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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室子的为官路-第1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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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笙见伺候的下人们都在门外,索性上前一步,大胆的将温瑄搂在怀里,还亲了亲温瑄的鬓角。
  “小寒,我觉得我有些等不及,想要快些把你娶进门了。”
  温瑄才被谢笙抱紧时,身体还有些紧绷,有些僵硬,等意识到这人是谢笙时,她便有意识的放松了自己的身体,将自己的头依靠在谢笙如今并不算特别宽阔的肩膀上。
  听着谢笙咚哒咚哒的心跳声,温瑄只觉心里宁静非常,她手里的绢帕什么时候落在地上了也不知道,她伸手环上谢笙的腰,再没了时下所规定应当保持的距离。
  好一会儿,温瑄才开口:“我祖父祖母说了,今年再留我一留,待到明年我满了十八,咱们就成亲。”
  谢笙忙不迭道:“那可不能再往后推了。”
  这一回,温瑄抿着嘴,笑着不肯说话了。
  谢笙见温瑄从自己怀里退出去,有些不乐意,却也只能选择放任。
  赶在温瑄之前,他眼尖的瞧见温瑄落在地上的帕子,等去捡时,见到上面绣着的温瑄的瑄字,索性直接将帕子塞到了自己袖中。
  “你做什么呢,落在地上都弄脏了,快给我,你若是想要,我回去之后,叫人另送些合用的给你,”温瑄说着,就要去拉谢笙的衣袖。
  谢笙侧身避开:“掉在了我的地方,就是我的了,不给,就是不给,”谢笙又道,“说好了还要给我送一匣子的,可不能少了。”
  温瑄见了谢笙这模样,心下有些无奈,却也到底是没再继续讨要,只瞪了谢笙一眼:“用旧了的东西,也值得你当个宝贝?”
  “若是你的东西,便是用坏了,在我这里,也是宝贝。”
  谢笙这一句话,说得温瑄面红耳赤。
  温瑄耳垂红得要滴血,却大着胆子问:“你说这是宝贝,自是不能轻易许人,你又预备拿什么来换呢?”
  谢笙听罢,一时也想不到什么好东西,只道:“以身相许可要不要?”
  “呸,分明不日便就是我的了,还此时以身相许,亏本的买卖,不做!”
  温瑄说完这话,心下稍稍觉得有些不妥,正犹豫着,谢笙已经又拿了旁的话来说,引得她倒忘了先前的想法。
  温瑄的丫鬟在外头等得着急,捧墨却偏偏也缠着她,不叫她得空进去,直到谢笙和温瑄自己从里头走出来,两人才皆松了口气。
  谢笙直把温瑄送到马车上安置下来,又眼见马车驶出门,转过远方道路不见了才回转。
  等温瑄离开之后,谢笙了没了多少继续呆在这园子里头的心思,便在次日一早,策马回京。不几日便开始了自己正式当班的日子。
  温瑄坐在回温家庄子的马车上,心里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丫鬟正清点着温瑄的随身物品,忽然,她惊道:“小姐,您的锦帕哪里去了?莫不是掉在哪里了!”
  “不必寻了,”温瑄强自镇定,按下有些不安的丫鬟,“回去换上一张也就是了。”


第199章 二更
  谢笙是状元出身; 所得到的第一个正式官职; 便是从六品的翰林院修撰。
  翰林院修撰主要职责简而言之; 便是修国史、记实录和会要; 若是皇帝有需要; 还会进宫去给皇帝讲经史。
  翰林院有李翰林坐镇,谢笙自己又会做人; 翰林院上下的同僚,不管是出于什么想法; 难免会卖谢笙一个面子; 不给他使绊子。
  不过在上任的头几日,谢笙也忙得很。旁人都是从低历练,才慢慢爬上修撰的位子,谢笙则是一开始就从这里起步; 难免要更艰难些。
  好在李翰林特意安排了带谢笙的大人很是靠谱,也从不藏私; 若真有什么不明白的; 李家一家子的男人都是从翰林院出来的; 谢笙自然也会去向他们请教。
  如此一来; 不过才短短十余日; 谢笙便已经做到驾轻就熟; 对于工作的了解程度; 不下于做了半年的熟手。
  带谢笙的大人见谢笙对工作熟悉的这么快,难免惊叹,转头就把谢笙排进了轮值的队伍中。
  这日一早; 谢笙便早早起身,去翰林院点了个卯,就收拾收拾进了宫,去了皇帝宫中。
  谢笙去时,正遇上钱总管出门吩咐事情,不免就停下来打了个招呼:“钱总管早。”
  钱总管头回见了谢笙穿着官府的模样,即便是同样的款式和制式,看在钱总管眼里,谢笙也要比旁人出众许多。
  “今日竟是小谢大人当值?”
