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尔虞我嫁-第20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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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索性敖鸾箫不负她所望,紧皱着眉头,说道:“世兄,这会没外人在,我说句实话:以世兄的身份,什么样的美人不能到手,何至于要把主意打到小镜头上去?再说不是我埋汰自己亲妹妹,可是如今船上,也轮不着小镜顶美,惟乔表妹、应姜侄女,还有她们的丫鬟,都是年少俏丽的女孩儿。世兄与小镜平常也没什么来往,纵然一时冲动,安说也不该找小镜吧?”

    “本世子当然知道敖世妹不是船上顶美的女孩儿,可问题是,只有她能帮本世子摆脱娶大乔那头母老虎的可怕命运啊!”徐抱墨心中暗道,“这敖贤弟也真是昏了头了,他到底是不是敖世妹的亲哥哥?!”

    想当初他只是撩完盛惟乔后悔了,想把这女孩儿给甩掉而已,还没占什么便宜呢,去盛府赔罪时,尚且被盛睡鹤打的半死!

    这盛家兄妹还是同父异母,论理是没有敖家兄妹一母所出、自幼一块长大来的亲热好不好?

    结果他当众承认了非礼敖鸾镜,敖鸾箫没立刻扑上来跟他拼命不说,现在徐抱墨主动要求负责,看这敖鸾箫的神色跟语气,居然还不愿意了?

    难道敖家兄妹其实关系特别坏,做哥哥的巴不得妹妹倒霉?

    徐抱墨暗吐一口血,深深的觉得自己自从遇见盛惟乔以来就特别倒霉,简直没有顺利的时候——不过越是这样,他越要抗争,绝对绝对不能落到这头母老虎手里啊!

    这么想着,徐抱墨坚定道:“敖贤弟,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实际上,我爱慕敖世妹已久,今晚本拟找敖世妹一诉衷肠,未料见着敖世妹后,我……我一时情不自禁,以至于唐突世妹!这件事情,怎么说都是我的责任!所以我不会推卸或逃避的,终归要给世妹一个正经名分,以作交代!”

    说到这里,他按捺住绝处逢生的喜悦,假惺惺的对盛惟乔道,“盛世妹,虽然我祖父祖母一直属意盛徐联姻,但现在你也看到了,敖世妹她是无辜的,我不可能做了却不负责!所以,我也只能对不起你了!”

    盛惟乔本来就不想嫁给他,自然不会觉得他娶敖鸾镜,有什么对不起自己的,只是因为不信任徐抱墨的品行,依旧冷着脸,说道:“你该说对不起的是敖姐姐才是!而且这件事情,有错的是你,无辜的是敖姐姐!所以到底要怎么处置,还得敖姐姐发话!你的自作主张,可作不得准!”

    她这么说,是因为她知道敖鸾镜爱慕的是盛睡鹤。

    所以哪怕徐抱墨想负责,人家敖鸾镜愿意不愿意做宁威侯世子妇,也还未必呢!

    如果敖鸾镜不愿意的话,照盛惟乔的想法,敖鸾镜本来就吃了亏受了委屈了,难道还要逼着她一定要嫁给她不喜欢的人不成?!

    这也太欺负敖鸾镜了!

    但在敖鸾镜听来,却是快把肺都气炸了:“这对狗男女!!!明明是罪魁祸首居心歹毒,人前却一个比一个敢作敢当清纯无辜!简直就是不要脸!!!”

    她的想法是这样的:自己压根就不喜欢徐抱墨,自不可能要求他负责,尤其既知这徐抱墨乃是跟盛惟乔串通好了来害自己,可见对自己不安好心,自己要是嫁给他,岂不是羊入虎口?!

    现在盛惟乔口口声声要自己发话才能解决这件事情,摆明了看准自己会拒绝嫁入徐家,然后不管是徐抱墨的身份,还是徐家跟敖家的交情,敖鸾镜总不可能要求把这位徐世兄活活打死了给自己出气吧?

    就算是打出个三长两短来都不可能啊——这不就是想空手套白狼,逼着自己这个受害者主动要求大事化小小事化无,生生咽下这口气,让徐抱墨轻轻松松脱身?!

    “我就说这徐抱墨为什么不肯说出真相,宁肯背负非礼我的罪名,也要维护盛惟乔?!”敖鸾镜觉得自己简直要气死了,“合着他们早有算计,笃定可以让我吞下这个哑巴亏!!!”

