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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两个孩子闹够睡着了,屋里只剩周家夫妇两个,温瑄才问谢笙:“今儿是怎么了,这么高兴。”
谢笙闻言道:“今日皇上与我露了口风,再过两月春闱过后,就会派我去蜀州。”
“果真?”周老爷子夫妇都是满脸惊喜。
当初谢侯在蜀州的时候,一举把蜀州从当初的下州推到了中州,甚至堪比上州的富饶之地。虽后继者没有他这样的能耐,至少勉强还是守住了蜀州的中州之名。
如今谢笙再去蜀州,便直接是正四品的中州刺史,连升两级,虽有些快,却也并非出人意料之外,毕竟外放要升官是共识。
而谢笙外放之事,也没人会觉得有明升暗贬的嫌疑,只看皇帝和太后对谢笙的偏心就知道,谢笙在外头只是走个过场,何况是外放到谢侯曾经打下坚实基础的蜀州。
到现如今,蜀州都还有不少人记得谢家的恩呢。
谢笙点了点头,确认了周老爷子的猜想。
“其实我本不该说这样的话,只是到时候我必然是要带着夫人和两个孩子同去的,所以……”谢笙做出些不好意思的模样,“不知姑祖父、姑祖母你们可愿意与我们同去?”
温瑄看了谢笙一眼,也默契的来劝周氏夫妻:“是啊,我和相公都还年轻,自个儿去了外头,只怕要忙乱好一阵子,此时若能有长辈在旁帮衬,实是再好不过。”
其实谢笙提出这样的想法,并非只是想着叫周氏夫妻帮着带孩子,更多的,还是真心把周氏夫妇当做自家长辈,所以不愿意他们这样的年纪还自己孤单的生活。
当初两人体弱,时不时就要病一场,还是在谢笙强硬的帮着两人搬到自家之后,家里多了人气,又有孩子缠着,两人的身体才好起来。
如今要是再放两人回去过那样的日子,谢笙是必然不肯的了。
等温瑄这边说完,谢笙见两人还有些犹豫,忙使出了自己的杀手锏。
“我与阿瑄得了两个小的也有两三年,如今去了蜀州,没个三五年是回不来的,便想着是不是等到了蜀州之后,再要个孩子。”
一听谢笙这话,周老夫人直接拍板:“成,趁如今我们两个老的还能动弹,也回蜀州看看去,只怕当初开的荒地,如今又一片野草,还有当初的老朋友,也不知道还在不在。”
见周老夫人已经答应下来,本就有些意动的周老爷子,自然也就半推半就的应了。
等应下之后,周氏夫妇就对回去蜀州这件事显得比谢笙夫妻还要热心和兴奋,甚至连一干要准备的东西,周老夫人也收拾得齐整。
温瑄跟在后头转了两天,发现自己完全插不上手,索性便先写了帖子,将此事告诉谢侯李氏等人。
谁料到了真正启程的时候,李氏因着谢侯之故不能来,谢麒和朱红玉却是带着元宵一同跟了来。
谢麒身上如今并没授官,倒没有太多限制,朱红玉自离开蜀州,也有十来年不曾见过自己父亲和弟弟。
当年心里对父亲有怨,如今自个儿有了新的生活,又为母亲报仇之后,那往日种种,似乎也都烟消云散,趁着如今有机会,让汤圆见一见外祖父,也是件好事。
远在边关的朱弦听闻此事后,随回信附赠了三个小萝卜头,一个个皮实得很,总围在两个小女儿身边讨好,气得谢笙恨不得能把三人给扔出去。
城楼上,严瑜换了一身锦衣,目送谢笙一家子远去。
严世孙站在他身边道:“往日我还不觉得,如今见子和出远门,想起不知多久才能得见,就觉得心里不得劲得很。”
严瑜觑了他一眼,才道:“很快的,至多六年,不急。”
等看严瑜起身回宫,严世孙才撇了撇嘴,轻声道:“六年,谁知道到时候回来,是个什么光景。”
第238章 更新
蜀州在谢侯时; 便已被拔高到中州之地; 只前些年谢侯走了,又经三任刺史,才渐渐没落了些。
如今谢笙回来,在走访了解了蜀州的情况之后; 因地制宜; 进行了新的规划; 并对一些陈弊进行了改革。原本已渐渐老去的蜀州,又焕发出新的生气与活力。
近两年蜀州渐渐好了,谢笙又写信请了几位大儒前来游览。
借着周老爷子和李翰林的余荫,这几位自然很给面子; 游览过后都留下了脍炙人口的诗赋。
凭着这些人的名气,再加上谢笙自己的力推; 蜀州; 这个往年在许多人眼中的凄凉之地,立刻在人文圈子里引领了新的风潮。
不到黄河心不死,不到长城非好汉。不到蜀州; 似乎就不能自称为当朝名士。
“老人家,今儿这是什么大日子; 怎么我瞧着你们都这样高兴?”
