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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真是非常好,又非常得力的人。”杜本丝说,“而且,他知道很多村里的事,认识很多村人,也告诉了我们很多事。”
“唉,他知道得很多,他的家人老早就出去工作。大家都住在这一带,所以知道许多过去的事。虽然不是直接知道,但——是听来的。啊,太太,打扰你了。我只是来打个招呼,向你道谢。”
“太客气了。”杜本丝说,“非常谢谢。”
“你要再找能做庭园工作的人吧?”
“是的。”杜本丝说,“我们自己做不来,你——也许——”她犹豫,觉得不该在不适当的时候说不该说的话。——“也许你认得一些愿意来为我们工作的人?”
“是的,我没法立刻想到适合的人,但我会留心,你自己决不容易找到,先让亨利来好吗?——我的第二个儿子——先送他来吧,等找到合适的人再告诉你。再会!”
“艾塞克姓什么?我忘记了。”汤美一边进屋一边说。
“啊,姓波多黎科。叫艾塞克·波多黎科。”
“这么说来,刚才那个人也是波多黎科喽?”。
“是的。她有好几个男孩和一个女孩,都住在一起。就是马修顿路半途上那幢房子,你认为她知道谁杀害艾塞克吗?”杜本丝说。
“这个嘛,看来不像知道。”
“我不知道你如何‘看来’。”杜本丝说,“这种事不是很难说吗产?”
“她是来谢你送花啊,从那样子看来——唔——也不能认为她想报仇。要是〃奇〃书〃网…Q'i's'u'u'。'C'o'm〃有此意,她应该会说出来。”
“可以说对,也可以说不对。”杜本丝说。
她沉思着走进屋去。
八
第二天早上,杜本丝正在向电工说明她觉得不满意的地方,要他重修,却受到打扰。
“门口来了一个男孩子。”阿勃特说。“有话要跟你说。”
“啊,什么名字?”
“没问他,正在外面等着。”
杜本丝随便戴上庭园工作帽,走下楼梯。
门外站着一个十二三岁的男孩子,神情羞怯,双腿颤抖。
“我可以来了吗?”他说。
“唉,你是享利·波多黎科,是不是?”
“是的。那是我的……啊,我想该是我的祖父。我是说昨天举行审讯的那件事,我还是第一次参加审讯哪。”
杜本丝险些说出“很有趣吧?”但她没有说出来。亨利露出一副意欲说出珍奇信息的表信。
“真是意外的灾难。”杜本丝说,“实在非常遗憾。”
“唉,他年纪已经很大,”亨利税,“我想他不会再活多久。一到秋天,他就咳得厉害,闹得大家都睡不着觉。我没有工作,所以来问一下,我知道……是我妈妈告诉我的……现在正是替莴苣疏苗的时候,我才请你让我去做这工作。我知道地方,因为艾塞克爷爷工作的时候,我曾去玩过,你要是愿意,我现在就去做。”
“啊,那真太好了。”杜本丝说,“去试试看吧。”
他们两人穿过庭国,向目的地走去。
“啊,这样太密了一点,必须疏苗,等有了适当的空隙,再移回来。”
“对莴苣,我一无所知。”杜本丝说,“花,我还懂得一些。豌豆、芽甘蓝、莴苣和其他蔬菜,我总是种不好,我想你还不需要找田园工作做吧?”
“唉,我还要上学。我只送报,或在夏天做些摘苹果的事。”
“真的!”杜本丝说,“你要是知道有适当的人,通知我一声,我会非常高兴。”
“是的。我一定会通知,再见。”
“如何处理莴苣,你做给我看看。我很愿意知道。”
杜本丝望着亨利·波多黎科巧妙的手法。
“这样就行。这莴苣真不错,是‘威布新·汪德福’吧?这可以吃很久。”
“‘汤姆·桑斯’已经完了。”杜本公说。
“是的。长得快,又很少,是不是?非常脆,味道很好。”
“唉,非常谢谢你。”
杜本丝向房子走去。她发觉忘了围巾,又折回去。亨利·波多黎科正要回去,这时停下脚步,向杜本丝走来。
“来拿围巾。”杜本丝说,“到底——哎呀,挂在那灌木上了。”
享利把围巾递给她,不知所措地望着杜本丝。那模样显得畏惧无比,杜本丝不禁觉得奇怪,到底有什么事?
“有什么事吗?””
亨利不知所措地望着她,又动着脚,捏捏鼻子,摸摸左耳,然后像踏步般移动双脚。
“没什么事——如果你——我是说——如果你不在意的话——”
“唉,是什么?”杜本丝停下,讶异地望着他。
亨利满脸通红,仍然动着双脚。
“我不喜欢——我不喜欢问,但是我猜想,大家都说——都传说……我听到大家说……”
“呃?”杜本丝说。亨利为什么战战兢兢?难道对“月桂树庄”的新居民——勃拉司福夫妇的生活,听到了什么吗?
“嘿,你听到了什么?”
“听说——太太,你在上次战争时抓到了间谍。你和你先生两个人。你调查案件,探出了隐藏真面目的德国间谍。你发现他,进行种种冒险,终于彻底解决了那个案件。你——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是我们秘密谍报部的人员之一,你做这种工作,做得非常好。当然,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但你在一些事件中相当活跃——跟童谣有关的。”
“不错。”杜本丝说,“‘呆头鹅”就是。”
“呆头鹅!我记得。唔,很久以前听到的,你在什么地方徘徊?”
