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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彩云一直走到了一处荒芜的空地,然后就如同当年长安一样,狠了心在修习武艺。
律儿见长安眉头微皱,问道:“你也疑惑是吧?自小我就知道姐姐的身体比较虚弱,可是那天我跟在她身后,看她练武的模样,我也吓了一大跳,那根本就不像她,你根本没法想象,为了磨练自己的毅力她竟然在太阳底下站了六个时辰,中途还昏过两次,可是醒了以后依旧爬起来。”
那时的彩云完全跟变了一个人似的,虽然表面上还是一副柔弱的模样,可是在律儿看来,她已经开始褪去柔弱的外衣了。
“我第一次知道她不喜欢我是在我三岁生日的时候,父王母后为我庆祝生辰,可是姐姐提前回去了,我舍不得,就去找她,结果看见她蹲在宫殿后面烧着什么。等到她走后,我上前翻看,长安姐,你猜我看到了什么?”律儿苦笑:“巫蛊之术你一定听过,她烧得是我的替身,上面还写着我的生辰八字,虽然已经烧了大部分,但是我还是认出来了,那是我的。有了第一次,你就会越来越细心,所以从那以后,我才渐渐地发现,她背地里看我的眼神其实是很讨厌的,父王母后在的时候她会哄我,疼我,可是父王母后一走她就将我扔到一边。”
长安还是不明白两人之间怎么会这样,不由得问道:“她为什么这么恨你?”
律儿摇头:“不知道,我知道恨意很深,后来我有想过,或许是父王母后待我太好,而她身子天生柔弱,不讨父母的欢心。只有这样我才能找到一个她恨着我们任何一个人的理由。她或许只是不甘。”
“那你们怎么会被她困在此地。”
“呵呵,姐你一定知道她会读心术吧?我们可以防御,可是宫人们并不会,她是宫中最得人心的主子,每一个人的心她都吃得死死的,她最擅长的就是玩弄那些心,我都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宫里已经遍布她的势力,她开始不再伪装,甚至开始将手伸向朝堂,她开始变得心狠手辣,而那时,她便已经开始囚禁父王母后,这也是我被囚禁以后才知道的。”律儿悲哀的目光看着旁边的父母,满是叹息。
“她现在已经是一个十足的魔头,甚至可以说是变态了。你看她将我们困在这里,咳咳,她每天用我们的血来喂食那些毒物,你看。”律儿无力的朝长安抬起胳膊,长安小心翼翼的掀开他的袖子,只见上面大大小小的伤疤千处万处,密密麻麻覆满了整个胳膊。
“律儿。”长安再也不忍心看下去,将律儿放平,点了点他身上的几个穴道。叮嘱他;“你忍住,我们很快就会出去的。”说罢就要去寻找出口。
律儿拉住她的袖子,虚弱的告诉她:“姐,这里很诡异,我只知道这是圣池边上的树,可是出口,我却不知。”
长安阖上他的双眼,安抚道:“你别说话,我自有办法。”
她起身在四周转悠着,打量着这奇妙的结构,除了脚下所踩的地,周围尽是藤蔓,缠的死紧,砍掉又会重新长出来。她蹲下,想要看看那些藤蔓是从那里出来的,可是一点思绪也没有,它们就好似凭空从地上长出来的一样,等等,地上。
长安看了看身旁的两个池子,又使劲儿跺了跺地下,一股诡异的感觉在心底升起,的确如律儿所说,诡异的很。
她又跺了几下,纰漏没发觉,倒是不小心踩到了自己的裙子,她蹲下身子,想要抚去上面的灰尘,可是这一蹲,她就发现不对劲了。为什么诡异?这地上根本就没有尘土,虽是硬邦邦的,可是长安完全忽略了地上即使是特别干净,也会有尘土的。
竟然没土,那么她可不可以认为这不是地呢?