掌篙的老人家一看船上客人做儒士打扮; 又听得他口音,就知道这必然是被吸引而来的外地人,便喜气洋洋道:“客人不知道,昨儿才传了消息出来; 刺史大人新得了个儿子呢!”
“不过是新得了个儿子,也值得你们如此?”说话人又道,“你这样欢喜,我们还以为是你家里有什么大喜事呢。”
船家闻言连忙摆手道:“谢大人家的喜事,才是真正的大喜事,我就是一介小民,怎么能比。”
待到说完,船家又正色道:“我们蜀州从来生活艰难,每年饿死的人不晓得有好多,连我个人的兄弟姊妹,都没了好几个。”
“当初的蜀州,是真的苦啊,是谢大人和小谢大人改变了蜀州,叫我们吃饱穿暖,才有了如今的蜀州。”
“两位谢大人,就是咱们蜀州的大恩人!如今小谢大人后继有人,我们当然是高兴得很!”
两名文人听了这话,看着往来船夫脸上不掺假的笑,甚至还有人直说是要去庙里烧香,求菩萨保佑小谢公子是和小谢大人一样聪明的小仙童,不由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惊诧之色。
“刘兄,你瞧这蜀州刺史如何?”
“再看看,”被称作刘兄的人说完又道,“赵贤弟可有什么打算?若没有,不如咱们同游一番蜀州城?”
赵学子正没什么计划,此时听见刘学子的话,自然同意。
两人把臂同游,在看到蜀州繁华之后,险些以为自己回到了京城,这样的盛世之城,他们鲜少在别处见得,没想到在如今的蜀州,竟能得见。
“这谢刺史,是位能耐人!”刘学子眼中不知从何时起已带了些向往之色,“如能与这样的人相交,必是今生一大美事。”
赵学子听罢此言,深以为然,甚至有了在蜀州长住下去的想法。
像这两名学子一样的文人还有很多,甚至还真就有不少人就此住了下来,他们在谢笙的支持和蜀州富商的支持下,甚至建了一个新的书院。
书院落成,谢笙又派人广而告之,自然引得更多学子趋之若鹜。
只要这书院能够长久的开办下去,蜀州出去的能人便不会少,蜀州的人气自是只有升的,没有降的。
“今儿我出去逛了一趟,如今的蜀州城可谓是大变样,”朱红玉熟练地抱起谢笙的小儿子,同躺在榻上养身子的温瑄道,“我瞧着,只怕父亲回来,也要怀疑自己进的是不是蜀州城了。”
朱红玉说着又带了几分骄傲道:“我今儿还在街上听见有人夸子和了,还说如能和子和相识,当是人生一大美事。”
温瑄躺在床上,听朱红玉这么说着,只笑道:“听嫂嫂这么说,我倒有些遗憾自己这些日子不便出门,竟不能得见了。”
“那是你前些日子养胎,才深居简出,如今平安生产,只等养好了身子,便叫子和带你出门就是,蜀州城可没那么多的规矩。”
朱红玉自打回了蜀州,身上爽利劲儿没去,还更添了三分泼辣。
她借着去看自己父亲和弟弟的时机,还常常换了男装骑马。
谢麒初时是惊讶的,等到后来,时日久了,也就慢慢习惯了。
这已经是谢笙在蜀州留的第七个年头。
原本说好至多六年就叫谢笙回京,可谢笙拈着书院才刚刚建起来,他不自个儿亲眼看着,总觉得遗憾,便写信求了皇帝,再多留了一任。
谢笙虽没回京,两个女儿却都是送回去了的。她们已经快要十岁,若再不出现在京城的社交圈,就迟了。
谢麒和朱红玉早先也是回京了的,如今已经是第二次过来。谢麒夫妻在外头住了一年,心思野了,再回京,总觉得不得劲,便借着温瑄三胎的由头,又跑了出来。
谢笙才下衙回家,就问:“夫人那边有人没有?”
