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撩夫日常-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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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姐,我瞧着姑爷昨儿怎么好端端地吐成那样?到底怎么回事呀?就一块臭豆腐而已,这也……也不至于那么夸张吧?”

    “嗯唔……当然不是臭豆腐,不是……”

    “那是为何呀?”

    “春儿……我告诉你,你可别乱处乱讲……”

    叶锦绣偷偷瞄了瞄四周,然后,附耳婢女,低低咕哝,小声说道一番。“——啊!什么?!是因为看了三小姐那姑奶奶的脚!”

    卢三的眼泪,就那么哗啦哗啦,流溢满了一脸。

    丫头春儿的惊声尖叫,那背后所表达的真正情绪,她没有留意,也顾不得留意。腊梅花开得香气阵阵,她就站在花圃的假山背后。锦绣和她的贴身侍女春儿要爬上坡顶摘腊梅。因为要说这卢府的腊梅花哪儿开得最好,自然是卢老夫人她母亲东边院子的那处小花园。卢信贞也是要摘腊梅,她的生活情趣,除了绣花,绣金莲小鞋,就是剪剪纸,弄弄花艺茶艺,再喂喂猫儿狗儿。卢信贞穿的是一件红白肷镶福寿字兔毛滚边的大氅,那兔毛白白细细,绒绒拂在脸上。头上简单的粉晶流苏斜垂下来,于鬓发间轻轻摇曳。她的脸,也终于不再那么黄了……她想,这样简单又看不出机巧的粉嫩打扮,会衬得她的皮肤白皙红润一些吧?

    卢信贞最后不知是怎么从那花园回到自己的厢房。

    “母亲……”

    终于终于,有人开口说话了。屋角的一尊紫铜麒麟香炉,如吐云纹的香烟中,卢信贞泪眼迷蒙拉回了现实。

    那是卢家的大寡妇、平时最为沉默话少的孟静娴。

    她手捧着个紫铜花篮的小手炉,头低低垂着,仿佛,这手炉的热气像是整个冬季她所依靠的最贴切最厚实的温暖。

    她把那手炉捧得很紧很紧,直头了低垂了好半天,才声音轻轻地,极为文静细润地,说了一句:

    “也许,弟妹是对的,二叔叔也是对的……原来,我们都错了。”

    是我们都错了。

    她很想说:什么是美,什么是丑,是我们……石灰堆里掺进了墨汁,混淆视听,黑白不分,美丑不分了。

    作者有话要说:  很想对大家说声抱歉,其实作者卡文已经卡了好几天,加上每个月姨妈疼,更得也少,灵感也少,前几章写得好潦草粗糙,但也没有听见你们的抱怨……乃们好宽容,渣渣作者感动不已!

    现在,终于理顺了!吼吼,好开森!今天会有红包,如果留言少,每个留言的都有,如果多,就挑字数多的,所以,小爪子动起来吧~

 第45章 锦绣的心理隐疾

    吴嬷嬷的“血泪控诉”其实并没多大用处。

    卢老太太对锦绣把她女儿“带走”这事儿也不知如何应对。儿子下令“放足”; 她不能打她儿子的脸。夫死从子; 她的眼神只有悲哀:“唉; 罢了罢了!带走就带走吧!吴嬷嬷; 她到底府上的二少奶奶,这事你就依着她吧——”

    是在提醒,主子为上; 主子就是叫你去死,你也不能半点怨言。

    吴嬷嬷袖子楷楷眼角,看来女儿的这一生算是完了。是被锦绣那个“祸害精”给害完了!“是; 老奴就听太太的吩咐。”心不甘、情不愿磕了个头。至此,对锦绣的恨,更是融血入骨。只暗咬着牙,不再说话。

    卢信贞还要说什么; 被卢老夫人摆摆手:“算了老三!她是你二嫂!”就要起身; 回屋。卢三一脸的不甘和委屈以及恨意。“——大嫂!”她又转向旁边的孟静娴; 企图拉找点同盟。孟静娴却也赶紧撇过脸去:“嗯咳!三妹妹啊,我们家小蛮最近闹肚子; 我得早点回屋里去看看——”是的; 孟静娴还有个孩子,一岁半左右,却不是亲生,而是抱养。暂且不提。

    卢三把脚一跺:“你们……你们都在偏着她!都在偏着——”偏着那狐狸精、骚货、贱人!

