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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因为这样才要禀告皇后娘娘啊!”辰砂小声道,“倘若高密王夫妇今儿个当真是冲着盛三小姐来的,事先既没帖子,也没透口风,夫妇俩直接这么上门来了,您说可不是铁了心要拿权势地位逼盛家,也是逼咱们府低头?!”
“就算这会儿借口盛三小姐早就定给了咱们世子,也肯定把他们得罪了!”
“万一事后孟家也来这么一手,咱们府里岂不是把两边都招惹了?!”
“但这会儿咱们借着皇后娘娘上次提点盛三小姐……姑且算她是好心提点吧,借着这点子情义的理由,去跟皇后娘娘说了此事,皇后娘娘若也有意让盛三小姐给她做嫂子,肯定不会坐视高密王府得逞!”
“就算皇后娘娘没有这个心思,反正孟氏一直都是跟高密王府掐着的,这会儿只怕巴不得有理由找高密王府的麻烦呢!”
“如此要打要掐他们两边来,可别双双都恨上了咱们府里!”
“回头咱们也正好有理由让盛三小姐不跟任何一边有瓜葛……那静淑县主可不就是口口声声说孟八公子跟高密王小王爷的厚爱令她感动无比却左右为难,这才拖到今时今日都没选定的吗?”
南氏听着,觉得很有道理,扶了扶发髻上的点翠步摇,颔首道:“就这么办!你赶紧去遣人报信……对了,皇后毕竟年少,进宫也才几天?这事儿还是给郑国公府透个口风更重要!”
这么安排了,她也不必等盛老太爷那边的回复了,径自去了正堂见客。
其实这天因为不是休沐日,徐子敬虽然还在衙门里当差,但徐老侯爷跟盛老太爷都在侯府里待着的。
之所以他们两个男子都没出来,倒是让南氏一个妇道人家出面,盛老太爷固然是因为只是侯府的客人,不欲越俎代庖;徐老侯爷却是不耐烦这些繁文缛节的应酬,想着左右现在是儿子媳妇当家,儿子不在府里,儿媳妇又没求到跟前,自己也懒得出这个头。
至于夏侯老夫人跟明老夫人,却是因为两人的丈夫都没露面呢,她们冲在前面做什么?
是以这会儿就南氏一个人带着个辰砂款款走进后堂,与高密王夫妇见礼:“不知道王爷、王妃今日前来,未能远迎,实在是失礼!”
“南夫人快快请起!”说这话的是高密王,这位王爷一贯给人的印象是极具皇族风范的,尊贵优雅,从容不迫,言谈举止中自有一种不慌不忙的舒缓,几乎从来没在人前失过态。
但今儿个这叫起的速度跟语气,都明显透着急切甚至是焦灼,叫南氏不由愕然,下意识的抬头望去:高密王作为先帝的次子……严格来说,是存活下来的子嗣中的次子,还是先帝子嗣中第二得宠的,容貌当然非常好。
毕竟先帝对子女的看重,一直都是跟生母挂钩的,而皇嗣们生母的受宠程度,是直接跟她们的姿容挂钩的。
莫太妃年轻时候美貌绝伦,是后宫长相最拔尖的几个妃嫔之一。
她唯一的儿子,哪怕已经年近半百了,依然剑眉凤目,鼻挺唇薄,面相端庄而不失威严;梁冠下露出的发丝乌黑如墨,只在双鬓略染霜色,却不显衰老腐朽,只觉气度如渊海,难以测度;白皙的面皮增添了几许儒雅的同时,也透露出自幼的养尊处优。
就连这年纪男子最容易走形的身量,也保持的非常好,一袭紫科团花圆领袍衫勾勒出宽肩窄腰的轮廓……说实话,论卖相,今年才满四十的徐子敬,单看还算英武,一比还真被他比下去了。
不过南氏虽然是头次见到这对夫妇,目光扫过去,在高密王身上只稍微停留了一下也就算了,触及高密王妃的时候,却不由愕然的凝注。
这倒不是说高密王妃美的多么倾国倾城,令她一见之下失了神。
而是因为,这位年纪应该比高密王还小一岁的王妃,赫然已是满头华发!