捧墨如今也成熟了不少,还娶了一个蜀州当地的富商庶女。
他如常捧了水来给谢笙净手,道:“早先世子夫人来了,现在还在里头呢。”
谢笙点了点头,又问:“少爷呢?”
一提起谢笙的儿子,捧墨当即就笑了起来:“少爷昨儿听世子夫人说了您小时候刻苦的事情,如今正也在书房背书呢!”
谢笙闻言,眼中透出几分笑意,道:“我先瞧瞧他去。”
谢笙夫妻在来到蜀州的第二年,得了一个儿子,如今已经满了五岁生日。
这个儿子虽不像谢笙生而知之,却难得是天资聪颖,如今已经正式启蒙,不过一年就粗学了三百千,这孩子在诗词上的灵性,更让周老爷子满意,甚至不敢自己教他,生怕扼杀了他的灵气。
谢笙到书房时,乳名棠棣的大儿子正有些困乏,头一点一点的,面前的书本也许久不翻一页。
谢笙知道小孩子精力有限,倒也没生气,而是进去瞧了一眼他看书的进度,知道他并没偷懒,便悄悄合上书本,去抱孩子。
棠棣本就睡得轻,此时被谢笙一动,便醒了过来,瞧见是谢笙,便自发搂着谢笙的脖子,在他肩窝处蹭了蹭,用软软的,还带着稚气的嗓音道:“爹你回来了。”
谢笙轻抚了两下棠棣的脊背,才道:“再歇会儿吧。”
棠棣想着今天的进度都完成了,便点了点头,不过他此刻靠在谢笙怀里,倒睡不着了,谢笙的一缕头发,他也能饶有兴致的玩上半天。
谢笙这些年没把工夫落下,甚至还有不少进步,虽比不上谢侯,但此时抱一抱棠棣,却是十足够用的。
谢笙知道棠棣在屋里待得久了,特意没直接带他进屋,而是直接抱着他去了园子里换换眼睛。
小孩子用眼过度,总爱揉眼睛,谢笙知道棠棣夜里有时候私下开夜车,前些日子已明令禁止,又定了棠棣每隔最多半个时辰,便要起来活动的规矩,棠棣才渐渐不怎么揉眼睛了。
棠棣小时候就喜欢颜色鲜艳的东西,谢笙便特意叫人寻了些大尾巴锦鲤养在池子里,到现在也常陪他来看看,甚至叫棠棣学着让眼睛跟着游鱼动一动,就当做个眼操了。
棠梨一向很喜欢和谢笙的亲子活动,不过今日,他只玩了一会儿就问谢笙:“爹,姐姐他们去京城了,什么时候回来呀!”
谢笙一怔,知道这孩子从没跟姐姐们分开过,心里想了,便道:“等再过上两年,我们便回京城去和你姐姐她们团聚。”
“不能姐姐们回蜀州来吗?”
棠棣得到了谢笙肯定的答复后,才嘟着嘴道:“好吧好吧,姐姐们去京城,我也去京城,不然日后她们受了欺负,隔着千山万水,我也不好给她们撑腰啊!”
谢笙听罢,一时想起自己幼时的话,忍不住又揉了揉棠棣的头发,鼓励了他几句,这才带着他回了温瑄屋里。
温瑄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