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乖乖,就算是大宅子里得宠的通房丫头也没有这般如同宫中贵女一般的排场啊!可见,她们府上的老爷可真是顶好的主子。这不禁让俩个侍女也生下了雄心壮志,也要这样在主子跟前出人头地!
不过萱草却不知自己招人腹诽,她是在晋王身边长大的,加上这几年一同温泡药浴时,晋王替她运功疗伤,所以对男女之大防不甚敏感。被晋王这般亲昵地抱在怀中,也是自自然然地将有些苍白的小脸靠在了宣鸣的怀中,静听着他的心跳。
只是最近萱草觉得自己的身子又有了一些不适,每次被主子抱在怀中,或者是坐在他身旁,仰着头看着俊美如仙人一般的主子也在低头,凤眼含着意味不明的微光望着她时,便是会觉得一阵的脸色潮红,心跳悸动。
她疑心这是余毒未清,便径直跟晋王描述了自己的症状,可是晋王听了,却是嘴角噙起一抹微笑,伸手轻轻地拨开她颊边一缕顽皮的碎发,当冰凉的指尖似有似无地划过腮边时,萱草只觉得那心跳得愈加厉害了,可是主子见她毒症发作,却是依然含笑不语,只是慢慢低下头,在她的唇上轻印了一吻,那绵软的碰触竟是让她小声的惊叫了一声,然后便抿着嘴傻傻地看着晋王……
可是安顿在府宅里没过多久,便听到外面的嘈杂的人语声,老管家开了小门探头望去,只见官兵们在里长的引领下正挨家挨户地盘问人口。
听出门看热闹的街坊说,京城的几个大门都封堵了,许多进京开热闹的人一时出不了城,可是满京城的客栈都已经是客满了,许多人都是买了被褥打算在街旁的树下过夜呢。
老管家听完了,便赶在官兵到来之前,向晋王汇报了屋外的情形。
宣鸣听了很是镇定,只是命萱草打开了自己随身携带的小箱,从里面取出了几浓黑的胡须,照着铜镜粘在了下巴上,然后换了一身深色的长袍,戴上了帽子,看上去倒是个稳重儒雅的中年人。
当官兵上门来时,看到户主宣鸣,又看了看自己手里的画像,倒是没有起疑。毕竟上峰的命令是此次重点盘查客栈马店,外来的入京人口。可是这一户刘姓人家却是已经在京城定居了五年有余,户籍上记录得明白,里长也是担保着这一户乃是常住人口,便毫不起疑,转身离去了。
待得官兵先行离去,管家将事先准备好的银袋塞进了里长的手里,常年吃喝着这一家的好处,里长早就是心照不宣,一抱拳便收好银子转身出了府门去了。
可是方才站在官兵之旁的邱天却是一脸的惊疑不定,方才因着他所站的位置的缘故,将那领头官兵手里拿着的画像看得分明,除了一张是晋王之外,另外一张画得惟妙惟肖的却是个妙龄的少女,眉眼脸型无一不是此刻站在人群之后被遮掩住了身形的萱草……
邱天的心内不禁一翻,这女娃究竟是何来历,为何会惹得齐朝绘出如此肖似的画像,挨家挨户地搜寻着她?
联想到了五年前边关张贴的粮官寻女的告示,邱天心内再次肯定,这少女的来历大不寻常!可是这一次,他却是不再打算,告知给已经被这女子迷得有些失了理智的晋王,他决定替主子做一次主,伺机让这女子永远远离晋王。
第197章 归宫
其实宣鸣此次归京是带着一丝怅然不甘的。他心内及极是痛恨霍家,可是一夕之间,霍允与沈后这两个心内最最痛恨之人却是双双归西,竟是将满腔仇恨都无处寄托。踏入许久不曾来到了京城之地,他立在京郊给那一座没有立下碑文的坟墓前,久久不语。
如今害了她的仇人已经双双殒命,而坟上的青草如旧,并没有丝毫的改变。宣鸣试着回想她的容颜,却竟是感觉心内的模样已经模糊不堪了。
当初虽然心动,可是她留给他的其实更多的是不堪与遗憾,那种放手后竟是造就了悲剧的激痛才是最叫人难以释怀的。
当初他败走西域,除了给萱草疗伤外,还有积攒气力,卷土重来之意。他在西域经营颇久,被几位西域小国的国王引为座上宾。更是利用几年的功夫,将财富翻加了几倍有余。
本以为此番回来可以与那霍家再做较量。
可是重新回到他成长的地方,却发现这里竟是已经有了朝超越以往的繁华。现在齐朝大治,而庶民百姓心中关于前朝的印象也已经清淡得几不可见。就算清冷如宣鸣,心内也是有一丝的怅然若失。
所谓大治,乃是战胜于朝廷。现在的齐朝国富兵强,四海皆来朝贡,岂是一般的边关叛乱所能撼动?
