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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川面色平静,没有什么表情,听了祁歌的话只是说了一句:“该来的总会来的。”
……
长安这一觉一直睡到了晚上,睁开眼的时候先是一愣,随即又舒服的伸了个懒腰,哈欠还没打出口,就听见左后方向传来一声:“起了?”
长安转头,只见灯火之下,流川正在低头批阅着什么,手执朱笔刷刷的写着。线条分明的侧脸被暖暖的灯光晕染的柔和了许多。
“流川哥哥,你怎么会在这里?”他今天怎么将书房搬到这里来了。
“顾不过来。”流川头也没抬。
长安嗯了一声,然后就见流川从那堆高高的折子里抬起头,揉了揉眉心:“这几天存的折子太多,你又睡得昏天黑地。”
长安顿时没话可说了,这一觉睡得还真是挺长的,要不是刚刚想起,她都几乎要忘记是流川抱她从巫族回来的了。
“长安,过来。”这是流川习惯性的口头禅,长安伸了伸懒腰,掀开被子嗖的一声飞到了流川的面前。下一秒就被流川抱坐在了怀里。
“饿不饿?”流川将她圈在怀里,执笔的手继续再折子上划拉着。
长安本来没有感觉,听他这么一说,反倒有些饿了。
“含笑,送饭。”流川对着窗外喊了一声,不多一会儿,含笑就端着盘子进来了。
长安起身,从他怀里下来,端着东西在一旁乖乖的吃着,边吃边问:“流川哥哥,彩云的事情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我是指他囚禁姑父姑母的事情。”
流川摇头:“比你早知道一点而已。”
“真是难以置信,小时候只是觉得她心机重,现在看来是小看她了。”长安乐呵呵的啃着鸡腿,嘴巴却怎么也不肯消停。
“无可厚非,她太自卑,再者,巫王巫后的确是重男轻女。”流川一想到那个极端固执的人,只能这般评价她,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
长安越吃越饿,听了流川的话一边嗯嗯的点头,一边又拿起东西吃的不亦乐乎。许久不见人说话,流川抬头就见少女吃得正欢,头发被她挽在身后,手里拿着油油的鸡腿,见他看她,还朝着他灿然一笑,他无奈的摇了摇头,哭笑不得。
他在灯下批了一个时辰的折子,她就窝在那里吃了一个时辰。流川见她吃完,上前掏出帕子将她的手指一根一根的擦干净,又将她的嘴角的东西给抹去,语气不乏宠溺:“这么大了,吃饭怎么还是没个数?”
长安撅着嘴恶作剧般衣服上蹭了蹭,抬头时,果不其然看到一张黑了的脸,她也不怕,哼哼了一句:“让你嫌弃我。”
身子被人打横抱起放在床上,身后传来一声低叹:“从小到大,你毁了我多少件衣服,还有理了?”
……
一个月后,冥界边境的一个村落被巫族袭击,死伤半数。
两个月后,两界交界地带,巫族一支大肆杀戮冥民,死伤二百零九人。
三个月后,巫族递交战书,巫冥两界之战至此拉开序幕。
这几天长安一直躲在屋子里不肯出来,谁叫她也不听,就连她最爱的范=饭都是含笑送进去的,待她吃完再端出来,一向最爱黏她的小白也被她提溜着尾巴从窗户扔了出去。
这天,她终于肯出门了,可是那模样却是偷偷摸摸,抱着一个盒子鬼鬼祟祟的甩掉含笑去了若若那里。
若若正窝在那绣花,听见门响探了个头,结果就见长安抱着个大盒子哼哧哼哧的喘气,嘴里还嘟囔着:“吓死了。”
她放下针线,怪异的目光一直徘徊在长安的盒子上,“姐姐,你是给我送梨花酥的吗?”
长安摇了摇头,一把拽过长若,趴在她的耳朵上叽里咕噜的说着。
不一会儿,徽若殿里就传来若若不计形象的哈哈大笑。
两天后,司命府,
流川敲了敲长安的房门,淡淡的道:“长安,开门。”
里面磨磨蹭蹭好久还没有声音。
流川叹了口气,有些无奈:“长安,明天我就要走了,你不打算见我了吗?”
果然,流川的这句话刚说完,面前的门突然打开了,长安眼睛红红的站在那里,什么话也不说,只是静静的看着流川。
“都不要我了吗?”流川伸手揽她进怀里,抚着她的长发问道,不想看见她的眼泪,那是他最大的死穴。
长安也不说话,只是双手紧紧的环着流川的腰,直到被他抱进屋里,她也不说话。
“不要我了,也不打算和我说话了,嗯?”流川捏了捏她的脸颊,结果被她一掌拍了下来。
“我的长安。”流川低头,轻轻吻上她的唇,极尽温柔。
长安双手环上他的脖颈,眼泪无声的流了出来。
流川一手揽着她的腰,一手扣住她的后脑勺,动作不再温柔,变得霸道起来,揽住她腰的手也越来越紧。就像是毒药一样,明知要结束可是怎么也舍不得,直到嘴里浸入她的苦涩,他才放开她,用手抹去她的眼泪,拇指在她的眼下摩挲着,声音有些沙哑:“会想我吗?”