若非她容貌还不至于衰老的不成样子,眉眼之间仍旧可见昔年风华冠绝长安的轮廓,南氏简直要以为是下人弄错了,这会儿面前的不是高密王夫妇,而是高密王跟莫太妃!
不,就算是年近七旬的莫太妃,长年锦衣玉食之下,也不至于说现在连一点点黑发都找不出来了吧?
南氏心中惊疑不定,落座后,无心寒暄,直截了当的问:“未知两位大驾光临,有何吩咐?”
“夫人,我们夫妇……”高密王才开口,却就被身侧的高密王妃急不可耐的打断:“南夫人,未知盛睡鹤……那孩子这会儿可在府里?!”
这位王妃白发早生,容颜憔悴,偏嗓音娇嫩清脆一如少女,依稀可辨少年时候的风采。
“鹤儿?”但南氏闻言的愕然,倒不是为了高密王妃容貌与嗓音的迥异,而是暗道这夫妇俩难道不是冲着盛惟乔来的吗?怎么问起盛睡鹤了?
她因为先入为主,总觉得高密王夫妇来者不善,此刻就下意识的暗忖,“莫非他们这是在暗示,如果不将乔儿许配给容清醉,就拿捏鹤儿的前途不成?!”
但这想法浮上心头之后,看着高密王夫妇紧张中带着期待、愧疚的模样,又觉得不太像,一头雾水之下,南氏决定尽量少说话,遂道,“在的。”
本来释莱礼之后,新科进士们的流程是走完了,但差事,尤其是头甲的差事也都下来了。今儿个不是休沐日,盛睡鹤不该在府里的。不过每科选入翰林院的进士,都是三年一度的菁华所在,自有优待,是专门给了几天假,让他们处置一下琐事,好在接下来专心上差的。
是以盛睡鹤与徐抱墨今日都在府中,这会儿正一块伺候盛老太爷还有徐老侯爷下棋呢!
不过南氏没摸清楚高密王夫妇的来意,自然不会说这么仔细,更遑论现在就去把盛睡鹤喊出来。
“那,可否请他出来一见?”但简简单单两个字,高密王夫妇却都听的分明呼吸一滞,王妃更是直接泪盈于睫,声带哽咽的问,“他要是不方便出来,可以带我们过去看他么?”
“娘娘,敢问两位与鹤儿他?”这情况南氏再不知就里也看出来了,高密王夫妇这哪里是在暗示要拿捏盛睡鹤啊,这根本就是与盛睡鹤有着极大的渊源!
难道盛睡鹤的生母来历非凡,与高密王夫妇都大有渊源?
但什么样的渊源,能让这两位亲自出马不说,还失态成这样?
南氏心念未绝,却见高密王夫妇对望一眼,眼中均是情绪万千,齐齐惨笑:“若无意外,那孩子……是我们流落在外的嫡亲骨血!!!”
高密王妃举袖掩面,恸哭出声:“我盼他平安盼了十五年,其实早就不存什么指望了,不过是一天天熬着日子罢了,却没想到,当真还有跟他相见的这一日!!!”
南氏惊的差点站了起来:“王妃娘娘,你不要胡说!鹤儿明明就是盛世兄的骨血……”
才说到这里,外间有下人匆匆而来禀告:“夫人,郑国公来了!”
第二百九十章 心塞的郑国公
郑国公孟诲是早就年过花甲了,由于长年操劳政事,以及沉迷宠妾的温柔乡,尽管从本朝以来就一直生活优渥,这会儿也显出了分明的老态。
不过老实说,看他眉眼,即使年轻时候,估计也不是什么美男子……毕竟他胞姐孟太后,当初之所以不受先帝喜爱,就是因为姿容不算很出色。
但这人气度非常好,明明是秀才都没考取,偏生通身的书卷气息不说,眉宇间也是一派平和淡然。
盛惟乔跟在盛老太爷、盛睡鹤身后进门的时候,乍看见他,还以为是哪个饱读诗书、人情练达的大儒。
待听完介绍,心中暗道这真是人不可貌相。
这位简直一脸的道德楷模,谁能想到竟然是个宠妾灭妻的主儿?
