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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丫鬟一边点头答应,一边便认真地扒着草找起来了。
待陵玉回到车旁,车夫问道:“公主可是丢了东西,那丫头在找什么?”
陵玉道:“我丢了个耳坠,你同她一起去找看看。”
车夫见状忙去帮忙。
陵玉这时候便顺着凳子爬上马车,忙将车内坐垫掀开,放出里面的秦淮。
“你走吧,以后永远都不要回来了。”陵玉对他说道。
秦淮扫了她一眼,道:“我若不打算回来,就不会想方设法出京城去。”
他正要下车,便又被陵玉拦住,“你听着,你若是敢做出有损我朝之事,我便是豁出命去,也会亲手将他处死。”
秦淮冷冷一笑,“你以为他现在的日子会比死要好过吗?你可知道这世上还有一个词叫做生不如死,想来你只要在见过他以后,才会明白认清自己是个多么狠心的人。”
他说罢便趁外头那两人不备从车上离开。
而陵玉却对着他离开的方向低声道;“我不会去见他……”
“找到了!”这时外头正传来小丫鬟惊喜的声音。
陵玉抬头看去,却见对方手里高举着一只沾了泥的耳坠送来。
“公主,我找到了。”那小丫鬟极为兴奋。
陵玉将耳朵上另一只也摘下放在她手中道:“我将它赐给你了,便当做是对你的奖赏。”
那小丫鬟却是微微错愕,也不知是不是上面沾了泥才被陵玉嫌弃的。
待陵玉回宫去时,陵徵特意腾出时间来陪她一道用了晚膳。
他见陵玉食不下咽的模样,便柔声问道:“我听闻你白日里在城门口受了惊吓?”
陵玉道:“哪有什么惊吓,不过是去盛家陵园看了两眼。”
陵徵闻言动作却是一顿,“你去那里做什么?”
陵玉只默不作声。
陵徵便叹了口气,道:“你是不是还是觉得过意不去?”
陵玉这才放下了筷子,抬起头来看他,“皇兄问这话是什么意思?”
陵徵道:“我并非是要计较你什么,陵玉,你为了我做了许多事情,我又岂会再去疑心你什么……”
“我只是心疼你。”
陵玉道:“皇兄是想听真话吗?”
陵徵的脸色却微沉几分,道:“陵玉,你那日说的都是对的,所有的一切都是盛钦欠你的,你没有任何错,即便是你骗了他,又岂能比得了他骗了你七年,更何况你不过是为了自保,而他却是为了害人,你们的立场不一样,做法也不一样,你真的无需自责。”
陵玉却笑了,笑得比哭难要难看。
“我若同皇兄说我对他一点情分都没有,这话皇兄可信?”
陵徵望着她,却沉默了。
“我不是为了自保,我是因为恨他,就是因为有那样深厚的情分在前,我才恨他,我一心想要报复他,想要他也尝一尝被欺骗被背叛滋味,这才是我的私心,我根本就不是为了皇兄亦或是为了任何人,我只是……为了我自己。”她隐忍道。
“你一定要这样想么,将所有的罪责都强加在自己的身上,你便能快活了吗?”陵徵叹了口气,“陵玉,你不是为了你自己,你也不需要再去想这些事情,这一切都结束了。”
他伸手握住陵玉的手,道:“往后我们的身边不会再有欺骗和背叛,这只是一场意外。”
“皇兄,我这些日子以来一直都在做噩梦,我梦见有只怪物整晚上都在追我……”陵玉低声说道。
“那不过是因为你太过心软,你若非自责的缘故此刻便该是高枕无忧,但你相信我,时间会将这一切治愈,你还这般年轻,不要只想着这些。”他说罢,便又迟疑道:“你若实在不安心,我便安排你去见一见他……”
陵玉却下意识摇了摇头。
“那……”
“皇兄,你会怎么待他?”陵玉问道。
陵徵道:“你知道我向来都不是个赶尽杀绝之人,一切只看时局,只是当下,他还动不得。”
他见陵玉问这样的问题,便道:“你是不是还有其他的想法?”
