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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这头说定,转头鲤童便亲自来回话,说是徐公子和秦公子到了。
当着谢笙的面,二郎直接吩咐道:“请他们到景云院。”
谢笙眸子里快速的闪过几分了然,看来他先前所料不错,二郎的身份在那两人面前,应当也不是什么秘密了。
等捧墨出去,谢笙才来恭喜二郎。
“看来你已经得了他们认可了,徐家、秦家可有什么话出来?”
“原本这回回去,父皇便要理我做太子的,这事儿虽没宣之于口,到底不是什么隐秘,徐秦两家既然猜到了我的身份,自然知道该怎么做最好。”
紧接着二郎又道:“不过这些日子和我往来更多的,却不是秦方,而是秦方的堂兄秦徵,他是前年的举人,今年正预备要进京去。”
“秦徵?那个三岁能诗,六岁能文,九岁才惊天下的秦徵?”谢笙一听这名字,便来了兴致,现实版神童啊这是。
二郎点了点头:“你可要见一见他?”
第160章 一更
“少爷您不是一直对秦徵公子很好奇?怎么今日有了这个机会; 却避而不见?”
捧墨知道这件事之后,觉得有些不能理解。
谢笙闻言一笑; 道:“他们是在说正事; 我既然不参与进去,便该彻底丢开,若是到了有事要我帮忙时,他们也必然会同我说的。”
“可是在京里时……”捧墨话才出口; 就自觉失言,连忙停住。
谢笙一听捧墨这话头就知道,他是想说在京城的时候,就算谢笙在,二郎事事从来不避着他的。
可捧墨却没想到,在京城的时候,他也不是日日都和二郎住在一处; 这样的时候,难道二郎就没有旁的命令了?难道这些命令二郎会事无巨细的一一告诉他?当然不会。
谢笙坚信; 人与人相处的时候; 总要有一些距离和空间才好,不然为什么总说远香近臭。
捧墨向谢笙告罪:“这些日子不在府里,我连心都野了; 竟然连些不该出口的话都往外说,请少爷责罚。”
谢笙虽然对捧墨请罪的举动有些吃惊,却也没直接拿这次就算了,下次必不轻饶的话来打哈哈。
捧墨最近做的一些事情; 的确有些失了往日的准头,该赏的时候要赏,到了该罚的时候,自然也不能避而不谈。
谢笙认真的想了想,而后才道:“这会儿事情忙,暂且搁下,等去了安城,咱们闲下来了,你便将府里的规矩抄上三遍,若记在心里了,便拿来给我。”
“是,”捧墨自然的应了下来。
谢笙除了在做给外人看的时候,是很少罚自己身边人的月钱的,当然,那的确是犯了错,又十分注重钱财的人除外。
一般而言谢笙罚人,多是抄书,只有不记得规矩,才会触犯规矩,如果是明知故犯,谢笙甚至不觉得这人有惩罚的价值,还是直接到别处做事去的好。
谢笙在自己屋子里呆了一阵,便有鲤童亲自来请。
“少爷请表少爷您到景云院去说话。”
捧墨眨了眨眼睛,看向谢笙,却识趣的没有开口。
谢笙听见这话,丝毫不觉得意外,他从桌椅后头站起来,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衫,对捧墨道:“你再看看有没有什么忘了收拾的。”
这话显然是叫捧墨就呆在屋里,不必过去了。
谢笙在前头慢慢走着,见鲤童跟在身后一言不发,便问了一句:“他们这么快就说完了?”
