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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面也踏进了水中,一面已拔 在手,向前射击。
「我是军队中着名的神 手,连射了叁 ,我相信已射中了
其中的叁个人。因为我看到有叁个人身子一侧,立时被汹涌的河
水卷走了。」
他一口气讲到这里,才停了一停。
莱恩的双手紧紧地握着拳。
宋维喘了几口气:「那叁个人¨¨¨我相信他们在中 之後
,顺着河水,一直被冲到了大河中,自然连 体也找不到了!」
莱恩语音艰涩:「你为甚麽不开第四 ?」
宋维用力摇了一下头:「我¨¨¨当时想,如果令得四个人
全消失的话,那麽,就再也没有人来向我解释那是怎麽一回事了
,这会令我一辈子生活在一个谜团之中,会使我成为疯子!所以
我一定留下一个活口,要他告诉我,究竟是怎麽一回事。而且,
那剩下的一个人,已经来到了河的中央,开始向前游出去,我也
不容易瞄准他。我也跳进水中,他向前游得十分快,我追不上他
,可是他游到了对岸之後,上了岸,却只是呆呆地站着不动。等
我上了岸,我直接来到了他的面前。
「当时的情形,真是诡异极了。一个我眼看他从泥土中挣扎
出来的人,这时却活生生地站在我的面前。这个人的身上,穿着
敌军的军官服装,我当然不能没有戒备。我握 在手,来到了他
面前,可是他却像是不知道我是他的敌人一样,只是站着,双眼
发直望着我。我向他大声呼唤,他也不回答,在有闪电的时候,
可以看到他的脸色苍白得可怕,事实上,那时我自己的脸色,只
怕也不会比他好多少!
「我们这样对立着,过了几分钟,他才突然道:『我应该到
甚麽地方去?』我大声道:『你被俘了!你已经是我的俘虏!』
他像是对『俘虏』这个词十分陌生,一点反应也没有。直到我手
中的 ,指住了他的脸,他扬起手来,要把他面前的 拨开去之
际,他才陡然震动了一下,视线停留在他手上所戴的一只银戒指
上。
「同时,他像是欢欣莫名地叫了起来:『我要到西贡去,秀
珍在等着见我,我要到西贡去!』他叫着,竟然当我全然不存在
一样,又向前疾奔了起来。我大叫着,在後面追,一面追,一面
叫:『告诉我,你究竟是死人还是活人?你在玩甚麽把戏?你不
说,我有办法使你说出来的!』」
宋维在说到这里的时候,真是在声嘶力竭地叫着,就像当时
,他在追杰西时大叫着一样。
虽然人人都知道,杰西在叁天之後就到了西贡,并没有成为
宋维的俘虏,可是这时听得他那样叫嚷,还是怵然。因为越共对
待敌军俘虏所用的酷刑,是举世着名的,谁都可以想得出,如果
杰西真的成了俘虏,宋维会用甚麽方法对付他!
宋维又喝了两口酒:「我在追上去的时候,至少有十个以上
的机会可以杀死他,但是我的问题未有答案之前,我是不会向他
射击的。他奔得十分快,我离他越来越远,当我想到,反正我追
不上他,不如把他杀死算了时,他已经在我的射程之外。而没有
多久,我已经失去了他的踪迹,一直到天明,大雨停止,我虽然
擅於追踪,但由於豪雨把一切留下的痕迹全冲走了,所以我一直
没有再找到他过,一直¨¨¨没有。」
宋维讲到这里,停了下来。
莱恩喃喃地道:「各位,杰西和另外叁个人,的确是复活了
的。」
宋维苦笑了一下:「我一直在思索这个问题,我不相信死人
会复活,只是不知道他在玩甚麽花样。直到今天,我才可以肯定
他是死人,因为中了那种毒药的毒,必死无疑!」
宋维讲得这样肯定,更使众人感到诧异。四个死人,一起复
活,其中叁人又死於 下,只有一个离去,照宋维的叙述,离去
的杰西少校,在开始的时候,根本像是不知道要做甚麽,直到看
见了自己手上所戴的戒指,才想起了西贡和秀珍来!
那麽,他自己是不是知道曾经死过,被埋在地下?何以他在
几天之後,就完全和常人一样?他怕打雷,是不是由於他是在大
雷雨之夜复活的?千百个疑问,归纳起来,其实只有一个:他如
何会复活的?
众人交头接耳,自然无人有甚麽答案。就在这时,大家忽然
听到莱恩提高了声音叫:「宋维先生,你准备到哪里去?」
给莱恩这样一叫,大家才注意到,原来宋维已趁大家不注意
他的时候,走到了门口。这时,他已经把门推开了一些,看来是
准备离去了。
他停止了推门的动作,,可是却并不转过身来:「我的叙述
已经完毕了,我要走了!」
莱恩向他走了过去,到了他的身後,道:「不,我觉得你的
故事,还没有完结。」
宋维陡地震动了一下,缩回了放在门柄上的手,便又垂了下
来。
他维持着这个姿势,过了好一会,才道:「不,已经讲完了
!」
莱恩却固执地道:「还没有,像你刚才指出我的故事还有下
半部一样,你的故事,一定也有下半部!」
宋维仍然不转过身来,莱恩的声音听来更坚决:「何必隐瞒
?有,就讲出来!」
宋维动作有点僵硬地转过身来,望了莱恩一下,长长地叹了
一口气,又往回走来,回到他原来的座位上,坐了下来。
这时候,奇事会的会员,互相望着,心中都讶异莫名。当莱
恩责问宋维的时候,还有不少人以为他是无理取闹,可是宋维居
然走了回来。由此可知,他的故事,真的是还有下半部的!
