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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鼎天的眼睛瞪的老大,喃喃的盯着萧韧熙说道:“老三出事了?是忠儿出事了?”
说着,老爷子竟然一口气没上来,直接就朝后面倒了下去。
“爹!”薛朗大叫了一声,一下子站起来扑过去就将父亲扶住,“爹!来人!快来人!”
薛鸣凡一下子也跳着冲了过去,将老祖给扶住,小心的将老太爷给放回软榻上。
薛英听说薛忠出事了,竟然惊的呆在地上一时没有反映过来,连着旁边的薛锋也是呆愣的直直看着父亲,没有缓过神来。
倒是风祭夜,先是给了萧韧熙一下子,嫌弃他多嘴,然后赶紧站起来就要出去叫郎中。
“站住!给我站住!不许叫郎中。”薛鼎天捂着胸口喘着气,痛苦的将风祭夜叫回来,“不要去!不要让家里人知道这件事。你们都回来。”
风祭夜一看老太爷不让叫,也就不敢出去,直接又走了回来,悄悄又跪了下来。
薛鼎天缓了一会,感觉慢慢的心脏舒服了一些,长出口气,便伸手推了薛朗一把,恼怒且痛苦的说道:“忠儿出了这么大的事,你竟然还想瞒我?你告诉我,你到底能瞒我到几时?”
薛朗紧锁着眉头脸上浮出难以掩饰的沉痛,“爹!儿子怕您着急……”
“我怎么能不着急?”薛鼎天想到薛忠那宽厚仁和的样子,老泪一下子就掉下来了,“忠儿是他们兄弟里最稳妥的一个,怎么会出这样的事?!让大娘知道了,你可让他怎么活?这孩子还都没成亲呢!”
一句话说的下面所有人都心里难受的要死。
薛英和薛忠是一奶同胞,想到弟弟出了这样的事,不知道娘亲要如何伤心。而且,现在更是生死未卜,这要是回不来了,这家里上上下下的不知道要悲痛成什么样。
想起薛忠的样子,薛英一下子就红了眼睛,努力皱皱眉头,绝不能让自己在此时情绪失控。
“鸣乾呢?”薛老太爷赶紧又问道,“忠儿是他带出去的,怎么就出了这样的事?他这个叔叔是怎么当的?你让他回来之后怎么见他大哥?!”
薛朗一看老太爷已经知道了,也就没有必要继续隐瞒下去了,“本来这次出事的应该是鸣乾。苗疆领地里出了叛乱,鸣乾本是要领兵去镇压的。结果,出兵之前,鸣乾放到云南王那里的探子回报说云南王有异动,他在将下面的战将偷偷换防,兵力在朝着隋秦王的边境上调整。鸣乾为了防止他们两个将兵力合到一处,便提前开始部署,调配兵力,并且想办法牵制住云南王。
忠儿看鸣乾脱身不得,便主动请缨去剿袭苗疆领地。结果,忠儿只带了三千兵马,却遇到了两万人的抵抗。最后被截断后路,三千兵马全军覆没,最后人还失踪了,只留下一只断手。”
屋内静悄悄的显得空荡又沉重,薛朗的话在房间带出一种更为压抑的气氛。所有人都沉默的盯着面前的某一处,但是脑海中似乎都能听见金戈争鸣,厮杀染血的场景。三千军马,全军覆没,薛忠断手失踪,这是怎样的一场厮杀,又是怎样的一种惨烈。
薛鼎天听的老人家眼睛紧紧闭上,一行热泪就流了下来,花白的头发似乎一瞬间就见的更多了,连脸上的皱纹都沧桑的悲怆,“这是阴谋啊!苗疆那地方总共才多少人,怎么就一下子出来两万的兵马?那是什么数啊!显然这里面一定是那两个藩王在搞鬼!他们就是想趁着机会将鸣乾直接斩杀,然后直接破了贵阳,立时就要起兵造反。只是没想到当时去的却是薛忠,这才给了咱们一步喘息的机会。说到底,这都是我忠儿的功劳啊!”
