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不行!”
薛鼎天的一句话立时引起所有人的反驳。连福九都摸了一把眼泪,看着老祖不容置疑的反驳着。
“有什么不行的?论起行军打仗你们有谁比老头子我经验更丰富的,见识更广的?眼下情势如此紧急,要是老头子我再不出马,怕是我们要连整个江山都丢了!”
薛鼎天说着,重重的敲了一下拐棍。
“老祖,您已经八十岁了!这行军打仗,风餐露宿,您的身体怎么能支持的住?不行!我绝不会让你去的!”说着,福九走过去,一把抱住薛鼎天的胳膊,打算死也不放手。
“是啊,爹!儿子们都还在怎么能让您老人家出马?”薛朗也连连摇头反对,“要是真的需要的话,儿子请旨带军出征!”
“你糊涂!”薛朗立时抬起头大声的训斥了一句薛朗,“现在我们薛家已经倾巢而出了,如果朝廷中不留下一个我们自己的人,我问你,万一有什么奸佞小人在背后作祟,且不说会掣肘我们前方的作战方略,单说我们几十万大军的粮草怎么办?你真的以为这朝中就没有我们的死敌吗?你真的以为所有人都希望我们薛家全身而退吗?你糊涂啊!那苏缇竟然能勾结两个藩王起兵造反,你凭什么就认为他在朝廷里不会收买人心,在背后置我们于死地?!”
薛朗被薛鼎天一骂,立时就不说话了。
他知道父亲说的全对,现在薛家已经全员出动了,要是他再不留下来看着朝廷里的动向,很难说最后会有什么变化。
“更何况,现在皇上的身体不好!你告诉我,你要是也离开了,这京城一旦发生点异动,谁去护驾?再说,现在战事一片混乱,你认为你出去就能执掌帅印,扭转败局了吗?哼,天真!难道你到现在还没有看出那个苏缇的心思:他这是算准了,如果南北战事同时起来,势必要将我们薛家的势力消弱,这样一来,当然就可以彻底歼灭了!狼子野心,诡计多端!你呀,不是人家对手!”
说着,薛鼎天皱着眉长叹一声,“三十年的好日子是过到头了!”
“不行!就算大伯不出征,也绝不能让爹在这样高龄的时候带兵打仗!”金羽西坚定的摇头,“要是爹您现在出征,岂不是让人家说我薛家没人了?连老太爷都搬出去了,这不更是涨他人气焰灭自己威风!”
“我薛家现在本来就没人了啊!”薛鼎天着急的看着金羽西,“你看看,现在我们能派出来的将帅还有多少?羽西,爹知道你是为了爹好,可是,现在这个时候除了我,已经没人能带动下面的兵了,更没有人能指挥两边的局势了!”
“谁说薛家没人了?难道我不是薛家人吗?!”福九忽然站起来,眉头倒立的说道。
薛鼎天立时无奈的一扭头,“诶呀,我的小祖宗,这个时候你就别添乱了!”
“谁说我添乱?!我当薛家元帅出征有什么不行的?”福九一点可退让的坚持着,看老祖竟然扭头不看自己,不由得伸出双手将老祖的脸转过来对着自己,“老祖,你也说我是薛家最适合当元帅的料,您可不能现在说话不算话!”
薛鼎天眨了眨眼睛,“老祖那是逗你开心的,你也信?再说了,你一个怀孕的娇娃娃当什么元帅?那领兵打仗是那么容易的事?你给我老实在家呆着!”
说着,薛鼎天扭过头又要和金羽西说话。
福九立时不依不饶的将老祖的脑袋固定住,极其认真的说道:“老祖,我可从来没把这话当玩笑!我姓薛,是薛家公认的将门嫡女,我怎么就不能出兵打仗?别忘了,当时我也是拔过帅旗的人,凭什么我不能当元帅?”
