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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舅母走前,对谢笙道:“你大表哥去了国子监上学,四表哥不晓得你要来,就去了好友家中,我已叫了人去喊他早些回来。今儿你大舅舅当值,不好告假,过两日你过来,必叫他在家里等你。”
一番话说的谢笙受宠若惊,忙说不必。
大舅母怕和谢侯撞上,便没再多说,转身离去。
等大舅母走了,李老夫人才和谢笙道:“你大舅母进门的时候,你娘比你还小些。她俩和亲母女似的,倒把我衬得像个外人。今日你爹在,你大舅母不好久留,改日你去陪她说话,多说些你娘的事情。”
谢笙这才明白,大舅母刚才为什么看自己的眼神那么温柔,估计是把自己当大孙子了。
“早知如此,方才我就该和大舅母说说的,”谢笙面上有些懊恼,但很快他又道,“娘在蜀州的时候,喜欢出去游玩,也爱骑马。爹有时候没空,娘就带着姐姐领着人出去逛一圈,拜拜菩萨。蜀州风景优美的地方不少,娘尤爱在飞珠溅玉弹琴……”
谢笙说起自家娘亲的时候,眼里满是温柔,又絮絮叨叨的,似乎很久都说不完。
说着说着,谢笙无端有些情绪低落,他想娘亲了。
谢笙说的都是些日常琐事,李翰林等人却听得入迷,李老夫人甚至还落下泪来,却不是因为伤心,而是高兴的。
李老夫人一下一下的抚摸着谢笙的头发:“可算是过上舒坦日子了。”
李老夫人又直接叫自己身边一个丫鬟出来,让她去把谢笙说的话学给大夫人听:“别叫她等得急了。”
谢侯在院子里站着,神游天外,正想着今日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被允许去见李翰林呢,就瞧见一个眼熟的管事过来。
“姑爷,老爷子让您过去。”
谢侯这才抖擞了精神,悄悄问那管事:“今儿怎么这么早。”
那管事答道:“是小满少爷说想您了。”
乖儿子!谢侯在心里把小满夸了又夸,不枉好好疼了那孩子一场。
“小婿见过岳父岳母。”
除了进宫,谢侯已经许久没这么注重过礼节问题了。
李翰林轻哼一声,让屋子里的丫鬟小子都退了出去。
“坐吧,难道还要我请你?”
谢侯一个指令一个动作,李翰林叫坐就坐,绝不会站着。
谢笙看得稀奇,这可真是一物降一物。亲爹是谁?定边侯啊。连家里谢老夫人都拿他没办法,敢直接对高家的人,到了李翰林面前,就跟小孩子似的。
李翰林根本就没想过要不要在谢笙面前给谢侯留面子的事情,反正他不会和谢侯说什么家常。
“说罢,昨儿直接就叫人送了个口信过来,今日一大早就来见我,”李翰林的手指轻轻的点了点桌面,“我可不信你是总算想起,还没带小满来见过我这个外祖父。”
李老夫人也觉得奇怪:“你怎么就突然和高家闹开了?”
“外祖母,”谢笙拉了拉李老夫人的衣摆,“高祺骂我,骂爹爹,还骂我娘和姐姐,爹是帮我们出气呢!”
昨天听到的那些内情,谢笙当然不会说出来,便只把这些面上都能知道的事情往外说。
因林管家来送信的时候,就已经给李翰林等人学过一回了,此时谢笙一说,他们想起那些话,当即沉了脸色。
对李翰林来说,谢宁也就算了,敢这么说他女儿和两个外孙,高祺这是活腻味了。
不等谢候说话,李翰林便直接道:“我已经和左右都御史都说好了,今早朝会,他们就会直接弹劾高家和你,到时候皇上必然会叫你进宫自辩。直接照实说,要是高家想仗势欺人,我手底下一整个翰林院的庶吉士都等着动笔杆子讨论这事儿呢,保管三日之内,传遍整个大晋!”
