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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在城南天香药坊,与凤铭堂主买的……”
凤铭。
听到这个名字,雁回微微眯了眼睛。
要说这个名字陌生,其实雁回也并不陌生,她但凡在这人世江湖游历过几天的人,理当都是知道这个名字的。那是掌控整个中原武林情报网的七绝堂副堂主,生性残暴,为人冷傲,是江湖上人人畏惧的一个狠角色。
若是这样的人,那做出杀妖取血熬炼迷香之事情,雁回便也有点理解了。
只是这七绝堂……
雁回这方正沉了眉目,身后倏尔响起一道对此刻的她来说宛如天籁的声音:“迷香解药可有?”
这声音忽然响起,雁回只觉双腿一瞬间都有些麻了……
她连忙甩了甩脑袋,又恶狠狠的拍了拍墙壁,瞪着王鹏远:“快把解药给我拿出来!”再这样生活几天,她大概真要疯。
王鹏远用惊恐的目光看看雁回又看看天曜,一双眼睛里怕得含起了热泪:“没……没有解药。”
雁回反应了好一会儿,才笑话了没有解药这四个字的意思,然后她拼命的遏制住了捏死王鹏远的冲动:“没解药的毒你也敢买?没解药你还用在我身上?”
“我……我想让你喜欢我,怎么可能能让你再有机会离开我!”王鹏远大声道,“你是我的!”
“是你大爷的!”雁回一咬牙,心底怒火中烧,一拳砸烂了王鹏远耳边的墙:“你有本事倒是下药下准一点啊!你看你下到谁身上了你个猪!”
天曜可是妖龙,被一个天底下最厉害的修仙真人抽筋扒皮的妖怪,他注定是要走上复仇道路的,注定是要腥风血雨的,让她爱上这样一个人,还不如真的爱上一头猪,过上每天吃精致饲料睡舒服大床的安逸生活……
砖石“啪啪”两声落在地上。
王鹏远吓傻了,然后双眸迅速的涌出了泪水:“你、你好凶……”
雁回懒得去听王鹏远的话,拽了他的衣领又将他拖着走:“去城南,先给我好好问问有没有解药。”
“我……我不喜欢你了。”
雁回哪管他喜不喜欢,拽着他面无表情的走。
王鹏远一边哭一边解释:“别去别去……买的时候他们便说了,没有解药。”雁回停了脚步,听王鹏远继续哭道,“雁回你昨天便说,你与这人在一起,那,既然你们在一起,这……这迷香,下与不下又有何不同?”
雁回顿住,揉了揉疼痛的眉心。
“别让我去天香坊……他们说买了迷香是不能告诉许可外的人的……”
这句话让天曜与雁回同时蹙了眉头。
天曜问:“有许可的是何等人?”
“三品……以上的官员,还有特定的人……”
三品以上……这样算来,还当真只有真正的贵人才可购买这迷香。雁回沉思了一阵,一松手,将王鹏远放了:“成,我不捉你去天香坊,那今日之事,你也别与他人提起,我们各自当此事不存在。”
王鹏远捣蒜般点头,可见他对天香坊的人,也是有一定惧怕的。
“从今往后,你也别再来招惹我,否则……”雁回眼睛一眯,王鹏远下意识的往后缩了一下,紧接着又退了两步。
“不招惹不招惹!”他又退了两步,“再也不招惹了。我走了!”话音都没落,他便连滚带爬的跑走了。
雁回拍了拍手,但听天曜在身后道:“我们这便去天香坊探探。”
“不急。”雁回没有回头,只理了理自己的衣服道,“我们先回忘语楼一趟。找弦歌一起,吃个午饭。”
天曜不明所以,雁回瞥了他一眼,不打算解释,本只想甩个高深莫测的眼神,但与天曜四目相接的那一刻,雁回便瞬间不由自主的脸红了,她只好转了头捂住了脸,急吼吼的喊:“别看我别看我,心又开始跳了!”