    紫铜麒麟香炉里的云,袅袅飘过卢信贞那苍白、蜡黄而毫无生气血色的脸。

    眼泪,又那么一滚; 从眶子里滚落出来。

    卢信贞的委屈写满了整个眼睑。

    或许,对锦绣的恨,也是如此。如此……写满整个整个眼睑。

    ※

    夜已深沉,灯花瘦尽。锦绣穿一件儿海棠色丝质睡袍,烦躁而头疼地,在屋子里踱过来,又踱过去。

    “唉!这小祖宗,求你别叫了行不行!别叫了!……”

    锦绣俨然在憋着一肚子里的糙话,脏话。仰头深吸一口气。一会儿用手揉揉两边的太阳穴,一会儿,又烦躁头疼无比的踱过来、踱过去中,伸手拿了一个杯子,要喝,却发现是空的,猛地又一放,转过身:“我说春儿!那啥……还有没有其他的药给这小丫头抹一抹,她这叫得我根本没有办法安宁啊!”

    锦绣感觉自找了个“麻烦精”带回房中。

    吴嬷嬷往老太太那里一告,倒不是虚晃。是的,锦绣把她的五岁小女儿“带走”了。这小女儿,是她老来得子。最开始,小胖丫头如何求她、泪眼婆娑地抱着她大腿不放:“二少奶奶,二少奶奶,你都没有裹小脚不是么?那奴婢也不裹,奴婢也不裹——裹小脚好疼,奴婢怕疼……”锦绣被摇得心肝五脏六腑都要颠簸出来了!“大头鬼娃娃、大头鬼娃娃……”她就那么两眼惊恐,浑身战栗。腿一伸,正要逃,忽然,那丫头却从地上一站:“二少奶奶,你不救奴婢,奴婢就跳井死给你看!”

    嘿!小小的东西,三寸之钉,茄子戳两个眼,她还真把牙一咬,眼一闭,马上就要做冲出去的跳井状。

    锦绣就这样把三寸钉的小屁孩给带回来了。

    春儿说:“哟!小姐,您是没缠裹过小脚,这疼,肯定是火烧火燎,任是再好的药膏也不顶用……”

    原来,小女孩已经被她老母亲大刀阔斧缠了好几天了。脚上的指头除五根大拇指一掰,向下弯折,呈笋子形状。然后,用白绫缠裹了缠裹,再用针密密缝上,又缠……如此,小女娃儿是痛得鬼哭狼嚎,忍无可忍,偷偷地把那布帛一拆,也因此,才撞见了锦绣,并被其救了下来。

    “小姐,您若不信,您去里面看一看。”春儿又说。

    确实是,小女孩的痛苦惨状或许只有她春儿才能体味。十趾腐烂,鲜血淋漓。还好,腐烂的血肉没有变成脓水,若真到那地步……啧啧。

    锦绣说:“不去!”不是不敢看,而是她锦绣……不,这么丢脸令人难以置信的缘由,她锦绣,才不可能跟春儿明说。

    “我看,不管怎么样,还是得找个大夫,对,就明天!”锦绣又说:“这叫声,真真吵死人了!”

    春儿抿嘴笑。其实,她这小姐姑奶奶性子还是软,就是嘴硬看着不可爱。“是!”点头,又去看里面小丫头去了。

    第二天早上,大夫果然被请过来。具体详情,暂且不提。锦绣问:“大夫,你说,这小丫头的脚,不会就这么残了吧?”春儿就站在边上,心里复杂得紧张。她也是个小脚,现在,姑爷和这小姐如此闹一场,从前的审美和观念霍生生遭到颠覆。春儿不知该拿什么样的心情面对此事。大夫说:“哦,放心吧,少奶奶,因为令千金缠的时间不长,复原需一段时间将息将息也就好了。”然后,又说开一些药熏洗熏洗。并注意休息不要到处走动。当然,这大夫也在纳闷:都道是相国公府的二少奶奶举止出格,行事另类,现在看来,还真是果不其然。这样一想,她给自己“女儿”放足请大夫这件事儿上,倒不奇怪。

    锦绣说:“哦,她可不是我女儿!你看我这么年轻,哪有个孩子就这么大的?再者说,即使当了母亲,我女儿也不见长这么大,这么丑……”

    大夫尴尬不已。

    晚上,卢信良加了班从内阁府衙回来。锦绣一看见了他,心里就想:你说,要是真和这姓卢的死板男人生一个孩子,那孩子,到底会是女孩儿还是男孩儿?是长得像她锦绣多一点?还是像这卢死板多一些?