噢,他不但宠妾灭妻,他还把才十六岁的嫡女送给五十一的外甥做续弦……从盛惟乔这年纪的女孩儿来看,简直就是个渣夫加渣爹!
想到这里,她暗自撇了撇嘴角。
那边郑国公不知道盛惟乔对自己的腹诽,见她偷眼打量自己,还特别平易近人的朝她点了点头,目光很是宽容慈祥,俨然是看自家淘气小孙女似的。
这让盛惟乔很有点肃然起敬,毕竟她之所以会被拖过来,就是因为方才南氏打发丫鬟去花园喊人的时候,说了高密王夫妇的来意,以及郑国公也在场的事情,这下好了!
不等盛老太爷目瞪口呆,盛睡鹤就来了个先声夺人,又是矢口否认,又是九雷轰顶,又是各种质疑,又是语无伦次……弄的本来打算赶紧安抚盛老太爷的徐老侯爷与徐抱墨,不得不优先安慰他不说,最后连盛老太爷都反过来哄他冷静点:既然高密王夫妇亲自找上门来,郑国公都到场了,显然躲不掉,那还不如干脆出去对质,当众弄个清楚!
如此往后也没人能再拿他身世说嘴!
盛睡鹤让他们劝了好一会,才答应前往正堂,又提出要把盛惟乔也拉上,原因是让高密王夫妇还有郑国公看看清楚,他是有亲妹妹的,怎么可能是高密王夫妇的子嗣!
盛老太爷、徐老侯爷这两位都被这突如其来的消息给弄懵了,闻言还以为他受到的冲击太大,需要用这种方式来获取些安全感,二话不说就准了!
所以盛惟乔闻讯,心情那就别提了!
本囡囡已经不是以前有多瞎的问题了,这是以前根本没长眼睛吧?!
怎么就没看出来这混账的不要脸呢?!
明明是他谋划着要恢复身份的,这会儿高密王夫妇主动找上门来,他马上就摇身一变成什么都不知道的小可怜了!
“八成高密王夫妇之所以会主动找上门来,也是被这混账算计的!”盛惟乔心中愤懑,“他还非要我过来……什么生怕当真不是我盛家子所以需要我这个同父异母的亲妹妹在旁安慰些,祖父跟徐老侯爷到底长不长心眼的?怎么就这么好骗!他这根本就是跟我炫耀他的本事呢!哼!!!”
因此女孩儿看着郑国公一脸云淡风轻还有心思对自己一个陌生晚辈专门示意的沉稳模样,感到发自内心的佩服:
方才那丫鬟估计是一早就在正堂伺候的,去后花园喊人的事情,说的可详细了!
……郑国公来的时候,正值南氏跟高密王妃争论盛睡鹤到底是谁家骨血,虽然这时候南氏是坚持盛睡鹤应该姓盛、高密王府肯定是找错了人的,但听闻郑国公前来,心头也是一沉!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盛睡鹤兄妹虽然前段时间没住宁威侯府,但侯府是一直关注着他们动向的,知道由于盛惟乔、盛惟妩姐妹在孟太后跟前很受赏识;由于盛兰辞的昔年好友屠如川的照顾,舞阳长公主也有意照拂,所以跟孟氏走的比较近。
最要命的是,盛睡鹤这次会试、殿试的顺利,与孟氏的照拂也不无关系。
毕竟在大家都走后门的时候,没走后门的人就是吃亏了。孟氏怎么也是给了盛睡鹤一个不吃亏的机会。
这种情况下,如果盛睡鹤确实跟高密王府毫无关系也还罢了,郑国公上门,正好亲自做个见证,免得盛睡鹤莫名其妙被绑上了高密王府的船。
但人家王爷王妃也不是傻子,没点把握怎么会夫妇俩双双公然上门来要人呢?
南氏起初的否认,只是因为从来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