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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笙眼珠子一转,同捧墨道:“快去瞧瞧嫂子走了没,叫她快些,我们赶紧去迎。”
谢笙这话才出来,外头就响起朱红玉身边侍女的声音:“夫人说请二少爷赶紧同去,千万别耽搁了。”
谢笙想了想,只把一边袖口松了少许,就赶了出来。
朱红玉此时已等在路口,远远地瞧见谢笙这模样,便不由笑了起来。
“方才我就猜你是不是与在老家一般打扮,没想到还真叫我猜对了,快走快走,可不能浪费了。”
谢笙与朱红玉匆匆赶到时,正遇上马车进门,贵客将要下车。此时谢侯和李氏、谢麒俱都已经到了,瞧见谢笙打扮,俱都了然,又忍不住发笑。
不过在他们笑出声之前,便已经先有人毫不顾忌的笑了起来。
谢笙带着懊恼抬头看去,却对上了二郎的眼睛。不过现在,俱都大了,称他严瑜或是太子殿下才更合适。
谢笙面上闪过几分惊喜之色,只还不等开口,便又见了他身边的皇帝皇后,只好跟着家人一道行礼。
皇帝免了众人的礼,只道:“今日没有君臣,我与梓童二郎只是以私人身份前来。”
谢侯却道:“皇上仁慈,但礼不可废。”
谢笙看得分明,对于谢侯这样的坚持,皇帝不仅不觉得不高兴,反而十分满意。对谢侯的态度也越发亲和。
等和谢侯说过几句话,皇帝便将注意力放到了谢笙身上。
“小满这是个什么打扮?”皇帝不看还好,一看就又有些忍不住自己唇边的笑。
谢笙顿时有些不好意思起来,随后便像是刚发现自己袖口还没整理似的,忙松了袖口。
谢笙做出似乎没料到这回京之后头回见面,自己就这么失仪,告罪道:“御前失仪,是臣的不是。”
皇帝不在意的表示揭过此事:“你方才,可是在练字?”
谢笙有些窘迫的点了点头:“在乡间没这么多讲究,臣一时忘形……”
皇帝听了谢笙这话,面上显出几分怅然,也不同谢笙说了,只对谢侯道:“看来你归乡守孝的日子,倒也安乐。”
“诸事不管,只做富家田舍翁,初时便是不想安乐,也无事可做了,”谢侯道,“好在这几个孩子都懂事,家中又添了人口,渐渐地也就习惯了。”
皇帝听着这话,神色渐渐平和下来,便有些话想说,看了看周围环境,也没再提。
谢麒适时道:“爹,不如先请皇上入内?”
几人一同进了正堂,过不多时候,皇帝和谢侯便起身离开,去了书房。
谢笙感觉到坐在自己身边的严瑜有意无意的往皇帝等人离开的方向看了一眼,才继续听朱皇后等人说话。
如今的严瑜,和过去大不相同。若放在三年前,所有人像是现在这样坐在一处,严瑜脸上是会挂着狡黠而真实的笑的,甚至连他的坐姿也会更放松些,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挺得笔直,一举一动都像是被丈量出来的,合乎规范,又少了那么一点人情味。
谢笙时不时偷看严瑜一眼的举动,其实早落在旁人眼中,不止朱皇后和李氏,甚至是严瑜和谢麒夫妻都发现了。
朱皇后见到和过去几乎没什么变化的谢笙,神色稍稍有些恍惚,温声同李氏道:“还说留他们一道说说话,这才过了多久,就坐不住了,果然还是孩子心性。”
李氏则道:“是子和越发没规矩了。”
李氏转头就沉声喊了谢笙一句:“子和,不得无礼。”
谢笙乖乖坐好,再不偏头去看,面上却带了几分小小的委屈,看得李氏又想气又想笑。
严瑜倒是站出来给谢笙解围:“孤与子和几年未见,也想和子和聊聊呢。”
严瑜看向谢笙:“你屋里的字收了没?我瞧瞧去?”
