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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辰、美景又点头∶「提过,一天早上,他出门,忽然看到门口站著一个和自己一模一样的人。」
原振侠皱著眉∶「就这样兄弟重逢了?」
良辰、美景作了一个古怪的神情∶「十分戏剧化,是不是?」
玛仙沉声道∶「情形和方如花与那女郎差不多——其中智能低的一个,都在一个十分特别的环境中长大,又突然出现,和另一个相会。」
原振侠觉得自己的思绪十分乱,他用力挥了一下手∶「我们先从陈氏兄弟近日的行踪开始——」
良辰、美景都已一起嚷叫了起来∶「方如花是甚麽人?那女郎又是怎麽一回事?」
她们不住叫著,玛仙忙不迭道∶「好,我先把方如花的事告诉你们。」
原振侠也知道,如果满足不了良辰、美景好奇心的话,事情再难进行下去。
他向玛仙作了一个手势,玛仙明白他的意思,就用最扼要的方法,讲述了方如花和那女郎的事。
良辰、美景听得十分用心,或许由於她们也是双胞胎的缘故,她们有一种特殊的敏感,等玛仙一讲完,她们已有了结论。
她们的神情,相当紧张,也有著气愤,俏脸胀得通红∶有一处地方,有一种力量,有一些人,用十分卑鄙的方法,在对付双生子!那女郎、两陈中的一个,都是牺牲者,一定还有更多的双生子,在这种下流的鬼地方中受害。
她们的结论,原振侠和玛仙都没有异议,原振侠立时举手,表示同意,可是他也立即问∶「看来,要达成那样的行动,大是劳师动众,又要几乎二十年的时间,请问两位,是否能假设出一种,为什麽要做这种事的原因来?」
良辰、美景呆了半晌,摇了摇头∶「看来一无目的!」
原振侠苦笑∶「这就是整件事情无头无脑之处,我们无法作任何假设。做任何事,都有目的,可是主持这个行动的人,目的是什麽,我们设想不出来。」
玛仙接口∶「所以,要探索真相,就倍加困难,只好从陈氏兄弟的行动之中,一滴一点去探索。」
良辰、美景在客厅中迅速地绕了几转,这时他们所在之处,正是放著那组石像的厅堂,原振侠和玛仙乘机打量那堆石像。
过了一会,良辰、美景才道∶「两陈突然离去,我们和苏先生谈了很久,苏先生告辞之後,我们休息,两陈一定是在我们休息的时候回来的,他们并没有来见我们,只是留下了一段录音。」
良辰、美景说到这里,向原振侠望了一眼,原振侠立时道∶「听听他们的录音。」
良辰、美景取出了一具小录音机,按下了一个掣钮,陈氏兄弟的声音传出来∶「有一些意外的,但也是意料之中的事发生了,看来,我们一直想寻求的答案,已近在眼前,这里的一切,全权交给你们两个人处理,我们会离开一个时间——不知道会有什麽事发生在我们的身上,也不知会离开多久。」
良辰、美景按下了暂停掣,又望向原振侠,原振侠闷哼了一声∶「谈了半天,究竟发生了什麽事,一点也没有说出来——」
良辰、美景忽然笑了起来,原振侠正不明白她们为什麽要笑时,她们已松开了手,陈氏兄弟的声音,继续传出∶「是不是觉得说了半天,等於什麽也没有说?实在究竟发生了什麽事,连我们也不知道。在过去几小时之内,我们做了一些事,我都有录音,或许凭你们的才智,可以探索出一、二分来,真要不行,你们有那麽多出色的朋友,也可以帮助——我们实在十分需要帮助,可是痛苦的是,要人帮助什麽,也还说不上来!」
良辰、美景摊了摊手∶「看!连他们自己,也不知道发生了什麽事,难怪我们无法设想。」
这时,录音机中继续传出陈氏兄弟的声音∶「我们突然得知,有一对女性双胞胎,遭遇和我们一样,自幼失散,其中的一个,在极不正常的环境中长大,告知我们这一点的,是一个神秘电话,神秘电话也已录音,和别的录音带放在一起,可以聆听。」
(这里,由於事态复杂,叙述起来,可能有点乱,还是不要按当事人的行动次序来说,更会比较容易明白事情的进展。)
(先听那神秘电话的录音。)
神秘电话的声音,是一个相当低沉的男音,声音的本身,并不神秘,可是说的话,确然相当神秘。
那男声一上来就说∶「陈景德先生?」
陈氏兄弟的声音十分不愉快∶「我们两兄弟并不分彼此,你有事,只管说!」
那男声「呵呵」就笑了起来,笑得相当不礼貌∶「我知道你是陈景德,因为我知道陈宜兴根本不会接听电话!」
足足停了有十秒钟,又听得陈景德道∶「你是谁?」
那男声的回答是∶「我是知道一切的人,所以你必须留心听我说!」
陈景德闷哼了一声,不管他为人如何精明能干,对方显然已击中了他的要害,无法不服从,他只好道∶「请说!」
那声音道∶「有一对女性的双胞胎,情形和你们一样,正常的那个叫方如花,是音乐学院的高材生,另一个在医院中接受失忆的治疗。你去找方如花,把你们的情形告诉她之後,再等候指示。第一个指示便是,把陈宜兴交给我们,别担心,他本来就是在我们这里长大的——」
(原振侠和玛仙听到这里,都陡然震动——)
(良辰、美景也吸了一口气∶「就是这个卑鄙行动的主使人,真可怕!」)
陈景德的声音在那一霎间,变得尖锐之至∶「你是谁?你究竟是谁?」
那声音的好整以暇,和陈景德的紧张,恰好相反,先「啧」了一声,再叹了一下∶「你千万别紧张,只要照我们的话去做,绝对不会有害处。你必须相信我们没有恶意,你的另一半,在我们悉心的照料下成长,要是我们有恶意,也不会令你们兄弟相会了——」
陈景德在急速地喘著气,显然这个突发事件,令他这个商场狐狸,也只是不知所措!
