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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笙见徐渭还没回神,便自己上了楼。
“人都进了院子,你再不下去,只怕他真要恼了。”
秦方原本是佯作镇定的坐着的,此时听了这话,脸色有些发苦,却也还是赶忙起身,同二郎告罪一声,下去了。
等他走后,二郎才毫无形象的放松了仪态,同谢笙道:“那徐渭是真爱花还是假爱花,该不会是猜到我在这里,才故意做出这姿态的。”
谢笙走到二郎身边,为自己续了一杯茶水,对二郎眨了眨眼睛:“这我可不知道。”
二郎转了转手上的扇子,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
谢笙慢条斯理的放下手中杯盏:“人都上门了,他现在是什么样的想法,重要吗?”
还真不重要。
二郎眼中闪过势在必得的野心,出来体察民情是一开始的借口,可作为上位者,最重要的是要会收拢人才。若叫二郎眼睁睁的看着徐渭从自己手中溜走,可不是二郎想要的。
不过二郎开口却是:“有什么关系,总归最后他入了朝堂,还是能叫我得了。”
“士族名家,可不以入朝为好,”谢笙故意道,“便是如今,我也不能确认秦兄在今次中了举人之后,还会不会进京。”
不进京,怎么会考殿试呢,不考殿试,人家不爱当官也就不当了。
谢笙瞧见二郎捏着扇柄的手紧了紧,面上却只做没看见。
“他们在底下也说的够久了,我叫他们上来去,总不能一个两个,都磨磨蹭蹭的。”
谢笙说着,便果真起身下楼,把空间留给了二郎一个。
在下楼前,谢笙还一喜听见二郎在背后轻声骂了自己一句。
左右不是当面骂的,便只当幻听就是,谢笙心里这么想着,脚步又轻快了几分。
第152章 更新
许是因为心里存了不少疑虑; 徐渭到底是跟着谢笙两个上了楼。
这一回,徐渭虽然还对二郎的商人身份有些适应不能,却也还是见了礼。
“朱公子。”
“徐公子。”
谢笙看着两人脸上如出一辙的虚伪笑容,有些不可置否。
“朱园名满洛城,今日一见; 果然名不虚传; ”比起方才见礼; 徐渭夸奖这园子的时候; 倒带上了几分真心。
“俱是人工雕琢,不值一提。”
二郎说的好像这样的园子对他来说,就像是路边的野花野草一样常见。
他越是这样的态度,越是能勾动徐渭的情绪。一件你觉得世所奇珍的东西; 在被别人毫不在意,岂非是道不同不相为谋
这模样的二郎,谢笙见的不少; 却也不算多; 毕竟在宫中; 身边往来的都是皇子、伴读; 二郎能发挥的地方有限。
许是不忍见徐渭继续被二郎戏耍下去; 谢笙道:“今日一聚; 也是缘分; 底下花时正好,何不叫人取了笔墨琴棋”
被谢笙这么一打岔,徐渭和二郎之间的气氛也就变了些。
所幸二郎也担心自己玩得太过火; 真把好好的人才给推走了,便对谢笙道:“我去同他们说,他们只怕是不知道该拿哪些的。”
等二郎下楼,谢笙才对徐渭道:“徐兄且先坐下,喝杯茶水,取东西可要不了这么快。”
徐渭点了点头,抿了一口,到底还是忍不住对谢笙道:“贤弟光风霁月,你这表兄倒是和你脾性完全不同。”
“世上没有同样的一片叶子,自然也不会有同样的人。我和表兄虽自小一起长大,到底是不同的人,”谢笙看了一旁的秦方一眼,笑道,“就如徐兄你和秦兄,有多少人认定你们是截然相反的性子呢?”