薛鼎天立时要命的将孙女拉到身边坐下,“宝贝啊,你当时和恕空比试那都是闹着玩的,那要真是上了战场,你手下可是会领着千军万马的,一个不小心,那就是几十万的人命啊?更何况,你年岁还这么小,哪个将军能服气,去服从一个,”说着,薛鼎天看了一眼孙女的肚子,“一个大肚子妇人的指挥!所以,这次你乖乖的在家等老祖,看老祖给你把苏缇那个混小子给你抓回来!”
“不行!我是大肚子夫人,可是老祖也是八十多岁的耋耄老人了!这一趟折腾下来,还不知道要怎么样呢?我不许老祖去!”说着,福九竟然一把将薛鼎天给抱住,死也不肯放手。
“是呀,爹,小九说的没错,这次无论如何我们都不能让您去的!”金羽西也在后面坚决力挺小九,死活不同意让薛鼎天再挂帅印。
“诶呀,老祖年岁大了,活的也够本了。只要能将你爹和叔伯,还有你那些哥哥们都带回来,老祖就算是出点意外,也没有什么的!”薛鼎天搂着福九,轻轻的拍着她的背,安抚的说道。
“不行!老祖一定要好好的,我们薛家还要五代同堂呢!”说着,福九哭了起来,想到萧韧熙还是生死未必,心里就更是难受,忍不住就开始放声大哭,将所有的委屈都哭出来。
“小九怎么又哭上鼻子了?老祖这不是还没走呢吗?再说了,你这怀着身子,老是哭怎么行?快,不许哭了。再哭老祖就要生气了!”说着,薛鼎天就给福九擦眼泪。
可是,福九的眼泪和擦不干似的,最后还是薛文受不了,走过去直接将妹妹的鼻子给捏上,然后直接给抱走,这才算是了事。
薛鼎天抻着脖子看福九真的大哭着给抱走了,心里不安心的说道:“诶呀,这小薛文可轻点啊,他妹妹可折腾不起啊!”
金羽西已经没有心思管这边的事,看着薛鼎天坚定的说道:“爹,出征的事……”
“这件事谁也不用再说了!我已经决定了,挂帅出征。”
“爹!”
薛鼎天用力的砸了一下拐棍,“我说了!这件事已经定下来了,那就是定下来了!谁也不许再劝了。薛朗,传我的话,让轻车都尉彭亮,归德中郎将简超,游骑将军孙铁军准备出征。调北川将军府十五万人马、铁卫虎师十万人马即刻启程,三日后京郊练兵场集合。逾时不到,军法处置!”
“爹,那二十万人马可是咱薛家的家底啊,要是连他们都上去了,这朝廷可就空了!”薛朗的心悬了起来。
薛鼎天目光如电的看向儿子,缓缓站起身,“薛朗啊,这一次我们要是不能打赢,别说我们薛家,就是这个天下也是要被鞑子吞并的啊!好兵就要用在刀刃上,这个时候就看我薛家的绝地一拼了!传我令,三日后出兵!”
薛朗一看父亲这么坚定,不由得跪在地上,眼眶发红的说道:“儿子不孝!让父亲古稀之年还要为子孙担忧,都是儿子无能,儿子的错!”
金羽西也赶紧跪了下去,眼泪直往下掉的说道:“爹,您要出征,说什么也要带着我!无论如何,您身边总得有个伺候的人,媳妇不能让爹爹这个时候再出事,否则,我们就都是薛家的千古罪人了!”
薛鼎天看着两人都这么大年纪了,还要跪在地上哭,不由得心里也难受,看着金羽西发涩的说道:“你走了,咱们薛家怎么办啊?孩子们要是有一个回来的,投奔谁去啊?”
金羽西一听就受不了了,从薛鸣乾出事以来,她就天天在忍着,此时终于是忍不住了,痛哭起来,“孩子们总会回来的,我要和他们一起回来!我去接他们。无论生死,人回不来,魂也总是要回来的!”
薛鼎天一听这话,老泪就掉了下来,点着头艰难的说道:“好,好!我们一起去接他们。把他们都带回家来。去吧,你跟着我去吧,家里就让舞秋一个人支撑着吧。大娘也别去了,兴国府那边也要留着人。这三娘和五娘……”
“爷爷,我们要跟去!”
