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谢十六哥!”刘氏软软的开口; 声音婉转如黄鹂鸟儿,面色娇媚如院中的迎春花儿; 让不少人都不由得侧头; 不敢直视; 又忍不住偷偷去瞧她。
谢笙不想理会她们; 便要直接从人群中离开。
不想真有那拎不清的人怜香惜玉,有意无意的拦了谢笙; 簇出笑容同谢笙道:“谢夫子; 不如听听人家要说什么,人小姑娘家家的,也很有勇气了!”
谢笙认真看了那人两眼,并不是谢家族人; 平日不是什么好学,也不是什么完全不学的人,这样的人不上不下,可见是来浑水摸鱼的。
“凭什么她要说,本公子就要听?”
第一次,谢笙在这些学子面前展现出了属于他的傲气和锐利。
说话的学子脸色变了变,有些胆怯,却还是强梗着脖子说了一句:“何必这么生气,咱们这一带风俗如此,就算是不喜欢,听一听又何妨。”
“第一,我已几次表达出拒绝的意思,看不懂听不懂,难道还怪我如今不给她留脸面?”
“第二,她是什么东西,我凭什么要给她这个脸面。”
谢笙这第二句话一出,在场有些学子都有些不敢相信,很快便有细碎的声音响起。
“既然看不懂别人的脸色和意思,那别人又何必要给你留脸,”谢笙冷淡的扫了谢九和那刘氏一眼,却依旧只和谢九说话,“敬你一声九姐,你便真以为自己可以做我的主了?”
“十、十六弟,”谢九欺软怕硬,瞧见谢笙真恼了,也不敢再说。一旁有人有心上前相劝,也被旁人拉住。
“连先太子和我说话时,都不曾用如此口气,你?”配吗?
谢笙轻笑一声,剩下两个字没出口,可所有人都在心里补全了。
先太子,这三个字重重的敲在在场之人的心上。是谢笙一贯表现得太和善,和善到让他们忘记,谢笙的身份。谢笙原本就不是和他们一样的出身。
先前拦住谢笙的人是真的有些怕了,他家里人之所以送他来,不就是为了能让他以后有个吹嘘的资本吗。不过他心里又有些嫉妒。他日后最多只能吹嘘自己曾被谢笙教过三年,可谢笙呢,连东宫太子都得和他客客气气的说话。而且京中已经出了邸报,六皇子很快就要被立为太子。而谢笙,正是这位新太子身边的伴读。
若这太子顺利登基,谢笙就是板上钉钉的天子近臣。
先前细碎的话音渐渐消失,整个家塾只听得见鸟叫和风吹动树叶的声音。
谢笙从前从来不发脾气,人人都说他好,还会因材施教,可今日谢笙发了这一场脾气,也没什么威胁,只是说了几句话,甚至对绝大多数人来说,连点影响都没有,却让所有人看向他的目光变得炽热起来。
也是这时候,谢家家塾的学生才明白,为什么六太叔公这么大的年纪,还两次亲上谢家请谢笙为他们讲课,请一个不是侯爷,也不是世子,只是考中了举人的谢笙。
可笑他们先前还真以为只是为了谢笙所掌握的那些知识。
谢笙今日恼了这样一场,自然不会就这么算了。既然惹了他生气,便该有人付出代价才行,否则他今日才建立起来的威信岂不是立刻就要碎的干净?谢笙可不做赔本的买卖,即便他心里本就没有多气恼。
谢笙直接说了一句:“明日我暂时不过来了,至于以后……”
他依次看了谢九、刘氏,和拦着自己路的人一眼,才把话补完:“以后的事情,当然是以后再说了。”
等谢笙离开之后,才有人道:“不至于,这才多大点事,怎么值得谢夫子这么生气。”
“闭嘴你,”有明白了谢笙意思的人骂道,“十六弟恼的真就只有这个?你以为方才十六弟离开的时候我们没一个人敢拦?”
“为什么?”