想起薛忠,老太爷简直和碰了心头肉一样,“老四有没有派人去找?这活要见人,死要见尸!绝不能轻易放弃寻找忠儿,我不相信,老天爷会让我这白发人这么早就送黑发人!”
薛鼎天一句话说的连薛朗都忍不住泛红了眼圈,“鸣乾一直在派人去找。只要有消息,定会第一时间传过来。爹,只要我们还没有忠儿最后的消息,那就是还有希望,您老人家千万别难过!”
薛鼎天悲伤的摇了摇头,伸出手,薛鸣凡立时给握住将老太爷给扶了起来。
“老大,你这事得写信告诉明秀啊,让他心里有数。要是找到忠儿那是最好的,老天眷顾。要是找不到,也不能让他蒙在鼓里。还有,大娘那边不要说,二奶奶那边更不要说。外面出了这样的事,家里今晚又起了火,看来,我们薛家的这个年怕是要不好过了!”
薛鼎天看着外面的雪夜,觉得自己的好日子像是要到头了似的。
“爷爷,您别这样!您要是再急个好歹的,这让我们可怎么办?”薛鸣凡心里难过,怕薛鼎天抑郁上火,不断的给老太爷捋着后背。
“哎,都是天意啊!”薛鼎天长叹一声,转头又去看薛朗等人,“出了这样的事,皇上知道了吗?太子那边是怎么打算的啊?”
“皇上已经知道了,”这一次是萧韧熙接的话,“为了能安抚住那些王爷,给咱们争取更多的时间,皇上决定还是要呆在护国寺中,暂时不回来。所有的事先由太子在这边筹划,到时候请皇上最后定夺。
太子那边今夜将我们都召集过去,就是要商量对策。四叔哪里只有三万人马,现在又折损了三千,兵力肯定是不够了。如果我们直接调派中州大营去支援的话,中间还隔着不小的距离。一旦动兵,那就会引起两个王爷的警觉,他们立时就会起兵造反。这样一来,四爷那边怕是坚持不住!”
“是啊,父亲,所以,韧熙就说,不行,暂时先让鸣伟那边偷偷的调兵去支援一下老四,……”
薛朗的话还没说完,薛鼎天喃喃的念叨:“鸣伟?鸣伟现在守的是川北大营。处于川地腹部。虽然看起来离着鸣乾是近,但是西边却在防着乌斯藏。是万万动不得的。要知道那乌斯藏的悍军很是厉害,弯刀铁马的全都是骁勇战将,不是上策!这绝对不是上策。如果他们一旦知道我薛家军有大的调动,难保不会出现异动。这样一来,你岂不是让明秀和鸣乾腹背受敌?不好!”
薛朗听薛鼎天说完,也长长叹息一声,“正是如此。今晚和太子商议完就觉得这件事很棘手,实在难有两全的计策。”
薛鼎天抬头微微看了一眼薛朗,“想不到我朝中竟然到了无兵可用的境地。真是让人心寒啊。”
萧韧熙等人因为没有老太爷的吩咐便不敢站起来,只得在地上跪着说道:“所以我才和太子提议,说要提前开武举,选拔能人良将。虽然时间仓促,但是至少要是有着武状元的头衔,以后出门当个先锋元帅也是好的。否则,凭借我们这一辈在军中的威望,也实在是很难让千军万马服从下来!”
“军中的那些将领也都已经跟着老二不少年了,怎么就没有几个出类拔萃能独当一面的吗?朝中那些能臣武将,就没有一个能领兵御敌的吗?”薛老太爷说道这件事,就忍不住眉头倒立,目光如箭的盯着薛朗。
薛朗皱着眉,无奈的说道:“这些年战事较少。虽然有些人还是在边疆驻守。但是能带动五万人马出征的将帅都很少,别说十万二十万的了。朝中那些人就更是指不上,实战经验少的已经几乎还不如薛英他们!”
“你还好意思说?”薛鼎天一下子就怒了,颤抖着指着儿子骂道:“你这个天下兵马大元帅难道就没有责任?带兵打仗,养出来的并不一定是冰,更是将!你这么多年连一个像样的人都没有带出来,这官让你当的糊涂!”