长安重新将头埋进他的怀里,点了点头,声音哽咽的不像样子:“我等了一年才等回你,谁知还不到一年,你又要走。”
“乖,在家等我,嗯?”流川紧紧的抱着她,感受着她的温度,嘴上这般说,心中也着实舍不得。
两人静静相拥,没有多余的语言,听着彼此的心跳,各有各的深思。
良久,长安从他怀里抬头,长长的睫毛盛着密密的不舍,她脸色有些微红,语气也有些吞吞吐吐:“我有东西要送给你。”
说罢转身将床头的盒子端了过来,放到流川的面前,示意她打开。
流川看了她一眼,这才伸手打开盒子。
“这是,你做的?”流川的声音本就低沉,现在因为情绪起伏更是如同喘不过气一样,他的眼睛紧紧盯着盒子里的东西,一刻也不想收回视线。
长安见他一直低着头,知道他恐怕会笑话自己,低下头闷闷的嗯了一声:“后来我见实在是拿不出手,就让若若给我补了几针。”
流川的嘴角慢慢扬起一个弧度,前所未有的大,他起身,一手将她拉近自己,抬起她的下巴,声音再也止不住笑意;“毁了我那么多,就补给我一件,我是不是太亏了?”
长安拍掉他的手,没好气的问道:“你要还是不要?”
流川抿嘴:“自然是要。”手指一挑,那盒子里的衣服就落到了他的手上,抛开这件衣服是长安做的这个主观原因,这件白袍除了质地以外没有一样能入流川的眼,可是最珍贵的地方不就是她亲手为他做的吗?如同每一个平凡的妻子一样,为自己的丈夫穿针引线。一想到那几天她闷在屋里是为他做衣裳,他的心已经满足的要命。
“要我穿上给你看吗?”流川轻声问她。
长安点了点头,亲自接过衣服,帮他换上去。
“好看吗?”流川抬头问她。
那衣裳做得可真难看,长安站在他的面前,上下打量着,越看越觉得拿不出手,偏偏他还一个劲儿问她。
“这两个字是你绣得?”流川这才发现在左胸的位置有两个小小的字,很明显是两个人的手笔。长安,上面用红线绣着长安。
“哦,后来嫌丑又让若若给我滚了一个边。”长安瘪嘴。
“好看吗?”流川锲而不舍的问道。
他本就俊秀挺拔,如今穿上这么丑的衣服竟也好看的很,看着他嘴角微挑的模样,长安突然笑了起来,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怎么了?哭什么?我又是不回来了。”最见不得她哭,可她今天愣是眼泪多得吓人。伸手将她拥入怀里,闻着她身上淡淡的曼陀罗的味道,他有些手足无措,只得一个劲儿的安抚她;“长安,别哭了,再哭这件衣服我就不用穿了。”
让人哭笑不得,她的哭声戛然而止,长安趴在她的怀里,轻声道了一句:“流川哥哥,平安归来。”
流川点头,紧紧的抱着她。
离别夜,相近的房间,相近的两个人,注定难眠。
第二天,京都城外。
良人出征千里外,
女子流泪日徘徊。
心念神明灵常在,
愿我儿郎早归来。
几个月前她们刚在这里迎回了久征一年的军队,如今又是这里,他们将要再一次感受离别之苦。
城外,泱泱的军队排列整齐,流川一身银色铠甲站在最前,对着冥王行了大礼。
冥王同祁歌上前,叮嘱道:“流川,万事小心。早日凯旋归来。”冥夜也适时的端上那杯行军酒。
流川端起酒杯一仰而进,说了句:“流川谨记。”
祁歌转头四处寻着,却怎么也不见那人的身影,心知估计是心里难受,连送别也不愿意现身了。
流川眼底闪过一阵失望之色,时辰已经差不多了,转身上马准备出发。
就在这时,忽然传来一声咕咕咕的声音,是小白。流川突然停住,有感应般抬头看着那人一身红衣从城墙上飞身而下,直直的落在他的身前。
下马一把将她抱进怀里,众人见此也都低头回避,留给两人最后的告别。
“好看吗?”流川的额头抵着长安的,握着她的手放在了自己铠甲左胸的位置。
长安眼睛发红,含着泪点头,她看见了,他今天穿的是她亲手缝制的衣裳。
“乖,在家等我。”流川一声呢喃,右手突然撑起披风朝她裹了来,披风落下的一瞬间,他低头攫住了她的唇,辗转缠绵。
“等我回来!”
第七十四章 冥巫大战,凤死凰哀
冥界的大军长途跋涉了半个月才行军到边境,半路上汇合旁支军队终于在月底与边境的军队汇合。
流川不同于那些平常的士兵,所以到达目的地的第一件事情就是休整军队, 而他自己则将常年驻守边境的陈将军叫到了军帐中。
两人正在对着军事图商讨的时候,一个人打帐外进来,笑眯眯的看着帐中的黑衣男子:“流川。”
流川回身,见到来人,眸中掩不住的欣喜,挥退陈将军,笑着迎接来人:“三殿下,昨日下属上报说你出去探寻敌情,我还以为至少今日是见不到你了。”
来人一身玄色劲装,温润的面庞早已被战场磨练的棱角分明,浑身上下散发着荒漠的气息,却又不让人觉得疏离。此人正是冥王的第三子,祁战。人如其名,天生的战场骄子。
祁战笑着摇了摇头:“怎么?还叫三殿下,早该改口了。”
流川点头,道了句:“三哥。”
“流川,我想咱们的这场仗并不好打,至少就目前的状况来说”祁战放下茶杯,正色道:“昨日我本想去探听一下他们的军事图,结果无意间听到几个巫族长老的谈话,虽然不知道具体,但是从他们的言语中可以猜测出,他们所用的并非一般的武器。自一百多年前,墨冉同仙界大战以后,六界少有战乱,一旦真正打起来,我们这些人自有法术庇佑,可凡夫俗子根本没有法力,两军对阵不如说是主帅之间的斗争。而如今巫族一战,诡计多端,不可不防。”
流川点头,没有说话,脑中在思考着什么。
第二日,冥门之外,万里沙场。流川与祁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