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撩夫日常-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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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她挑眉,喘着气,看着他,眯缝着眼。意思是,卢大相爷,你,还犹豫什么,嗯?

    没有一点羞耻之心也就算了。

    骄骄傲傲地,就像是觉这个男人,难道就要怂了是不是?

    他大吃一惊。

    不,当然不是怂。

    身下的血脉都在根根强烈起跳和暴涨起来。“叫我,卿卿——”他埋首,猛地一沉身,咬她。那实在是一种异常刺激的亢奋与体验。心,都要绕化成了一团毛绒绒的绒线团。当然,他咬她,她自然也在咬他……两个人,手和唇,同时地不断游移和肆掠。他让她叫她,然而,不知好歹地,偏偏她不乖也不巧。

    “叫什么?”她说。“嗯?”不,她偏不。他越是催促她命令她,她越是不叫。一脸的蛮横与倔强——表明了,如果不叫?你卢信良,准备又那她怎么着呢?

    就那样,两个人又一次把床第间的男女之事,看成是一种“征服与被征服”的厮杀与较量。

    想要锦绣服软,实在不太容易。

    尽管,她疼,那不经人事的脆弱敏感之身,一个地地道道的处子女儿身,当时,是那么那么地疼……

    卢信良脸又沉了:“‘男尊而女卑,乾道成男,坤道成女,卑高以陈,贵贱位矣’——叶锦绣,你究竟想要干什么?难不成,想要乾坤颠倒,本末倒置吗?!”

    回忆完毕,拉回现实。

    卢信良极力稳住自己的端然坐姿。手,尽管还在女人那光滑细润的脖颈后系最后一个兜衣的结。然而,唇角一颤,又抖,一张脸,瞬间拉得比驴子还长。

    不行!说什么也得让这个女人臣服!说什么也要让她懂得,到底,什么叫做“乾坤定矣”,什么叫做“男尊女卑”!

    什么叫做一个女人的“为妻之道”……以及,他的“夫权神圣而不可侵犯”!

    据说,那天的两人后来又“进行”了一次。

    彼此眼瞪眼、寝皮食肉、枕干之雠又“进行”了一场。

    镏金镂空铜银香球仍旧丝丝缕缕从小孔发出缭绕的香。

    而事情的起因,是锦绣听完卢信良那番话之后的一道冷嘲与讽笑。“啊呸!”她说,“你少来!卢信良,你的那些话,还是留着给那些儿愿意对你低眉顺眼的老实巴交好女人说去吧——这一次,咱们两睡倒是睡了啊——但这,可不表示我锦绣就要对你从一而终的,咱们两,名面儿上是夫妻——呵,可谁都知道,貌不合,这心更不合!到时候,我要真遇上自己心仪的男人,我照样儿——”

    话未说完。嘴巴被狠狠堵上。“荡/妇!荡/妇!”卢信良浑身都抖落起来。

    手还系个他狗屁姥姥的兜衣结带,干脆就此狠狠地一扯,再两手顺着女人胸前那傲人挺立的丰腴重重地、使劲儿地、报复似地一握——

    锦绣身子就快如闪电般被翻转过来。

    嘴巴唔啊唔地,连气都透不过一丝一毫。“卢信良……你……”背皮不知怎么地就一发麻,这让锦绣始料不及地脸微微地颤了红了,同样又是拳打又是脚踢。可是呢,这一次,打着打着,踢着踢着,同样地,也变成了一脸得意洋洋又骄傲气喘的笑。

    “卢信良,想不到哇,想不到,你还真是个他姥姥的——”

    他姥姥的大骚包!

    是的,那天的两人,进行得之激烈,进行得之如火如荼——他想压她,她反客为主却不停翻转身子重又压了上来。两个人又把那床弄得“咯吱咯吱”——用沉香老檀雕刻的拱形拔步床,床帐上垂落的杏色绞银线流苏飘飘而摇。红烛罗帐,灯花烛影,帐子飘过两人的肩颈,飘拂过床头不远所挂的孔老夫子圣人画像。——管弦而繁奏,骇浪而惊涛——

    以至于,门外有家奴在外急得不能再急的“嗯咳”提示,直唤了数遍——

    “不好了!相爷,出事儿了!出大事儿了!”

