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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苍穹和墨暮桥听到连九棋这么一说,立即紧张了起来,下意识看向汽车的四周,担心着会库斯科公司的人直接冒出来。
托尔烈只是看着连九棋,痛苦地摇着头,但还是什么都不肯说。
连九棋拿出电话:“我现在拨出一个安全号码,然后你亲自来确定你儿子的安全,你要相信我,我真的是用我个人的私人关系。”
连九棋说完,拨出号码,等了一会儿后,用英语对着那头说了几句,随后将电话交给托尔烈,托尔烈很激动地用英语与电话那头的人交流着,说了足足十分钟之后才挂了电话。
托尔烈挂掉电话后,下车将电话还给靠在车头前的连九棋:“对不起,我应该相信你的。”
“没关系。”连九棋拿过电话揣好,“你担心你儿子是正常的,不过,你还是不愿意告诉他真相吗?准备一直这么瞒下去,瞒他一辈子?”
车旁的郑苍穹和墨暮桥完全不明白两人在说什么,只得保持着沉默,静静地听着。
托尔烈点头:“能瞒一辈子就瞒一辈子,毕竟这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而且,他要是知道了真相,肯定会恨我的,我宁愿他喜欢我这个托尔烈叔叔,走吧,朋友,我先带你去我朋友那里住一晚上,明天早上我们再赶回我那里。”
托尔烈开车载着连九棋等人行驶了两个多小时之后,终于来到一座小山坡下面的三座帐篷前,随后托尔烈安排他们三人住在中间的帐篷中,自己则住在吉普车中警戒着,等待着第二天早晨的来临。
托尔烈安顿好三人并离开后,郑苍穹走到帐篷口,撩起厚厚的门帘看了一眼外面,随后扭头问:“九棋,这个托尔烈到底信不信得过?看样子,他已经被库斯科公司的人威胁过了。”
连九棋正在整理着床铺,墨暮桥靠在一旁看着他,玩着手机上的游戏,好像对一切都不以为然,真应了郑苍穹的话——他不想对某件事感兴趣的时候,他就是个白痴。
“库斯科公司的人会威胁他们所知道的,每一个与我有关系的人,这是他们对叛徒,或者被除名者的一贯手段,但是我相信托尔烈,也可以说,我只能选择相信他,在蒙古国,作为一个外来人,你要在当地有一个真正的朋友很难,不过一旦你在这里交到了真正的朋友,那么这个人肯定是信得过的。”连九棋简单整理了之后,靠在一旁看着郑苍穹,又道,“托尔烈是乌拉尔汗部落的人,这个部落很奇怪,至今都维持着游牧民族的习惯,而且不轻易与外界联系,同时也抗拒使用外接的东西,说白了,就是想维持本部落的血统,也就是因为这样,整个部落现在剩下来不到两百人……”
乌拉尔汗部落到底起源于何处,已经是个谜,虽然他们有自己的语言,但没有真正的文字,只有一些简单的符号,所以无法留下来但确切的历史资料,整个蒙古国政府方面也对这个部落知道的甚少,唯一有人目睹过这支部落迁移的是在1938年初,也就是蒙古国历史中最不堪的大清洗年代——当时有几个逃过苏联大清洗的人在草原上险些丧命于暴风雪,危难之时被这支部落救起,但乌拉尔汗部落也只是给了他们活命的食物和御寒衣服之后,整支部落又消失在了雪风之中,就好像从来就没有出现过一样。
连九棋又道:“托尔烈是这支部落的很重要的一个人物,用我们的话来讲,他就是王子。”
“王子?”郑苍穹显得很疑惑,“难怪他要把儿子送出蒙古,不过,为什么他会在自己儿子面前自称是什么叔叔呢?”