    她哪里能甘心?!

    正急速思索着要怎么揭发这对狼狈为奸的狗男女——却发现上首敖鸾箫看向她的目光,不知何时变得陌生而疏远,涩声道:“小镜,你……你没有什么说的?”

    敖鸾镜疑惑抬眼,察觉到兄长大异平常,下意识道:“哥哥,我说什么?”

    “徐世兄跟惟乔表妹到现在都在维护你,如此以德报怨的胸怀,就算是块石头也该良心不安幡然醒悟了,你还要跟我装糊涂?!”敖鸾箫闻言,心头就是一凉,跟着怒气勃发,抬手就把茶碗摔到她跟前,瞠目喝道,“你这个混账!简直辜负了咱们家打小教导你的礼义廉耻!!!”

    除了他之外的所有人:“??????”

    敖鸾镜尤其瞪圆了眼睛,吃吃道:“哥哥,你这话什么意思?!什么叫做他们在维护我?!”

    自己这哥哥昏了头了吗?

    徐抱墨跟盛惟乔正是今晚之事的罪魁祸首好不好!

    还维护自己……难道在自己不知道的时候,这两人给敖鸾箫灌了什么迷魂汤?!

    她心中惊怒交加,怎么都不敢相信,自己的嫡亲兄长,居然会站到敌人的那边去!

    但敖鸾箫见状,却只道她执迷不悟,到现在还跟自己装糊涂,试图蒙混过关,真是又失望,又心痛,又惭愧,堂堂男儿,眼泪都流了下来,哑声道:“你还要恩将仇报不知廉耻到什么时候?!明明就是你偷偷爱慕徐世兄已久,意图拆散他跟惟乔表妹,故而趁着惟乔表妹去你房里小住的机会,设计徐世兄……你作下这样坏人姻缘的恶事,徐世兄与惟乔表妹到现在对你没有只字怨恨,反而默默咽下苦果,一意想要成全你!”

    “你……你说你怎么就有脸接受他们这样的忍让?!”

    “打小祖父就跟咱们讲过盛老爷子当年对他的恩情,要没老爷子照拂,咱们祖父当年十成十无法从北疆活下来,更遑论是有咱们了!”

    “若祖父知你今日所为,你叫他老人家还怎么面对盛老太爷?!怎么面对徐老侯爷?!”

    “你这是想逼死祖父啊你!!!”

    “你到底有没有心肝?!”

    敖鸾箫悲愤的怒吼在舱中久久回荡,余人面面相觑,只觉世事之奇诡莫测,委实难以预料……

 第八十二章 盛惟乔:真当本囡囡傻吗?!

    “是你是不是?!”敖鸾镜面对兄长的指责,呆若木鸡片刻,猛然转过头,扑向一脸懵懂的盛惟乔,尖声喊道,“贱人,我就知道你不安好心!万没想到,你不但串通了徐抱墨这个畜生,甚至连我哥哥都策反了过去——这可是我同父同母的嫡亲哥哥,你到底使了什么狐媚手段什么迷魂大法,竟叫他死心塌地的站在你们那边帮着你们来污蔑我这个同胞妹妹?!”

    说话间,她双手掐着盛惟乔的肩使劲摇晃,眼神极怨毒,几欲择人而噬!

    盛惟乔正为敖鸾箫所言之事吃惊,一来不防她会对自己动手,二来脚伤未愈,行动不便。是以这会被她掐着摇着,竟是一时都挣不开,只惊怒交加道:“敖姐姐你说的什么?我听不明白!”

    旁边丫鬟绿锦、绿绮吓坏了,赶忙上来帮忙:“敖小姐,有什么话好好说,请放开我家小姐!!!”

    “你这装糊涂的本事可真是炉火纯青!就是这副样子骗住了我哥哥是不是?!”无奈敖鸾镜虽然是闺阁女流,此刻情绪激动,力气也比平时大了许多,十指几乎要嵌进盛惟乔的肉里去,俩丫鬟使劲掰着她的手,却怎么都掰不动。

    只见她泪流满面,草草绾的单螺髻早已松弛下来,望去状若疯癫,激烈的喊道,“没脸没皮的东西!勾引了徐抱墨一个还不够,连我哥哥也……”

    话音未落,面上骤然挨了重重一记耳光!

