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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没有这么顺利,花园的凉亭怎么都是个适合花前月下的好地方嘛!
容睡鹤哪里知道她们姐妹的套路?
他这会儿满脑子都是“老子一定要全方位多角度碾压郦圣绪那个小白脸”,闻言还以为赵桃妆懂事:花园里谁都可能经过,多么大大方方清清白白?
是以爽快的答应了下来。
于是在互相误会之中,这天的装束指点进行的非常顺利,容睡鹤纯粹是对装扮从来没上过心,自然虚心求教、非常听劝;赵家姐妹呢,以为他是转着弯的向自己这边示好,也是言语温柔,鼓励居多。
一番畅谈之后,赵桃媗看看时间,再不出门的话,今天就来不及了,这才委婉表示自己还有事情,请容睡鹤先把今天她们指点的去融会贯通,择日再继续。
容睡鹤虽然自从坐稳了乌衣营首领之位后,就摆脱了窘迫的处境,也算是不为外物所困了,进了盛家之后,更是享受了三年多的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但所谓“三代为官,才懂穿衣吃饭”,他以前既于这些讲究没有任何涉猎,此刻不免有些大开眼界,暗自窃喜回头不仅可以碾压郦圣绪,就连讨好盛惟乔也多了不少手段。
所以是恋恋不舍的告辞的。
这时候他还以为这俩表妹都是纯粹的妹妹,心地很好的那种,还想着回头跟高密王妃说声,这俩表妹回赵府的时候,记得帮自己给点辛苦费。
却不知道他离开之后,赵桃妆就拿团扇指住了堂妹,笑嘻嘻的说道:“我说你还要去找人家康昭县主做什么?!有那功夫还不如多跟三表哥说说话呢!”
“什么呀!”赵桃媗小脸羞红的白她一眼,小声道,“不过是跑跑腿的事情,你要是不愿意去,那我一个人去……而且咱们都跟三表哥说了那么久的话了,你想想姑姑一个人在湘霁堂可不冷清?总也要给三表哥尽孝姑姑跟前的时间吧?不然咱们都成什么人了?”
赵桃妆坏笑道:“噢,我知道有人是想投桃报李了,看到三表哥那么关心她的喜好,这是迫不及待也要投三表哥所好了呢!还拿姑姑做幌子!”
“不跟你说了!”赵桃媗有点恼羞成怒的站起身,轻啐道,“喂,我要出门了,你去不去的啊?”
“当然去了!”赵桃妆笑着上前挽住她手臂,“都说好了的……再说康昭县主姐妹好几个呢,就你一个人去,一群人围着你,有机会说悄悄话吗?”
姐妹俩说说笑笑的回菱花馆去梳妆打扮,为出门做准备,她们的谈话却火速被报到了湘霁堂。
因为容睡鹤现在回自己住的院子里去融会贯通了,压根没来湘霁堂的缘故,高密王妃跟前,确实有点冷冷清清的,所以听到赵桃媗说,要留时间给容睡鹤来给自己尽孝,眼角眉梢都流露出欢喜与欣慰之色来,只觉得方才用早饭的时候,看着儿子对自己以及对美貌表妹们态度迥异产生的难过都减轻了许多。
“表小姐到底是您的嫡亲侄女,果然就是心疼您!”王妃的想法左右都看在眼里,赵姑姑所以微笑着道,“老奴却要恭喜王妃,即将得一佳妇了。”
“还不知道鹤儿有没有这个福气取得桃媗的芳心!”高密王妃含笑说着言不由衷的话,“要是桃媗瞧他不上,我可也没办法的。到底桃媗也是赵家的掌上明珠,没有说因为我是她姑姑,就可以强迫她嫁给鹤儿的。”
赵姑姑笑道:“您这话说的!表小姐若不是对咱们郡王一见钟情,老奴说句诛心之语:您打她落地起,都没怎么注意过她的,虽然是嫡亲血脉,到底没相处过,能有多少深刻的感情?表小姐这会儿就对您心心念念,在花园里同咱们郡王说几句话,还要惦记着别冷落了您,这不是爱屋及乌是什么?”
