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可是不大一会,敬贤便背着书箱气哼哼地走了回来:“堂姐,那骁王倒是要干嘛,竟然命人守住了府门,不许任何人外出!眼看着书院上早课的时间到了,我这还是走不出去!”
飞燕闻言,皱了下眉头,复又舒展,拉着敬贤的衣袖往书房去:“在家也是一样的温习,反正科考的时日快到了,就算不去书院也耽误不了什么,一会我让宝珠去小厨房为你煮些甜汤,搭配着新做的红豆玫瑰糕最相宜,你且边吃边看书,不必在书院里拘谨着舒服?”
温言劝服了堂弟,飞燕举步来到了门口,可是还未及碰到大门,便又侍卫前来阻拦:“请小姐留步,骁王有令,如若他不会来,小姐不能出门。”
飞燕倒是没有变脸色,只是微点了点头,回转了身子,却看到叔伯与敬柔皆是一脸的惊惧之色。
毕竟尉迟侯府几起几落,一家老小都是惊弓之鸟,见这骁王封了大门,那脑子里闪出的全是抄家流放一脉的念想。
少不得飞燕又是好言相劝,开解了一番。
到了晚上,王府到底还是送来了一只小狗。可是看面相怎么也跟骁王描述的那长毛可爱之物联系不上。
一身黑亮的短毛不说,两只眼儿冒着贼亮的光,时不时伸伸舌头舔一下满口尖利的小牙,等到将它放下,小小的身子就跟一道黑色闪电一般,在府门的前院撒开欢儿地围跑了一圈。
叔伯先前养的那只土狗满宝正站在长廊下好奇地看着这新来的,却不曾想被这新来的逮个正着,那小黑货歪着脖儿瞧了一眼这先来,见这板凳狗软着两只大耳朵,晃着小尾巴向自己示好,便是响亮地汪汪叫了两声,然后直冲了过去,拽着满宝的尾巴便将它一路扯下了台阶。可怜满宝进了尉迟家门,才吃了几日饱足的,身上渐有些团团的肥肉,就被扯得球一般的滚落了下来,连声哀嚎着。
敬柔一瞧,立刻心疼地小跑了过去,轰开那小黑货,将可怜兮兮的满宝抱在怀中一阵的轻抚。
惹了祸的竟是没发觉自己惹人厌烦,又一路小跑着来到了飞燕的近前,轻轻嗅了嗅那罗裙的下摆,便趴伏在地开始咬起裙摆,将肚皮上翻,小脖子扭来扭去,玩得不亦乐乎。
“这狗是二殿下猎场的猎犬与狼产下的,野性大了些……”前来送狗的侍卫也是略略汗颜,心内也在纳闷殿下当真是不懂得讨女子欢心,送来这等野物作甚?
尉迟瑞听了,又是将苦瓜脸拉得长长的,待得送狗的侍卫走了,冲着飞燕嘟囔道:“这便是送来匹恶狼,等着长大了,好吃了满府的人不成?”
飞燕却心知自己回绝了骁王,这混世魔王便送了个小魔物来搅闹侯府,哭笑不得地从这小黑狗的尖牙里夺了裙摆过来,命仆役给它套上项圈拴在了门廊下的柱子上。那小黑狗不耐束缚,用小爪子拨拉着拴狗绳,两只眼睛亮晶晶地盯着飞燕,嘴里开始吭吭唧唧。
飞燕只当没有听见,再也不去瞧它,去屋内更换罗裙去了。
她心里想着,下次再见到了骁王,还是要想法子让他将这野货领走才好。
她并不知,骁王此刻正奔赴踏入狼群的路途之上。
那书信上写明,三日后,骁王在虎牢关靠靠海处交出赎金。这劫匪倒是找了一处好地点,虎牢关地势复杂,属于一进万出之地。进关只有一条入口,可是从虎牢关出来,却是万径通畅,水路,陆路皆可行走,即可出海,也可一路逃亡北疆之地。
肖青担忧地问:“二殿下,您当真要只身犯险?”
骁王看着手上的地图说道:“母后的钱银给得畅快,做事怎可不尽心些?”