霍尊霆比较那个开国的齐帝可是更有些治国之材……可惜却是他宣鸣此生的劲敌。就算没有国仇家恨,也是让他生出与霍尊霆一较高低的心思。
不过京城已经不是久留之地,宣鸣知道该是离开这里之时,此时京城已经戒严了足有三日。被困在京城里的民众也是人心惶惶,一时间不知发生了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
宣鸣虽不确定这次封是否是自己和萱草引起的,不过小心无大过,当下就打定主意一旦四门解禁,就带着萱草离开京城。
因为启元节,许多富家公子和商人来到京城观赏节日售卖货物,外来人口云集,却是无法封禁太长时间。三日后,京城内都查了一遍,还是没有找到安庆,京城四门校尉请示了圣命后,终于打开四门,准许百姓出入。但是即使如此,四门也是加派了许多兵士,逐个检查出入之人。
宣鸣派了几个人出城,发现城门处戒备森严,出城的人排成了长龙,士兵检查得分外认真。
当下决定让萱草等人先出了京城,而自己则伺机从另一门出行,在京外的农庄里汇合。
因着担心齐朝的暗探暗中查访记下了自己身边人的模样,所以无论是萱草还是邱天都是乔装打扮了一番。
宣鸣让邱天护送这萱草从北门出发,而他则安排了人手在西门制造骚乱,伺机而动,再出京城。
邱天自然知道宣王这般安排之意,乃是担心若是发生变故,不要累及了萱草。可就是因着晋王这般忘我的维护那个小丫头片子,更是让邱天心内的疑虑更甚。
他知道,只有及时让这来历不明的女子远离晋王,才是最好的选择。
在北门时,萱草穿了一身粗布带补丁的衣裤,嫩白的小脸被涂抹了些许锅灰,只有那一双大眼还黑白分明,活脱便是要饭的流浪儿。
而邱天则扮作中年的商旅,不急不缓地走在萱草的身后。
萱草先走过城门时,负责搜查了官兵眉头紧皱,直捂自己的嘴巴。说实在的,萱草也是明白这些个壮汉们的感受。今早晋王将这件在腐肉鱼肠水里浸泡又晾干的衣服拿来给她穿时,她也是这般惊恐万状,宁死不屈。
晋王便是半开玩笑地诱惑着她:“最近这京城里的皇帝可是在满街的抓秀女入宫呢!只要是模样好看的,不问缘由便会被拉上马车运到宫里,洗驳得净了,便是要服侍那狗皇帝,萱草你如今也出落长大,若是被抓紧了宫,可是与我再不能相见了……”
这样的玩笑话,却是被萱草当了真。她当年在白露山上差点被个莽汉拖出医帐去做了童养媳,心内难免是落了些阴霾。此时一听宣王这般说,也觉得这大齐的皇帝一定如同当日那白露山的壮汉一般,十分的短缺着媳妇。
趋利避害地掂量了一下,便是猛一咬银牙,接过那臭不可闻的衣衫,却是忍不住呕了起来。最后晋王给她嗅闻了暂时封闭嗅觉的药丸,这才勉强穿上。
因着萱草打扮得如同小子,加上这一身异香扑鼻,那几个检查的兵卒都是经受不住了,纷纷挥着手示意她赶紧出城。
萱草赶紧低着头准备出走车门,可是身后排着长队的人群也不知怎么了,突然往前涌动,一下子便将她撞倒在地,因着摔得极痛,萱草忍不住“啊呀”叫出了来。那绵软脆亮的声音,引得在一旁站立的肖青一皱眉。便是循声望过去,只见一个细瘦的小乞丐爬卧在地上,虽然是一声少年的装扮,可是听那声音分明就是个妙龄少女。
此番排查的重点便是女子,圣上将这重托交付与他,岂能糊弄了事。辜负了圣上的重托?