又说,“果然老夫人就是高瞻远瞩,考虑周到!您之前还担心郡王成亲之后会跟您生分呢,但表小姐这样体恤孝顺,回头啊定然是小两口一块成天在您跟前孝顺呢!”
“我才不要他们成天在我面前呢!”高密王妃嫣然道,“他们新婚燕尔之后先顾好自己吧!隔三差五的记得过来看看我就成了!”
主仆一块畅想容睡鹤与赵桃媗成亲之后的模样,真是越想越高兴,高密王妃甚至摸着腕上的金丝种翡翠手镯考虑:“这镯子是我当初出阁前,娘特意摘了戴了几十年的镯子给我做念想的,要不要现在就先给了桃媗呢?”
而这时候,菱花馆内,刚刚收拾好的姐妹俩正在商议:“要去跟姑姑说下么?”
“方才已经讲过了,这会儿再去说的话,万一撞见姑姑恰好跟三表哥再说话,却是打扰。”赵桃媗想到方才容睡鹤毫不遮掩的询问自己他怎么穿戴才好看,那么直白热烈,就好像昨天的冷淡是另外一个人似的,双颊顿时又腾起了红晕,干咳一声,说道,“还是直接出去吧,左右咱们姑姑大方着呢,难为还会为这么点儿事情同咱们小辈计较不成?”
赵桃妆取笑道:“你这会儿看姑姑什么不好?”
两人所以直接出了王府,马车是方才回到菱花馆的时候,就打发丫鬟跟管事要好的。
乘车出府后,因为都在城南,所以很快就抵达了盛府。
这时候已经快过午饭的饭点了,赵家姐妹心中有事,又因为陪容睡鹤在花园说话时吃了不少糕点茶水,并不觉得饿,索性也就不打算用午饭了,想着盛家八成已经吃过饭,是以也就直接登门。
然而盛惟乔由于前一晚花了太多时间哄容睡鹤的缘故,却才起身。
还好她打小被宠的惫懒惯了,所以虽然起的迟,却也没人多想,顶多私下里说两句:“康昭县主这会儿在家里,自有老太爷他们宠着护着,怎么样都可以!然而将来出了阁之后,却也不知道夫家肯不肯这么疼人?”
盛惟乔自不理会这些闲言碎语,她起身之后,在菊篱的伺候下梳洗好了,懒洋洋的走到花厅坐下,正要叫人传饭,这时候小丫鬟进来说,赵家的两位小姐出门逛街,走到附近,就顺道来探望她。
“这可是奇怪了,我跟赵家两位小姐好像没有这么熟吧?”盛惟乔心头狐疑,但想到自己虽然曾与赵桃妆有过过节,由于秦老夫人的深明大义,那是早就揭过了的,至于赵桃媗,这位跟自己更是从来没有不愉快不说,之前赏花宴上,还告诉了她公孙应姜的去向。
所以这会儿尽管对赵家姐妹的登门感到疑惑,却断无拒之门外的道理,也顾不上用饭了,边起身进内室去换见客的衣裙,边吩咐:“快请!我换身衣裙就出去招呼!”
片刻后,她到了明老夫人住的后堂,就见赵家姐妹已经在这里了,底下还坐着盛惟娆作陪,她们姐妹平时虽然不是多话的人,却并非没有口才,毕竟怎么也是秦老夫人跟前撒娇大的。这会儿冲着容睡鹤的面子,很是奉承明老夫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哄的本来就没见过多少世面的明老夫人眉开眼笑,看她们的目光那叫一个慈爱,跟亲孙女儿似的,连声说着果然书香门第出来的大家小姐就是不一样。
盛惟乔进来的时候,正听见赵桃妆笑道:“老夫人,您可千万别夸我们了!要说知书达理懂事孝顺,谁能跟您膝下几位县主比?”
话音未落,看到盛惟乔跨过门槛,忙与赵桃媗一块起身给她行礼:“县主好!今儿个不请自来,可是打扰府上了!”
“两位前来,敝府蓬荜生辉,哪里是打扰?”盛惟乔还了一礼,含笑与她们客套,“倒是我,非但未能远迎,还到这会才过来……才叫怠慢呢!”
