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定自己熟悉这个声音。突然,邹涛大惊失色,他百分之百地确认自己认出了那个声音。
吕汗走到他的面前,用手把他的头仰起来,揭下贴在他脸上的胶布,从他的嘴里拔出满是鲜血的手帕,然后,一声不吭地转身走了。
邹涛把头又向上昂起一些,他隐隐约约感觉有一个人笔直的双腿立在自己面前。他慢慢地顺着这双腿向上看去,他感觉一阵眩晕,连忙把眼睛闭上,待他再睁来眼睛的时候,他清楚地看见肖永声站在他的面前。
他抬起眼睛,正好同肖永声的眼光相遇。他的预感是正确的,这种预感曾经折磨过他,并被他千百次地否认了。他不敢相信,不能相信这是真的,一表人材,左膀右臂的肖永声怎么会站在自己的面前。他第一次感受到朋友背信弃义的痛苦。他两眼盯住肖永声,牙关咬得紧紧的,直觉得下巴都在隐隐作痛。
昔日的朋友,同事,知己,两个人面对着面,你盯着我,我盯着你,谁也不愿意开口,眼看就要永远地沉默下去,还是肖永声清了清喉咙,“邹行,我感到非常……嗯……非常……非常难过。”他断断续续,搜肠刮肚,寻求着字眼,“其实,我根本不想见到您,不……不想伤害您。”他停下来,像恳求宽恕似的,“您知道,我一直对您……”
“我只知道……”邹涛费了很大的力气才克制住自己的激动,“我只知道,你疯了!你完全疯了!”他大喊道,他的内心世界在迅速崩溃,但他设法把幻灭的情绪埋在心里,让自己面对现实。
“邹行,您卷入这场是非,我真的很难过。”
《数字密码》 第三十章(7)
“难过?”邹涛抬眼瞥了他一眼,用轻蔑的口吻说。
肖永声点点头,“您忘了,我曾经劝过您去哈尔滨滑雪。”
“对!”邹涛点点头,“可是,我没去。”
“是,您是没有去,我没有想到,您会有这么大的决心,誓不罢休。”
邹涛愤怒地喊道:“所以,你就把我们所有的计划,都事先通报给谢浦源,使我们在不知不觉中走进他设置的陷阱。”他盯着肖永声,眼光锐利,像两把刀子戳在他的脸上。
肖永声看着地下,不敢正视邹涛的目光。过了片刻,他抬起头,“后来,我了解到您要调查这件事,我一直设法阻止您,但是,您总是喜欢寻根究底。”
邹涛冷冷地笑了,“真是怪事,你居然和谢浦源狼狈为奸。”他带着一股咄咄逼人的气势盯着肖永声,“夏雨涵的事情也是你干的?”
“不!不是!我也不想的。”肖永声的脸色陡然变成了猪肝色,仿佛浑身都在抖动,不知道是因为忏悔,还是恐惧,“我是不想的,是您逼的我。”他声嘶力竭地喊道。
“住口!”邹涛脸色铁青,右脸上是一大块青紫的淤血,鼻子肿了,一只眼睛充血。“夏雨涵到泰国去调查谢浦源,我和谁也没说过,那天我在汽车上接了她的一个电话,当时汽车上只有三个人,扬娟,白越峰,还有的……就……是……你。”邹涛狠狠地说:“我甚至一度怀疑过白越峰。”
“不!那不是我的本意,那是个意外。”肖永声大叫,脸上的肌肉扭动着,“没有想到她会因为出血过多,而……去世,本来不想这样的,只是要拿走她手里的东西。”
“这么说,是我误会你了,你们并没有想让她死,那只是个意外。”
肖永声的声音减弱了,“我一直极力想使您中途撒手。我跟您说过,您不应该把女人也扯进这件事情里。”他皱着眉头,似乎想把自己表白得清楚一些。“我没有想到,您有这么大的决心,穷追不舍,步步紧逼,我……”他摊着手,“我想让您停手。”他点上一支香烟,手微微地抖动着递给邹涛。
“谢谢!我戒烟了。”邹涛瞪了他一眼。
“您的腿……”他停下来,好象在寻找更为恰当的词语,“您的腿疼吗?”