  谢笙点了点头,还没说什么话,就见钱总管高兴的笑了起来:“小谢大人快进去,我这就叫人给太子殿下和娘娘传话,叫他们也高兴高兴。”
  “这就不必了,”谢笙忙道,“只是正常当值而已。”
  钱总管却像是没听见谢笙的话似的,赶紧招了人来,一一吩咐了,又叫人领谢笙进去,自己才赶紧去办先前的事了。
  谢笙进门时,皇帝才刚刚起身,见是谢笙进来,也吃了一惊,随后又露出几分满意。
  “今儿没什么大事,你便跟着多听多学就是。”
  皇帝这样说话,显然没紧紧只把谢笙当做臣子,而多是对于子侄后辈的提点。谢笙赶忙叩谢,却被皇帝摆手叫坐到了他该去的位置上。
  今儿没有大朝,如今才入夏,连朝中政务,也就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大部分这样的折子,都送不到皇帝面前来,只有些和宗室有关,或者只能让皇帝批复的,才会被送到面前,皇帝现下看的,也就是这些。
  今儿没有朝会,皇帝也没宣召大臣,谢笙便只能记录皇帝言行,一时也没什么正事可做,索性翻看着前人记录,揣摩学习。
  突然,谢笙察觉到殿中气氛有些变了,抬头一看,皇帝拿着一份折子,脸像是刷了一层黑漆。
  “好一个口阳县令!”
  皇帝气得将折子直接扔在了御桌上。
  钱总管面不改色,等皇帝过了这一阵,才捧了茶盏上前,请皇帝消气。
  谢笙犹豫片刻,在册子上记下,“上大怒,摔册于案”的话。
  “子和,”皇帝瞧见谢笙在侧,便叫了他上前,“口阳县令你可听说过?”
  谢笙想了想道:“可是前届状元?听说他学富五车,乃栋梁之才。”
  “哼,你也不说实话,”皇帝冷哼一声,却没为难谢笙,只叫传了几位大人进宫。
  却原来,皇帝之所以生这么大的气,不为别的,只因这口阳县令乃寒门出身的状元,散馆之后便去了口阳县做县令。
  口阳县并不是什么穷困之处,只要按部就班好好做,必然能得一个不错的考评。皇帝如今正是需要设立寒门典型的时候,自然就看上了他,只待他略做几年再升迁上来,给天下寒门一个表率和态度,没想到这人本就是寒门出身,一朝做了父母官,反而失了本性。
  如今这封折子,便是有御史弹劾他鱼肉乡里,府里的小妾娶到第十个不说,甚至还搜刮民脂民膏,就为了向上头送礼,丑恶嘴脸和他的诗词文章全然是两个极端。可见并非所有人都是字如其人。
  待到各位大人进宫之后,大略知道了整件事情的经过,互相对视一眼,都觉得此事有些棘手。
  “依臣之见,这人肯定是不能轻轻放过的,不然这天下百官有样学样,岂不是祸国之兆?只是查办了此人之后,还得抬起另一个典型出来才是。”
  “只是这个典型取谁、立谁,还得好好斟酌才是,若是可以,不如还是从往年中人里选,此次再叫人好生考评一番他们的为人处世再行择定。”
  “我倒觉得不拘非要正经微末贫农出身,这样人家出身的学子,虽是某有几分偏见,到底真正守得住本心的不多,若真要寻一个人,不如从小官之家去取。”
  “这怎么能成,既是典型,便不该在任何方面予以妥协……”
  几位大臣先时还好,后头便起了争执,谁也不能完全说服谁去。
  谢笙这一日一面只带着耳朵听各位大人说话,也对各位大人的性格有了不小的了解。