    两个人骤然一停。

    同时抬起头来,循着声音方向。

    是的,出事儿了!

    然,却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儿——

    而是,锦绣的老母来了。

    那个传闻中的“虎姑婆”、“母老虎”、京城里鼎鼎有名的厉害狠角儿、陈国公把算盘跪得不能再烂的、甚至,据说比她女儿还厉害千倍万倍的“老妖妇”——陈国公夫人——驾临她女婿府上,脸色铁青,嘴角冷冷翘得老高——不知是何缘故——一路坐着轿子,悠哉悠哉,携夫跟婢,摆驾过来了。

    锦绣袖子抹擦着额头上的汗,“这老妖妇……”

    从胸口长吐一口气,言辞动作颇为郁闷和恼火。

    “哎!”她叹。心想:她这老母,又不知要出什么新鲜幺蛾子了!好端端的,不在她府上呆着,偏这么晚跑到女婿府邸做什么?

    是的,她很怕她。

    谁曾想,那个向来盛气凌人、天不怕,地不怕的锦绣……

    她谁也不怕,就怕她的这个……几乎令她“谜”一样费尽心思也猜不着的老妖妇、老母亲!

 21。入V三章合一

    第二十一章老妖妇

    夕阳已经暗暗沉去。

    据说; 锦绣老母陈国公夫人来的时候; 整个卢府上下,全都惊动乍然忙呼成一团。

    两府隔着东西两条大街; 位置很近; 不远。锦绣母亲是坐着轿子,一路悠哉悠哉; 让他的夫君陈国公,陪同一道来的。

    锦绣这个老母; 虽已有五十出头。但; 看上去; 风韵犹存,皮肤细嫩光滑,犹如白玉豆腐般吹弹可破,并不十分显老。

    当然,这些修饰形容,用来形容锦绣的母亲未免显得过于简陋寒碜——她的身材很高挑,腰细。流水肩; 标准的美人颈……不过,这也是其次; 最最引以锦绣这个老母引以为傲的——就是用她本人的话; 她的这长相身材比例实在过于标准——标准得,如果砍断胳膊; 就成了传说中那个鼎鼎有名名的“米洛的维纳斯”女神雕塑。

    谁是“维纳斯”?为什么要砍断胳膊?

    诚然; 锦绣无法听懂; 谁也无法听懂。就连同床共枕那么十几年的糙汉子将军丈夫,也无法听懂。

    锦绣母亲口辞里总有一些奇奇怪怪、任谁也听不懂的怪词儿。

    像什么“科学”、“民主”、“新潮社”、“北京大学平民教育讲演团”、“妇女解放运动”……以及她动不动就爱挂在嘴上的——她的偶像——“孙中山老先生”等等。

    除此,锦绣的母亲还会跳舞。

    时下,宫廷里最为流行的,莫过于舞动轻甩长长女人水袖的“翠袖红裙折腰舞”、“凌波舞”、以及“白纻舞”……可是,锦绣母亲却不跳这些,柔韧的身姿和线条,长胳膊、长腿、长脖子,外加一个好看头型,脚尖立地,一腿支撑,另一腿往后高高举起,或是劈个腿,开个叉,转圈,再转圈儿……然后,轻轻盈盈,回眸一笑,得意洋洋地冲她女儿锦绣解释着说——她的这舞,叫做“芭蕾舞”。

    “‘芭蕾舞’是个什么玩意儿?”锦绣问。

    曾经,她被那母亲优美轻盈的舞姿一时迷住感染——或者说,她是想让母亲给自己做一套同样轻盈漂亮的白纱裙子,那样的平底柔软、可以把脚尖立在地上的好看鞋子。

    “不行!”锦绣母亲回说:“你没有这个天分!—— 所谓‘开绷直立爹妈给’,可惜了,你没有遗传老娘这样的天然优势——这舞,你跳不了!”