    不行!绝对绝对不能像这臭不要脸的死板呆儒!

    锦绣实在难以想象,假如有一天,孩子真给这臭不要脸的生下来,他带着他,这两父子,或两父女,一大一小,一高一矮,就那么齐刷刷站在她枕头床榻边上,满口满口地:“子曰,子曰——”

    锦绣一声尖叫。“啊,不要,不要——”这场景,是在可怕,实在实在太太可怕。

    卢信良最近心情其实也并太好。他的那个所谓的“放足令”,不仅没有实施成功,而且,遭受很多贵族阶层及士大夫的抨击反对。现在,心里窝着一堆的烦躁。锦绣的尖叫令他奇怪。

    “怎么了?嗯?夫人看见了我,像是看见了鬼?——”

    卢信良脸拉着,板得又黑又沉。摘了风帽,脱了披风,随手往贵妃榻上一搁。

    自从《夫妻和平相处条约》签订以后,条约中,有一款:“每到月中单数日子,相公你必须为妾身亲自洗脚倒洗脚水……”卢信良为这事儿实在心里嗝得慌。胸口就像嗝了一堆的沙子在里面。“窝囊!丢人!”好几次,他想彻底撒手反悔不干了,手中的揩脚巾重重往锦绣那儿一扔。

    锦绣呢,倒也轻描而淡写,她挑挑眉:“怎么就窝囊?怎么就丢人了?啊?”然后,又是道理一通,说相公给他的妻子洗脚,这是天经地义。这世人好多光棍,想给他老婆洗脚也没那个机会。再者说,她锦绣的脚可不是一般的脚。你卢信良能给他洗,那是他的荣幸,是他的福分。别到时候她锦绣真要扭捏起来,不让他洗了——或者换个人来给她洗——

    卢信良一把堵住锦绣的嘴。

    当然,也是“舍命献身”用他的嘴。“你敢!你敢!”他气得浑身都在发颠发抖。就那么瞪着两眼。眼如铜铃。

    锦绣笑:“那就对了嘛!”接着,又是一通,给她的丈夫卢信良不停洗脑:说,你不说,我不说,谁敢笑话您卢大相爷呢?……如此这般,这般如此,最后,便舒舒服服地,享受着她丈夫卢信良那双常常用于审批国事奏章而起了厚厚笔茧子的手——在她的雪白生香的赤/裸双足上,轻轻地,来回按摩与搓揉。

    卢信良今天却是不干了。

    他打定了注意,今天,他要掰回一局,让她——给他洗。

    “不行!”锦绣说:“我手疼!——再者说,协议里头也没有那一条!”看也不看对方,完全一副你当初自己不长脑子、如今该怪谁的样子。卢信良自然又是一阵气得不轻。“行!行!叶锦绣,算你厉害!你狠!”

    “妾身不狠,妾身也不厉害!”

    “对了,你刚才见了我,像见鬼似的尖叫做什么?还‘不要不要’的,半夜三更,人家还以为……”

    “嗯?以为什么?不要什么?”

    “唉,算了,本相不给你说了……”

    到底,最后还是信守条约,帮对方规规矩矩洗了脚。当然,是他对她。“歘”地一下,一盆还冒着热气浮荡着玫瑰花瓣的洗脚水往院子中间一泼。有丫鬟惊得一呆:“相爷,您,您这是——”这不是她们下人丫头才敢的活儿吗?卢信良把脸当然习惯性一拉:“多嘴!本相喜欢,你管得着吗?”

    后来,卢信良又开始在想:是不是——是不是就因为自己常常给这锦绣洗惯了脚,当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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