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板李乙顺(三十五岁,女)和崔基凤对质以后,终于证实是崔先生买的这条毯子和尼龙绳。根据崔先生的交代,警察在游览区入口的桥底下找到丢掉的孙君的衣服,由于掌握了证据,便把崔先生当作杀害孙君的凶犯正式加以逮捕,同时认为夫人吴氏也是崔氏杀害的,正倾全力寻找尸体。据悉,崔氏承认抛尸,但矢口否认杀人。不过,从警察已经掌握的证据和种种情况推断,可以说崔氏是杀人凶犯无疑。
4.崔氏的说法:崔氏说他在新婚第一夜的二十六日晚上,没能和夫人圆满地实现两性关系,十时许他独自外出,在饭店地下室的夜总会里喝酒,子夜前后回房。敲门进去,没有看见夫人吴氏的影子,而孙君的尸体却已经在浴缸里了。
崔氏声称,他不知道孙君和夫人的暧昧关系,所以也不知道孙君是谁。对于发现孙君尸体为什么不报告警察而加以抛弃,崔氏解释说,那是因为害怕自己和夫人涉嫌杀人。
5.第三者:如果崔氏的说法是事实,那么凶犯就是吴妙花,或者假定有第三个人。然而,考虑到一个女人能否杀死一个小伙子,凭那么一点点力气能否把尸体搬走,我们认为吴妙花是凶犯的可能性极小。最后第三者就有可能是凶犯。然而,警察几乎不承认这种可能性。因为没有发现第三者必须作为凶犯登场的最起码的理由。
6.吴氏的行踪:目前警察认为吴妙花也是崔氏杀害的,正倾全力搜索尸体。十二月三十一日下午五时许,发现在吴妙花失踪时不见了的吴氏的自备小汽车。吴氏的车子被扔在人迹罕至的江陵墨湖间的海边松林里。警察搜索了那附近的地方和H饭店周围,但还没有发现吴氏的尸体。同时认为,跟孙君的情况一样,也有可能被遗弃在别人的车子里,正多方面进行搜索。
7.崔氏的周围:崔氏是M大学教师,据悉,由于这次事件已经向学校递了辞呈。学校当局召开了紧急校务会议,受理崔氏的辞呈。崔氏是以西洋哲学,特别是以黑格尔研究的权威人士闻名于世的,早先在西德K大学取得过博士学位。崔氏是六兄妹中的老大,侍奉寡母。他的弟妹们一致否认崔氏犯罪。特别是崔氏的小妹(二十二岁,女大学生)痛哭流涕地说,哥哥可能是某种不可知的阴谋的牺牲者。
8.吴氏和孙君的关系:现已查明失踪的吴氏和孙君很早以前就是情人关系。孙君和吴氏的弟弟吴致谦君(正在美国留学)是朋友;吴致洙去美国以后,孙君和吴氏情投意合,发展成情人关系。不少人把这次事件解释为由于他们的关系不止于婚前关系,婚后还在继续因而产生的。孙君跟到度蜜月的地方的愚蠢行动和接受这种行动的吴氏的不道德行为最后导致了杀人。这是警察的一般的看法。
9.吴氏的周围:吴氏的家庭是以极其富有而著称的。已经查明,只要一提到名字,就可以知道的某财间企业的会长1司某就是她的母亲。吴氏的父亲很早以前就已经去世,闵女士继任会长,负责经营企业,丈夫死后同跟死去的丈夫是远亲的现在的丈夫吴某再婚。据悉,吴某再婚当时,有一个独生女吴妙花,现在的丈夫有两个前妻生的儿子。吴妙花的继父目前担任同一企业的社长。吴妙花小姐在S大学专攻应用美术,后来到巴黎去学了三年服装设计,现在在明洞经营服装店。
10.孙君的周围:被害的孙君是S大学毕业班学生,由于在临毕业前只不过两个月被杀,所以不仅是他的父母,许多爱护他的人对他的死都感到悲痛。他是一个并不富裕的家庭里的三姐妹的老大,初高中考试一直名列榜首,大学入学考试也在全部名次中占据第六位,所以是有名的秀才,大有发展前途的小伙。孙君的父亲是一个在区厅工作的公务员。
徐刑警拿着报纸,穿过出口,站到高速公共汽车跟前。汽车跟前人们排成一行,挨次登车。徐刑警最后一个上去。
他由于心里恼火,脸色苍白,心想要说这事做错了,那也是非常严重的错误。不会的,他望着窗外,悄悄地摇了摇头。
河甲石班长站在窗户旁边看见徐刑警从出租车上下来。他见徐刑警板着个脸心里也不大高兴。没等徐刑警进来,他先迎了出去:
“你来啦?”