鲤童看了谢笙一眼,迟疑片刻才道:“或许。”
谢笙挑眉,这是什么回答,不过他也没为难鲤童,不把主子的事情往外说,这是基本的规矩,鲤童做的很好。
谢笙才走到景云院外,便有眼尖的仆从赶忙进去回话,等谢笙进门,就被告知。
“少爷请表少爷直接进去。”
“表弟,你可算是来了。”
谢笙一进门就听见了二郎带着爽朗朝气的声音,不过他第一眼没看向二郎,而是注意到了徐渭身边那看着有些眼熟,却其实并不认识的人。
不认识是因为从未见过,眼熟却是因着那人和秦方有八分相似,却比秦方看着更加聪明。
谢笙只看了一眼,便把注意力转回到二郎身上。
“怎么能叫我可算是来了,你刚刚才叫了鲤童去寻我,我可没有飞天遁地,穿墙之能,这可已经算是快的了。”
“是我失言是我失言,”二郎失笑道,“是我估算错了景云院和景明院的距离,总觉得像以前一样,你就在旁边的屋子小憩,须臾便能见到。”
谢笙闻言,又看了二郎一眼,恰和二郎含笑的眼睛对上,谢笙心思一转,只做出一副无奈的模样:“既是出门在外,你总要习惯的,等明儿我先去了安城,你叫人给我传话,只怕一日也没几个来回,那时你又当如何?”
谢笙说完,又拿眼睛逡巡片刻,才道:“秦兄怎么不在?”
“可不正坐在这里吗,”二郎笑着同谢笙介绍,“这位是秦徵,也是秦兄呢。这是谢笙,我从小一起长大的表弟。”
秦徵随后道:“在下秦徵,是秦方的堂兄,秦方昨日犯了点小错,被堂伯父拘在家里,今次便没出来。”
秦徵顿了顿又道:“久闻谢公子大名,果然百闻不如一见。”
谢笙闻言也对秦徵拱手道:“秦兄过誉了,旧年我在蜀州时候,就听过秦兄美名了,如今一见,才知道原来传言也有不夸张的时候。”
谢笙说了这么一句,才又有些不好意思的看向徐渭:“徐兄。”
徐渭本是板着脸的,但见谢笙偷觑他脸色的模样,又有些没法再继续板着脸下去。
徐渭叹了口气,点了点头。
二郎左右看了看,才道:“都快坐下。”
谢笙被二郎拉着坐在了上首,谢笙原想推辞,被二郎不容置疑的按下:“你是我表弟,在我爹娘面前都有你的位置,你在哪里又坐不得了?”
话说到此处,谢笙才安心坐了。
“方才我与徐兄秦兄说话,正巧说到你预备明日往安城去,他们便说定要再先见一见你,明儿你也不许悄无声息的离开,总得好生送上一回才是。”
“何至于如此,”谢笙口中推拒,心里却已经明白,二郎这是已经把自己的打算都告诉这两人了。
想来三人合计过后,都一致觉得若是就这么走了,难免有些浪费,倒不如办的更大一些,叫所有别有用心的人都知道,谢笙已经离开洛城。
“怎么不至于,”徐渭道,“也怪你不早些同我们说,若我们早两日知道,也能好好聚上一聚。”
连秦徵也点头:“看来今日我必得早些回府去,方弟若晓得谢公子要先去安城,必要后悔今日惹恼了堂伯父了。”
“也就是两三月工夫,”谢笙道,“过不多久,秦方兄、徐兄也都要去安城的。”
“那就到时候再由你做东,办一场接风洗尘宴,”二郎抚掌道,“不过明儿,咱们趁着春风还没完全过了,也来一场折柳送别,算是附庸风雅。”
谢笙哭笑不得道:“既然你们已经打定了主意,还问我做什么,不过我可先说好,我已经定好了行程,过时不候啊。”
谢笙又对秦徵道:“劳烦秦兄带个话给秦方兄了。”
折柳送别,附庸风雅。
谢笙同秦徵说完,回头的时候又看了二郎一眼。亏他们想得出来。
二郎清了清嗓子,借着玩扇子的时机同谢笙做了个口型。
有用就行。
第161章 二更
谢笙自小学的折柳是什么呢; 是“为近都门多送别,长条折尽减春风”,是“柳荫直,烟里丝丝弄碧。隋堤上; 曾见几番,拂水飘绵送行色”。
谢笙原以为在洛城外是寻不到这样的地方的; 没想到这几人真就找了一处凉亭,亭旁有一个人工挖出来的藕池; 不算大; 但池边碧柳如丝; 垂下万千丝绦。
因为水分充足; 这些柳树枝条柔韧,叶片娇嫩,倒是美的半点不掺假。
因着这柳树够美; 倒让人忽略了这池塘的小; 和只随意拿稻草盖了顶的凉亭的破败。
“这地方倒是不错; ”秦方围着凉亭转了一圈; 才道,“极有野趣; 日后我定要在自己的院子里也弄上这么一处才好。”
“弄上这么一个亭子,再挖一个藕池,旁边开上半亩地,种些瓜果蔬菜?庄子上能这么弄,可要是你敢在自己院里弄这么一出; 堂伯父就能把你以前那些个东西都拆个干净,你信不信?”
