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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哥听到戢作家拿秀莲做威胁,当下就答应了戢作家动手挖养尸土,他们口中的秀莲应该就是每天晚上到他们家的女人了。
见戢作家答应,三子哥拿起铁锨就走到当初埋葬大老鼠的地方开始挖,约么二十分钟后,一股恶臭忽然从地下冲出,坑里露出一块灰色的老鼠皮毛,正是当初那只被王大海用挖掘机砸死的大老鼠,三子哥忍住恶臭将老鼠的尾巴挑出来,然后用破布包住老鼠的尾巴,将这只巨大的死老鼠拽了出来。
戢作家捂着嘴直犯恶心,他脸色有些难看,没想到竟然真有这么大的老鼠,他跑到一旁呕吐起来。
三子哥见戢作家跑到远处,自己也不敢留在原地,铲了两铲子土盖在大老鼠身上就匆匆追过去,月光下两人的头顶有一团雾气蒙蒙的东西,就像是爷爷以前说那个倒立着死在凤尸土里的小警察一样,头顶盖着黑纱。
我刚要随着他们离开,但是这时候身后忽然传来了奇怪的响声,我转头看去,正看到土坑里的大老鼠竟然动了一下,这种诡异的事情顿时让我毛骨悚然,我以为自己是看错了,就想上前查看一下,可是那只大老鼠竟然昂起脑袋,嘴里还汩汩冒血,我踉跄后退,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明明被砸死的大老鼠为什么会活过来?
可是那只大老鼠却忽然从坑中飞出,直挺挺地落在当初被砸毁的夜叉鬼的雕像旁,我的胸口砰砰乱跳,原来根本不是大老鼠在动,而是大老鼠身下压着什么东西,它是被什么东西扔出来的!
我大气都不敢喘,小心翼翼地走到土坑旁边,朝里面看了一眼。
这么一看不要紧,让我看到了一个人。
一个画着浓妆的新娘子。
那新娘猛地睁开了双目望向我,她的眼里竟然没有一丝眼白,漆黑如墨,像是星空里两颗散发魔力的黑宝石,我吓得从床上惊醒。
我的身上全是汗,我知道刚刚我看到的事情十有八九是真的,在孟老家的地下还埋着一个人,一个长得十分漂亮的女人。
想到她被埋在孟老太家的养尸土下面,想到几个月前被爷爷轻而易举除掉的王大夫爷仨,我的脑海里回荡着孟老太临死前的几句话。
“王道生,你杀我一家四口的仇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我早就知道忍辱偷生终究还是要死在你手里,但是我会让你后悔的,你一定会后悔的。”
“我会让你知道折磨我二十年的代价,让你知道你的恶毒同样也没有好下场,你会看着你的儿孙一个个死在你的面前,看着你苦心经营的阴谋化为泡影。”
“我诅咒你的孙子恶鬼缠身,不得好死,诅咒他以最惨烈的死法死在你的面前!”
