡的说道:“这些都是在幼诗的院子里发现的。里面其他的东西都是在她的床下发现的。她在用巫蛊进行诅咒,上面写的就是我名字。还用五毒给小九也浑身扎满银针,这些都是幼诗做的!”
晏澈不敢置信的抬头看着苏舞月,好像听见什么天方夜谭似的。
“这些事我本来也不想告诉你,怕你忧心。但是你为了幼诗的事实在是太劳心劳力了,幼诗已经不是当初在我们周围蹦蹦跳跳的小女孩了,她已经变了!变成了世界上最恶毒的女人!”
苏舞月想到幼诗的所作所为就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小九是和她一起长大的玩伴,可是她竟然也能下得去这个狠手?原来我还一直不知道为什么,现在我知道了。因为皇上决定要将她许配给韧熙了。她绝对不能忍受韧熙和小九相爱,只是因为嫉妒,她就要置福九于死地!”
晏澈猛然一抬头,一下子站了起来,“幼诗怎么会知道这个决定的?”
苏舞月一愣,“我怎么知道?难道不是你说的吗?”
“直到昨天我才和你说,我怎么会提前和幼诗说!”说着,晏澈恼怒的在屋子里开始溜达,然后又一下子站住了,转头盯着苏舞月:“幼诗都知道的事,萧韧熙怎么会不知道?”
想到这,晏澈狠狠的砸了一下桌子:“萧韧熙!这个混蛋!直到刚才还在骗朕!他不想活了!”
骂完了几句,晏澈就更生气了,一脚将凳子给踹翻,对着苏舞月大吼道:“他是不是也知道幼诗下巫蛊害福九的事?”
苏舞月立时点点头,“对啊,当天我去抓幼诗这件事的时候,他和风祭夜两个都在的!还告诉我不要到处乱说。我当然不会乱说,幼诗是公主,不是嫔妃,这样的事说出去,还不得气死你啊!”
“这两个小畜生!”晏澈气得一口气没上来,一下子闭着眼睛晃了一下,吓得苏舞月赶紧过去扶住晏澈。
“你急什么?!有事慢慢说!”
边说,苏舞月边将晏澈扶到一旁的软椅上,安排他躺下,顺便坐在他身边给他揉着心口。
晏澈觉得死的心都有了,“那小九比韧熙的命还让他紧张,他知道了袭月因为要嫁他而毒害小九,他怎么会坐视不理?这一切都是他安排的,可笑我还让他去查。真是气死我了!来人!”
“来什么人!”
晏澈刚要发怒的叫人却被苏舞月给拦下了。
“这件事现在闹到这样还不够难看吗?就算这件事是韧熙做的,那也是袭月咎由自取。
更何况,现在一切都是猜测,怎么能凭着猜测就去质问韧熙?萧家不是别人,萧秉承虽然一向处事圆滑,但是不代表能吃这个亏。而且,里面还夹着风祭夜。
事情追究起来,受到牵连的人不知道会有多少,到最后只能是亲者痛仇者快。”
“谁是亲,谁是仇?”晏澈还是觉得这口气很难咽下去。
“韧熙,小九,薛家,萧家,苏家,所有这些人都是亲,宋清仰就是仇!”苏舞月一点不客气的和晏澈对视着,“宋清仰虽然不一定参与了袭月的事,但是尹照的事绝不是偶然。谁知道他心里到底想害的是谁?!今天给他迎面一击一点都不算冤枉!”
晏澈很少见苏舞月生气,此时看她竟然如此发飙,反而不说话了,腾的一下又坐起来,开始生气。
“还有,幼诗那碗媚药是哪来的?要说韧熙会揍幼诗一顿我信,但是要是说韧熙会给幼诗下媚药,皇上您信吗?”
晏澈哼了一声没说话。
“所以,这里面到底谁对谁错都很难分得清了!难道您要一个个的查吗?查到的就要抄家灭门吗?”苏舞月越说也越生气,最后连给晏澈拿着的水杯都嘭的一下放在了一边的桌子上。
晏澈看苏舞月如此生气,倒是自己不怎么生气了,反而拿起桌上的水杯递给苏舞月,“我也没说要抄家灭门啊。我就是被这些混蛋小子玩弄于鼓掌之中很是心有不甘!”