“唉,也就是部落的封建风俗导致的,你知道一个部落不与外界接触,不与外族通婚,迟早都会变成近亲结婚,托尔烈的妻子就是他的表妹,他们有过孩子,都夭折了,托尔烈很伤心,他的妻子也因此自杀了。”连九棋摇头叹气,“托尔烈在一次醉酒之后,骑马离开了部落,然后在一个城市里生活了一年,一年时间,他终于发现外面的世界原来和族人所说的完全不一样,他决定改变他的族人,改变部落的命运,但是那是徒劳的,这样的一个部落是永远都无法改变的。”
墨暮桥放下手机道:“原来他的这个儿子,是和外族女人生的。”
“对。”连九棋点头,“你分析得不错,这个儿子就是托尔烈与外族女人相爱后生下来的,但他的族人知道之后,给了托尔烈两个选择,要不将孩子留在部落,要不就永远离开他的妻子和儿子。”
面对部落的要挟,还有那些食古不化的长辈,托尔烈最终做出妥协,自己将会和妻子生活在一个远离城市的地方,并且将儿子永远送出蒙古,同时不能承认自己是他的父亲。
但要将儿子送出蒙古,对一个刚刚接触真实世界的人来说太难,但他知道,在现实世界中,钱是好东西,而他们部落中有很多留下来的金器,于是他和妻子开始利用这些金器开始做有限的努力,最终在蒙古国本地某古董商帮助下,联系上了库斯科公司。
“后来的事情我说过了,我是帮了他,而且当时我留了个心眼,没有动用库斯科公司的关系,算是为我自己留了一条后路。”连九棋说完笑了笑,“其实这样的后路我还留了很多,这次库斯科公司会威胁他,我也算到了,但他们肯定找不到他儿子的,只有我能找到。”
墨暮桥奇怪地问:“连他自己都找不到?”
“对,一方面是出于安全,另外一方面是出于誓言,他对部落的誓言,他联系他儿子,都必须通过我。”连九棋躺下,看着帐篷顶端,“所以,他才必须住在距离这里四百多公里的地方。”
郑苍穹依然很疑惑:“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找他?他能帮助我们什么?难道他的部落与四季山有关联?”
“不,我找他是因为狼牧。”连九棋撑起身体来,“师父,你知道什么叫狼牧吗?”
郑苍穹寻思了一下:“我听过,但那都是传说,不可能存在吧?”
墨暮桥也附和道:“狼牧仅仅只是存在于蒙古传说之中,没有任何史料记载过狼牧是存在的,也许,所谓的狼牧,就是后来我们所说的狼犬?”
墨暮桥刚说完,就听到外面传来牧羊犬的鸣叫声,很快鸣叫变成了嘶吼,这是牧羊犬的警告,换言之,
第四十一章 :雪暴
面对古拉尔的一系列问题,唐倩柔并不急于回答,而是示意刑术等人落座,然后拿出啤酒递过去:“喝点?”
刑术摇头:“我不喝酒。”
马菲和陈泰东也立即摇头,古拉尔却深受将唐倩柔手中的啤酒罐拿过去,打开,一口气就喝了半罐,接着一屁股坐下,重复了一遍先前的问题。
此时,帐篷门帘被掀开,万清泉和唐思蓉走了进来,走进来的唐思蓉第一眼就看向了桌子上平铺着的那张地图,唐倩柔却用一种厌恶的眼神看着她,唐思蓉知趣将目光移开。
万清泉似乎是为了避免母女之间产生冲突,只得起身将唐思蓉领出帐篷。
“我说过,不应该带她来的。”唐倩柔低声自语道,随后脸上又浮现出笑容,转向古拉尔道,“金雕部落的人数未知,部署未知,基本上都使用冷兵器,但不排除会使用自动武器,当然,最可怕的是始终盘旋在他们头顶的那些个金雕,我们进入四季山范围内的唯一好处是,在那里几乎没有其他的猛兽。”
古拉尔皱眉:“都被那些金雕清理了?”