圆形的“平地”上,长安瞄准了所谓的圆心,抽出头上的簪子,幻成剑,不是刚才那种打架用的剑,而是越变越大的剑,她站在剑柄处,一股红光渐渐从手心溢出,形成一个红色的光层,她回头对着虚弱的律儿说道:“律儿,抱住头。”说完伸手朝红光压下去,那剑就在长安的推动下一寸一寸的往下压,直至没柄。
“呜。”一震巨大浑厚的吼声因为剑柄的没入而发了出来,长安回身揽住律儿,用尽十分的气力,发狠的按了下去。随着那声怪异的声音,四周的藤蔓突然全部张牙舞爪了起来,摇晃挣扎了许久终于枯萎,哗啦一声全部倒下,而那个诡异的结构也因为藤蔓的消失而坍塌,只听轰隆一声似有什么倒地,长安收起剑,揽住律儿朝光亮处飞了出去。
“长安闭眼。”耀眼的阳光刚刚探入视线,长安就听一声极其低沉的声音响起。
前所未有的心安,长安轻声对律儿说:“律儿,闭上眼。”然后两人就顺风而下,直到脚安全的着地。
下一瞬,一个黑影站在面前,长安缓缓的睁眼,静待自己的眼睛恢复正常。
可是怎么周围怎么会有打斗的声音。
“青龙。”流川一声令下:“将王子送到……”
“长安姐。”律儿不安的抬头,长安朝他点了点头:“律儿,都会过去的。随他去吧。”
黑色的身影揽过虚弱的少年瞬间消失,徒留两人站在原地。
身子被人打横抱起,耳边传来一声:“回府。”
“流川哥哥,你前几天去哪里了?”长安安然闭眼,躺在他的怀里。
“长安对不起,对不起。”歉意的呢喃在头顶响起,带着浓浓的愧疚。
“说,你是不是去找温柔姑娘了?”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我的长安。
第七十三章 祸起巫族,良人出征
“长安,醒醒。”流川将长安抱回司命府的房间,拍了拍她的脸颊,想让她起来洗洗换身衣服再睡。结果长安就在他怀里睡了过去,怎么叫也叫不醒。
“含笑,伺候你主子沐浴。”流川将含笑叫过来,然后吩咐了几句;“收拾完以后,跟我说一声。”
含笑看着自家主子睡着的模样,心想,这任务未免太过艰难了。
一个时辰后,当含笑为长安盖上被子,她这才大大的松了口气,想要出去禀告流川,谁料刚打开门,流川就已经站在了外面。
“退下吧。”流川扔下句话,就进去了,含笑赶忙消失。
身上的脏衣服已经换了下来,只着一件软白色的中衣,极其安静的躺在那里,想必是累极了。想到她离开自己的那一天,流川就有些控制不住自己,他无比的悔恨让那些人钻了空子,掳走了他的长安。轻轻摩挲着她软软的手,突然,手指停住了动作,从被中拿出她的手,一阵怒火顿时升腾了上来,果然,还是伤到了,那小小的刺痕他岂会不知是从哪里弄得。
给她盖好被子,他一身冷气的从房间里走出来,低声道了句:“青龙,去牢房。”
身后隐没的人立马出现,跟在他的身后,朝司命府的地牢走去。
阴暗的环境,潮湿的味道,重兵把守之下,四个人被绑在墙上,头发遮住了眼睛,身上也净是伤痕。
“主子。”侍卫们见黑衣男人进来,无不恭敬的行礼,长安挥了挥手,示意他们下去:“青龙白虎留下,其他人都出去,然后去把疯婆婆给我请来。”
流川踱步到四人的面前站定,冰冷的声音让人入坠冰窖:“抬起头来。”
没有人应声,那四人丝毫不动弹,仿佛是故意恼他。
流川冷笑,飞身后退坐在中间的椅子上,揉了揉眉心,继续道:“不开口,不动弹,无所谓,你们只需要睁大眼睛就可以了。”说罢手心飞出四道金线,将四人的头发吊了起来,迫使他们抬头。