“……”
雁回与天曜回到忘语楼时,弦歌仿似才懒懒的起床似的,她坐在桌子旁边,长长的黑发还没有盘起,柔顺的落在了地上,一副慵懒的姿态让她更先柔媚。
她看了雁回一眼:“知晓我醒得晚,你便这般把男人带到我房里来了?”
雁回都没回头看天曜一眼,便道:“他不爱女人。”
天曜:“……”
其实雁回说得没错,在经历过那样的事情之后,但凡是个有感情的动物,都极难再去爱了,即便眼前之人再似天仙,在天曜眼里,也不过一朵繁花而已。
可看见弦歌听了雁回的话之后,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饶是善于隐忍的天曜,也冲动的想把雁回的嘴巴缝上。
弦歌招了招手:“先都坐吧,但闻早上那王家公子又来找你,你还追出去了,都干什么了?”
“王小胖子给我下了狐妖血做的迷香,但却犯了傻,让我爱上了这家伙。”雁回只身后往后面指了下,“然后我就去揍王胖子,让他给我解药了。”
弦歌本是随口寒暄一句,但得到了这个答案,弦歌端茶的手微微一僵。她抬了眼眸,目光婉转的落在雁回脸上:“哦……”
“我问他上哪儿买的迷香,他说是在城南天香坊,凤铭手上买的。”
弦歌吹了吹茶,喝了一口,没有搭腔。
“我要是没记错,凤铭是七绝堂的副堂主,而弦歌,你这忘语楼,也是属于七绝堂的吧。”
闻言,天曜一惊,但当事的两人——雁回与弦歌却都没有太大反应。
天曜皱了眉头,心里只道雁回冲动,既然这弦歌与七绝堂同属一窝,那他们探得迷香线索一事,又如何能直接告诉弦歌!
可天曜还没担心完,弦歌便放下了茶杯,颇为无奈的一笑:“那般告诫你,让你不要蹚浑水,你还非得往里边迈腿。回头泥足深陷了,我可不管拉你。”
弦歌这话带着打趣,而雁回却一反平日嬉皮笑脸的神态,正色道:“此事有关辰星山名誉,有关我师……凌霄。弦歌你知道,别说蹚浑水,前面便是架了口锅烧沸油,我也会跳下去。”
弦歌一叹:“痴儿。”
雁回这时却笑了:“彼此彼此。”
弦歌放了茶杯,看了天曜一眼:“不是说药下到他身上了么,你不去在乎你的‘心上人’却还那般着紧辰星山的事,你那迷香,当真对你管用了?”
“管用啊,我现在一看他就跟看到太阳一样,闪闪发亮的。”
天曜颇有负担的按了下额头。
雁回接着道:“但这不影响办正事。”
因为对于雁回来说,辰星山和凌霄,从来不止倾慕与喜爱这么简单。那是她混杂了无数种感情,永远不可能放下的……
心结。
☆、第三十四章
“谈正事吧。”雁回道,“我素来便知道这七绝堂虽是亦正亦邪,给钱就办事,但该有的大义与人性却并未磨灭,这狐妖迷香的买卖,怎么看也不是你们的一贯风格。”
七绝堂本是江湖一个神秘的组织,十几年前名不见经传,却在这十来年间渐渐发展壮大,成了赫赫有名的一个情报与暗杀组织。
其名气之大,势力之深,不仅在江湖之中,便是仙家门派里也有他们的探子,传说只要付得起钱,就算想知道皇帝昨晚亲了几下妃子的脸蛋都行。而暗杀的人上至朝堂下至江湖,七绝堂除了不杀皇室中人与仙门中人,别的,没有哪个活路不接。
天曜这十几年在偏僻的铜锣山里,对外界的消息少有涉猎,即便有,他的心思也落在各大仙门中去了,哪里会关注这些江湖门派的消息。
是以对这七绝堂可以说是一无所知。
而雁回,则是早在当年认识弦歌的时候,就对这些事情有个大概的了解了。
这忘语楼是七绝堂在永州城立的一个点,因为永州的地理优势,大江南北人都往这里聚集,大江南北的消息自然也都往这里来。在这忘语楼里的姑娘,小厮,包括后院的厨子与扫地的大娘,无人不是七绝堂的耳目。
弦歌端着茶杯静静琢磨了一会儿,道:“你不如先跟我说说,你是怎么知道此事?”