“我看了报纸上登的报道,这是怎么搞的?”
轻易不激动的徐刑警非常激动地问道。河班长带着他到马路对面的茶馆里去。
“这是记者根据汉城组泄漏出去的情报编造出来的,为这大干了一场。”
“这可是个大错误。调查还没有结束,怎么能这样呢?看见这篇报道,我眼睛都发黑!”
徐刑警从口袋里掏出报纸放在桌上。
“有啥办法,已经是非常为难了。事实也没错,就是先捅出去罢了。”
“所以就把崔先生抓起来了?”
“不能再拖了。没有理由一定要拖下去。”
“你认为他是凶犯吗?”
河班长痛苦地皱起眉头,沉默了片刻,摇摇头。
“几乎可以这样看,崔先生的说法没有证据。”
河班长嘴上尽管这么说,但不住地观察徐刑警的气色,也许是对自己的说法没把握。徐刑警摇摇头,他马上问道:
“你到汉城去搞到新的情报了没有?”
“见到了名叫玉子的舞女。”
“是吗?有新材料吗?”
“那姑娘证实了崔先生的无辜。这个证词无可怀疑。”
“是吗?”
河班长显出大吃一惊的表情。不一会儿,这表情渐渐变成了狼狈的神色。
“孙昌诗的准确死亡时间,要再了解一下……二十六日晚崔先生在饭店外面和舞女一块睡了一觉。龙宫的舞女金玉子作证说,自己和崔先生同寝过。”
“这是真的?”
“对。真的。这事不可置信,但却是事实。”
说的人和听的人一样激动。这个事实确实叫人只能激动。
“撇下新娘不管,在外面和酒店里的女人一块睡觉?”河班长以无法相信的表情,好像要重新证实一下似地问道。
“是的。是在龙宫前面的P旅馆里睡的。崔先生出现在龙宫是二十六日晚十时许。他本人说,这一段时间他一个人到旅馆地下室的夜总会去了,这是假话,实际是到龙宫去了。在那儿头一次认识了玉子。和玉子一块喝酒,然后又一块去旅馆。按照玉子的说法,到旅馆去又喝了许多酒,而且还发生了肉体关系。崔氏和新娘行房失败,但和酒店女人却好像干得很好。”
“越了解越糊涂了。会有这种事,简直没法相信。崔为什么要说谎,尽管他的无辜可以成立?”
“一定是怕难为情。度蜜月把新娘撇下,和酒店姑娘过夜,这话有多难为情,怎么能说呢?”
“是呀!啊,这真是令人震惊的新闻。一夜之间事实翻了个个儿,手忙脚乱的人一定不少。首先记者要发慌,我则要受惩罚!”
河班长表情复杂,下面的话含糊不清。
徐刑警能够理解班长的情绪。被认定是凶犯而被大书特书的人,一夜之间变成了无辜,得到解脱,而班长将陷入困境,这是理所当然的。太轻率了。可以充分地估计得到,他将为不够慎重而引咎自责。
“崔先生年纪也不小了,怎么会干这种蠢事!莫非他是存心如此?”
