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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着旭日完全升起前,得马上离开官道,樊景冷冷地看着三皇子,他已经被地毯裹住扔在了运送毛毯的马车上,这将是一举击杀霍尊霆的香饵。
既然她不肯与他相见,那么他会让他的燕儿明白:这辈子她会是谁的女人!
霍广云的正妃是淮盛侯的嫡女,淮盛侯魏无忌如今受封在北地汶龙关,此乃大齐的北方天然屏障,以此防御北地的叛贼樊景与本部的彪悍蛮夷部落,魏无忌更是霍允的肱骨之重臣。
沈后虽然善妒,但是极善笼络重臣,魏家与沈家的私交甚笃,沈后也对这位三儿媳多加照拂。
今儿算是忙了一天。白日里,那皇帝拣选秀女的兴味不大,也难怪齐帝提不起精神,这些个号称“美人尖子”的秀女们实在是没有几个能入得龙眼的。
沈后暗自从自己的本家入选了几个,还算得上清秀,果然是在众位“美人”里拔得头筹,本皇帝圈点了,封了几个才人,准备着这几日侍寝。
沈皇后只觉得心里的一块石头落了地。
忙了一个白日,便是早早回转的凤仪宫,泡了温泉,洗了长发,又命清秀的小太监用人参珍珠膏涂抹按摩全身,这才合拢了衣服准备着先小憩一会,再用晚膳。
可是还未用晚膳时,便看见了那三王妃肿着老高的眼睛前来面见了自己。
沈后微蹙起不画而浓的眉眼看着她,复有舒展,微笑道:“这是怎么了?”
三王妃泪眼婆娑地将一封书信呈给了皇后。
沈皇后从侍女的手里接了那书信展开一看,登时凤仪失色,这竟是封劫匪绑票勒索赎金的书信!
究竟是哪里的贼人?竟是这般的大胆,居然绑缚到了皇家这里!那三王妃抽泣着言明京城的大理寺已经在官道上发现了三皇子贴身侍卫的尸体,证明那书信里所言非虚。
“还不快随了本宫去见皇上,在这里一味的哭泣有什么用?”沈后便是立刻起身去见皇上。
可是那三王妃却还是不动,期期艾艾了一会,到底一脸羞愧地说出来:“大理寺的人追查到三殿下是因为去了驿馆……看看落选秀女,而被贼人引到官道僻静处被抓的……”
沈后听了一愣,立刻明白了过来,整个身子往后一仰,气得是浑身哆嗦——这边老子还没选定秀女,那边的儿子便是亟不可待地拣选着,怎么一个急色得难看!
老三现在本就是待罪之身,他此次秘密返京乃是那沈后几次向皇帝开口恳求的结果。如今闹出这么大的风波,传到皇上那里,她也是难辞其咎。
更何况,她让老三回京还有内里的一层隐情。前些时日南边的苗部归附,开通了商路,苗地出井盐,虽然味道不及海盐,但是价格低廉,井盐大量涌入,着实搅了沈家独揽的盐务生意。
当时沈家的大公子曾经进宫与她提及了此事。
霍广云明面上被贬岭南,可是实际是在她的授意下去了苗部,收买了长老提高了盐价。可是这样一来,大批靠井盐为生的苗民便遭了秧。听着老三前几日进宫时提起,曾有些盐农聚在了一处,拦截过他的车马。
这么左右一想下来,若是那劫匪乃是苗地的大胆暴民,当真是不宜惊动了圣驾,若真是只要赎金,到底是偷偷解决了才好。
再看这书信上写明了要二殿下骁王亲自交付赎金,便问道:“老二可是知道这事?”
三王妃抽噎道:“如今三皇子被贬斥出了京,京城里的宅邸都充了国库,这书信便是直接送到了骁王府的,然后是骁王命人将书信送到了驿馆的臣妾这里……”
沈皇后皱着眉接着问:“老二是怎么说的?”