“当然是因为,谢夫子气的是有人敢在谢家的地方挑战谢家的权威,还有有些人听不懂人话,却自我感觉良好,”这人显见也不是谢家族人,“我还有事,先走了,明儿谢夫子不来,我也不过来了,你们好好听课,回见。”
在谢家的地方挑战谢家的权威,可以有很多种,但有些人却只需解释一种就够。
这是谢氏家族,可这里,包括家塾,其实都是侯府出资建造,就为了帮扶族里,可在这里,谢笙这个侯府主人之一却被藐视了权威。谢氏一族能有如今,全靠谢侯府,谢笙的恼怒难道不该?
若谢笙今日忍了下去,只怕日后某些人更要蹬鼻子上脸。反倒是谢笙如今的处理不错,这虽是小事,却也可以往深了说。
立威,本就是必须的。谢家家塾里的大部分外姓学子削尖了脑袋挤进来,为的可不是这所谓家塾,他们更能明白和理解谢笙的做法。
很快,便有不少外姓学子纷纷表示,明儿谢夫子既然不来,我们正好休假一日。
谢家族人似乎这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谢家家塾里已经悄悄来了如此多的外姓学子,而且他们都是为了谢笙而来。
谢九到如今难道还不知道自己闯了祸?她脸色煞白,眼中带着惊惶,那刘氏更是摇摇欲坠。
在场的只剩了谢家族人,谢九堂兄不是不心疼她,但如今不是心疼的时候。
“小妹,你领着几个小的把小九和……刘姑娘先带回去,这事儿我们得请六太叔公出面才行了。”
谢小妹虽然仍怯生生的,这会儿却很靠得住:“七堂哥放心,我一定会好生送九姐和表姐她们回去。不过这事儿也不能只怪九姐她们,我没能劝得住她们,我也有责任的,大堂哥你见了太叔公,一定要帮姐姐她们多说几句好话呀!”
谢七闻言点了点头,沉默着叫兄弟们收拾好了东西,才道:“没能及时阻止小九,我也有错,我会和太叔公说的,你们别担心了,都回去。”
谢笙这头,等离了家塾许久,才松了口气,慢慢卸下不高兴的脸色,恢复成了那个温和的他。
谢笙原本像直接家去,却瞧见了谢侯身边的长随。
“怎么在这里等着?”
“小少爷,侯爷和夫人说请您先去世子那边,他们随后就到。”
谢笙歪了歪头,不太理解为什么要特意说这个,却也还是点了点头,跟着去了。
谢笙才进门,就瞧见朱红玉正抱着他小侄儿在玩,当即便来了兴致,去逗孩子。
哪知道朱红玉一把拍掉了他的手:“时间紧着呢,快换衣裳去,等换过了衣裳再和小家伙玩儿。”
“换衣裳?为什么?”谢笙不明所以。
朱红玉没回答他的问题,只笑得有些神秘,一边给儿子拍了拍背,一边同谢笙道:“你去换了回来再说,这是惊喜,可不兴提前泄密。”
朱红玉说着,便叫了在谢麒身边伺候的人来,推着谢笙进了旁边他惯用的厢房。
谢笙想把他们赶出去自己换,不想他只有一双手,围着伺候的人却有两三个,怎么赶得动,最后索性只好任由他们帮忙。
等他们终于帮着谢笙换完衣裳,谢笙才算是松了口气,他觉得自己有点想念捧墨和小六子了。
等换完了衣裳,谢笙被簇拥着出来,带到朱红玉面前,此时谢麒也不知从哪里出来,安坐在朱红玉身边。
朱红玉把儿子塞到他爹手里,围着谢笙认真的转了好几圈,才算是满意的点了点头:“还行。”
“嫂子,姐,您是我亲姐,能和我说说这到底怎么回事吗?”
