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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她带到曼谷去。当天晚上,我和秀珍以及小杰西¨¨¨一起搭
车到曼谷去,搭的是我专员的车子。在车中,我可以问她更多的
问题。
「我问的问题,全是有关杰西的。
「因为杰西¨¨¨是我亲手埋葬的。他在被埋葬之後,如何
又失踪,可以继续活下去,这一点,我是非要弄清楚不可的!
「自然,我没有把杰西阵亡的这件事说出来,我问得十分有
技巧。我问:『秀珍,你好好想一想,你在私奔之前,见到了杰
西,他有甚麽异样?』秀珍连想也没有想,显然,那时的情景,
在她的脑海中,不知道已回忆过几千百遍了。她道:『和上次他
来度假不同¨¨¨他一见我,就把我紧紧拥在怀里,我也紧拥着
他。我爱他爱得那麽深,我们两人紧拥着,我在发抖,他也在发
抖¨¨¨』
「我在这时,问了一句:『你¨¨¨有感到他的心跳?』秀
珍并没有怀疑我为甚麽要这样问,立时回答:『当然有,他心跳
得厉害,他告诉我,他是逃出来的,他很害怕,怕得不得了,但
一切为了我,只要见到我,他就快乐了。他要我和他一起逃走,
我立即就答应,告诉他,天涯海角,我跟定了他。我们真希望就
一直这样相拥着,不要分开¨¨¨足足过了两小时¨¨¨以後的
事,彩云一定已经向你说过了。』
「我点头:『是,彩云说你们一起上了一艘船,後来她还收
到过你们寄来的明信片。告诉我,他¨¨¨杰西¨¨¨和普通人
没有甚麽两样?我的意思是说,他完全没有甚麽异样之处?』我
这样问,是想知道一个明明是死了被埋葬的人,怎麽可能又活过
来的。
「秀珍想了一想,奇怪我为甚麽会这样问,我只要她回答,
秀珍才道:『我不觉得他有甚麽异样,只是¨¨¨他十分怕雷电
。每当雷雨或是行雷闪电的时候,他会怕得发抖,一定要紧紧抱
着我。我笑他,他说从小就是这样的,对行雷闪电,十分敏感。
』各位,我认识了杰西很多年,他没有对雷电的恐惧,这一点我
绝对可以肯定!
「他不怕雷电,在越南,雷雨是很普通的事,要是怕打雷的
话,我早就知道。可是秀珍却说他怕打雷,那,我当时就想,是
不是和他在一个大雷雨之夜¨¨¨发生了变化¨¨¨有关呢?
「各位请原谅我,尽管杰西在失踪之後,证明他还活着,可
是他是我亲手葬下去的,我始终认为,这其中有不可解释的谜团
在!
「到曼谷的路程相当远,行车要好几小时,在那段时间内,
我不断和秀珍谈着话。我发现那一段可怕的生活经历,对她有极
严重的影响,形成她在心理上一种悲惨的麻木。有很多惨事,听
到的人都会不由自主发冷颤,可是她在说起这些事的时候,冷漠
得像不是发生在她自己身上一样,最多在口角,泛起一种令人感
到凄然欲绝的笑容¨¨¨
「各位请不要笑我,秀珍是一个极其美丽的女人,当一个这
样美丽的女人,口角带着这种笑容时,会使看到的人心碎。尤其
作为一个男人,就自然而然会想到,我要帮助她,我要保护她,
我要令她快乐,我要使她尽量忘却那一段悲惨的日子!
「唉!当时我也这样想,而且真心诚意地这样想,我心中一
点别的意思也没有,只是想帮助她。所以,当她的口角屡屡出现
这种笑容之际,我自然而然地伸出手去,轻轻碰着她的口角,好
使她的笑容看来不那麽凄楚。
「秀珍几乎没有甚麽反应,只是用她那种焦虑、惶急的眼神
望着我。我一直在问杰西的事,看起来,杰西除了怕雷电之外,
别无异样,而且,孩子也很正常。
「对了,我很少提及孩子,孩子很正常,我只能这样说。很
小,不懂事,在整个行车途程中,他大半时间睡着,只有一次醒
了,吵着要吃奶¨¨¨
「当孩子吵着要吃奶的时候,秀珍现出了一点不好意思的神
色来,道:『孩子可怜得很,没有食物,我只好一直 他奶。』
她的话听来虽然平淡,但是我自然听得出,其中不知包含了多少
辛酸在内。我忙安慰她:『不要紧,到了曼谷,要甚麽有甚麽!
』她坐在我的身边,犹豫了一下,就解开衫钮¨¨¨天,我连忙
转过头去,可是已经有了那极短暂时间的一瞥,看到了她丰满挺
秀得叫人难以相信,像是象牙雕成一样的胸脯!
「当我转过脸去时,我只觉得全身都僵硬,心跳得几乎连司
机都听到了。我从来也没有这样紧张过,我耳际甚至发生轰鸣声
——」
莱恩上校讲到这里,陡然停了下来。
宋维在这时候,用极低的声音,叽咕了一句话。他说得十分
低,连在他身边的原振侠都没有听清楚。
莱恩上校的声调相当动人,措词也恰到好处。所以他的叙述
很能引人入胜,把当时的情景形容得十分细腻。
原振侠沉声道:「上校,对好朋友的妻子,你也会这样子?