想到这,肖青走上前去,忍着阵阵恶臭之味,蹲下身子,仔细审视着这小乞儿的模样,又命身旁的侍卫拿来汗巾子去擦拭小乞儿的脏脸儿……
萱草左躲右闪,慌乱地回头想要找寻邱天,却发现城门那却是不见了邱天的踪影。
就在这时,肖青已经擦拭干净了她的小脸,只定睛这么一看,顿时惊喜万分,这个脏秽不堪的小乞丐,竟然活脱是当年的安庆小公主的模样!
肖青看吧,连忙向后侧身几步,一双利眼飞快地审视着四周的情形,可是竟是找寻不到与小公主同行之人。
这城门口人多眼杂,实在不是多言之处,肖青赶紧叫来在城门口负责查看女眷的几位宫里出来的嬷嬷,搀扶着萱草上了一旁的马车,然后便是门口的一对御林军护卫着马车,朝着宫门的方向径直而去了。
直到这时,躲在一旁茶摊的邱天才站了出来,眼里是满满的惊诧;这萱草究竟是何身份?竟是引得齐朝的大将军肖青亲自过问,又是御林军押运着马车离去……她岂会是个小小的粮官庶女?看来,他方才躲在人群里的那猛力一推,是完全正确的决定!
想到着,挂着一身冷汗的邱天悄悄地随着人群出了城门去了……
失踪多年的萱草回宫了。这简直是让人喜极而泣的事情。可是这离宫多年的小公主却是不肯让人接近,只穿着那一身腌臜的衣服,惊恐地缩在床角。
最后还是两个嬷嬷连哄带劝,才算是用巾帕擦身换了身干净的衣服。借着换衣服的当口,两个曾经近身服侍过小安庆的嬷嬷也是仔细地去看了这少女身上的痦子特征,尤其是腋下的发红的小胎记,的确是安庆无疑。
死而复生的安庆竟然有重现人间。两个嬷嬷心内如何的惊诧,可是那嘴却是闭得严严实实的。在这宫里,那些个秘密实在是多的数不清,管住鼻下的方寸之地才是明哲保身之法。
两个嬷嬷不敢耽误,连忙向皇后娘娘禀报了验身的结果。
飞燕一听,连忙坐着凤辇来到这宫中偏僻的一隅宫苑里。
待得她下了凤辇入了内室,却看见那日在街市上看到了女孩正紧紧地抱住双臂,坐在一张椅子上。
遍寻了这么久,可算是找到了安庆,飞燕的心内也是起伏不定,眼眶都是有些微红,出身叫到:“安庆公主,总算是找寻到你了!”
回想当年,身在淮南时,这小公主跟飞燕最是亲近,恨不得留在二哥的府宅里,与这位侧妃日日作伴。
可是不知为何,过了这么多年,那昔日活泼开朗的小安庆竟是一脸戒备地望着她,小声地说道:“这位姐姐,你可是认错人了?”
飞燕猛地一吸气,静默了一会问:“怎么公主不认得我了,我是你二哥的侧妃啊!”她心知公主离宫多年,不知几许的风雨变迁,特意隐去了自己的皇后的身份,还是如同当年在王府做妾一般自称。
可是看着安庆那生疏戒备的眼神,飞燕立刻觉察到这孩子似乎有什么地方不对。
就在这时,霍尊霆已经下朝,匆匆赶来,看到安庆时,到底是亲生的兄妹,一眼便知道这少女乃是安庆,便是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