    锦绣,其实何曾有多想跳那个舞啊?压肩、把杆、压腿、劈腿儿实在太辛苦太吃力。她想的,不过就是能穿上那样仙女才穿的白纱裙子而已——

    锦绣母亲自己给自己做的,白纱裙子。

    ……

    卢府整个上下一片骚动。

    锦绣的这个老娘来时——是的,卢府的当家主母卢老太太——自然躬行有礼、一路携着家中女眷微笑相呈地亲自迎接过去。

    屋顶的夕照就快隐退,蕴着一派诗礼书香的卢家大宅子,白墙黛瓦,微茫见星。

    卢老太太笑:“原是亲家母和亲家公光临大驾寒舍!——呵,怎么都不吩咐下人们早通知告诉一声,瞧,这刚过饭口,酒席都来不及准备,亲家公和亲家母本来就不常来,这一次,怕是疏了礼数,招呼不周了!”

    如此,招呼一番。

    而那天的卢老夫人,穿的是一件儿藏蓝色凤鸾云肩通袖妆交领长袄,配一条老气横秋的黑褐色马面裙子。手捏着一方软帕。脸上微笑极其适度,不太多,也不太少,像早练了无数次,量也刚刚恰到适中。身子端然直立,足立得平平稳稳地,仿佛不那一番态势——尤其是,锦绣母亲这个京城里鼎鼎有名的“老妖妇”、“老妖精”跟前儿——非如此,彰显不出她们卢家女人的端庄、优雅与风范来。

    卢信贞和孟静娴除此也站在一旁。

    孟静娴穿的是一件半新不旧杏白云肩通袖素花对襟短袄,黛紫裙子,寡妇打扮,极其温婉有礼向陈国公夫妇福了个身:“亲家夫人,亲家老爷……”

    话音一落,随后,她们府上的三姑娘卢信贞瘪了瘪小嘴,也极为心不甘情不愿弯腰福了个身:“亲家夫人,亲家老爷……”非常傲慢地,接着,微地一冷哼,用她,只有她和孟静娴才听得见的嗓音:“呵,真是有其父母必有其子女——来了也不提前打声招呼,就这么横冲直撞,天也晚了,还要不要人睡觉?!”

    孟静娴忙扯扯她袖子:“嘘,三姑娘!”意思是,仔细别人听见。

    陈国公夫人倒没拿一双眼睛去瞧卢信贞,嘴角浅浅一勾,把她这亲家太太卢氏上下一打量,开门而见山。

    她问:“诶?我们家霏霏呢?怎么不见?——这孩子,真是奇了怪了!如今嫁了人越发是有规有矩了,见我们这个做母亲父亲的来,也不出来见见,这……这还真是越发孝心过了头!”

    装模作样,嘴上,虽然是骂,言辞口吻,却是无尽宠溺。

    是的,她这一趟来,一半是因为——锦绣的贴身大丫头春儿,在锦绣去了一趟春台戏院,后又听说被她的姑爷卢信良那样一番“逮捕”捉了回来之后——卢信良便把锦绣关进了书房卧室,还上了门锁,说什么要好好惩治调/教一番。春儿担心出事,立即差人告知给国公爷和国公夫人。

    两个人一听,尤其是陈国公夫人,这还了得,当下大怒,说什么也要亲自来跑一趟。

    国公爷道:“不去!夫人要去,你自己去便是!多大个事儿嘛,我看,就我们那霏霏宝贝儿丫头的性子,这姓卢的能治得了她?呵,我倒是手板心煎鱼给他吃——”

    他嘀嘀咕哝,然而,不到片刻功夫,被锦绣母亲偏过脸来冷冷一盯。然后,赶紧改了口,涨红着脸,把桌子一拍:“去!当然得去!——哼,卢信良这竖子实在可恨!动什么不好,居然动到咱们宝贝闺女儿头上了!夫人,为夫我这就去整装待发,命人备轿,非得给姓卢的小子一个下马威看看!”接着,屁颠儿屁颠儿,离开锦绣娘视线。

    其实,他顶多也是去玩凑个热闹的。

    锦绣娘这才收回那冰冷目光,嘴角冷冷地往上一翘,“——怂样!”

    当然,还有一半原因,她这老娘是冲着和卢信良的一番交涉来的。此事暂且不提。

    卢老太太吃地一惊。

    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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