  比如于大人为人刚正不阿,是头一个出来说必须要好生整治口阳县令的,刘大人为人圆滑,虽然没有为口阳县令说话,也没提出什么处置手段,却是提了几个足以继任口阳县令典型的寒门人选,算是解了燃眉之急。
  说是有了争执,可在皇帝的介入下,不过才过去短短一个时辰,这件事便有了一个章程。
  皇帝被他们吵得脑壳仁疼,既事情办妥,也不耐烦留他们,就叫他们各自回去。
  这之后,便也再没什么重要的大事,反倒是皇帝这边空闲下来之后,朱皇后和严瑜等人都先后来看过他。
  在谢笙下值出宫的路上,他还偶遇了进宫拜见庄妃的谢岫,还有几位特意来看他的皇子。只是时间匆匆,几人都没能说上几句话,就暂且别过。
  谢笙当值的第一日,平稳落下帷幕。这之后第二次、第三次……
  谢笙很快对当值的生活习以为常。从一边速记一边听和揣摩各位大臣的意思,已经成功进化成一边速记,一边听,一边还自己在心底里去想,若是自己遇到了这样的事情,会如何去做去说云云。
  皇帝有时候得空了,也会指点谢笙两句,让他受益匪浅。
  这日谢笙从宫里出来,才回翰林院,就看到了潘岳正等在自己门外。
  “谢修撰,”潘岳看见谢笙,忙打了个招呼。
  许是时光能叫人沉淀下来,慢慢变得成熟,此时的潘岳和几年前只面上瞧着稳重的模样相比,已经能看出明显的差别。
  “潘大人怎么在此?”潘岳前科得中进士,在散馆时托了人情,留在了翰林院中修史,和谢笙也算是有一定程度上的工作交集。
  潘岳见谢笙才回来,先为谢笙让路,道:“谢大人先请换了衣裳我们再说罢。”
  谢笙听了也没客气,点点头,就先去了。
  等谢笙换了衣裳出来,就跟着潘岳一道,去了安国侯府名下的茶楼,如今潘小姐嫁给了朱弦,这个茶楼,也成了潘小姐,也就是朱夫人的私产。
  “我听说了口阳县的事,”潘岳道,“我想出去走走,表姐却总有些担心我,我便想和你说说。”
  潘岳这话,显然是不乐意呆在翰林院,继续修史,又恰好听说了口阳县的事情,知道新的口阳县令没有定下,便有心一试。只不知道他又怎么会和谢笙说这话。
  谢笙点了点桌子道:“这事儿你家中可知道?”
  “我还不曾写信回去,”潘岳道,“只男儿志在四方,我如今有这个机会,却不想在翰林院修一辈子的史书。”
  “修书也是大功一件,”谢笙不大想掺和潘岳的事情,“你若真有了决定,何不写信回家去,说明此事?”
  “我家中,定然不会允许,”潘岳用手抹了一把脸,道,“不瞒你说,我娘恨不得我能呆在翰林院一辈子修书,再不出去。”
  谢笙想到近些日子在御前听见的关于安国侯府的事情,心思一顿,只怕这将军夫人要潘岳只呆在翰林院,也是存了护着他的心思。这事儿朱夫人应当知道,潘岳……
  只看这模样就晓得,潘岳是个不知情的。
  谢笙并不敢很劝他,只道:“咱们这样的出身,做事情最由不得自己,你是你爹娘独子,难道你能不告诉他们?”
  潘岳闻言,沉默半晌,才叹了口气道:“谢贤弟说得对,我如何能任性呢。”
  谢笙的手指微微一动,看来这潘岳也并不是什么都不晓事的样子,当即便不再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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