一番场面话说过之后,明老夫人看出赵家姐妹是冲着盛惟乔来了,虽然很有点舍不得这俩花容月貌还能说会道的晚辈,但还是识趣的说道:“你们少年人就该好好亲近,还是不要在我这个老太婆跟前,免得拘着你们了。”
盛惟乔与赵家姐妹忙又哄了明老夫人几句,表示绝对没有嫌弃她的意思,乃是出于怕打扰了她,这才想告退的。
这样到了外面,赵家姐妹生怕盛惟娆也跟上来,忙道:“康昭县主,我们有事儿想单独请教下您!”
听出她们话语中重读的“单独”二字,盛惟娆立刻会意道:“三姐姐,我得去看会八妹妹,她这两天老想在湖边玩,底下人也劝不住。”
盛惟乔有点奇怪赵家姐妹有什么事情要单独问自己,不过她对这姐妹俩的印象不坏,此刻就笑着点头,说道:“四妹妹,那你去吧!两位请随我来!”
带着赵家姐妹到自己住的院子里坐了,叫丫鬟沏上香茗,待三人都浅啜了一口,搁下茶碗,盛惟乔才笑着问:“未知两位方才说的事儿……?”
赵桃妆为难的看了眼左右,见盛惟乔颔首命人退下了,也把浣璎、浣珞打发出去,继而代堂妹开口道:“县主,是这样的:我们的三表哥,也就是密贞郡王,今儿个送了件礼物给我三妹妹,我三妹妹想着回份礼,但因为不知道三表哥的喜好,方才逛了好一会铺子,都不知道该买什么才好?这不,恰好走到附近,想着您跟三表哥一度是兄妹,或者可以指点我三妹妹一二?”
第三百五十章 自己当初简直瞎了眼!!!
盛惟乔才听这话的时候,还没反应过来,因为昨晚容睡鹤潜入闺阁的时候,就跟她说过,道是赵家姐妹到了高密王府,好像是要陪高密王妃还是怎么的。
就以为是容睡鹤给了俩表妹见面礼,然后做表妹的打算回礼……这种正常的礼节来往,自认宽容大度明事理的盛惟乔当然不会多心,闻言笑道:“原来是这事儿!不过我恐怕要让你们失望了:你们也知道的,他是十七岁的时候才进入盛家的,次年就考了小三元,是以这中间的日子,他基本都在埋头苦读!”
“我那时候一来年纪小,二来也是不学无术,所以跟他照面的次数不是很多,却没注意过他的喜好来着。”
……她那时候成天不是琢磨着怎么把容睡鹤赶出家门,就是琢磨着怎么刁难他,哪里来的心情关心他的喜好嘛!
见赵家姐妹神色有些黯淡,她也觉得挺不好意思的,暗想自己对容睡鹤确实关心不够,看赵家姐妹拿了份见面礼都惦记着回礼,自己却把他花了几天功夫雕刻的簪子给砸断了……等回头还是要问问他的喜好,尽力亲手做份回礼给他才是!
此刻一边想着,一边努力提供线索道,“嗯,我记得他特别喜欢玄色,衣袍佩饰,差不多都是这颜色?”
“那是因为三表哥他以前在外面没有可心人照顾,所以才拣了经脏的颜色穿的。”赵桃妆闻言就脱口而出,“实际上三表哥并不是喜欢玄色呢!方才在花园里,他可是跟我三妹妹……”
“二姐!”赵桃媗面上飞霞,头疼的白她一眼,这种事情,自家姐妹知道就好了,高密王妃跟前都没必要细说的,这会儿冲口告诉盛惟乔,是几个意思?万一被“未来小姑子”认为藏不住话,没有大家闺秀该有的庄重沉稳,那该多冤枉?!
最重要的是,赵桃妆还说什么“没有可心的人照顾”,这不是明摆着委婉指责盛家以前对容睡鹤不够用心吗?!
容睡鹤又不是盛家子嗣,盛家怎么说也是锦衣玉食养了他这些日子的,就算确实没有高密王妃养儿子用心,但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