“二殿下说……此事甚大,他不宜做主还请皇上定夺……可是臣妾却觉得此事不宜惊动圣驾,便是先来告知母后……”
沈皇后冷笑道:“你这妇道人家都明白的事情,他如何能不知道?自己亲兄弟生死攸关的事情,他都不上心,当真是铁石打造的心肠!”
当下便命人去宣骁王进宫。
可是过了一会,传信的侍卫回来,小声回道:“启禀皇后,二殿下奉旨要去山东彻查盐务,已经出了京了……”
骁王的确是出京了。不过这份盐务的差事倒是不那么急切。出了京口后,他便在郊外的都尉营停下歇息了。肖青看着骁王居然在大营里支起棋盘,优哉游哉地下起了棋来,便在一旁侯着,可是到底还是忍不住开口道:“骁王,那三殿下的事儿,您真是不管了?”
骁王没有说话,只是说道:“将监视那柳迎生的人都撤回,免得打草惊蛇。”
肖青心知骁王向来都是谋定而后动,自从上次公主遇袭后,便他便奉骁王之名,秘密彻查了公主的身边之人,却觉得毫无可疑之处,直到那柳迎生被打了三十大板后,却出了戏班暂时居住的宫中乐坊,被骁王布置的暗探撞了正着,这才露出了破绽。
“色字头上一把刀,老三也是该长些教训了,若是此番能顺利抓获那贼首,他就算于是遇险也算是为了大齐的安定捐躯,不愧为霍家的好儿郎,倒是也没留下什么遗憾。”
听着骁王的话,肖青的脸一拉,暗暗为霍广云三殿下捏了把汗,于是言道:“既然殿下不想管,那为何我们还不快些出发?”
骁王落下棋子,说道:“本王是不想管,可是本王的母后怎么会依呢?倒是要走得慢些,免得母后的人追不上来,回去要挨板子的。”
果然不出骁王所料,棋盘摆了三局时,果然营地外有人语马嘶的声音,来人气喘吁吁地趴伏在地上,说道:“皇后请骁王入夜进宫,有要事相商。”
许是营地离皇宫太原,沈皇后在宫里一直等的蜡烛泪尽,连换了两次,才等来了骁王。
“儿臣参见母后。”
沈皇后看着给自己行李的骁王,强自忍着气儿道:“且起来吧,你的三弟如今生死未必,你可倒是好悠哉!难道当真我们霍家的人,都跟你骁王还无干系!”
骁王垂首恭立在一旁说道:“怎么会?三弟遇险,儿臣也是焦虑重重,怎奈兹事体大,怎么是儿臣能做得了主的?不过若是有人敢伤了三弟,管他是南疆苗地,还是北海冰川,儿臣一定要将那贼首擒获,一削皇家之耻!”
沈后直觉着老二是话中有话,尤其是那句“苗疆”更是让她的眼皮微微一跳,不由得又深深望了他一眼,静默了下,便是缓了语气道:‘你父皇近日操劳,龙体欠安,倒是不能再因为你们的不省心,惊扰了圣驾,若是付了赎金,便可让老三平安归来,倒也不必大费周折,那些个贼子,还是等你弟弟平安归来再行抓捕吧。”
骁王倒是没有再推却,但是略带疑虑地言道:“只是那贼子要的赎金数目甚大,儿臣被罚俸了,一时间有些拮据,有些拿不出……”
“这赎金,本宫自会出给你,不必担忧。”沈皇后忍着气儿道。
可是骁王却依然有些犹豫:“儿臣还有一件事,不知当不当讲?”
“有话就讲。”
“若是三弟被救回,儿臣自然是想与三弟大哥好好的痛饮一番。自从父王推崇休养生息,减轻徭役赋税以来,京城里的百官一直奉行节俭,不敢浪费一毫一厘,儿臣想着开家宴,又是觉得太过铺张,倒不如跟儿臣纳了侧妃的成礼归总到一处去办,一则去了三弟的晦气,二则,也节俭了不少的钱银不是?”