苏舞月听到这句话,便凑到晏澈身边说道:“我说皇上,您都多大了?还和一些小孩子置气。这薛老太爷也来劝过了,您这东西也都砸了,还有什么可生气的。既然事情您心里都有数,那就行了。
我也不是不心疼幼诗,但是现在已经这样了,再多说也是枉然。我今天让你看到这些东西,也是想让你知道,你心中的那个幼诗早就不在了!”
说着,苏舞月还心疼的摸摸晏澈的脸,可怜的父亲。
晏澈长叹一声揉揉头,然后又倒了下去,“行了,你的意思我都知道了。这件事就这样吧,查下去也是枉然。但有两件事却一定要做。”
“什么事?”
“福九必须马上嫁给瑶华,这件事不能再等了!再等下去,韧熙这小子保不齐还会出什么别的幺蛾子。
还有一件事就是宋清仰必须要教训一下,既然他已经被这个黑锅给扣上了,怕是就不那么好翻下来了。”
晏澈说的斩钉截铁,不容置疑。
苏舞月知道这是心里还在和萧韧熙较劲,自己的弟子竟然把自己给算计了,这口气一时半会是难以平复了。
“好,既然皇上想把这件事早点定下来,那臣妾回去之后就去找薛老太爷说这件事。”
晏澈听了,没再说什么的点了点头。他倒是要看看,关于福九的事,他们师徒两个到底谁的手腕更高明一些。
晏澈在那边打定主意要立时回去宣福九入宫,准备受封太子妃,这边萧韧熙还在庆幸皇上能放了自己,给自己更多点时间去准备下面的事。
当风祭夜听说晏澈竟然让萧韧熙去查幼诗之死,惊的下巴都快要掉下来了。
“皇上果然英明,这事你要不去,别人去都是浪费时间!但是,萧大人,我特别好奇的问问你,这事你打算怎么自己查自己啊?”风祭夜一边吃葡萄一边好奇的瞪着萧韧熙。
萧韧熙微微一笑,“慢慢查吧!我看皇后的意思怕是很不喜欢这件事被皇上纠缠个没完,而且皇上的态度虽然是心里很想知道那个人是谁,但是表面上却很是忌讳这件事被拿出来说。否则,他老人家如此怀疑我,竟然还把事情交给我做,就是为了这家丑不可外扬。而且……”
“而且皇上是真心实意的疼你啊!”风祭夜长叹着拿起旁边的茶盏喝了一口,“这是皇上心里害怕你和这件事有关,给你个机会,让你把剩下的纰漏都抹平了,千万别真的让别人找出什么问题来,否则到最后谁也保不了你!你瞅瞅,皇上对你是多用心良苦?!”
萧韧熙知道风祭夜说的有道理,不由得也是长叹一声,“是啊,皇上对我确实已经是格外开恩了。可是,为了皇室的延续,他的心也会比所有人都狠的。难道幼诗的事不是个例子?”说着,萧韧熙摇了摇头,这个世界上,晏澈什么都可以依着他,但是唯有触碰到皇族的权利的时候,他最多也就算是一颗棋子罢了。“幼诗死了,皇上保住我比杀了我更有价值!”
风祭夜诶了一声,“你这个人,心里怎么这么没有爱和温暖呢?就算事情是这样,你也不至于每次都说出来吧?冷冰冰的,让人心里发寒!”
风祭夜就觉得自己特别不像萧韧熙那样心里阴暗,在他的心里,世界是处处充满爱和阳光的。
“别说这些没用的!”萧韧熙转头看着风祭夜,“我刚才在皇上面前狠狠的编排了一顿宋清仰的不是,怕是皇上放了我,可就要找他的麻烦了,你的机会来了。祥瑞的事可以开始了!”
“哦?这么好啊!”风祭夜邪恶的笑了笑,“看来这宋家老头在皇上心里的位置也不怎么样啊!这么快就被当成弃卒了?要是我不去帮他一下,想来是他连这关都过不去了!”
萧韧熙轻松的往后一靠,“至少你得让他看起来是这关要过不去了,否则,怎么能现出来你这个小侯爷的重要性呢?”
风祭夜点了点头,然后转过头目露疑惑的看着风祭夜,“有一件事我很是想不明白,为什么在回封地这件事你会这么帮我呢?”
萧韧熙想都没想的转头去看风祭夜,非常正经的说道:“我希望你赶紧滚回去,离小九远一点,免得让本老爷一直睡不好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