“睁大你们的眼睛。”一声冷笑,流川挥手,一人从墙上落到了地上,他给了身后两人一个手势,两人立马上前将那人摁在地上,两根铆钉上身,只听那人闷哼一声,他便双手朝上被钉在了地上。
“调虎离山是不是很好玩?因为你们,我的长安差点回不来,你说,我该如何惩罚你们?”流川交叠双手,安坐在上位,目光若有似无的扫过四人,地牢内的气压却是越来越低。目光掠过牢房外的一个身影,流川笑道:“青龙,将疯婆婆请进来。”
青龙得令,上前搀着一个双目失明的老婆婆走了进来。
“婆婆,流川要劳烦您了。”流川接过老婆婆的手将她带到那人的面前,说道:“这些人伤害了流川很珍贵的人,只得劳烦婆婆的剔骨术以作惩戒。”
那老婆婆没有说话,只是拿手拍了拍搀住她的流川的手,示意他放心。
而那四人在听到剔骨两字的时候浑身都不由得一颤,剔骨术,相传就是去肉剔骨,最后只剩下一副完整的骨架,只是据传,没有人真正见识到。
感受到他们的颤抖,流川朝婆婆说了句:“婆婆,用这个吧,从手开始。”说着就将一只钝钝的钗子放到疯婆婆的手中。
疯婆婆摸到那钗子的时候一愣,笑着摇了摇头:“伤到她手了?小崽子大老远请我来竟是报私仇的,这么钝的钗子,老婆子要剔上八天八夜啊!”
流川笑笑:“知道您有收集人骨的习惯,不如您就将这四人带走。”
疯婆婆歪头:“老婆子就那么像收破烂的?”
流川没再说话,吩咐身后的两人道:“将他们的眼皮撑起,要是闭上了眼,这好戏可就看不见了。”
“恶魔。”
“担不起。”流川冷笑一声,随即身后传来的叫喊依旧不绝于耳,流川冷着脸,不再理会。伤她的人,他都不会手软。
明明是艳阳高照,可是却冷得让人发寒。
流川这里忙得很,殊不知祁歌那里更是忙得团团转,冥王不知从哪里得了消息说有人往祁歌的府上送人,于是还真命人将冥界贵族女子的画像送到了徽歌殿,气得他牙根痒痒:“爷白天处理政事,晚上回来还要受这折磨,真是受够了。”于是脾气火爆的赶走冥夜和他手中抱着的一大摞花卷,飞身朝旁边的司命府赶了过去。
他去的时候流川刚换完衣服坐在大厅里喝茶,祁歌一见他悠闲的样子,这火就不打一处来:“吆,司命大人,怎么这么悠闲啊?折子都看完了吗?”凭什么他就活得这么滋润,小爷累的跟狗似的。
流川皱眉:“什么时候你也学那姬四,阴阳怪气的。”
祁歌一锤砸下去,喝了杯茶,压了压火气,烦闷的说道:“还不是那些什么画像,也不知是哪个龟儿子通风报信,惹得父王母后以为我饥渴。”
“咳咳……”流川擦了擦水渍,面不改色的说道:“那日见官员们去你那送人,我就以为,所以递了个折子上去。”
祁歌愤愤的转身,手都颤得不行:“你,你……”
“行了,说正事,前几天查的那件事怎样?”流川本来还想处理完长安的事情就去找他,毕竟这并不是小事。
祁歌收起刚才的浪荡模样,摇了摇头:“查不到,至少是现在,巫族动乱是迟早的事情,就是不知道参与这密谋的还有哪一方,终究还是有人野心太大,想要吞了六界。不过,流川,有一件事情我可以肯定,我们同巫族的战争不远了。”
流川面色平静,没有什么表情,听了祁歌的话只是说了一句:“该来的总会来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