我看到了孟老太临死前诡异的笑容,她临死前像是有什么话要说,当时我感觉到抱着我的爷爷的脚下轻轻一震,紧接着孟老太脚下的板凳就翻倒在一旁,脖子一歪,死不瞑目。
孟老太用她的丈夫、儿子和孙子的尸体养的三具尸人仅仅是为了掩人耳目而已,她真正的目的是用院子里的养尸土来养一个身穿红妆的女尸。
为了近一步掩人耳目,保证这个女尸不会被我爷爷发现,她还养了一个巨大的浑身散发恶臭的大老鼠放在那女尸的上方,她似乎是算定了,有那只大老鼠在,就没人会怀疑老鼠下面还埋着一具尸体。
我不知道那个女尸生前是谁,但是可以肯定的是女尸和孟老太有非比寻常的关系。
我们都陷入了一个死人布的局。
第029章 回魂夜
大门吱呀一声开了,母亲从外面回来,父亲见母亲脸色很难看就问她发生了什么,母亲说刚刚去村头王富贵家的商店里打了个电话给她在孔家庄认识的一个人,那人是她以前学针线活时候教她手艺的老大姐,母亲问她孔家庄是不是有一个叫秀莲的寡妇。
电话那头听到母亲提起秀莲这个名字,像是被吓到了,在电话里支吾了一会,说没有。
母亲就问是不是有过。
母亲问完这句话,电话立马被挂掉了。
过了一会,电话又打过来,电话那头的声音换成了男的,他先是确定了我母亲的身份,然后才说孔家庄的确有过一个叫秀莲的女人,但不是寡妇,文革的第三年嫁到了王家村,因为是他们家远亲,所以他们两口子才记得,他说秀莲早在二十年前就在夫家上吊死了。
母亲和父亲在屋里坐了很久,快到十二点的时候父亲让母亲在屋里等着,白天的时候父亲说他今晚会躲在三子哥家的门口看看那女的到底是谁,他始终是有些不相信世上有鬼,想要看个究竟。
当午夜的钟声响起时,我隐约地听到三子哥家的大门口传来叩门的声音,我知道是三子哥口中的秀莲又来了。
而此时的父亲一定是趁着明亮的月光看清了秀莲的脸,如果这个秀莲真是孟老太的儿媳妇的话,从小生活在王家村的父亲一定可以认得出来。
我跑到堂屋里,看到母亲正坐在床头等着父亲回来,母亲见我还没睡,知道我害怕,就让我到她身边。
过了一会,父亲从门外回来,母亲起身去迎接,见父亲蹑手蹑脚地走进来,并且把手指竖起来放在嘴唇前嘘了一声。
“怎么了?”母亲也神经紧张起来,小声问道。
父亲的脸色很难看,他说:“我躲在墙后面,什么都没看到!”
“什么叫什么都没看到?你打盹了?”母亲不明白父亲的话。
父亲解释说:“我是说午夜钟声响起的时候,我一直盯着三子家的门口,光听到了敲门声,没看到门口有人!”
母亲的脸刷地一下白了,她的声音有些颤抖说:“会不会是你看走眼了,也许是那姑娘长得矮,你趴在墙缝间被阴影挡住了?”
父亲摇了摇头说:“不可能,这种事情我怎么可能会看错,三子跟那个作家一块从门里出来的,两人刚一出来就回去了,他们两只手架在空中,语气暧昧,就像中间有人一样!”
母亲听到父亲这样说,小声嘀咕了一声:“这么说那女人就真是已经死了二十的孔秀莲了。”
母亲回头见我没睡,就过来蹲在我旁边,生怕我会害怕,我感觉到母亲的手在颤抖,于是我把母亲的手放在我的脸上,我看着母亲说:“妈,我不怕。”
母亲点了点头,哄着我让我快点睡觉,然后她转身小声跟父亲说:“现在要不要去找他爷爷把这件事说了?”
父亲犹豫了一下,说:“这件事老爷子怕也没办法,那东西根本就看不见,三子咋就能惹上这么不干净的东西?”
母亲眼红着说:“三子毕竟还是个孩子,一时鬼迷了心窍还有救,我白天的时候看着他就觉得不对劲,所以才开口问女方是哪里的人,谁知道他带着那个戢作家来咱王家村考察能碰到这样的祸事。”
父亲也没办法,这三更半夜的父亲也不敢出门,万一开门的吱呀声被不干净的东西听到了后果不堪设想。
于是父亲和母亲就守护在我旁边,一直不敢阖眼。
没想到的是,我刚一睡着立马就听到了三子哥和戢作家的喘息声,还有一个女人的娇喘。
那女人说:“三子,我还有个姐姐,如果你们想要的话,我可以把她也叫来侍奉你们。”
处在水深火热中的三子哥和戢作家听到女人这样说,心里乐开了花,三子哥看着骑在自己腿上的女人说:“秀莲,你真好。”
戢作家则说:“秀莲,你姐姐在哪呢,今晚就可以叫来!”