当宋维坐下来之後,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宋维
像是对「下半部」故事,十分难以启齿一样,口唇掀动了好几次
,都没有发出声来。大家只好耐心等着,只有莱恩冷冷地道:「
或许,是从秀珍讲起?」
宋维一听,身子又震动了一下,用极低的声音念着:「秀珍
,秀珍!」
当宋维这样低念着秀珍的名字之际,人人都可以听得出,他
的心情十分复杂。莱恩上校面上的肌肉不住地在抽搐,看来,有
另一个人用这种充满了感情的声音,念着秀珍的名字,也会使他
有说不出来的恼怒。
刚才,在他自己的叙述之中,谁都可以听得出来,他和阮秀
珍之间,已经有了十分不寻常的感情,至少是他单方面,对秀珍
有了不寻常的感情。但直到这时,几个观察力比较敏锐的人,才
看出莱恩其实已经深爱上了阮秀珍,再也不是普通的不寻常感情
了!
有几个看出了这一点的人,都不禁在心中这样问:阮秀珍究
竟美丽到了甚麽程度?何以会令得莱恩上校不顾朋友之义,陷进
了爱情的泥淖之中。
宋维在念了几遍之後,喉际又发出了一阵怪异的声音来。不
过他一开口,声音倒相当平静:「那次进攻,因为我忽然去追赶
那¨¨¨四个人,而失去了指挥,结果进攻并没有成功。那个通
讯兵死了,在战场上死一个人,自然不会有人追究,我也未曾对
任何人提起过这件事。只是自己不断设想着各种答案,但是却没
有一个答案,是符合实际情形的。
「战争一直在继续着,我们很快就取得了胜利。在统一了祖
国之後,我们又去援助邻国的革命事业¨¨¨」
当他讲到这里的时候,由於越南军队「援助邻国革命事业」
,实际上是残酷之极的军事侵略,所以有不少人,都以小动作来
表示对他这种说法的抗议,有的人挪动着身子,有的轻声咳嗽。
宋维也觉察了这一点,他解嘲似地道:「我已经是一个逃兵
,我那样说,只不过是习惯而已,请各位原谅。」
表示抗议的人,都接受了他的解释,他才又道:「我被派到
了柬埔寨,在那里,军事行动每天都有发生。虽然那件事,仍然
一直盘踞在我的脑海之中,但是既然没有答案,也就只好不了了
之。直到有一天,我巡视营房,发现一小队士兵,正在轮流¨¨
¨侮辱一个女人¨¨¨」
他的声音有点颤哑,莱恩此时沉声道:「不必说得太详细了
吧!」
宋维点了点头:「这种事,本来是十分常见的,作为指挥官
,也眼开眼闭就算了。可是,那个女人¨¨¨当时几乎是全裸的
¨¨¨我只看了她一眼¨¨¨就再也无法不看她¨¨¨那些士兵
一看到我,一哄而散。那女人坐了起来,她掠着散乱的头发,用
水汪汪的眼睛望着我,并没有要掩遮她自己的意思。」
宋维的声音越来越是低哑,所有的人都要屏住了气息,才能
听到他的话。
他顿了一顿:「这个女人,就是秀珍。的确,是应该讲得简
单一些,因为一切全是那麽卑鄙和凄惨¨¨¨当时,我伸手拉了
她起来,她颤声求我:『长官,是不是可以帮我忙?我丈夫是一
个美国人,他被军队捉去了,是不是可以帮我找到他?』她一面
说着,一面弯腰在地上,拾起她的衣服来。唉!她在那时,身形
诱人,我¨¨¨我¨¨¨」
宋维讲到这里,又停了很久。莱恩盯着他,眼中像是要冒出
火来一样。
宋维最後叹了一声:「她¨¨¨取出了一张照片来给我看,
说:『这就是我丈夫,长官,你有没有见过他?』我才向照片看
了一眼,就整个人都怔住了!照片上的那个人,那个美国人,我
是绝不会忘记的,在那个大雷雨之夜,从泥土中挣扎出来,我一
直追着他,一直追到河边,和他面对面站着。当时每一下闪电,
都可以使我清清楚楚看到他的脸。除非世界上有完全相同的两个
人,不然,这个女人的丈夫,一定就是使我不断地做噩梦的那个
人!
「当时,我呆了许久,才问她:『这是你的丈夫?他叫甚麽
名字?』她道:『他叫杰西,以前是美军的少校,不过他早已脱
离军队了!』
「一听到杰西少校的名字,我更可以肯定了。因为当日,我
们探听到,敌军阵地上葬下去的四个人之中,就有一个高级情报
军官叫杰西的,就是他!
「这时,我真是惊讶之极,反倒问她:『他被军队抓走了?
甚麽军队?』那女人哭着道:『不知道,反正是军队。』我再问
了她几句,发现她和她丈夫在一起,是我追不到杰西之後的事。
我当然也极想把杰西找出来,以我的地位,如果他是被我们的军
队捉走的,寻找起来,自然容易得多。所以我就把那女人¨¨¨
秀珍留了下来,那时,她还有一个不到一周岁的孩子¨¨¨」
莱恩上校一直用充满着敌意的眼光盯着宋维,宋维在一抬头
,和他的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