沈皇后听到这里,便是深吸口气,强自按捺着火气说:“霆儿所言甚是,这等小事你且看着安排,还是要以先救出你三弟为第一等要事……”
“只是这样一来,到底还是要用些银子,本王虽然是迎娶侧妃,但是也不能让人小窥了皇家的威仪,倒是宾客众多,这聘礼头面也是敷衍不得……不知母后……”
“行了!”沈皇后到底是忍不住喊了出来。
骁王听闻了沈后的怒吼,还是俊颜脸色未变,只是微微抬起了头,那深邃的大眼直直地盯着她,内里的意思只有一个——你是给还是不给?
也只有这个时候,她才深切地体会到,这个总是对她有些面冷的儿子,的确是自己身上掉下的一块骨血,这等追债鬼般的厚颜,简直跟他的老子霍允当年去小舅子要钱时,一般无二的德行!
……
第二日一大早,尉迟侯府的大门就被宫里的来人给叩响了。
尉迟瑞有些瞠目地看着宫里的内务府太监们鱼贯着抬下了各式各样的大小箱子。
领头的大太监宣读了皇后的懿旨:“骁王府侧妃尉迟氏,毓秀钟灵,德仪备至,即日将嫁入皇家,本宫深感欣慰,特此赐头面以示恩宠……”
待得太监宣读了礼单,领了尉迟瑞准备的红包,心满意足的走人后,敬柔一时好奇打开了其中的一只小盒子,只见里面盛装的是一对儿重瓣嵌红蓝宝石的莲花金簪,那等的精巧别致,可是一般市面儿上不多见的,敬柔眼尖,一下子便看到在金簪的底部刻有“银造局特供”的字样。银造局乃是专为皇家定制首饰配物之司,而特供是专为太后,皇后定制首饰的。
飞燕见了心底微微有些诧异,她那日听闻傅林秀言道,她的首饰由皇后一体供应,未来的太子妃佩戴着皇后亲赐的“银造局”头面无可厚非。可是今日是刮了什么邪风?为何她一个小小的侧妃,却平白得了这么多的大内特供?
第33章
虽然不清楚皇后心中所想,但是皇家的恩赐是推却不得的。飞燕便是命着仆役将这些头面收拾妥帖。
就在这些宫中的太监们走了不久,骁王又来到了府上,他是骑马来的,一身的黑色窄口劲装,头发紧紧地束在了金纱的发冠里,额头勒住一条嵌着金镶玉的发带,更是凸显了武将的气质。入了大门,他也没有人通禀便径直来到了飞燕的院落中,敬柔还在飞燕的房里兴致勃勃地开着衣箱翻看着宫里面送来的华贵的布料,一见骁王进来,连忙施礼,然后退出了房间。
飞燕正要施礼,却被他一把带入了怀里,拉着她的一只柔夷道:“近日风大,尉迟小姐不宜出府,在闺中静养可好?”
听闻了他的话,飞燕低头道:“原是这几日身子不妥,的确是不宜走动。”既然樊景能派人将东西送入到府中,也迟早会派人来接触自己,倒是要避一避为好,但愿他能明了,自行退去,不要再来打扰尉迟府里的安宁。
她低着头,不知道骁王听闻了她的话,嘴角的笑意更深了:“宫里御花园养的叭儿狗生了一窝,近日刚刚断了奶,要不要本王命人抱来一只雪白毛长的,给你解一解烦闷?”
飞燕低语道:“叔伯家已经养了一只板凳狗,乖巧得紧,不必再添一只了。”
霍尊霆摸了摸她柔顺的长发,对于她再次逆拂了自己的好意倒好似不以为意,只是笑道:“原是不喜欢这些乖巧的长毛之物,本王懂了……”
说完这句,骁王突然又看了看那装布料的大木箱,说道:“这箱子倒还结实,可否与小姐一借?”
尉迟飞燕摸不清他葫芦里卖了什么药,便只是点了点头,命鸳鸯将箱子里的布料清空,任着骁王叫来侍卫将木箱抬走。那骁王看起来应该是有要事要办,便是说了几句就走了。
可是不大一会,敬贤便背着书箱气哼哼地走了回来:“堂姐,那骁王倒是要干嘛,竟然命人守住了府门,不许任何人外出!眼看着书院上早课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