“这倒也是,”徐渭像是没听出谢笙故意不去深入理解自己的话一样,道,“不过若非是打小的情谊,像秦方这样的人,我必然是不会与他为友的。”
“呸,尽在贤弟面前说我的坏话,我可还在此处呢!”秦方故意做出不高兴的模样。
“就是你在面前才要说,免得以后贤弟不晓得你的真面目,上了你的当,把应考银子都赔进去。”
“不是说好了此事到此结束,再也不许提的吗!徐渭你说话不算话。”秦方被徐渭气的磨牙。
谢笙在一旁瞧着,就像是看见两个活宝。分明平日里一个个的都是温文尔雅、备受称赞的大家公子。在外人面前时,也是同进退、情深意厚。
唯独私下里真正相处起来,却是没多少安静时候,总是针尖对麦芒,你不让我,我不让你,时时刻刻都能掀了对方的老底。
秦方瞥见谢笙面上带笑的模样,得意洋洋的说道:“不过这些事情我都同谢贤弟说过了,你再怎么样也是挑拨不了我们的关系的。”
“哦?他同你说了?”这话问的却是谢笙。
谢笙冷不丁被稳了这么一句,迟疑片刻才点了点头,末了又道:“不止呢,我们还打了个赌,想必明日就能知道赌约的结果了。”
见徐渭好奇起来,谢笙却不肯再说,秦方也难得闭紧了嘴,半点不露风声。
其实两人心里都明白的很,这一个赌约秦方肯定是不会赢的。
正此时,徐渭还来不及说什么,二郎便复又上了楼,他便也不好再说了。
谢笙瞧见二郎上来,也不说话,只默默饮茶。
“过会儿取了棋盘来,我是要下棋的,你们还有谁要一起?”二郎看了谢笙一眼,道,“我不和你下,和你下就跟自己下一样,没什么意思。”
谢笙闻言挑眉道:“当我稀罕和你下棋呢。”
“不必算上我,我也不来,”秦方赶忙道,“我唯独琴上还有几分意思,不如我来操琴。”
“看来,只有我和徐兄了,”二郎故意看相徐渭,“徐兄不会相拒”
“这是自然。”
谢笙还能不知道二郎根本就是故意的?打从一开始他的目标就不是秦方,而是徐渭。
徐渭对他有成见,可徐渭有一点最好,那就是十分尊重,真正有实力和能力的人。
谢笙是在场中人里,唯一一个同两人都分别下过棋的。
毫不客气的说,只要二郎发挥出正常水平,他应当是小胜徐渭一筹。虽然两人的心思都不在下棋上头,到底这水平也有高低之分。谢笙从不敢忘,幼时初见,二郎面前,便摆了一张棋盘。
谢笙想到此处,心思一顿。想想小时候那个玉雪可爱的孩子,再看看面前已经长大的二郎,有时候实在不能不感叹岁月的厉害。
谢笙心念一动,也不等颜料到,只动手研墨,将笔润了润,便在纸上勾勒起来。
谢笙笔墨传神,但这幅画却特意做了模糊处理,叫人看不出画上人到底长什么模样。可只要是熟悉二郎,知道那段过去的人,都能一眼认出来。
榻上,一名五六岁大的小童正垂着头,认真看着面前的棋盘和棋局,虽然看不见正脸,可谁都能感受到他的认真。在一侧,一双同样不大的手推开了门,画面到此截然而止。
“这画的是什么?”秦方在一旁看了一阵,等谢笙收了笔,才出口问道。
“并不是什么特别的东西,”谢笙神色温和,却没有要特意解释的意思。
等伺候的人将颜料取来,随手研墨好,连徐渭都不禁多看了两眼。
这时候颜料珍贵,即便是徐渭、秦方两个,也不敢随意浪费,偏生这拿来的颜料都是上好的不说,还从上到下都随意取用。
谢笙见徐渭有些沉吟的模样,也没理会,只把先前那画交给下人拿下去,自个儿另取了一页纸,心中默默构思,偶尔还走到窗边,看一看底下花木形态。
徐渭之前便和谢笙认识,自然知道他的为人处事,此时也这样一副习以为常的模样,想必还是和朱怀瑜有关。
二郎察觉到徐渭的视线,做了一个请的姿势:“徐兄?”