“没错。”唐倩柔捏着手中已经喝光的啤酒罐,“总之,只要我们不去主动招惹金雕部落的人,应该就不会出现任何问题,我们面对最大的未知麻烦,便是进入四季山之后的情况。”
刑术听完,问:“前两支勘察队一点消息都没有传回来?他们没有卫星电话吗?还有,你不是说过第二支勘察队活下来了两人,他们应该知道进山之后发生了什么事情吧?”
众人都看向唐倩柔,期待她的回答,包括古拉尔,刑术也从古拉尔期待的眼神中可以看出,在山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唐倩柔连他都没有告诉。
许久,等唐倩柔又打开一罐啤酒,并喝了一口后,她才开口道:“活下来的两个人已经失去了联系,与他们最后联系的那一次,他们只说了整个队伍只剩下他们两个人,还说遇到了山神。”
古拉尔将啤酒罐一下捏紧:“山神?开什么玩笑!”
刑术与马菲对视了一眼,又看向陈泰东,陈泰东似乎有些心不在焉,一直在思考着其他事情,注意力根本没有在这里。
刑术问:“具体情况可以说一下吗?”
唐倩柔看着刑术道:“刚才我说的就是具体情况。”
古拉尔对唐倩柔的回答明显不满:“你的意思是,一切都是未知,得靠我们自己去探索?”
唐倩柔冷冷道:“我花钱,你们办事,就这么简单,别忘了,我是一次性付清了所有的款项,而且还说过,只要找到可能存在的那批宝藏,我会分一成给你们。”
一成?马菲听罢心头一惊,唐倩柔的话让她意识到,唐倩柔估计已经想到了可以简单解决他们的办法,因为以她的个性,不可能这么大方,按照传说,奇门中一成的宝物,都可以让一个人八辈子享用不尽reads;。
古拉尔转而看向地图,然后又抬眼看着刑术他们,问唐倩柔:“他们是具体做什么的?”
唐倩柔抬眼看着刑术:“他们是顾问,亦敌亦友的顾问,只要他们好好合作,他们就是朋友,如果他们耍花样,你随时有权力干掉他们。”
刑术等人一惊,看着古拉尔的脸上浮现出了怪异的笑容。
唐倩柔笑道:“当然了,就算要干掉他们,也得按照顺序来,如果不规矩,第一个干掉马菲,然后是陈泰东,最后才轮到刑术,你们三位别紧张,我并不是要真的干掉你们,只是想你们能够安心的留下来帮助我。”
刑术只是笑了笑,把话岔到一边:“太晚了,我们得休息了,今晚我们住哪儿?”
唐倩柔看向古拉尔:“安排他们三个住在大帐里,派两组人轮流盯着他们,明天上午10点左右出发。”
古拉尔摇头:“太晚了,提前3小时,早上7点出发。”
“不,必须10点,我不需要一支疲惫的队伍。”唐倩柔说完闭上眼睛,“古拉尔,刑术你们两个留下,其他人可以去休息了。”
马菲和陈泰东看向刑术,刑术对他们微微摇头,示意自己没事,马菲和陈泰东这才离开,跟随着在帐篷口等待着的佣兵去了对面的大帐。
两人离开后,帐篷内陷入了一片死寂,能听到的只有帐篷外传来的呼呼风声。
唐倩柔依然坐在那,仰着头闭着眼,就像是已经死去了一样。
古拉尔坐在一侧,喝着啤酒,用带着敌意的目光一直看着刑术,刑术则刻意回避着他的眼神,他不想在这个时候与唐倩柔的人动手。
不过,就这样过了十分钟之后,唐倩柔呼吸声变得沉重,好像是真的睡着了。刑术也意识到,唐倩柔留下自己和古拉尔在这里,似乎真的是想“听”两人厮杀一场。
古拉尔忽然起身,将旁边的一个折叠桌子立了起来,在桌面左右各插下了一柄匕首,然后指着桌子对面道:“还有时间,我们来玩个游戏吧。”
刑术看着桌上的匕首,问:“什么游戏?”
古拉尔咧嘴笑了:“掰手腕,谁先把对