」
一个年纪较大的会员,发出了责备:「上校,我不能不说,
你的心灵不是很乾净!」
莱恩苦涩地笑了一下:「何不乾脆说卑鄙?」
那年老的会员道:「我正有此意。」
莱恩有点激动:「你错了,先生,我绝不承认自己卑鄙,甚
至不承认自己的心灵上有甚麽不乾净之处。任何男人,看到了如
此美妙动人的女性胸脯,都会和我一样,有同样的反应,这是人
的本能、天性!我又没有盯着她再看,当然更不会动手去触摸一
下那看起来已是如此诱人的肌肤。先生,要克制自己做到这一点
,不是容易的事!」
宋维在这时,又叽咕了一句。这一次,原振侠听到他在说甚
麽了,他在说:「是的,是的!」
一听得他这样说,原振侠就不禁怔了一怔。即使是没有甚麽
推理能力的人,也能从这句话中,可以推断出,宋维一定是认识
阮秀珍的!
莱恩正在叙述,他自己是如何被秀珍的美丽所吸引,莱恩的
这种反应,甚至是接近不道德的,因为秀珍是他好朋友的妻子,
可是宋维却由心底表示同意。如果他不是认识秀珍,至少见过秀
珍,否则何以会这样?
原振侠立时想到,莱恩在「奇事会」出现,难然只是偶然,
但是这次偶然的事情,却已和他叙述的事,发生了某种联系,事
情一定还会扩大发展下去!
原振侠感到苏氏兄弟正向他望来,当他们视线接触之际,原
振侠知道,他们这时心中所想的,和自己所想的一样——那个阮
秀珍,究竟美丽到了甚麽程度?那实在很引人遐思。当时,她在
经过了一段如此悲惨的日子後,才从难民营中出来,单是解开了
衣衫哺乳,已足以令得莱恩上校如此失魂落魄!而且,莱恩的妻
子彩云,照他自己所说,也是一个标准的东方美人。
在同一时间内,想起这个问题的人,纵使不是全体,也是大
多数。所以一时之间,大厅之中静了下来。
过了好一会,还是莱恩先打破沉默。他先叹了一声,用模糊
不清的语调,自言自语似地道:「越南女性肌肤的柔腻,在西方
男人的眼中,本来已是奇迹。可是在那一刹那间,我看到了奇迹
中的奇迹!」
他还是在赞扬阮秀珍的美丽,但是接下来,他又恢复了叙事
:「等到到了曼谷我的住所,仆人开了门,我带着秀珍进去,彩
云从楼上下来,还未曾走完楼梯,她就看到了秀珍。她惊讶得尖
叫起来,真的像是一团彩云一样,自楼梯上飞扬而下,和秀珍紧
紧地相拥。彩云在和我结婚之後,日子甜蜜而幸福,那令得她变
得略为丰满,和秀珍的苗条相比,更加显着。彩云和秀珍一起流
着泪,彩云的泪,是为了旧友重逢的高兴而流的,秀珍的泪是为
甚麽而流?怕只有她自己才知道。
「彩云拉着秀珍,又叫又跳,一面不断地问我:『怎麽一回
事?怎麽一回事?』我只答了一句:『在巡视难民营的时候,秀
珍认出了我。』我是不必多说甚麽的,彩云和秀珍既然是好朋友
,秀珍自然会把自己一切经历说给彩云听。
「在这时候,我真想暗中告诉秀珍一下,有关她那段悲痛的
日子中的一些事,特别是她为了要得到杰西的消息,怎样去供赤
柬军蹂躏糟蹋的事,最好作一个保留,别讲给彩云听。
「当时我为甚麽会有这种念头呢?因为我想到,彩云的生活
一直很幸福,一个生活在幸福中的女人,即使是秀珍的好朋友,
对於秀珍这种悲惨的遭遇,也是不容易理解的。非但不能理解,
而且可能起反感!
「可是我却找不到机会,对秀珍讲那几句话。彩云表现得极
热情,一刻也不离开秀珍,她把她拉进浴室,吩咐仆人照顾小孩
,又向我作了一个鬼脸:『今晚我和秀珍睡,你自己设法吧!』
当晚,我一个人,在一家小酒吧中,泡到了天亮。
「第二天早上,我带着醉意回家,在那一晚上,我不只是喝
酒,也在好好地想。杰西的生死谜团,我无法解得开,这可以暂
且放过一边。现在最重要的是有两件事要做,一是肯定秀珍和孩
子的身分,二是尽一切可能,寻找杰西。
「当我走进花园时,我看到了秀珍。她站在一大簇鲜花中间
,穿着一件看来并不是很称身的长睡衣,赤着脚,凝视着花朵在
发怔。一看到她,我也怔住了,各位一定知道,我是为甚麽而怔
呆的。我先是呆立着,然後,身不由主地向她走了过去,一直来
到了她的身边,怔怔地望着她。她的一头长发,松松地挽了一个
髻,看起来很苍白,但已经和在难民营时完全不同。她是那麽的
清丽,我首先想到的是,一个女人,在经历过如此可怕的长时期
折磨和摧残之後,怎麽可以在体态和容颜上,还保持这样绝俗的
清丽?
「她向我望来,现出美妙动人的微笑:『彩云还在睡,我先
下来走走。』我有点手足无措,我自觉一身都是小酒吧中染来的
烟酒味,根本不配和她站得太近。本来,这种感觉是毋须说出来
的,可是连我自己也不知道为了甚麽,我结结巴巴地,把我的感
觉说了出来。
「她听了之後,凄然道:『你在说甚麽?我是世上最脏的女
人,你¨¨¨可知道我是带了多少种病进难民营的?难民营的驻
营医生说,从来也未曾见过一个女人¨¨¨可以同时有那麽多种
可怕的疾病的。我一直在想¨¨¨要是杰西知道了我的经历,他
是不是肯原谅我?』我当时不可遏抑地吼叫了起来:『杰西要是
对你稍有异言,那麽他就是畜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