秦徵才下马车就听见这么一句,便毫不客气的敲醒了秦方的美梦。
“只这么一说也不行吗,非得提醒我一声,”秦方颇为哀怨的看了秦徵一眼,才走到谢笙身边。
“贤弟,不如我与你同去安城,这洛城实在是没有为兄的活路了。”
谢笙虽然是才下马车,但刚才两人的话,也不是没有听见,他和二郎对视一眼,都掩不住眼中的浓浓笑意。
秦方一见两人这模样,便知道自己找错了人,轻哼一声又转到徐渭身边,这次,他倒是识趣的不肯再提方才的事情,他和徐渭从小一起长大,能不知道若是同徐渭说了,徐渭只会嘲笑他?
秦方略呆了一会儿,便忘了方才的事情,他最近都拘在家里,皮肤也养回来了不少,脱去微黄的肤色,秦方的脸便显得有些嫩,看着年纪甚至比谢笙还要小上一些。
“咱们不会就聚在这里说说话便罢?”秦方有些懊恼,“我就说我该带些东西来的,偏生又拿掉了。”
“连银子都能说没就没了的人,还能期望你拿什么东西,”徐渭立刻叫身边的仆人去他的马车上拿点心,“我带了些吃食,左右是小聚,便多等一等也无妨。可惜没有合适的酒。”
几人里头,也就是秦徵年纪最长,可不管是他,还是在场的谢笙几人,都没有饮酒的习惯,自然都没有带酒的。但为了迎合此时的情景,二郎立刻便叫人去寻。
“折柳送别,怎么能没有酒,”二郎忽略了谢笙面上的不赞同,直接道,“我记得此处往南不远,有一处村落,想来应当有人卖酒,你快去快回,买一壶好酒来。”
几人说话间,那凉亭已经被二郎身边的人装点一新,底下也铺上了厚厚的毯子,几人索性席地而坐,把徐渭带来的点心摆在了中间。
几人才坐下不久,二郎派去买酒的人也回来了。
秦方眼前一亮:“来了。”
谢笙虽然不爱喝酒,可受气氛影响,此时也难免有了几分期待。
“呀,怎么是桃花酒!”
秦方一见出来的颜色,当即就苦了脸。
二郎皱了皱眉,看向那人。
鲤童上前道:“回禀主子,是我叫他买的度数最低的酒,想来那家,也就是新酿的桃花酒了。”
“桃花酒也好,”谢笙道,“桃红柳绿,极合时节,何况这酒味道清淡,想必酒气不重,过会子你们回去之前,稍作收拾便是了。”
谢笙给了个解释,几人自然也不再纠结酒的品种问题,他们只是想要有酒,并不在意到底是什么酒。
“贤弟你今日此去,想必咱们最快也要两个月后才能相见,你回去安城,可也别忘了好生研习书本,你和我们不一样,你可是要娶媳妇的人。”
秦方几杯下肚,便拉着谢笙絮叨的说话。
徐渭见状不由拉了他一把:“你什么酒量我还能不知道?要和贤弟说话,就好好说,别借酒装疯。”
“什么叫借酒装疯啊,”秦方不满意。
“行,”徐渭认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