这个叫秀莲的女人嘻嘻笑了两声,说:“我就知道你们肯定会等不及的,所以一早就跟我这姐姐讲了,她是跟我一起来的,现在还在门口等着呢。”
三子哥听说秀莲的姐姐还在外面,忙嗔怪道:“秀莲,不是我说你,你竟然让你姐姐在门外站了那久,咱这搞得也一个多小时了,她一个弱女子在门外还不得着凉?”
戢作家说:“我这就去接她进来,共度良宵!”
秀莲见戢作家起身就朝门外走,忙叫住他说:“冤家,你还没穿衣服!”
戢作家脸上露出一副挑逗的神情说:“秀莲的姐姐肯定也是个情种,我还穿什么衣服!”
戢作家说着就出门了,我听到他开门时候的动静,忙从床上爬起来,绕过一脸担忧的母亲和父亲来到院子里,然后轻轻地跃上靠墙的花坛上,偷偷地向三子哥家看去。
只见月光下,浑身光溜溜的戢作家领着一个红衣女人经过院子,走向屋里,我吓得捂住了嘴,因为那个红衣女人刚刚我还在梦里见过,正是埋在孟老太家院子里的那个身穿红嫁衣的女人。
红衣女人进了三子哥家的院子里我就闻到了一股臭味,那臭味比孟老太家院子里的大老鼠的臭味淡了很多,但是依旧清晰可闻。她身上的红嫁衣似乎是脱去了外面披着的一层红纱,只剩下贴身的红衣,走路的时候脚下还有些僵硬,膝盖几乎是没有弯曲的。
红衣女人到了门前却不进去,戢作家忙问:“姐姐这是害羞么?”
戢作家说话的时候有意无意地往红衣女人身上蹭,红衣女人笑了一声说:“花好月圆夜,屋里太暗,将床抬到院子里来。”
戢作家问道:“姐姐是要在院子里快活?”
红衣女人掩面笑了笑,当下就开始解开自己身上的衣扣,戢作家往门里正偷看的三子哥使了个眼色,两人连忙将屋里的大床抬到院子里,而大床上还趴着一个姿态妖娆、且行且乐的女人,那女人正是秀莲。
我从墙头看去,看见秀莲的身上散发着一股若隐若现的光晕,那光晕和我身上的一样,却又稍显不同,我身上的光晕像温和的月色,而她身上的光晕略微发黑。
“秀莲,你们姐妹俩长得可真像,要不是打扮稍有不同,几乎是一模一样。”三子哥说话的时候,手还不舍得从秀莲的身上移开。
“脱了衣服就一样了。”秀莲一巴掌扇开三子哥的手,然后看向红衣女人说:“姐,事情都办好了?”
红衣女人说:“都已经办好了,就今晚吧。”
说完,两人一同看向我家院子的方向,我禁不住后退,差点从花坛的围墙上掉下来,因为这两个女人真的长得一模一样。
我心里既害怕又疑惑,如果在孟老太设计的局里面,她的丈夫、儿子和孙子只不过是弃子,她埋在养尸土最下面的女人才是她报复我爷爷的倚仗的话,那么跟这个女人长得一模一样的秀莲又是谁?
我屏住呼吸,再次向三子哥家的院子里望去,只见两个女人都已经骑在三子哥和戢作家的身上,并且来回晃动,朦胧的黑夜里,我看到月光像瀑布一样进入那个先前穿着红衣的女人的身体里。我听到醉生梦死的三子哥和戢作家发出的越发深沉的呻吟声。
三子哥和戢作家头顶漂浮的黑纱此时已经盖在了他们各自的脸上,他们的皮肤开始出现细密的皱纹并且开始老化,头发也开始变得灰白,我揉了揉眼睛,以为自己看错了,我从来都不知道原来人可以老得这么快。
眼看着躺在床上的三子哥和戢作家都已经开始口吐白沫,手脚抽搐,就在这时候,诡异的事情发生了。
先前身穿红衣的女人,也就是秀莲的姐姐忽然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