李翰林在官场上人脉不小,又管着翰林院这么个清贵的地方,他说做得到,自然就做得到。
原本今日他也该上朝,但他安排了人弹劾谢侯和高家,就不好自己在场了。而且他也怕自己要是在场,能直接骂到高太尉头上去,叫皇帝收不了场子,这才告了假,说在家休息。
谢侯赶忙站起来多谢岳父帮忙,不要钱的好话一箩筐的往外掏,力求能奉承得李翰林对他感官更上一层楼。
李翰林气得吹胡子瞪眼睛,恨不得谢侯赶忙从自己面前消失,不过也不能否认,谢侯捧他的话让他听着十分顺耳,证明这个女婿也不算是一无是处。
正如李翰林所言,此时朝堂之上可谓是精彩纷呈。
“皇上,臣有本奏,臣弹劾定边侯谢宁……”一个御史站了出来,直接历数谢宁几大罪状,最后停在了和高家老死不相往来的事情上。而前面弹劾的那些,也不过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
“皇上,臣有本奏,臣弹劾太子伴读高祺肆意辱骂命妇及其子女,甚至侮辱当朝侯爷与世子……此等不尊礼法,不知上下尊卑之人,如何能陪伴在太子身边!”
“皇上,臣再奏,弹劾高尚书治家不严,纵容其子当街行凶,高家数子罪大恶极、罄竹难书……”
都说三个女人聊起天来,就能把一个男人吵得恨不得自己能做聋子,如今一个个御史站出来,整个朝堂就像是一个菜市场一样。
今日不是大朝,高太尉不在,这些御史就更加肆无忌惮。
皇帝猝不及防间以为自己回到了六年前,都察院被李翰林管理的时期。可真是噩梦,偏偏又舍不得贬他。
“皇上,”钱公公小声的提醒了皇上一声,“各位大人都等着呢。”
皇帝这才回过神,在底下的大臣中间扫了扫,似乎在找什么人。
钱公公道:“李翰林今早晨让人来告了假,说是有些头疼。”
皇帝总算是松了口气,李翰林不亲自上就没关系。他让钱公公亲自下去,把这些奏折都收了起来,而后许周尚书先出来陈情。
等了一阵,才看见一个官员走了出来:“启禀皇上,高尚书今日一早就来告了假。”
一个两个的都告假?皇帝心道,告假好啊,告假了就眼不见心不烦了。
“既然如此,此事改日再提,”皇帝赶忙叫人喊了退朝,这才带着人走了。
等到了自己宫里,朱王妃正带着二郎写字,瞧见皇帝回来,朱王妃便问:“皇上这是怎么了,跟后头有人赶你似的。”
“可不就是有人在后头赶我吗,”皇帝抱怨了一句,“你说谢宁是怎么想的,怎么突然就和高家彻底闹翻了。”
朱王妃看向钱公公,钱公公赶忙把事情一一对朱王妃说了。
“原来就为着这个?”朱王妃心里有些羡慕李氏,面上却丝毫看不出来,“谢侯爷是什么样的人,皇上您又不是不知道。那高祺平日里就格外嚣张跋扈,即便是太子在一旁,也是想骂谢麒就骂的。如今他在定边侯府里,把侯府里的大小主子几乎都骂了个干净,您觉着谢侯那脾气,能不恼?”