谢笙自然答应,朱皇后见两人如此,怎会不放行,索性随他们去,若是过会儿有事,自然可以派人去叫他们。不过谢笙两个走了,只留谢麒一个男子在这儿也不好。
朱皇后便道:“世子也同去,咱们娘几个说说小话。”
谢笙三人出来,虽然身边还有谢麒在,严瑜的肩膀到底挺得不如先前板正,看着谢笙的模样也多了几分真实。
“我前些日子还送了信去,想问问你什么时候回来,担心路上冻住,你们不好出行,挨到明年春天,又是春闱,你仓促进场怎么好,如今你们早早回来,倒叫我放下心头一件大事。”
“你送了信去?”谢笙很快抓住了严瑜话里的重点,带了几分懊恼,“都怪我,原想着我们都已经回来了,也要不了几日工夫,便没先送信回来,想不到竟错过了你的信。”
谢麒闻言道:“我们不在那边,刘叔必然知道要给我们转送来的。”
“这怎么一样,”谢笙认真道,“这是心意,当然是自己亲自收到最好。”
“无妨无妨,”严瑜笑得更开心了些,又如过往一样,亲自上来揽着谢笙的肩膀,推着他向前。
他凑近了几分去看谢笙头发上的湖笔:“我先前瞧着就像是我送你那套里头的,没想到还真是,看你这熟练的模样,先前必没少干这样的事。”
瞧见严瑜的动作,走在两人身后的谢麒一瞬间有些紧张起来,又努力克制住自己想要说话的欲望,让谢笙自己处理。
谢笙的处理方式……就是不处理,三年前他是怎么做的,现在也怎么做。才刚刚回京,他知道严瑜必定发生了极大的变化,可他此刻,也只能把严瑜当成三年前的他来对待。
“那可不?”谢笙说话间也颇有些神采飞扬,“我习惯了每日起床还不清醒时练上几页字,洗漱完了换上衣裳便坐到了书桌前,头发披散着挡事,自然是随手看见什么就用什么了。”
“那你都用过什么?”严瑜推着谢笙走了几步,也放了手,和谢笙并肩而行。
“湖笔是最常用的,毕竟方便,有时候捧墨会特意放些玉簪在一旁,最离谱的时候,我仿佛是随手拿了一根筷子?“谢笙说的自己也有些不确定起来。
“你自己也知道?”谢麒毫不客气的出卖了谢笙,“他不止是用了筷子,还堂而皇之的带着这根筷子去学堂给孩子们上课,待到次日,不少孩子都学他用筷子绾头发。”
严瑜听得好笑,直说:“这是谢小满会干的事。”
谢笙闻言则板起脸道:“不行,现在不能喊我小满,得喊我子和了。”
“哦?”严瑜挑了挑眉。
谢笙想了想又道:“你要喊也行,只能在私底下没有外人在的时候。不然你想想,我要是在外头喊你二郎,你愿意吗?”