“我认为可能是包含着按照常规无法理解的某种问题。”
“去找他一下,集中地问问是什么道理。”
“唔。得了解一下,他的无辜有没有漏洞。还得到P旅馆去翻一下住宿登记簿,再了解了解孙君的准确死亡时间。”
“这次得慎重些,因为是最后一次了。别担心我。”
“是,明白。”
“那个叫玉子的女人可算是重要人证,不把她带来行吗?”
“已经约好了,只要一通知,她立刻就来。她咋咋唬唬的,叫人不大放心。”
“不带她来,错了!”
“她的证词我录了音。”
徐刑警从口袋里掏出小型录音机来放在桌上。
“光有录音带不行,要本人亲自来。”
“听一遍。是在夜总会里录的,杂音很大。”
河班长把徐刑警递给他的耳机塞在耳朵里,揿了一下录音机的开关。
这时候,徐刑警离开茶馆到警察局去。他走进警察局,把有关孙昌诗的法医检验记录复印了一份拿着,向附近的医院跑去。因为那所医院的院长是警察法医,检查过尸体。
秃头、戴眼镜的五十来岁的院长刚刚做完手术出来。他洗了洗手,把徐刑警带到院长室。
“看了这份记录,孙君的死亡时间幅度好像很长,我来是想了解一下更仔细的时间。”
检验记录上孙昌诗的死亡时间是十二月二十六日二十二时——十二月二十七日二时。所以有四小时的时差。如果孙昌诗是十二月二十六日晚上十时左右死的,崔基凤的无辜就成问题了。因为玉子证明,那天晚上十点过了才出现在龙宫的。那就可以得出结论:崔基凤也有可能是在杀了孙君以后去的。因此,要想证实他的无辜,孙君的死亡时间就必须更晚一些。徐刑警注视着院长的厚嘴唇。
院长用他的小眼睛看了看年轻的刑警,仔细看着自己写的检验记录,以非常别扭的神情开了口:
“这是为了要搞得更确实些。四小时的间隔不算大。”
“我知道,不过……
“不管医学有多么发达,要想捕捉准确的死亡时间是不可能的。只能假定几时到几时死的。”
医生的表情很不高兴。但是徐刑警现在的处境没考虑对方的情绪。
“你不说我也知道。我之所以问你,是因为决定一个人是不是凶犯,要根据测定死亡时间的幅度达到什么地步。请你谅解。”
“这个事件还没结束?我以为案犯已经被逮捕了哩!”
“报上是这么登的,但还未结束。”
“那么,那个崔先生不是案犯吗?”
“要说他是不是案犯,完全要看先生的检验结果。可是准确的死亡时间很成问题。”
“是吗?”
院长这才显出严肃的表情,用手摸着检验记录。
“能不能把四小时的幅度作最大限度的紧缩?”
医生用手摸摸秃脑袋。
“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尸体在浴缸的热水里浸了很长时间,都腐烂了。所以要测定准确的死亡时间很不容易。”
徐刑警感到他所期望的东西要完蛋了,但他不能听任这座亲手制作的高塔崩塌。
“我懂了。不过,尽管我知道这是一项难作的事情,但还是要求你帮帮忙。”
“这事不是求我就行的。”
“对。不过,你能不能把时间稍微缩短一点?”
医生摸着下巴,显出沉思的样子,最后说:
“这很渺茫。不能说两头都缩短一小时,是在十一时至第二天一时之间死的;也不能说是在当中十二时死的。没法缩得恰如其份。然而,你实在要求缩短,那也可以。不过……”
徐刑警摆摆手。
“不是要求,是请你估算出准确的时间。”
“时间不可能再准确了。即使重新看一遍尸体也不行,何况都已经超过一个礼拜了!”
孙昌诗的尸体已经由他的父母来领走了。徐刑警还没有忘记,领尸体的时候孙君的母亲浑身颤抖的样子。他估计孙的尸体已经化妆过了。
河班长听完了录音,等徐刑警回来。不一会儿,徐刑警果然板着脸来了。
“玉子后面的人是谁?”
“是跟崔先生在同一大学工作的林采文教授。”
徐刑警说明了去找林采文教授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