“他恼归他恼,可他不该找了李翰林来帮忙啊,”皇帝对朱王妃道,“你是不知道,当初李翰林做左都御史那几年,朕耳根子就没清净过,不是这个就是那个的,看着都烦。偏偏每回他都有证据在手叫人辩驳不得。好容易叫他去了翰林院,谢宁他这是要请出一尊大佛啊。”
“李翰林是谢侯爷的亲岳丈,何况高祺骂得最狠的三个人,一个是李翰林的女儿,两个是他孙儿,”朱王妃顿了顿,“就算是谢侯爷没和高家老死不相往来,事情传到了李翰林耳朵里,总是要闹这么一场的。”
皇帝不得不承认,朱王妃说得对,就李翰林那个脾气,平时看着半点事情没有,关键时刻能把你给气死。
朱王妃紧接着又道:“何况我看皇上您许久不见这样的场面,今日猛然来上一回,还有些惦念呢。”
对于这事儿,皇帝可是拒不承认的,虽然他心里的确是这么想的。
“那朕该怎么做呢,”皇帝试探性的问道。
朱王妃眸光一闪:“皇上心里怎么想的,就怎么做便是,左右皇上您也不会吃亏。”
皇帝这才笑了起来。
“听说高家请了不少王公勋贵去谢家做说客,”皇帝跟看笑话似的,“别人家里的事情,这些个人也当真是热心极了。”
对于谢宁和高家闹掰这件事,皇帝先前是真的没反应过来,后头就高兴得很了。
先前他需要谢宁和高家有关,才能顺利掌握蜀州。如今谢宁手握重权,又眼看着蜀州蒸蒸日上,已经从下州升为了中州,他就不乐意谢宁再和高家靠的太近了。如今谢宁和高家老死不相往来,最合他心意。毕竟只有谢宁不靠着高家了,才会全心全意的奉承自己这个皇帝啊。
皇帝心情颇好的看着二郎写字。
“二郎今日又学了什么?”皇帝温和的问道,“今儿可和人去院子里玩过了?”
“父皇,今日我学了劝学篇,”二郎紧接着便背了好长一段话出来,等皇帝夸了他一句后才道,“我没去院子里。那些小太监都护着我,这个不许,那个不行的,没意思得很。”
“那父皇再叫谢笙进宫来陪你玩好不好?”
二郎眼前一亮,十分心动,但他还是拒绝道:“娘说了,小满身为外臣之子,没什么事情,是不能长留宫中,也不能经常进宫的。小满前些日子才来过,父皇,再过上一阵吧。”
“不妨事,朕也正好有事要寻谢宁,”皇帝对钱公公道,“派人去请,叫他把谢笙也一道带进宫来。”
皇帝的传召非常随意,钱公公自然也就没有大张旗鼓的派人去。他就叫了上次的小吴子亲自去请,若是谢家没人,问清楚在哪里,他再走一趟便是。
那小吴子满口答应了下来,当即出宫。
小吴子到谢家的时候,那些个老王爷老王妃已经散了,他打听到谢侯在李家,连门也没进,就直接转道。李家和谢家可不近,他得快些才行。
“三公子,前头宫里来人了,说是叫姑爷和小满少爷进宫去!”
李洵才领了谢笙在自己书房坐下,还没来得及考教谢笙的学习成效呢,就被人打断。
李洵有些遗憾道:“既然如此,小满你便先去,等过几日来了,我再看你功课。”
谢笙一一应下,又任由李洵抱着自己,去了前头。
因这会儿时间已经不早,谢侯听说皇帝召他进宫,也不敢耽搁。若不是小吴子再三强调,叫谢侯和谢笙不必回去更衣,只怕他还要再回一趟侯府。
谢笙走时,李家一大家子都十分不舍,李老夫人直说过几日就接他过来,谢笙也满口答应。
谢笙这头前脚刚走,李家四郎后脚就回来了,马车正好擦了个边错过。
李四郎从马车上跳了下来:“祖父、祖母、三叔,小满呢?”
“前脚刚走,”李洵伸出一根手指,指了指前头。
李四郎回头一看,可不正是和自己错过的那辆马车吗,当即恼了:“怎么走得这样急,我还没见过比我还小的小表弟呢!”
“过几日,再等几日,你小表弟就来了。”
这是头一回,谢家的车把式把车驾得这么快,直把谢笙给颠得不行。好在他还记得这是要进宫去,才没闹起来。
谢侯将谢笙搂在怀里,等下了马车,才一路不停的往宫里去了。这一回,谢笙是被领着和谢侯一起进的正殿。
“皇上请侯爷和小公子进去,”一名太监走了出来,领着谢侯二人向前。
谢笙跟着进去,还没看清皇帝是什么样子,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