“有个被杀了的狐妖给我托梦,让我来这里救救她同样被抓来放血的女儿。”说到此处,雁回顺口提了句,“说来,这事要是你们七绝堂在做,弦歌你别的或可不管,不如先帮我这个忙,替我将那个叫白晓露的小狐妖先给要出来,让她娘安个心,我瞅着她娘都快变成厉鬼了,这两天虽然不知跑去哪儿了没来找我,但隔些日子……”
“这恐怕不行。”弦歌放下茶杯,敲了敲杯沿,“我便实话与你说,那狐媚香确实是由七绝堂在做,然而却没有经我的手,我是知道此事,但却也要硬生生的装做不知道。”
雁回皱眉:“为何?”
弦歌看了天曜一眼。
雁回头也没回,只对弦歌道:“你就像我现在一样,当他是个死人,他如今和这世上谁都没有关联,就算听到消息他想出去说,也找不到人聊天的。”雁回总结,“就是活得那么孤独。”
“……”
天曜再一次发现自己对雁回的话……无法反驳。
弦歌被雁回的话逗得微微一笑,随即便收敛的唇角弧度,正色道:“雁回你到底并非七绝堂之人,并不知晓如今我门中状况。老堂主去世时,我少主年纪尚幼,少主叔父凤铭打着辅佐少主的名号,掌控了七绝堂几乎所有的权力。”
“我懂,争权夺利嘛,我要是凤铭,我指定在你家少主小的时候把他做掉。”雁回歪着脑袋想了想:“可现在你们少主凤千朔活得还好好的呀,吃喝嫖赌一样没少,纳了一百房小妾胜过皇帝后宫之类的,我以前在山上都能听到关于他那些惊世骇俗的传闻。”
弦歌眸光微微一暗,随即像是在调节气氛一般,笑了笑,她并没顺着雁回的话来说,而是跳了过去。
“这些年少主在几位长老的扶持下慢慢将七绝堂主管情报这块的权力收了回来,然而七绝堂真正的实力却依旧掌握在凤铭手中。而这买卖狐妖制成狐媚香一事,也确实给七绝堂带来了可观的财富。
“可尽管钱财滚滚而来,少主却有远虑,捕杀狐妖取血炼丹一事若是叫妖族那边青丘的人知道了,只怕是不会善罢甘休。彼时妖族无法拿仙门之人出气,而购买狐媚香的达官贵人自是会将制作狐媚香之人推出顶罪,我七绝门虽在江湖上有所立足,但若被妖族盯上,怕是……将会是灭顶之灾。”
雁回沉思了一阵:“所以凤千朔现在是想让凤铭停止做此事,但却无法命令他停下来是么?”
弦歌点头:“虽然一开始少主与几位长老还有我已经知晓此事,但凤铭权力在此。我等如今只好装作不知此事。因为少主既不能首肯此事,以免日后万一被青丘所知,找不出借口将责任推诿至凤铭身上,他也不能公开勒令停止此事,凤铭若反,七绝堂必定大乱。是以如今这情景,我们也只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全当不知晓便也罢了。”
雁回点了点头,这些权力之间的博弈与深沉算计,她虽然听得懂,但却没心思去参与。
“所以我没办法帮你去要人,只能装作对凤铭之事,毫不知情。”
天曜在两人身后沉思,雁回却站起了身,道:“不是好消息也不算坏消息,至少我现在知道了,即便我去凤铭哪里抢人,也不会和你有冲突。”
弦歌闻言眉头一蹙:“你要硬闯凤铭天香坊?”
“自是没有那般蠢笨的。”雁回摆了摆手,“你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