“对,对。上楼,下楼,然后在太太的房间里。于是,呆头鹅找到不祈祷的老人家,抓住老人家的左腿,推下楼梯。我想就是这个样子,但是其余的可能是其他不同的童谣。”
“真的!”亨利说,“啊,你跟一般人一样住在这村里,真是太好了。但是,我不知道为什么童谣和案件会发生关系。”
“里头藏了暗码。”
“你是说它可以读出来吗?”亨利问。
“嗯,就是这样。”杜本丝说,“总之,一切都清楚了。”
“真是太棒了。”亨利说,“可以告诉朋友吗?我最好的朋友克拉伦斯。很奇怪的名字。我们常为此笑他。可是,他为人很好,要是知道像你这样的人,真的住在这村里,他不知要多惊讶呢!”
他以一种令人想起忠诚长耳狗的敬意望着杜本丝。
“太棒了!”他又说一次。
“啊,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杜本丝说,“在四十年代。”
“很有趣,还是非常可怕?”
“两者都有。”杜本丝说,“但大部分是很可怕。”
“真的?你也怕啊!但是,有点儿奇怪;这城里竟然也发生同样的事。是海军军人吧?虽然当了英国的海军中校,其实并不是。他是德国人。至少,克拉伦斯这么说。”
“情形大抵是如此。”
“所以,你才到这里来吧。你知道,这里以前也发生过事情——唉,很久很久以前——情形跟你说的一样。他也是军人,搭乘潜水艇。他出售潜水艇设计图。这只是我听人说的故事。”
“唔,是的。”杜本丝说,“不过,我们搬到这儿来,并不是为了这件事,只因为这儿有适合居住的好房子。我也曾听过这些传言,但是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嗯,有时我也想告诉你。当然,没有人知道是不是正确。任何事情未必都能完全弄清楚。”
“你的朋友克拉伦斯对这事情怎么知道得这么多?”
“唉,是从麦克那儿听来的。麦克做铁匠的时候,在这里住过一阵子。他已去世很久了,但他从不同的人处听了许多事情。艾塞克爷爷也知道很多,有时还告诉我们。”
“他对这件事知道得很多?”
“是的。所以,他被打死,我就猜想那才是原因。他知道太多,而且可能全部告诉了你。所以才会被干掉。最近这种事常有,凡是知道警方可能追踪的事件,知道得太多的人,都会被干掉。”
“你认为你爷爷艾塞克——你认为他知道得很多?”
“是的,听人说的。他在各处听了许多事情。虽然不是常常,有时也会说给我们听。傍晚时分,抽了一袋烟之后,或者我、克拉伦斯和另一个朋友汤姆·吉林汉在旁边的时候,汤姆很喜欢听这种事,艾塞克爷爷就告诉我们。我们当然不知道究竟是爷爷编造的还是真的。我想爷爷发现了一些东西,也知道一些东西在什么地方。爷爷说,要是有人知道这地方,一定很有趣。”
“真的?”杜本丝说,“那对我们也非常有意思,你必须记起他说的话以及他偶尔说出来的事,因为这可能帮我们查出杀你爷爷的凶手。他是被杀的,不是意外死亡。”
“起初,我们都认为那是意外致死,因为爷爷心脏不好,常常昏倒,有时也会晕眩、发作。可是,现在——因为我参加了审讯——才觉得可能是被谋杀的。”
“不错。”杜本丝说,“我想是被谋杀的。”
“你不知道那是为什么吧?”
杜本丝凝视亨利。她觉得现在自己和亨利就像两只追踪同一气味的警犬。
“那是有计划的罪行。你是他的亲人,不用说。我也很想知道谁做出了如此残忍的行为。你也许知道些什么,或者有些主意吧,亨利。”
“我没有什么好主意。”亨利说,“人都会听到一些事情,我知道是艾塞克爷爷常常提到——提到过的人,为了什么理由杀他,因为他说,他知道他们,知道他们知道的事,也知道发生过的事,而且知道得太多。不过,爷爷所说的人全是已经死去很久的人,所以没有人想得起来,没有人完全知道。”
“但,你一定会帮助我们吧,亨利!”
“你是说要我跟你一起调查?要是有所发现,也会让我显显身手?”
“是的。”杜本丝说,“如果你不把你知道的事告诉别人,只对我说,连朋友都不能说,否则事情会传开。”
“我知道。否则凶手听到了,会对你和勃拉司福先生不利,是不是?”
“也许。”杜本丝说,“但愿不至于如此。”
“不过,那是很自然的。”亨利说,“这样行吗?要是知道或听到什么,我就到这里来,假装有工作要做的样子。你以为如何?这样我就可以把知道的事告诉你,不致被别人听去——其实我现在什么都不知道,不过我有朋友。”亨利板起脸,摆出模仿电视人物的姿态又说:“我知道情况,比谁都知道。他们不认为我已听到,也不以为我已记住。但是,我偶尔也知道——啊,他们会说些什么,会说还有谁知道,会——唔,默不作声,却什么都听到了,这件事非常重要吧?”
“是的,”杜本丝说,“我想很重要。我们非小心一点不可,亨利,知道吗?”
“知道。我当然会小心,尽可能小心。艾塞克爷爷知道这地方很多事情。“
“你是说这房子或这庭园?”
“是的。他听到一些传闻,看见谁到哪里,可能做了什么,在什么地方跟什么人见面,把东西藏在什么地方。他常常告诉我们这些事情。当然,妈妈听得不多。她认为荒唐无稽。强尼——我的哥哥——认为很无聊,也不愿意听,但是,我仔细听,克拉伦斯也很感兴趣。唔,他很喜欢这种电影。当时,他还对我说:‘嗨,简直像电影嘛。’所以,我们两人常常谈论这件事。”
“你听过梅丽·乔丹这个人的事吗?”
“当然听过,是德国女孩,而且是间谍,对不对?从海军军人取得海军的秘密,是不是?”
“的确是这样。”杜本丝说。内心则向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