    突如其来的一下打的敖鸾镜一个踉跄,跌到氍毹上后,方有暇转头看去,却见脸色铁青的敖鸾箫不知何时走了过来,正怒目喷火的看着她:“小镜,你……你简直不可理喻!!!”

    “哥!你是我亲哥,你怎么可以放着我这个亲妹妹不相信,转而信了盛惟乔的胡言乱语?!”敖鸾镜呆呆的看着他,前一刻还差点把盛惟乔扯到地上去的泼辣劲儿,却是瞬间烟消云散,只余无限凄凉——她是真的伤心,虽然她以前没少欺骗、利用过敖鸾箫,但这兄长素来宽厚,从不跟她计较不说,甚至在长辈责罚时,还会主动帮她求情。

    所以敖鸾镜一直都认为,无论如何,敖鸾箫终归是会站在自己这边的。

    可谁想到,今晚这事情出来,人家盛惟乔的亲哥哥盛睡鹤没有因为妹妹的缘故拉偏架,她敖鸾镜的亲哥哥敖鸾箫,却头一个跳出来指责她的不是?!

    而且说的话还这样伤人!

    敖鸾镜想到这里,悲痛难捺,不禁嚎啕大哭,“难道盛惟乔就这么讨人喜欢,你们一个个都要站在她那边?!还是盛家的豪富,连哥哥你也动了心,为了博取她的欢心,不惜颠倒黑白污蔑我这个亲妹妹?!”

    敖鸾箫本来看她粉嫩的雪腮上,五指印痕宛然,才觉得有些心疼,后悔打太重了,听得这话,气的几欲吐血,当下扬起手,就要再给她一记耳光——只是这次手才扬起来,就被人从旁捉住,劝道:“敖贤弟,你先不要心急,我看敖表妹言辞发自肺腑,只怕这里头有什么误会在里面。现在大家情绪都很激动,只怕火头上越说越僵,万幸敖表妹没有真正吃亏,咱们也不是说明儿个就要下船了。不如暂且回房冷静,待明日再说详细。”

    却是已经半晌没说话的盛睡鹤拦住了他,又对敖鸾镜道,“这件事情涉及到表妹的闺誉,表妹又怀疑是乖囡囡主谋,甚至连徐世兄也牵涉其内,既然如此,我也不好叫人说我偏袒自己亲妹妹,等会就修书一封,飞传南风,请家中遣长辈快马追上楼船,主持彻查此事!”

    “如果是表妹误会了,那么好歹可以把事情解释清楚,免得你我两家因此存下芥蒂,惹的祖辈烦忧;如果真是乖囡囡之过,也请表妹放心,我家虽然偏疼女孩儿些,却决计容不下这样心肠歹毒的子嗣!届时必给表妹一个交代——至于请哪位长辈前来彻查,还请表妹发话!”

    他不疾不徐的说到这里,温言道,“表妹,你觉得这样可好?”

    这要是徐抱墨,哪怕是此刻的敖鸾箫来说这番话,敖鸾镜肯定不相信,少不得要讲几句诸如:“咱们离开南风郡都这么久了,再等家里长辈快马赶来,那得多少日子?这楼船是盛家的,盛惟乔不但串通了徐抱墨,连我亲哥哥都糊弄住了,如此等长辈来的时候,什么样的线索抹不掉,什么样的伪证弄不出来?什么盛家容不下心肠歹毒的子嗣,谁不知道盛惟乔是盛家大房的心肝宝贝,她就算做了再过分的事情,盛兰辞夫妇怎么可能舍得拿她怎么样!所谓给我个交代,不过是想变着法子堵我的嘴罢了!”

    但现在是盛睡鹤说的,敖鸾镜一来心系于他,舍不得出苛责之言;二来眼下正觉得举世皆敌,连亲哥哥都倒戈了,唯独盛睡鹤还和蔼甚至偏袒的对待她,心中真的是百味陈杂,潸然道:“表哥此行本是为了赶考,虽然出发的早,日子还算宽绰。可是一路往北,天气愈寒,若是耽搁了,回头河水冻上,楼船难行,转从陆路,少不得又要拖延!”

    她胡乱抹了把脸,怨恨的看了看敖鸾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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