邹涛眯起眼睛讽刺地说:“你说呢?你干得非常漂亮。”
肖永声似乎显出很委屈的样子,“我费了好大的劲才争取到这个结果,我对别人不放心,怕他们对您下手,所以,才……才亲自来监督。”
“看来我要谢谢你了,你给我留下一条命。”邹涛讥讽地说。
“唉!”肖永声叹了口气,“我知道,您现在非常恨我。”
邹涛轻视地瞟了他一眼,“你打算怎么处置我。”
“这对您来讲,很简单。”说到这个问题,肖永声仿佛来了精神,他脊背直了,声音也壮了起来,“只要您卧床半个月,哪里也不要去,什么也不要说,我们也没有见过面,过了这半个月,您还做您的行长。”
“是呀!有了这半个月,你们就可以把从银行里盗窃的国家资金汇往第三国家,在21号银行计算机程序全面升级中把账目全部倒平,蒙混过关,掩盖罪恶,使你们盗窃国家资金的阴谋永远石沉大海,你们也可以有足够的时间撤出海丰,这就是你们的柯利卡计划。”
“我知道瞒不过您,但您目前依然没有证据。”
“但这并不证明永远没有。”邹涛紧盯着肖永声,咄咄逼人,“你们杀害了高民,杀害了夏雨涵,陷害了江威,盗窃国家巨款,你不觉得这其中每一条罪状都够让你坐一辈子监狱吗?”
肖永生低下头,半晌,他再抬起头的时候,声音比以前果断了许多,仿佛他此时已经横下一条心,破釜沉舟,他从邹涛的西装口袋里拿出手机,拨通了婉婉的电话号码,对着手机说:“婉婉,你大哥病了,住了医院,他想见你,你看见楼下那辆白色帕萨特汽车了吗?你现在就坐车到医院去看你大哥。”
《数字密码》 第三十章(8)
婉婉想必对肖永声的电话深信不疑,接着肖永声又对着电话说:“你别着急,你哥的病不很严重,你快来吧,我在医院里等你。快点!”
邹涛的眼睛都快冒出火来了,他震惊地怒视着肖永声,感觉他是那样陌生,那样阴险,他心里明白,这不是吉祥之兆,婉婉凶多吉少。
肖永声又扭过头对他说:“给扬娟打个电话,告诉她,你生病了,明天回不去,要过几天才能回去。”说着把拨通了的电话,放在邹涛的耳朵旁,又轻声加了一句,“最好不要乱说,您应该知道婉婉和谁在一起。”
邹涛瞪视着肖永声,紧紧咬着牙关,以至于把下嘴唇都咬出血来,但他被捆绑着双手,腿也被打断了,此刻没有任何反抗能力,婉婉又成了他们的人质,有着夏雨涵的前车之鉴,他必须谨慎从事,稍有不慎婉婉就会发生意外,邹涛把牙咬得嘠嘠地响,他强压下自己的怒火,只好听从肖永声的吩咐,告诉扬娟,自己在香港生了病,暂时不能回海丰,要耽搁两天才能回去。
电话打完,肖永声把邹涛的手机关了,然后放在他身上说:“电话留给您,但从现在开始您要关机,在20、21号这两天,你每天都要给扬娟打一个电话,报告平安,不过我希望您不要乱讲话,保持沉默对大家都好。”
邹涛知道肖永声让他21号给扬娟打电话,是要稳住扬娟,他们好顺利过关,如果他在香港突然杳无音信,必定会引起扬娟的怀疑。
邹涛咬着牙关说:“你听好了,不许动婉婉一手指头。”
肖永声说:“这一点,您放心,她不会有事的,我比你更爱婉婉。”肖永声说着掏出两份护照,把护照送到邹涛的眼前说:“您看清楚,这是婉婉的护照,我明天回海丰就带她出国。您回到海丰之后,也可能就看不见她了,我们将永远留在国外,不会再回来。您不用担心,我会好好照顾她的,我会让她一生幸福。”
邹涛大喊起来,“不许你带走婉婉,我真是瞎了眼睛,怎么会交上你这样的朋友?我真是引狼入室。”邹涛追悔莫及。
肖永声说:“其实,我还是很钦佩您、敬重您的,只是我们的想法不同。”