“我只是随口一问,一切都听皇兄的安排。”陵玉说道。
陵徵虽不再追问,眼底却仅是满意之色。
这日陵玉在宫中正是闲暇,小太监却道有人要见她。
陵玉叫他报上名来,这才知道陈玄颐已经来寻她好几回了。
彼时她正在秋千上发呆,便直接让那太监将陈玄颐领过来。
陈玄颐来时,只规规矩矩给陵玉行了礼。
陵玉觉得他缩头缩脑的样子好笑,只让太监给他搬了凳子坐下。
“你这些日子以来可还好?”陵玉问他。
“微臣一切都安好,多谢公主关切。”陈玄颐还是低着头答话。
陵玉便道:“你看你脚旁边是不是有个黄色的东西?”
她这么一说,陈玄颐便好奇地挪开了脚仔细去看。
“哪里有,那黄色的不就是泥巴吗?”他小声嘀咕道。
陵玉却喷笑道:“原来是泥巴啊,你一直盯着地上看,我还以为地上有金子可以捡呢。”
陈玄颐后知后觉,这才反应了过来,抬起头来不客气地瞪了陵玉一眼,却又红着脸飞快低下头去了。
陵玉捡了个石头便砸在他脑袋上问道:“你为何不看我?”
陈玄颐离得近被那石头砸个正着,有些吃痛地避到一旁忿忿不平道:“还不是因为你长得漂亮。”
“哦”陵玉拉长了声音,随即又忍不住笑了起来。
“陈玄颐,你脑子里进水了,有美人在眼前都不看,难不成你要等我变成了老婆子以后再看我?”
陈玄颐听着觉得有几分道理,见陵玉还在笑他,这才找回了几分熟悉的感觉,一屁股坐到了她隔壁的秋千上了。
“你笑什么,你一个姑娘家的也不矜持一点……”他有些不好意思道。
“你来寻我可是有事情?”陵玉问道。
陈玄颐道:“前段时日宫里很是紧张,我想来看你都没有机会,这时候又允了,我自然要过来看看你的。”
他见她好似并没有什么郁闷,便道:“幸而你一切都好,若是你当日有个什么闪失,我当真会悔青肠子的。”
陵玉闻言脸上的笑意也渐渐淡了几分,她对他道:“有你们这么一群人想方设法来救我,我还能有什么大碍,我早该去谢谢你了,你在那样的情势下还愿意豁出性命去帮我和皇兄,并非一件易事。”
“这有什么,我同你自幼一起长大,个中情谊又岂能是一些小小变故就轻易改变的?”他道:“更何况你皇兄他是个仁慈的人,将来必然是一位明君,能够造福百姓,于公于私,我不帮你们,我还能帮哪个?”
“不过……”他说着又是迟疑。
陵玉推他一把,道:“有什么话你直说就是了。”
他道:“你恕我直言,盛钦此人,是必死无疑。”
陵玉的秋千绳子颇不明显地微颤了一下,她却神情不变道:“这个昨日皇兄同我说过了,他说有关于盛钦的事情,还是要看时局而定。”
陈玄颐闻言又打量着她的神情道:“陵玉,你是不是还心软着呢?”
“我说了,我一切都听皇兄的。”陵玉答道。
陈玄颐这才松了口气,道:“遇到这种事情也没什么,只要等时间长些,你就会忘记了。”
陵玉觉得有些好笑,似乎每个人都这样对自己说。
好似他们都认定了她对盛钦一往情深一般……
“不同你说了,我得去给皇兄送药喝了。”陵玉跳下秋千道。
陈玄颐忙问道:“你去送什么药呀?”