说着,一直在门外的三娘和五娘同时走了进来,一起跪在地上。
“爷爷,您都已经披挂上阵了,我们怎么还能守在家里?更何况,娘的岁数也已经大了,我们要不跟着,怎么能放心?您就让我们去吧!”
说着,三娘和五娘一起叩头在地。
“老祖,我也要去!”
袭月忽然从外面跑了进来,一把将薛鼎天抱住大哭,“老祖,我也要去,你别扔下我。我还要天天给您梳胡子呢!”
薛鼎天被袭月抱着,脖子都快歪了,但是嘴上却说:“你不能去!你还没过门呢,怎么能和老祖去上战场打仗?更何况,那就是过门了,也不能让重孙媳妇上战场?!薛家没有那个规矩!”
“三娘和五娘还去呢,我为什么不能去?”袭月一点也不服气的放开老祖就大喊。
“那你三娘和五娘都是从战场上下来过的人,你去过吗?再说了,哪有让你们也跟着去的道理?小月月,你听老祖说,你呀,要乖乖在家里等老祖们回来。你想啊,我们都走了,二奶奶也走了,就剩下你婆母一个人了,她一个人可怎么办啊?还有你大娘,你舍得离开大娘吗?大娘的性子温和,怎么能一个人支撑那么大的兴国府呢?要是被下人欺负了去怎么办啊?”
“他们敢!”袭月立时一抬头,柳眉倒竖的含着煞气,“谁敢造反!我就拖出去扒了他的皮!”
“所以啊,你就要留在家里,守着咱们家,等老祖们回来。你呀,是守着咱们大本营的将军,那也是作战啊。记住,在家里,要帮着你婆婆照顾起来,可不能再孩子气了!听到没有?”
袭月看着老祖,又哭了,“可是,我会想老祖的,还有所有人,怎么办?”
“想这就更要坚强了,不能哭鼻子,要不老祖一回来,发现咱们家被眼泪冲走了,怎么办啊?”说着,薛鼎天还逗弄的朝着袭月眨了眨眼睛。
袭月噗嗤一下就笑了,然后用袖子将眼泪抹干净,“老祖,你放心吧。我不会把咱们家冲跑的。我会在家里好好的照顾爷爷和我婆婆,还有大娘的。我也会像福九一样,很坚强的。绝不会让下人们造反的,更不会让别人欺负的!您放心吧,我一定会等老祖回来的!”
此时,苏舞秋和大娘都已经走进来了,站在一旁偷偷的抹眼泪。
“诶呀,你们都哭什么啊?!老太爷我是去打胜仗的,可不是去认输的。你们放心吧,老祖啊,一定会把你们夫君儿子都带回来的!咱们薛家啊,倒不了!”
说着,薛鼎天还哈哈大笑起来,只是眼角的泪还来不及收起来。
大娘性子一向温婉,听见薛鼎天这么说,忍不住就拿着手帕将脸捂上了,肩膀抖动着无声哭泣。
苏舞秋虽然也摸着眼泪,但是却显示出了性子里遇强则强的性子,努力控制住自己,上前将薛朗和金羽西都扶起来,笑着说:“老祖,爹,二奶奶,你们都放心去吧。家里我会和大娘好好照顾好的,我们会等你们凯旋回来的!”
说完,又抬起手,对袭月招了招手,“小月,你过来,和伯母一起去给老祖收拾东西,准备让老祖大胜仗回来!”
袭月赶紧跑过去,紧紧拉住苏舞秋的手。
“诶,这就对了。你们也别哭了,时间紧迫,都收拾东西去吧。三天之后我们就出征了。薛朗,你现在就去宫里,把我的意思告诉皇上和太子。请旨吧!”
“是,父亲!”
说着,薛朗抹了一把眼泪转身走了出去。
薛鼎天看着外面的阳光,忽然觉得也许这个春天来的有点晚了。
福九被薛文抱到自己房里,刚放下,就挣扎着坐起来,看着薛文吼道:“八哥,你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