第153章 更新
徐渭和二郎的棋局; 自然是二郎胜了的。
两人下完棋; 这边谢笙的画也画完了; 面前有那么多牡丹摆着; 谢笙的牡丹自然也是鲜活灵动,栩栩如生。
秦方见几人都到了收尾的时候; 索性偷个懒,也不弹琴; 走到谢笙身边。
谢笙知道他过来,却也没有理会他,只在画纸上留白处; 犹豫半晌,到底写下了一句,唯有牡丹倾国色; 花开时节动京城。
“好字!”秦方忍不住立刻赞叹了一句。
谢笙慢慢搁下笔; 道:“有神无形; 我还怕毁了这画意。”
“我看就很好; ”秦方道,“你这是过分自谦了; 若换了我来; 只怕连这画都画不好。”
“各人有各人的长处和喜好,有人善琴乐; 有人善弈棋,有人擅书画。博采众长虽好,到底有个真正喜欢的才能真正寄情; ”谢笙说完才继续道,“比起说话,你更擅长琴乐,若你说这些话,才是真正妄自菲薄。”
谢笙话音刚落,秦方面上便起了笑容,有些不大好意思,却也一副深以为然的模样。
其实秦方比起谢笙还要大上那么两岁,但在谢笙眼里,他就是个小孩子,为人处事总带着几分天真。
一般像这样的人,最容易天真到残忍,不过秦方也很会心疼人,才招了那么多人喜欢,并不遗余力的帮他。
谢笙慢慢走到二郎身边,看他们剩下的残局。
二郎见是谢笙来了,道:“徐兄投子,倒是叫我小胜一筹了,你可有解法?”
棋盘上,哪里是小胜,分明黑子势大,还留了数个陷阱,叫徐渭不输也要输了。
对于二郎的问话,谢笙只当没有听见。一心扑在棋盘上。
每个人下棋都有自己的思路,谢笙和二郎从小一起长大,对于二郎的思路非常了解,所以他轻易就能看出二郎所设下的陷阱。
要解开这残局,说难也不难。白子看似丢盔弃甲,却也暗藏生机。人生有舍有得,棋局自然也是一样。
谢笙拈起一粒白子,就是他先前没有回答,二郎也知道,谢笙是知道破局的方法了。
何况,这些个破绽,谢笙都很熟悉,二郎这显然是故意的。
徐渭见状,赶忙起身,为谢笙让出了位置,秦方也被一道吸引过来。
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在平时是不被允许的,可到了能换得更大的生路的时候呢?当然就是一种非常优秀的手段了。
最初一手,徐渭只觉灵光一闪,再继续往后几手,方恍然大悟。
此时棋盘上,白子仍然处于劣势,但局面已经大为改善,不再是举步维艰。
谢笙和二郎你来我往,最后还是因为白子先前劣势太大而败北,经此一遭,徐渭看着二郎的眼神才真正的变了,变得尊重许多。
“朱兄,”徐渭向着二郎拱手一礼,“先前我有诸多不对之处,还望海涵。”
谢笙和二郎对视一眼,便垂下眼睑,任由二郎自己去扶起徐渭。
“徐兄快快请起,”二郎分明心里得意,面上却只做风轻云淡,做足了姿态,看在徐渭两人眼里,形象自然更为改观。
谢笙看在眼里,抿紧了嘴唇走到窗边,只做赏花。
在走到窗边,背对着三人后,谢笙便再也遮掩不住,眼角没眉梢都透出笑意。
正因是在窗边,谢笙第一时间便看到了来回话的下人。
“表少爷,”那人也看见了谢笙,也收了步子。
“何事?”
谢笙一开口,便把屋内几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来。
“回表少爷,昨儿少爷叫小人去查的事情,已经有结果了。”
谢笙考虑片刻,回头对秦方道:“不如秦兄自去。”
秦方闻言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