陵玉道:“他总忙于事务不肯喝药,旁的宫人送去了又不敢逼着他喝,他眼下看着虽好,但身体还是需要调养。”
陈玄颐听罢这才没再追问,只是他看着陵玉走远,目光仍旧黏在她背上,以至于他往回走的时候又一脑袋撞到了柱子上面。
他这才吃痛地抱住了头,又见旁边有小宫女在偷笑,觉得甚是丢人,连忙就跑了。
陵玉不知他在背后又出了洋相,只照着先前的习惯让宫人将药备好,再由她端送过去。
待她来到陵徵书房门外,却听见苏重檐的声音从里面传来。
“陛下,斩草除根,以绝后患,这才是上上之策……”
她听到这话脚步便是一顿。
这时房门却在她面前打开,陵徵见是她才松了口气。
“陵玉,你何时来的?”
陵玉道:“便是方才听见苏先生说要斩草除根的时候……”
她见他面色古怪,便问道:“皇兄是怕我偷听了吗?”
陵徵闻言忙摇头,笑说:“怎会,若是你怎么听都不为过,我只是不喜欢其他下人在门口偷听。”
他这般说陵玉也能理解,她只端着汤药进了屋去,道:“皇兄再忙也先将药喝了。”
她将药送到桌上,却在书案上看到了一块兵符,那兵符上血迹斑斑,令她手腕一抖,险些将药洒了。
陵徵上前去见她垂眸盯着那物,便对她道:“陵玉,这并非是从盛钦身上搜出来的,而是从他府中搜出的。”
陵玉闻言这才回神,只点了点头,道:“我知道了。”
她等陵徵将药喝完,便将东西收了离开。
苏重檐见她心不在焉模样,问道:“她可是还对那人留情?”
陵徵道:“我也曾问过她,只是她的态度十分决绝,并不像。”
苏重檐却若有所思道:“你是否可以考虑一下让她……”
陵徵闻言立马便将他剩下的话打断,“陵玉已经帮了我很大的忙,我不想再利用她了。”
苏重檐却不以为然,“为君者,自当以大局为重。”
陵徵背着手来回踱步,只叹息道:“我明白。”
深夜时分,夜色笼罩着整座皇宫,从上方俯视,这个时候大多数的宫殿灯火都已经灭了。
恰在此刻,陵玉却忽然又惊醒来。
她隐隐约约记得自己方才做了一个极为可怕的梦,却想不起梦境的内容是什么了。
陵玉觉得头昏脑涨,索性便起身拿来两本书看,只是那些书里尽是一些枯燥无趣的内容,叫她怎么都看不进去。
苏琴进来见状道:“公主又睡不着了?”
陵玉道:“许是白日里午睡得久了,这个时候还是不困。”
她说着便问苏琴道:“你这里可有针线,我想做些针线活。”
“您还会做女红?”苏琴一面笑着,一面将针线拿来,上面还有一块现成的绣布,约是她留给自己做的。
陵玉扫了她一眼,道:“你可介意让我糟蹋两下?”
苏琴笑说:“公主莫要说笑了,本就是给公主做的东西,有什么糟蹋不糟蹋的。”
陵玉闻言便弯了弯唇,这才捏着针开始穿针引线。
苏琴便又拿来一盏灯放在旁边,看着她低头做活。
待她做出个雏形,却惹得苏琴笑出了声。
“怎么了?”陵玉抬头望了她一眼。
苏琴摇了摇头道:“也没什么,公主的式样选的是好的,只是针法还不熟练,像个孩子绣的。”
陵玉将那绣作拿起来对着烛火照了两下,自己也忍不住笑了。
“只怕现在的女孩子绣的都要比我这个好看……”她说着顿时一顿,抬头又看向苏琴。
“怎么了?”苏琴问道。
“说起这孩子,我便想起了陵晖,也不知他当下怎样了?”陵玉问道。
“自然是好吃好喝地照顾着,不管怎么说,他也是先帝的孩子,他年纪小,想来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