严瑜有些忍俊不禁,谢笙走后,他做了太子,可再没遇见和他讲条件的人了,不枉他日日盼着谢笙回京。
“行了行了,我都记住了。”
几人一同进了谢笙书房,过不多久,谢麒又被朱红玉派人喊了去,说是有事请他,这空间便留给了谢笙和严瑜这两个朋友。
谢笙这才问:“你和娘娘这两年可好?我爹娘没回京,我也不能独自回来,便是一月通一回信,到底不如亲眼见着。”
“我都做了太子,还能有什么不好,”严瑜面上的神色淡了下去,他小声道:“父皇新得了个小儿子,正宠着云婕妤,连我娘都要退一射之地。”
谢笙有些惊讶,却又安慰道:“也只能是宠了,七皇子与你差了十几岁呢,你毕竟不是二皇子。”
严瑜听了这话,也重新笑起来:“你说的是,我也不是严瑱,身后并没有高家。不过云家……自去岁襄北侯死后,越发有了昔日高家的风范了。”
“这事儿我正觉得奇怪呢,”谢笙道,“我们出京时,老襄北侯还精神矍铄,哪料到才过去不过一年余,就听见他的噩耗了。”
严瑜听了这话,冷笑一声道:“你若有一群不肖子孙,想必也是会气得七窍生烟,恨不能立即死了的干净。”
第187章 小寒
不肖子孙?这话很难让人不去将在宫中的云婕妤与这事儿联系起来; 毕竟襄北侯去世的时间; 和云婕妤进宫的时间,相差的也并不算太久。
“今日咱们重聚,不说这些烦人的事了,”严瑜道; “秦徵前科得中探花; 如今在翰林院也快满三年,将要散馆了。秦方和徐渭两个说是过几日也要来,待再过上几日; 咱们几个便能聚一聚了。”
严瑜说到此为止; 谢笙自然也不好再多问,虽然谢家也不是没有情报; 但一些细枝末节的部分; 可不会在情报上头,就像是云婕妤进宫的详情,还有云家等人在这件事上是个什么态度。有些事情是在京城也未必能知道的,只是文字、还尽量简短的文字,自然也就更不行了。
还有……严瑜现在做了太子,谢笙几个如今自然就是太子伴读。但云家有了新皇子,又是如今这作态; 严瑜和云哲又是怎么样的一个关系?
严瑜如今不想说了,谢笙自然也不能问,便只能待到日后,慢慢从相处中自己去摸索了; 反正旧年出京,他是专程写了信回来,同云哲绝交了的,就算是不理会云哲,也顶多有人想起旧事,叹一句气性大罢了。
“我可是听他们说了,你也只是提前送信说要走,也没说具体是那日,叫他们好等。”
“我那日走得匆匆忙忙,直接绕开了洛城而行,便没再给他们送信了,便是真送了信去,只怕他们到时,也只能见着一个空荡荡的码头。”
严瑜这才点了点头:“本来今日出宫,娘还想叫上五哥五嫂一道的,却被父皇阻了,说是等过两日,叫五哥陪着五嫂专程回来一趟。”
这话出口,谢笙的情绪显见低落了片刻,才又重新恢复了。其后谢笙与严瑜又再说了几句,便有人来请两人到前头去。原来是宫里穿了消息出来,说是边关十万火急的折子,皇帝等人自然不能再待,只好回宫去了。
“你们听说了吗,定边侯谢家前几日已经回京啦!”赏花会上,一名少女借着折扇的遮掩,正说着自己得到的最新消息。
“真的假的,”有人不信,“若真是他家回来了,自然要送信出来的,怎么能这样悄无声息?”
“笨,”先前说话那女子道,“他家里定边侯和侯夫人还在守孝呢,此刻自然不愿意大张旗鼓的,只是他们也已经快要出孝了,想必这会儿回京,也是为了办除服宴,等着,过不几日,想必就能有信儿了。”
“诶,你说谢家二公子回来了,那边,可不是就要有好戏看了。”
这话出来,不少人都向着那女子说的方向看去。
一条狭窄的道路两边,面对面走过了几名少女,一面打头的是云哲的妹妹一眼云窈,另一面打头的,则是温瑄了。显然这两年,京中风云变,连着京中贵女的风向也变了不少。
这是在外面,云窈和温瑄自然都不会愿意叫人看了笑话,哪里会如那些看戏的人所愿,不过两人却也到底是停了下来。
云窈扬起下巴看着温瑄道:“谢二哥回来了,你可知道?”
“他早已写了信与我,我自然是知道的,”温瑄手中捏着团扇,扇上绣着水仙,只是若细看那画风才能知道,这花样,是谢笙出品,只此一家别无分店。
云窈注意到那团扇,便涨红了脸,有些恨恨的看了温瑄一眼,到底是没再说什么话,自顾自走了,留下她身后一干贵女面面相觑。
不过这头温瑄的情绪也不会太好,面前总有个喜欢自己未婚夫的女孩子天天在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