薛朗一看父亲生气了,赶紧跪在地上低头认错,“是!儿子无能,没有带出几个像样的人来!虽说有几个能当将军没问题,但是元帅,实在是让人放心不下啊!”
“真是气死我了!”说着,薛老太爷狠狠的一敲自己的腿,“你们怎么就这么不知道要深谋远虑啊?!撤番的事多少年前就知道了,怎么真要动起手来,还要让我老头子和你们着急!”
“父亲教训的是,这件事确实是我考虑的不周全。更主要的还是我们实在是没想到他们竟然会如此急着出手。否则也不会显得我们仓促和被动。”薛朗沉声说道。
“那是因为宋家倒了,三皇子他们中间又接不上了,然后眼看着瑶尘也要从手里飞了。皇上身体不好,又病着,他们当然不会放过这个稍纵即逝的机会。家贼必定引来外辱,你赶紧先给老二去封信。让他务必看住北昭,绝不能让这些贼人有机可乘。”
“是。父亲,我知道了!”
薛鼎天说完,又慢慢的躺了下去,双眼中风云搅动,“事起仓促,调人不及。这种情况下,最忌仓皇出战。无论是年前还是年后,此时开战对我们都是最不利的。不利于应敌的时候,最好的办法就是智取!”
说完,老太爷微微转过头,目光落在了萧韧熙的身上,“韧熙,这一次能不能争取到时间就要看你的了。你可不要辜负你这鬼才的称号啊!”
说完,老太爷竟然缓缓将眼睛闭上了,这一天,他实在是太累了,累的连睁开眼睛的力气都没有了。
萧韧熙赶紧俯首扣地:“孙儿明白!韧熙定当竭尽全力为大军争取调配的时间。”
“寒风烈雪,该来的总是要来的!”喃喃的闭眼说完这句话,薛鼎天再也不说话了。
薛朗等了一会,看父亲似乎疲倦的睡着了,便对着下面的孩纸们挥挥手,悄声的带着大家都退了出去。
谁也没看见,当他们关上门的时候,薛老太爷的眼角流下一滴晶莹的泪水。
萧韧熙出来,转头还想对薛朗说点什么,却被薛朗摇了摇手,“今日夜色已晚,你们都赶紧回去休息吧!有什么事明天再说。福九还在等着你呢!”
萧韧熙一听,也就不再多说什么,只是和下面的人一起冲着薛朗施了一礼,目送薛朗和薛鸣凡离开。
薛冰一直等在外面,本来冻的够呛,看大家面色沉重的出来了,却一句话都不多说,搓着手弄的自己直着急。
偷摸的去问二哥,却见薛锋的神色也很是不好,只留给他一句“没事别多问”也转身就走了。弄的薛冰自己很是郁闷。
萧韧熙回到房间后,却发现本来已经熟睡的福九竟然坐起来,抱着被子缩在床脚,正在一个人孤单单的等着他,不由得赶紧过去将福九抱住,“怎么了?怎么不睡觉了?”
福九立时抬头看着萧韧熙,眼中充满可怜,“我刚才吓醒了。我梦见到处都是火和烟,把我围在中间,无论我怎么跑都跑不出去,叫也叫不出来。漂亮哥哥,我还是有点害怕,睡不着!”
萧韧熙一听就知道这一定是福九受到了惊吓,此时竟然在梦中都魇着了,便赶紧脱下衣服,将福九紧紧抱在怀里,搂着她一起躺下。
抱着福九温软的身体,萧韧熙心疼的抚摸着她的小脸,疼惜的说道:“都怪我不好。竟然让你一个人受这种惊吓。小九别怕,有漂亮哥哥在你身边,以后什么事都不会有了。漂亮哥哥保证再也不离开你了!”
福九环着萧韧熙精壮的窄腰,将小脸贴在他的胸口上,柔柔的说道:“漂亮哥哥,我们的家没有了,以后要怎么办啊?这是属于我们的第一个家,可是就这样烧没了。我,我心里难受!”
说着,福九的眼泪一下子就流了下来,沾湿了萧韧熙的胸口。
“没关系,只要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