“不能,”朱红玉十分无情的拒绝了谢笙,但见谢笙一脸忧郁的模样,只好透露道,“你这会儿不高兴,过会儿就会好好谢我了。”
谢笙……谢笙已经忍不住猜了许多遍到底是怎么回事了。
等等,谢笙想到了一个可能。
捧墨是从京城回来的,他方才带了人到家塾,却没和自己打招呼,显然不会是捧墨自己的主意。也就是说捧墨会听马车上人说的话。
捧墨从小和谢笙一起长大,心里最重要的主子绝对是谢笙没跑,那么在这样的情况下,还能让捧墨听命的人,就不会太多了。毕竟这绝对是一个捧墨笃定自己听了话,谢笙绝不会生气的人,那这马车上的谢氏族人不熟悉的人会是谁呢?
二郎是绝不可能的,册封将近,他可不会被放出京城。
五皇子同理,他虽然不是主角,却也得亲自参加。
谢笙盘算了许多人,直到突然想起了一个可能性。
谢笙看着朱红玉夫妻,试探性的问道:“来人可是温?”
谢麒和朱红玉当即变了脸色,虽然没说什么,可对谢笙来说,这就已经够了。
谢笙突然有些雀跃起来,他已经隐隐有了猜测,甚至稍稍确定了来人的身份范围,说不准,真就有奇事发生呢。
“刚才不是还说赶时间吗,咱们快走!”
第179章 一更
谢笙等人到时; 温瑄正陪着温老太爷和老夫人在院子做着规划。
如今正是春日,什么都是新的,一片生机盎然; 似乎正是不管种些什么; 都极合时宜的时候。
谢笙才走到门口,就听见里头传来欢笑声,正待要进门时候; 他却停了下来。
谢笙伸出手想要推门,又有些不大敢; 他整个人如坠梦中,还有些不大能相信自己思念的人或许就在这门中。
朱红玉和谢麒见他愣住; 有些不明所以; 便亲自上前叩响了门进去。
等里头都打上招呼了,谢笙才慢慢走了进去。
朱红玉瞧见他进来,笑着揭穿他:“方才在家里时; 他就猜是不是您们来了; 一路上只催促我们走快些; 没想到临了临了走到门口,又不太敢进来,磨磨蹭蹭的。”
朱红玉说完,才又对谢笙道:“这回总知道自己不是在做梦了?”
谢笙正对上温瑄看过来带着笑意的眼睛,一时显得有些窘迫。他赶紧上前几步同几人见礼,随后才道:“原来哥哥嫂嫂你们都知道,想来爹娘应当也是晓得的; 只瞒着我一个。”
谢笙说完,又对温老爷子道:“小子有失远迎……”
“本就是我叫瞒着你的,有什么关系,”温相道,“此事本是我临时起意,先前并不确定能否成行,便特意叫不许同你说的。”
谢麒这才道:“不过此事虽没告诉他,这屋子却是叫子和亲自设计的,我来看过一回,倒都是些不值一提的野趣。”
“正是野趣才好,”温相道,“方才我进门时便瞧见了外头花圃种的菊苗,想必是想取采菊东篱下的意境。只是我额外要求要做个院墙,不能用上篱笆,有些失了意境,倒是可惜。”
几人凑在一起又说了一阵,才进门去。进门时温老夫人还问朱红玉:“怎么没把孩子带过来?听说是正月里的生日,真是好福气。”
“还小呢,不敢抱出来久了,便没带出来。都说正月里生日命好,我却觉得折腾,那孩子来的不巧,正是要用饭的时候,倒累得爹娘也担心一场。”
“你这话说的,”温老夫人有些哭笑不得,“孩子要出生,难道还要自己挑时辰打招呼?再没这个说法的。”
温老夫人这边说些家长里短,温相和谢麒那边则说着些屋舍布置的话,谢麒和温瑄注意力两边都不在,倒显得有些无所事事。
两人也不知道是不是心有灵犀,目光总能不期而遇。
起初谢笙还觉得有些不好意思,最后见温相等人也不说什么,便索性大大方方的看着温瑄,直把温瑄臊得脸都有些红了,含羞带怯的瞪了他一眼才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