肖永声从洗手间拿来毛巾替邹涛擦去脸上的汗水,又把他鼻子和嘴角旁边的血迹擦干净,而后给急救中心打了电话,给邹涛松了绳子。
肖永声最后站在房门边又扭过头看了邹涛一眼。
“等一等。”邹涛喊住他,他一手扶住受伤的右腿,弓着身子,紧拧着眉头,“告诉我,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这很重要吗?”肖永声站着没动,背对着邹涛说。
“是!我想知道。”
“您不会理解的。”肖永声慢慢地转过头,眼睛落在邹涛身上,“因为,您是邹涛。”
邹涛凝视着他,似乎还在等着他的回答。
肖永声昂起头,“在这个世界上有的东西对很多人都至关重要,而对于您却是非常的淡薄,而别人可以视而不见的时候,你却要追根溯源。”
“其实,你有一个很好的前途。”邹涛的声音降低了,流露出惋惜。
“就那个处长?”肖永声的声音和嘴角透露出轻蔑,“那不是我想要的,我有更高的追求。”肖永声的脸上露出阴郁的苦笑。
肖永声原地不动地站了片刻,然后默默地转身离去。
邹涛呆愣着,房间里又一下子恢复了寂静,好象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肖永声出了饭店,他躲在林荫道的暗处,一直等到救护车来了,看着医生把邹涛放在担架上,抬上救护车,他这才拨通手机,对着电话机狠狠地说:“不许你们动婉婉一根毫毛,否则我和你们拼命。”此时,他的脸色阴沉,萧瑟,还带着一股冷酷的寒气。
《数字密码》 第三十一章(1)
三十一
这是一个月色很好的夜晚。海丰市的月亮和香港的月亮一样,有一半隐在云层的背后,星光灿烂,把那一半的月亮依然照得皎洁。
婉婉按照肖永生的话,跑下楼去,上了白色帕萨特汽车,张妈极力阻止,但婉婉心里惦记着哥哥,还是走了。
张妈心里依然不放心,她戴上眼镜走到窗前,看着婉婉上了那辆白色帕萨特轿车,而她却把海E4465记在了心里。
婉婉上了汽车,接她来的是一个高个子漂亮的年轻人,他头发染成了棕黄色,文质彬彬,
年轻男人冲婉婉微微一笑,“邹小姐,我们见过面的。”
“是吗?在哪里?”婉婉有些不好意思,“我有些想不起来了。”
“在医院。”年轻男人果断地说:“五一节那天,你病了,肖哥送你到医院,我在医院见过你。”
“噢!”婉婉不置可否地答道,但她还是摇摇头,“对不起!可能当时我不舒服,记不清了。”
年轻男人似乎并没有想让她想起来的意思,他不再说话,专心致志地开车,晚间的马路上已经不甚拥挤,他把车开得飞快。
婉婉抓住座位上的扶手,扭过头试探地问,“我哥哥他怎么了?病得很严重吗?”
“肖哥没和你说?”
婉婉摇摇头。
“你到那里就知道了。”汽车离开了市区向郊区驶去。
婉婉发现汽车不是驶向医院的方向,感到有些不对头,她着急地说:“为什么不去医院?这是要去哪里?”
年轻男人瞥了婉婉一眼,依然说道:“肖哥没和你说?”
婉婉又摇摇头。
“你哥没在医院。”年轻男人的嘴角向上挑了挑,露出一丝捉摸不定意味,皎洁的月光照在他棕黄色的头发上,使他的脸上笼罩上一层冷漠的微笑。
汽车一直开到一栋别墅前,年轻男人把婉婉带进别墅,别墅里空荡荡的,四处漆黑一团,没有电灯,四周罩上了一层尘土,每走一步都会引发出一串空旷的回音,一看便知' |qi70。',这里根本没人住过,令人毛骨悚然。
年轻男人把婉婉带到地下室的一间空房子里,房间里除了有一张床,一张桌子,再有的就是到处飞扬的尘土和头顶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