“可是……”
骁王合上了手上的地图,看着头顶盘旋的孤鹰说道:“没有可是,进关!”
虎牢关多巨石,当走入崎岖的小径,便能感到逼仄的空间内有着挥之不去的重重危机之感。总感觉头顶的巨石会在下一刻轰然塌下。
肖青忍不住将自己的疑虑说了出来,可是骁王胸有成竹地说:“本王已经放出了受训的猎鹰,如果这边的峭壁上埋伏了人手,它便会高鸣预警了。
此处地势太过狭窄,两旁峭壁,视野受限,恐怕那些贼人也不大看得清来者何人。他们铺摆了这样的阵仗,必定要一击即中,那樊景的目标乃是本王,不确定来者,他怎么会贸然出杀招?”
说话间,骁王已经掏出了怀里的黑纱绑缚在了脸上,而在其他的侍卫也纷纷掏出黑纱遮住了脸后,待得准备妥当后,便急速通过这狭长的通道。
穿过石径,便来带了一处三面环山的开阔地带。只见一人被高悬在了前方断崖处,除了手腕被绑缚倒掉在了半空外,再无别的支撑之物。
三皇子也是被掉得难受,一看来了人,便大声高喊:“快来救我!”
可是骁王的一队人马却是静默不动,在头顶的苍鹰突然开始发出尖利的鸣声时,警惕地打量着四周,就在这时,有人在半山处高喊:“哪一位是骁王霍尊霆?”
骁王身旁的一个侍卫高喊道:“本王已经带来了赎金,还请将三殿下从空崖上放下来。”
可是回答他的却是一只带着哨声的响箭,直直刺中了他的心脏,侍卫手捂着胸口从马背上翻身落下。与此同时,他们身后的那唯一的入口被一块轰然塌下的巨石堵得是严严实实。从半山处出现了无数的箭弩,直直地瞄准着他们。
“既然骁王不肯露出真身,那就别怪在下无礼,只能等骁王咽了气儿,才能一一解了面纱检验尊下的真容了!”
“且慢!”
就在山上的人准备开弓放箭之际,骁王身后的马队上的一只木箱子被打开了,一个被堵着嘴,布条遮住了眼睛的女子从箱子里被两个拖拽到了地上。
“白露山女贼首诸葛书生在此,如若放箭,她便第一个见阎王!”
当樊景听闻这声嘶力竭的高喊,不禁眉头一蹙,腾地站起身来,直直地朝下望去。
只见那女子身穿素白的锦衣,满头的黑发编出一条发辫从耳侧倾斜下来,虽然看不清脸,可是无论身形打扮,还有露出的口鼻,都与尉迟飞燕一般无二!
霍尊霆这般行事,分明意思知道了自己乃是白露山的樊景,而此来的目的也是为了这山下绑缚的女子?
难道是飞燕看破了这一切,将自己的身份告知了霍尊霆?
不对!他太了解尉迟飞燕了,这是何等骄傲的女子,就算心灰意冷想要隐姓埋名,也断断不会出卖了昔日并肩的弟兄士卒来谄媚这新主二殿下。
而且若是她自己告知了身份,那骁王再色迷心窍,也绝不会生出娶她之心。那便是因为什么意外,让自己暴露了底细,而飞燕也是被牵连得身处于困境之中!
想到他前几日一直派出去严密监视着骁王的暗探回报;那骁王从尉迟侯府抬出箱子后,便派人把守了侯府的大门,再也不许人进出。
心里愈加肯定,这被装入箱中的便是尉迟飞燕,一时间便是有些投鼠忌器,下手不得!