过了好一会,才听得陈景德在抗议,可是语调也软弱无力之至∶「我不能有别的选择?」
那声音却笑了起来∶「何必选择?你去找方如花,把你和你兄弟之间的情形告诉她,由於她和你有相同的经历,所以必然会心领神会,然後,你会接到我们进一步的行动指示!」
陈景德听来,已经完全屈服了,他的声音听来有点像呻吟∶「我可以知道你们究竟是谁?」
那声音又大大地叹了一声,表示了极度的不耐烦∶「知道我们是谁,对你来说,一点作用都没有!」
陈景德发出了一下闷哼声,结束了这个神秘电话。
良辰、美景按下了录音机的暂停掣,发表她们的意见∶「那是一个专对付双胞胎的恐怖力量!」
原振侠皱著眉∶「或许我自己不是双胞胎,所以在感觉上,没有你们那麽强烈,所以我觉得这个行动,虽然诡异,可是并不恐怖。」
良辰、美景一起叫了起来∶「还不恐怖?把双胞胎从小就分开,把其中的一个,当作植物一样来培养——单是这过程已经够恐怖的了,现在,他们又要胁另一个在正常环境中长大的那个,听命於他们!」
原振侠吸了一口气,也不得不承认,在整件事中,的确有恐怖的成分在内,不过,他仍然觉得怪异胜於恐怖。
但是由於良辰、美景的情绪十分激动,可能是出於双胞胎的一种感情上的共鸣,那是非双胞胎所不能了解的一种特殊感情。所以原振侠并没有就这一点,再争论下去。而整件事,最怪异之处,自然是,这股力量这样做,目的究竟为了什麽?
原振侠提出了这一点∶「很奇怪,陈景德在电话中,没有问对方这样做的目的是什麽,反倒老追问对方是谁!」
良辰、美景叹了一声∶「对方一开口所说的话,就击中了他的要害┅┅原医生,你或许不明白,我们┅┅我们关心另一个,就像关心自己一样!」
她们说到这里,又进一步解释,先是各自抿了抿嘴,然後才指著那组石像∶「在身体上来说,我们是两个人,但是在心理上来说,我们都是一个身体的双头人!」
原振侠没有再说什麽,玛仙轻捏了一下他的手。
原振侠自然知道,良辰、美景口中的「我们」,是指同卵子孪生的双胞胎而言,这种情形的双胞胎,确然是生命的一大变异,有著难以解释的神奇!
各人保持了片刻的沈默,原振侠才道∶「我明白了,陈景德在那霎间,十分慌乱,根本已失去了应变的能力——」
良辰、美景压低了声音∶「他已经够了不起,他不但应对了那个神秘电话,而且边留下了大段录音给我们,给可以帮助他的人!」
原振侠一时之间,不知道良辰、美景这样说是什麽意思,他自然而然向玛仙望了一眼。超级女巫玛仙并没有发表什麽意见,只是向录音机指了一指∶「我也不知道他留下了什麽话,听听!」
她的声音十分轻柔动人,良辰、美景忍不住淘气地学她∶「听听!」一面说,一面又启动了录音机。
听到的,先是一阵相当急促的呼吸声,显然是将要说话的人,在说话之前,需要相当程度的镇定,然後,才是陈景德的声音。
陈景德留下的那一大段录音独白,内容相当丰富,也使得原振侠和玛仙,在听了之後,感到了相当程度的愕然。陈景德一开始就要求协助∶「我是陈景德——有十分不寻常的事,发生在我的身上,我要求帮助,希望可以帮助我的人,给我帮助!」
良辰、美景大声表示态度∶「我们愿意帮助,可是我们究竟能做什麽?」
玛仙柔声道∶「听下去再说!」
良辰、美景显然对两陈的命运十分关切,所以神态有点焦躁。
陈景德的声音在继续著∶「我有一个双生兄弟,一直到几年前,我才知道这一点——我在一个正常的环境下长大,事业有成,那一天早上,和平时完全一样,我离开住所,准备展开一天的工作,可是这一天,却是我一生之中,除了出生之外,最特别的日子,我才一打开门,就看到门外站著一个和我一模一样的人!」
陈景德的声音,略有发颤,可知当时他看到了一个和他一模一样的人的时候,他心中的震骇是如何之甚!
「当我肯定了不是有人恶作剧地在我的门外放置了一面大镜子之後,我立刻就想到了,那是我的另一半,是我的双生兄弟!
「我自小就有一种别人没有的感觉,感到自己并不完整,并非是心理上有什麽缺憾,而是实实在在,有自己身体上并非完整的感觉,我从来也不敢向任何人提起这种感觉,一提起,必然惹人嗤笑,直到我看到了我的双生兄弟,我才知道会有那种感觉的缘故,在那一霎间,我心中高兴莫名,因为我失落的另一半,突然出现,我变得完整了!」
原振侠听到这里,由衷地赞叹∶「听说陈景德并没有受过什麽正规教育!」
良辰、美景道∶「是,他自小失学,青年时期,在码头做搬运工作,後来因缘际会,才成了商业钜子。」
玛仙道∶「他讲述他重遇他双生兄弟的经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