第34章
就在这时,骁王身旁的一个侍卫突然将手里的一根竹筒拉开,一缕浓烟冒了出来。浓重的红烟直冲云霄,又被那侍卫反复的手势打散,变成时断时续的烟雾信号。
这是泓麟木点燃后冒出的红烟,骁王倒是很会学以致用,很快就跟飞燕学会了这一手。樊景看到脸色一变,不知这些齐军侍卫是在给谁打信号。有心去射那持着信号的侍卫,偏偏他的面前就是被捆着的“飞燕”,竟是奈何不得。
“樊将军,大齐的五艘海船已经停泊虎牢关之畔的海峡上,船上架着六门灌了硫磺火药的火炮,只待本王放出信号,便六门齐发,到时虎牢关变成了彻底的鬼门关,就算本王成了你的箭下之鬼,你也逃炮轰石塌之劫!”说话间,骁王已经解开了自己的面纱,揉了揉自己的鼻尖,便仰头上望去,看着山崖里影影绰绰的人影。
樊勇立在山崖上,看见骁王终于露出了自己的真面目,便问身旁的柳迎生:“他可是霍尊霆?”
柳迎生仔细看了看:“的确是他本尊。”
樊景如书生般文静的脸上登时起了一抹杀机,冷笑高声道:“若是骁王想得开,愿与樊某共生死,便可立时下令开炮,哪来那么多的废话?”
骁王笑着下了马,活动了下脖筋手腕说:“你我俱是贪念红尘名利之人,谁也舍不得壮志未酬身先死,今日你想以本王的三弟为诱饵在这里狙杀与我,只怕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不然本王的性命保不住,怎么甘心让真凶逍遥法外?不过若真是这样,这黄泉之路有佳人陪伴倒是也不孤单啊!”
樊景闻声脸色一脸,目光不由自主地望向了那被按在地上狼狈不堪的女子,想了想说说:“骁王你的确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可樊某敢来,也是不会贸贸然,此时白露山的义军已经集结在北城之外,一旦虎牢关生变,大批人马便会进攻北城,你骁王是远水解不了近渴的。到时大齐一心经营的北地安宁就此打破,不知你的父王是否做了迎战的准备?”
骁王呵呵一笑,活动完筋骨后,便将方才蒙脸的纱布慢慢缠在了手上:“樊将军在北地左右逢源,你看似出手相救,实际却是激怒父皇,借大齐之手除掉了通古部王子这一手的确是高明,相信现在通古部落已经是你的囊中之物,父王圣名,怜悯百姓连年征战啼饥号寒,是不欲再举兴战的。
若是将军肯偏居一隅,在北部划地为王,倒也相安无事,可将军偏偏主动来招惹大齐,掳掠了皇子,当真是胆大妄为,你且可试一试,将你的兵马放入北城,看他们是有来能有回否?”
樊景眯了眯眼说道:“既然是这般的僵局,不如你我交换了人质,各自退散,如何?”
骁王闻言微微一笑:“樊将军心念不忘战地的解语娇花,当真是个知情得趣之人,可是将军的心头好,也是本王心底割舍不下,你我二人相见不易,倒不如就此分出个高下,输了的愿赌服输,可好?”
“……骁王的意思要如何分出高下?”
霍尊霆举了举自己缠绕着纱布的拳头:“赤手空拳地打上一架吧!”
任樊景做了万全的准备,也万万没有想到霍尊霆竟是提了这般要求。他乃是当年尉迟德手下的一员虎将,最最精湛的便是拳脚功夫,可谓打遍三军无敌手。如今骁王提出这样的恳求,简直是自取其辱。所以听完,不由得嘴角微微翘起,略带轻蔑地说:“骁王是要跟在下比试?如若输了,你当真是愿赌服输,愿意让在下带着她走?”
霍尊霆面色沉静,一本正经道:“有道是一诺千金,本王虽称不上君子,但也不是违背诺言的小人,这点樊将军有所耳闻,自然是可以放心,不过若是将军输了,还请放了本王的三弟,此时父皇尚且不知,这等儿女的私人恩怨,你我私下解决了,也还北部边疆百姓的安宁可好?”
事已至此,倒是没有什么好犹豫的了,樊景此来的目的便是接走飞燕,若能当着她的面,将这个不可一世的大齐二皇子狠狠地击倒满地找牙,自然让她清楚了这草包二皇子并非良配,倒也两全其美,当下便是点头同意、安排人手继续在断崖上布防后,便只带着三个人下了悬崖,立在了骁王的人马之前。
骁王看在眼里,倒是露出激赏的眼神,当真是个胆大的亡命之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